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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让正在怒头上的顺亲王妃都愣住了。
跪在地上的明霞郡主泪眼迷离，朦朦胧中，就见坐在轮椅上的冷酷的男人行了进来。
看到独孤鹜，顺亲王妃手中的家法还不肯落下。
自打看到独孤鹜给凤白泠一整座安国公府作为嫁妆后，顺亲王妃心口那口气就一直咽不下去。
那可是顺亲王府的钱，这败家子，眼睛都不眨就送出去了。
可偏朱管家还说，那是王爷的私产，她这个当家主母都没法子过问。
钱她过问不了，自己女儿的婚事，她总是能做主的。
七皇子是最受宠的皇子，他的母妃萧贵妃的娘家也是家财万贯，若是嫁给了东方离，光是彩礼怎么也不会下于一座安国公府吧？
“你说不嫁就不嫁？婚姻之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爹死的早，我是她娘，我让她嫁，她就得嫁。再说了，七皇子有什么不好，年少有为，听说就快凝聚武极印了，就算不能荣登大宝，将来没准还能上战场建功立业。”
“东方离已经伤了纯阳之气，若非有逆天的机缘，否则这辈子都没法子凝聚武印。一个被女人算计都不自知的废物，你真以为，攀上他，就能攀上高枝？”
独孤鹜一声冷嗤。
“你说的都是真的？七皇子真的没法子聚印了？”
顺亲王妃大吃一惊。
“还有个消息，凤府二小姐刚被提了侧妃。你是打算，让堂堂顺亲王府的嫡女和一个身份不明的庶女一起嫁给东方离？”
独孤鹜问得顺亲王妃哑口无言。
顺亲王妃最要面子，嫁给七皇子为侧妃这件事，她原本心底就有些不乐意。
如今一听，要和凤府庶女同样地位，她更不乐意了。
“听闻，凤二小姐收到的彩礼是白银五千两，龙凤手镯一对，金步摇两件，各种绸缎好料子更有好几箱，一个楚都的店铺。她被提了侧妃后，彩礼没有加。明霞若是嫁过去，都是侧妃，想来彩礼也是这个数目。”
“才那么点？我的明霞，这些年光是学习琴棋书画，各种锦衣玉食，都不止这个数目。我可不做赔本买卖！”
顺亲王妃一听，傻眼了。
明霞郡主一听，眼神黯淡。
在她娘的眼中，她就是一件货物。
“亲王妃若是能想清楚，那是再好不过。这婚事，名利双亏。”
“可是这婚事，我向太后提了几次，她老人家已经答应了。”
顺亲王妃又气又急。
“太后那，我会去解释。你就说，明霞害了病，要好好养病，暂且不宜成亲，毓秀院那边，她也暂且不用去了。”
独孤鹜沉声道。
明霞郡主是个心肠子软的，她若是还在毓秀院读书，免不得还要见到东方离，还是要让她彻底断了念。
明霞郡主心中暗暗感激。
顺亲王妃听得心烦意乱，摆摆手让嬷嬷把明霞送回房去。
风早在旁听着，不禁暗暗佩服王爷的手段。
蛇打七寸，对于顺亲王妃这种人，只能在钱和名声上下手。
见独孤鹜转身欲走，顺亲王妃忙叫住了他。
“王爷，你和凤郡主就要成亲了，可是听说，最近城里有一些消息，我是你母……长辈，听了后，还是得告诉你一声。”
顺亲王妃眼底还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我听说，凤白泠那个女儿，不是你的，是她和一个脚夫生的。这消息，传的沸沸扬扬。要不，你滴血认亲试试，万一那个凤小鲤不是你的种，岂不是玷污了我们顺亲王府的血统？”
“多谢亲王妃提醒，若是有人质疑，我与凤白泠成婚后，我们俩的名字都可以从皇族玉碟上除名。”
独孤鹜不会忘记，当初他带独孤小锦回府时，顺亲王妃在内的一干皇族的人，都要滴血认亲，才能让其上玉碟。
迄今为止，独孤小锦的名字都没上皇家玉碟。
至于独孤鹜的名字，当年也是在顺亲王的极力支持下，才上了皇族的玉碟的。
也是因为顺亲王的维护，独孤鹜的姓依旧随他那个从未见过的娘。
旁人在意的皇姓“东方氏”，在独孤鹜眼中一文不名。
“你！”
顺亲王妃哑口无言。
主动从皇族的玉碟上除名，独孤鹜是疯了不成？
若是永业帝知道了，必定龙颜大怒。
“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我就要看看，你能维护这对母女到什么时候。”
顺亲王妃气得干瞪眼。
“母妃，你就别生气了。孩儿以为，那个凤白泠能够嫁进来才好。”
那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忽开了口。
“你一个小孩子，懂得什么。”
顺亲王妃瞥了眼宝贝儿子。
“都说升平郡主医术高超，最近有很的太后的喜欢。她进了府后，就是顺亲王府的儿媳妇，到时候，母妃你就是她的主母。你让她往东，她就不敢往西。她若是不听话，就家法伺候，到时候，她还不是要被母妃收拾的服服帖帖。”
听自家儿子这么一说，顺亲王妃顿时眉开眼笑。
“还是我儿子聪明，明霞那赔钱货简直是要气死我了。也罢，我就等凤白泠嫁进来，再好好收拾她。”
这一回，顺亲王妃气得不轻，直到独孤鹜出了褚玉院，风早还能听到她的骂声。
“大哥……谢谢你。”
褚玉院外，明霞郡主鼓起了勇气，才走上前去，冲着独孤鹜行了一礼。
这一声大哥，让独孤鹜有些意外。
来王府这么多年，那几个所谓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们从未叫过他。
“小锦很喜欢你做的靴子。”
孤独微微一点头。
明霞郡主的脸一下子憋红了，等到她回过神来时，独孤鹜已经走开了。
明霞郡主抱病在身，不再来毓秀院，她和东方离的婚事也不了了之。
这个消息传到凤白泠那时，已经是两天之后。
这几日，凤白泠忙碌的很，醉仙居连日都在整顿，夜宵生意更是会在今晚就开始试营业。
傍晚前后，凤白泠进入了医疗舱。
医疗舱内，整整齐齐摆放着几个啤酒的酒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