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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年齐伟忠涉嫌经济犯罪畏罪潜逃一案,举报他的人是你母亲。叀頙殩伤”
“你胡说!”韩蕊怒声呵斥,“我父母恩爱无比,平时相敬如宾连口角都没发生过,在我爸爸空难的噩耗传来后我妈妈受不住打击自杀,她怎么可能会举报我爸爸?那一切明明就是顾筠尧害的,你居然用这么荒唐的借口来为他洗脱罪名,真是可笑!”
“的确是可笑,可笑你居然以为你父母的相敬如宾就是恩爱。你大概不知道你和齐劭东虽然是亲姐弟,但并不是同父同母吧?”
卢海正把手头那些文件递过去:“这里有一切你想知道的答案,包括齐劭东是你母亲和你父亲的助理偷?情所生的证据,里面有你们各自和你父亲的DNA对比。当然,那份你父亲和你弟弟的亲子鉴定记录是你父亲生前做的,就是因为他察觉了你母亲和他助理的勾当,所以他的助理才下手为强,把之前你父亲贪污受贿的所有罪证交给你母亲唆使她去匿名举报。而你父亲畏罪逃亡当天买通一名杀手杀了那名助理,所以那晚你母亲会自杀并不是因为听到你父亲空难的噩耗,而是因为那名助理死了。”
“不!不可能!”韩蕊无法相信这样残酷的真相,她不相信母亲会背叛父亲和父亲的助理偷情,不相信弟弟不是父亲的儿子……这些资料一定是假的,是他们伪造出来骗她的…轺…
“不论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另外,当年告诉你你父亲是被顾先生的父亲害死的那个人才是顾先生父亲的仇人,他扭曲事实,利用你对顾先生父亲的仇恨帮你策划车祸假死,又资助你去国外整容重生,这么大费周章就是想借你的手为他复仇。”
韩蕊已经震惊得无法言语。
因为卢海正说的没错,当年的确是有人告诉她父亲的死是顾筠尧一手造成,那个人还帮忙策划了那起车祸假死事件,又资助她整容、读书,直到她进入顾氏,那人突然就和她失去了联系,而她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因为那个人每次联系她都是通过电话或者其他途径,却从来没露过面氨。
“我们查到了那个人是谁,他曾经是你父亲的上级,因为你父亲的事被牵连降级,几年后落马入狱,刚好就是你进入顾氏那年,他现在所在的监狱地址就在里面,你可以去找他对质。”卢海正指着被她捏得快团起来的文件说。
韩蕊低头望着手里那些文件,虽然心里百般不愿意相信卢海正口中透露的那些真相,但他说的那些又让她无法反驳。
她想起母亲生前的种种,以前不知道还不觉得母亲和父亲的助理关系特别好,还当每次母亲做了好吃的让父亲的助理来家里拿是要送去给父亲吃……
她闭上眼,很努力才克制住眼眶里翻涌的泪意,转头去看顾西辞,说:“虽然我是有目的的进入顾氏潜伏在您身边,可我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为顾氏效劳,并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顾氏和您的事。”
顾西辞抬眸,脸上是一副局外人无关痛痒的冷漠表情。
“的确你这些年在工作上兢兢业业,为公司付出许多,所以我才没有立即处置你,而是给了你机会。可是你没有好好珍惜,居然勾结厉峥嵘,这难道不是想对公司不利?”
韩蕊哑然,嘴唇哆嗦着似乎欲言又止,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心头悲痛难当,为自己这些年被人利用盲目复仇,为母亲背叛父亲还赔上一条命,为弟弟不是父亲的儿子……
“韩秘书,你勾结厉峥嵘窃取公司商业机密、剽窃公司创意,我们随时可以把你告上法庭,但顾先生念在你这些年为公司任劳任怨的份上决定不追究。”卢海正说。
韩蕊愕然,像是不相信顾西辞竟然会放过自己,望着顾西辞的目光满是困惑和质疑。
顾西辞却没再看她,只吩咐卢海正:“和韩小姐交?接她手头所有的工作。”
他改了对韩蕊的称呼,从这一刻起,韩蕊不再是顾氏的员工。
卢海正点头,却听韩蕊问:“我还有一个问题,我弟弟是不是……在您手里?”
顾西辞没回她,韩蕊却从他的沉默中得到答案,脸上顿时血色尽失,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顾先生,我愿意为我弟弟犯的错赎罪,求您放他一条生路,他还年轻,才22岁……我求您了,顾先生……”
“韩小姐,你自己尚且自顾不暇,怎么替你弟弟赎罪?”卢海正反问她,又说:“的确顾先生是不打算追究你的过错,可是你害厉峥嵘沦落到即将倾家荡产的地步,你以为他会放过你?”
一语惊醒梦中人,韩蕊终于明白顾西辞为什么会突然大发慈悲愿意放她一马,原来他早算到厉峥嵘不会放过她,所以才不屑亲自动手。
枉她刚才还真的信了他是念在自己这这些年为顾氏任劳任怨工作的份上,忘了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没有半点人性的撒旦。
她悲哀地攒紧拳,却又对这一切既定的局面感到无可奈何。
“韩小姐,请吧。”卢海正开口。
韩蕊缓缓站起来,最后看了顾西辞一眼,明明该怨他恨他的,即使真相大白父亲的死和顾家有关,但他半点不念这些年她尽心尽力的付出,实在让她心寒。
可她就是怨不起来也恨不了,因为她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恩怨分明的人,不会姑息任何一个和他作对的敌人。
她收回视线,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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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又过去一个星期,藿岑橙的身体完全康复,贫血的现象也大有好转,终于不用每天喝补血药吃补血汤了,而顾西辞也决定带她回B市去见她父母,正式承认两人的关系。
“我也要去。”晚饭饭桌上,坚持在卓擎煜的公司做了半个月前台的顾西菡一听两人要去B市马上要求同行。
“我好久没见远远和小予儿了,还要我非常想念欢姨做的拔丝布丁,那可是我小时候的最爱,我妈妈都做不出那个味道,一想到就流口水。”顾西菡舔舌做了个垂涎三尺的表情。
顾西辞给藿岑橙夹了一筷子菜才漫不经心的问妹妹:“你明天不上班?”
说到上班,顾西菡脸色暗下来:“我可能被解雇了。”
藿岑橙讶异的看她:“为什么被解雇?前台的工作你现在不是做得得心应手了吗?”
“不是这个问题,是我今天下午在公司大厅和卓擎煜吵了一架,我把手上一杯热咖啡泼到他身上去了。”
藿岑橙和顾西辞对视一眼,在彼此眼底捕捉到一丝笑意。
顾西菡不乐意了,撅嘴说:“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幸灾乐祸吗?”
“那你为什么和卓大哥吵架还泼他咖啡?”藿岑橙有些好笑的问她。
顾西菡撇撇嘴:“今天下午他和黎璟沅一起从大厅走过时我拿手机偷?拍黎璟沅,想把他的照片发到黎璟沅国际后援会论坛上去,看有多少他的粉丝知道他是同性恋,结果被卓擎煜瞄到了,立即黑着脸走过来二话不说抢过我的手机把照片删了。你想想,我众目睽睽之下被那样对待多没面子,所以和他争吵了两句气不过就端起一杯刚泡的咖啡泼都他身上去了。”
“……”
顾西辞和藿岑橙同时做了抚额的动作,而顾西菡还在继续:“当时耳边都是唏嘘声,各个目瞪口呆的瞪着我,好像我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一样,至于卓擎煜,他脸都气扭曲了,所以我想我明天也不用去上班了,与其让他炒我,不如我先炒他,大不了我连这半个月的工资都不要了,还是继续做我的米虫实在。”
“难怪你今天那么早就回来了。”藿岑橙说。
顾西菡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算了,不提这件事了,反正我再过一个多星期就开学了,还是想想明天吧,一想到明天可以见到帅气可爱的远远和小予儿我就开心。”
“……”
结果第二天顾西菡还是去了煜东传媒上班,并且离开的时候一脸喜色,显得很开心,让藿岑橙一脸莫名。
下午三点多顾西辞从公司回来,藿岑橙已经收拾好行李,司机送两人去机场,抵达B市机场时是藿行予和岑欢来接的机。
“妈咪!”藿岑橙大老远看到母亲就欢呼一声扑了过去。
岑欢张开双臂抱住女儿,笑着埋怨:“都说女大不中留,果然没错,你现在有了你的小西哥哥连妈咪都不要了,这么长时间都不打一个电话。”
藿岑橙还没说什么,一旁的藿行予已经笑眯眯的望着推着行李车往这边走来的顾西辞招呼:“小西姐夫好。”
这不伦不类的称呼让顾西辞嘴角抽了一下,岑欢也斜一眼儿子:“姐夫就姐夫,加什么名字。”
藿行予吐吐舌,走过去帮忙推行李车。
顾西辞望向岑欢,俊容勾起笑意:“欢姨,这么久没见,您还是一样年轻漂亮。”
在岑欢的印象中顾西辞从来不是那种会花言巧语的男人,没想到今天说话这么甜。
她上下打量过顾西辞,隐约在他身上看到顾筠尧年轻时清隽沉静的样子,父子俩都有不怒自威的气势,却又锋芒内敛,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这样卓绝不凡的男人,难怪女儿会死心塌地迷恋他。
她满意的收回打量的视线,微笑道:“先上车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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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上了车,顾西辞自然而然的坐进驾驶座做了临时司机,而藿行予坐在副驾驶座上,藿岑橙和岑欢母女则坐在后座。
“姐夫,妈咪说你和橙子姐要结婚了?”藿行予剥了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口齿不清的问。
顾西辞目不斜视望着前方的路面,闻言笑了笑:“嗯,你要不要做花童?”
“花童?”藿行予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又咳了几声才红着脸说:“哪有十三岁还做花童的?我才不要,不过我可以推荐两个花童候选人。”
“嗯?哪两个?”
“关彦和关珩啊,他们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定很乐意做花童。”
关家那两兄弟顾西辞以前也见过,几乎一模一样的孪生双胞胎,额头还有美人痣,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相互比美,听说彦彦漂亮还是珩珩漂亮这句口头禅十几年没变过。
“那你做伴郎好了,我给你找个漂亮的小伴娘。”顾西辞开他玩笑。
藿行予眼一翻,斜着去看顾西辞,把棒棒糖拿出来,一本正经的口吻:“姐夫,请不要对一个心灵纯洁的未成年少男说这种具有暗示性的话题,否则我会学坏的。”
顾西辞嘴角抽了下,听到后座传来藿岑橙忍俊不禁的笑声。
“藿行予,你上次不是理直气壮自称是男人吗?我说你是刚过儿童期的少年你还不承认,怎么现在又说自己是未成年少男了?”
藿行予把棒棒糖放到嘴里含了下才说:“我上次走的是成熟路线,这次改走花样美少年路线不行吗?”
众人莞尔。
等一行人回到藿家,藿莛东和藿行远都还在公司。
“予儿,你把行李拿去楼上。”一进屋岑欢便吩咐儿子。
藿行予‘哦’了声,又问:“这是橙子姐的行李还是姐夫的行李?我拿到橙子姐的房间还是客房?他们晚上要一起睡吗?”
话刚落就被身后的藿岑橙抬手在他后脑上敲了一记:“心灵纯洁的未成年少年居然说话这么没遮拦。”
藿行予揉着头一脸委屈:“我要是不问清楚行李送错房间怎么办?”
岑欢望着一双儿女哭笑不得,对儿子说:“你送去妈咪收拾好的那个房间就好。”
又转头望向女儿:“你先带小西去到处转转,我去准备晚饭。”
“那我帮您。”
“不用,听说你们要回来我早就准备好了,只管做现成的,我一个人就行,你陪陪小西。”
在母亲的坚持下,藿岑橙带着顾西辞去后院看父亲为母亲种植的那片郁金香。顾西辞望着眼前那一片火焰似的花海,忽地感叹:“你爹地真的很爱你妈咪。”
“当然,因为我妈咪也很爱我爹地,我就是证据。”藿岑橙得意的扬起脸说。
顾西辞捏一下她的脸,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当年岑欢对藿莛东如果爱得没那么深刻,就不会在以为两人是亲舅甥时还执意要生下腹中孩子,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藿岑橙了。
而他当年若是一直留在意大利不回国来和父亲一起住,也就不会认识藿岑橙,更没有之后这些事了。
虽然他不迷信,但或许有些事真的是冥冥中早有注定,有缘的人总会碰到一起,或相识,或相恋、相爱……
“你说,如果爹地知道我们先斩后奏已经登记结婚,会不会很生气?”藿岑橙问他,却不担心母亲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因为母亲生气不可怕,只有父亲生气了才让人吃不消。
“不用担心,你爹地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先反他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另一件事情。
“也是,顺其自然吧,反正马上就会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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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岑欢做好满满一桌的菜,藿莛东和藿行远父子才一同姗姗而回。
父子俩都是西装笔挺,咋一看还让人误以为是兄弟,因为父子俩都是一样的神情,连看人的眼神都相视得惊人。
“藿叔。”顾西辞伸手过去和藿莛东招呼。
发现这个男人在他印象中几乎就没怎么变过,剑眉星目,还是那样英气逼人,魅力不减当年,难怪藿岑橙对她父亲的迷恋丝毫不输他。
“远远大后天要去美国,今天开始交?接工作,所以回来晚了点。”藿莛东边和他回握边解释晚归的缘由,等两人的手一分开,藿行远也朝顾西辞伸手过来:“未来姐夫,感谢你终于要娶我姐姐了。”
“藿行远,你说什么呢?”藿岑橙嗔怪的瞪了眼大弟,转头去向父亲告状:“爹地您看远远嫌弃我,他盼着我赶紧嫁了呢。”
藿莛东在感情上是极其内敛的人,此时却丝毫不掩饰对女儿的宠溺,揽过她的肩抱了会才放开她,开玩笑似的说:“这不是正合你意?反正你做梦都想嫁给西辞。”
藿岑橙没想到连父亲都打趣自己,抗议般哼了声,眼里却满满甜蜜的笑意。
“都准备好了,过来先吃饭再聊吧。”岑欢的声音从餐厅传来。
一行人走向餐厅落座,席间因为藿行予活泼欢脱的性格,气氛一直很温馨欢乐,是让顾西辞久违了的家的感觉。
他不时给藿岑橙夹菜,这是自她受伤住院后养成的习惯,连他自己有时候都没察觉,筷子就已经伸出去夹好菜放到了藿岑橙碗里。
藿莛东和岑欢注意到这一幕,彼此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
饭后藿岑橙和母亲一起清理厨房,顾西辞则陪藿莛东在书房下棋。
两人棋技不相伯仲,彼此又都是很有涵养的人,不论是谁杀了谁一个措手不及,谁给了谁一个下马威,两人俱是丝毫不动半点声色,一盘棋下得无声无息,即便棋盘上金戈铁马,依旧神色自若。
一盘棋下了许久分不出胜负,在藿莛东拿起一颗棋正要落下时顾西辞忽地开口:“藿叔,我和橙橙已经登记结婚了。”
话刚落,藿莛东手中落下的棋便落偏了,这局他险胜。
其实他并不在乎这盘棋的输赢,只是想试探藿莛东在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如果他仍然神色自若,那就表示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而结果是他震惊得手都抖了一下,这表示,他还不知情。
那么他所担心的另外那件事藿莛东是否也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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