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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城中的一家酒肆。叀頙殩伤
孟初寒捡了一个二楼靠窗的位置,手中捏着酒杯,边饮酒边看下面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此时正是下午,酒肆里的人不多,街道上的人倒是不少。摆摊的商贩,赶车的车夫、出来买菜的阿婆、结伴买胭脂水粉的姐妹、带了儿子出来买糕点的母亲,等等等等,好一副繁荣的景象。
虽然陈、黎两国正在交战,但是那战争的紧张气氛,丝毫没有影响到燕京城内。而新皇登基,城内也没有出什么大乱子。虽然有先皇仅有一子的原因在,但是,这也能证明孟庭旭的确有做皇帝的资格。
做皇帝……
孟初寒突地绽开一个冷笑,猛地将杯中酒饮尽:不论其他,单说他的绝情,的确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当皇帝。
孟初寒将酒杯放在桌上。力道用的大了些,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他无意的向窗外瞥了一眼,这一瞥,脸色顿时一僵。
下面街道上人群中,一个粗布衣裳的女子正微微抬头,以袖拭去脸上的汗珠。她的脸上蒙着面巾,看不出全貌,但是那双眼睛……
孟初寒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下楼。他走的并不快,就像是来的时候那般悠闲,丝毫不引人注意。
等他下去的时候,那名女子已经不见了。孟初寒不慌不忙,向着其中一个方向走去。半个时辰之后,他站在宫门前的那条街道上。而他之前见到的那名女子……
那女子站在距宫门口不远的地方,抬头看着那高/耸威严的宫门。久久的站着,再也没有往前迈一步。
守门的侍卫见她长时间不离开,握着大刀走过来,指着她厉喝:“你是做什么的?赶快离开!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那女子没有解释,又看了看高大的宫门。紧了紧背上的包袱,默默转身离开。
孟初寒站在原地,看着她一步三回头的走向自己。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她渐渐的从他身边走过,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她走过去的时候,他听到她在低喃:“见不到没关系,知道你过的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那名女子走远了,孟初寒才回过头去,看着她瘦削单薄的背影,孟初寒握起衣袖下的拳头:对不起……妃卿。
她在他最艰难的时候陪伴他,替他遮挡那么多的责难与危险。而他……她就在他的身边经过,他却不能认她,不能再叫一声“妃卿”。
从黎国国都走到陈国燕京,他不知道她是怎么走过来的,也无法想象她是怎么走过来的。但是,她来了。
孟初寒又回到了那家酒肆,抱了几坛酒回到宏升馆。宏升馆,那是孟庭旭专门为他们这些进京参加科举的人准备的住宿的地方。
孟初寒抱着酒坛要进房间的时候,薛树英正好从隔壁的房间里出来。他指着他怀中的酒坛:“初兄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