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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如生也并不是白将汪洋的把柄送给顾桑的,他向她提出了一个请求。
“我可以把证据给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请求。”田如生说,“这个证据,可以让你们马上结束任务。”他讳莫如深地看着顾桑。
“你的证据有没有用,是由我们决定的。”顾桑不为所动,“你现在是从犯,你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
“如果我说,我手上有汪洋枪杀士兵的视频呢?”
顾桑倒抽了一口气,脸色微变。而随后下楼来的肖亦寒,也是脸色微微地变得凝重……与充满期待,当然了,还有怀疑。
如果田如生所言属实的话,那么他们的确可以将汪洋拉下台来,而她也能够立即将贩卖案的后续追踪工作移交给别人,第一时间飞回京都,飞回他的身边,支持他,保护他的。
但是,如果田如生的话是真的话,那么这么多年来他为什么汪洋还能让他好好地活着?汪洋那个疯子可是连当政的总统都敢炸的人,他难道会拿一个小小的田如生没办法?
想到这里,顾桑深呼吸了一下,才缓缓地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会非常怀疑汪洋的智商。”如果她是汪洋,自然是第一时间将田如生灭口。
田如生明白顾桑的意思,笑了笑便道:“我之所以活得好好的,是因为我不贪,虽然我可以以此换来更高的职位与更多的收入,但是,我们田家并不缺钱,而我父亲也不贪,深城市长这个头衔,带给我们田家的荣耀与财富,已经足够。”
“汪洋不知道你手上有他的把柄?”顾桑有些不相信,当然也包括田如生说他们田家的人不贪这一句,“田如生,我不是傻的。你想用这个子虚乌有的把柄来拖延时间,我不会上当。”
越是在这种紧要的关头,顾桑便越是让自己冷静再冷静,哪怕是田如生手上的这个证据是真的,她也要沉着,不能让自己失控——如果田如生手上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他并没有一开始就对他们和盘托出的这个行为,已经严重地惹恼她了!
“信与不信,你们看过就知道了。”田如生是感到悲哀的,顾桑不相信他,这比他中了枪还要痛上几分,但人家顾桑也没做错,她怎么会轻信一个罪犯呢?
“我只有一个请求,那就是,让我替我爷爷举办葬礼。”田如生说,“不要怀疑我对爷爷的感情,我是爷爷一手带大的。”他自嘲地笑,“虽然,这个时候说尽孝这两个字,是一种讽刺。”
顾桑不语。
肖亦寒便问田如生将东西放在哪里了?田如生却问他们会不会做手术。
顾桑眼皮一掀,有些意外地看向田如生——他为何会有此一问?难道,他把东西藏在了身上?
“我会。”顾桑说,“肖长官也会,当然,如果你信不过我们的话,我们可以让外头的医生进来。”
“不,我信得过你们。”田如生笑了,“因为我知道,我身上的这个东西,对你们来说,是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他顿了一下,继续说下去,“京都那边,已经很乱了吧?汪洋那边,是不是已经迫不及待地又进行了暗杀?”
“我太了解他了。”田如生说着撩起了自己的衣服,现出了他左侧腰上的那一枚精致的刺青,那是一朵山茶花,很漂亮的一朵花,而且这刺青看上去是有些年头的了。
“看,我跟你一样,都喜欢山茶花。”
田如生笑得有些忧伤,“可惜了。”
随后他指着那朵山茶花的花蕊,告诉顾桑,那枚芯片,就在那枚花蕊之下,十几年前他无意之中得到这段视频之后,他便马上将证据保存了起来,并且将当时送来视频的人及替他做刺青的医生,都远远地送到了国外,给了他们新的身份与足够的钱,让他们永远不要再回来。
他当然也有想过将这些人杀掉的,但是想了想,还是作罢,也由于那名医生与那名手下真的不贪,不然的话,田如生也不可能放他们活着的——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肖亦寒与顾桑随后找来了麻醉剂,于半个小时之后,成功地将那枚芯片从田如生的皮肤深层取了出来。而视频里的画面,当真如田如生所说,是汪洋于十几年前残忍地枪杀五名士兵的视频!而这个画面,也迅速地勾起了肖亦寒的某部分回忆!
他立即打电话回国安部,让人将十几年前的某件士兵失踪案的资料翻出来,一个小时之后,几名士兵的资料传到了他的电脑中,打开一看,那失踪的五名士兵,正是视频中被汪洋枪杀的五名士兵!
“该死的!”
顾桑狠狠地将面前的茶几一拳砸烂,之后抓起刚刚醒过来的田如生就是一顿打,“你为什么不早点公布!为什么不早点公布!他们被迫做了十几年的逃兵!他们做了十几年的孤魂野鬼!田如生你还是不是人!你还是不是人!”
田如生任她打着,半点都没有要抵抗的意思。
惟恐再打下去会出人命,肖亦寒连忙制止了顾桑失控的举动。刚刚视频里的画面,不管是哪个战士看到了都会忍不住想杀人的,可是现在他们不能冲动,这个视频,他们必定是要公布的,但是是看在什么时候公布最合适!
田如生被肖亦寒救出来了,才自嘲地抹掉嘴角的血,哈哈一笑:“我为什么要公布呢?我是坏人。”他说,“他们的生命,与我无关!”
啪的一声,顾桑又甩了一个巴掌过去,“混账!”她是真的气晕了!
“是啊,我是混账!所以收拾我这种混账的人才会是你们,所以收拾汪洋这种害群之马的败类是你们,而不是我。”哪怕,他是有多想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光明正大地活在阳光底下。
顾桑不再与他废话半句,她立即打电话给秦时,语气急切,“听着,我这边掌握汪洋的铁证,等会就传给你。”她说,“阿时,你们那边动作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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