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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就是废物,入门比我还早些呢,结果连我一击都接不下来,听说你到现在还没练气?哦,我的天哪,徐师叔收了你,真是丢人现眼。”
唐天佑无比刻薄的说着,他看着笪子晏惨白着一张脸吐血的狼狈模样,心里说不出来的痛快,语气也愈发尖酸:“没本事就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别没事在外面装!”
笪子晏吐出一口血沫,表情反而平静下来了,之前的狠厉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伸手擦了擦嘴边的血,强忍下体内翻江倒海的痛感,轻轻笑了。
“我是废物,那你呢?你也只能在一个废物身上找存在感了。”笪子晏笑着开口,然后果然看到面前这个沉不住气的小孩瞬间黑了脸。
“你妈的,你找死!”唐天佑气的脸都红了,从腰间抽出佩剑,举起来就要往笪子晏身上砍,他身旁的人见势不对,连忙拉住他,不停的劝:“算了算了,唐师弟算了吧。”
“同门之间切磋没事,但可是不能相残的,给这个废物一点教训就行了,他一点修为都没有,你这一剑下去他怕是要死,到时候就不好交代了。”
听到这话,唐天佑被愤怒冲昏了头的理智终于稍稍回归,他眼眸闪了闪,这一剑终究还是没砍下去。
他冷着脸收回剑,居高临下的看着笪子晏,满脸皆是嘲弄:“那我今天就留你这废物一条命,滚回去扫你的地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一定会让你爬都爬不起来,滚!”
笪子晏垂下眼眸,一言不发的撑着身子站起来,转身离开,只身走进了雨幕中。
“唐师弟厉害啊!打的那个废物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灰溜溜的就跑了!跟条没人要的哈巴狗一样!”
“怎么会有这种人呢,徐师叔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收这种人当徒弟,搞得我们都平白被恶心,这种人到底什么时候滚出逍遥派啊?”
……
身后的讥讽笑声不绝于耳,笪子晏充耳不闻,雨水淅淅沥沥落在他身上,本就裂开了的伤口淋了雨更是火辣辣的疼,唐天佑那一脚又用了内力,踹得他五脏六腑仿佛搅在了一起。
喉中涌上一股腥甜,他强逼着自己咽了回去,垂在身侧的一双手握得死紧,青筋暴露,点点殷红伴着雨水淋了下来。
笪子晏垂下的睫毛不停颤动,眼底一片戾气难掩。
且等着吧,迟早有一天,他会将这些耻辱一一奉还!他今天受到的所有侮辱,他都会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
徐冬清打了今天的第五个哈欠,这个美名曰商讨其实就是听宗主规划未来计划的会议,真的是无聊透了。
果然这个宇宙中所有的会议本质就是领导画大饼。
逍遥派的宗主逍遥子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徐冬清记得原著中他是个深藏不露的大佬,也是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是逍遥派真正的顶梁柱。
当然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对徐冬清很是关照,原著中笪子晏后来把徐冬清杀了后,这老头不顾自身强行出关,带伤也非要替徐冬清报仇,然后成功达成送双杀成就。
逍遥派痛失宗主,瞬间如一盘散沙,不过几月就分崩离析,从此一大宗门彻底消失,世上再无逍遥派,着实令人印象深刻。
可能是世上所有的老头都啰嗦吧,逍遥子整整说了四遍注意事项,然后才摸着胡子意犹未尽的总结:“现在你们就可以着手训练弟子了,一个月后,你们和往年一样带人去参加,别的就没什么要说的了,散了吧。”
听到这话,徐冬清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妈的终于结束了,这宗门大会十年一次,他们都不知道参加多少次了,居然还这么反复说,徐冬清真是听得头都大。
她迫不及待的就想往外走,逍遥子那慈祥的声音慢吞吞的响起:“冬清留一下。”
徐冬清:“?”
徐冬清茫然的看向逍遥子,问:“怎么了?”
逍遥子皱巴巴的眼皮下一双昏黄的眼睛注视着徐冬清,他上下打量了片刻,才说:“你最近是不是有些不舒服?脸色不太好。”
徐冬清心说不舒服倒不至于,就是这天天喝毒药,脸色也好不起来啊,但这话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所以她故作娇纵,学着原主的语气说:“没有呀,可能是最近修炼的比较累?”
“要注意身体啊。”逍遥子摸着胡子说:“还有,我最近夜观天象,发现我们门派可能要出一些事情,就算了一卦,算出你最近可能会有血光之灾,你小心点。”
徐冬清:“?”
徐冬清懵了:“血光之灾?最近?”
“是的。”逍遥子表情严肃了一点:“万不可大意了。”
徐冬清:“……”
徐冬清人傻了。
她可以确定,原著中绝对没有这一段,至于血光之灾就更没有了,在原著中,笪子晏对她下手是在三个月后,一击必杀,在那之前,她连点油皮都没破过。
这怎么回事,不按照套路出牌???笪子晏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准备提前要她狗命了???
徐冬清最后是恍惚着走出去的,她感觉自己脖子凉飕飕的,随时都要脑袋不保的样子。
尤其是在出去后发现,笪子晏不在外面时。
这逼崽子不会是准备东西好杀她去了吧?徐冬清表面平静无波,心里慌的一批,伸手叫了个小弟子来,问:“笪子晏呢?”
那小弟子脸色有些古怪,只吞吞吐吐的说笪子晏走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徐冬清有点烦躁,她懒得啰嗦,直接就选了读心,然后就听到这小弟子在心里说——
“救命,师叔为什么要问我啊,我怎么知道那废物被打了之后夹着尾巴逃去哪儿了,而且还是唐天佑打的,我要是说了不就得罪他了吗?”
徐冬清:“!”
徐冬清脸色猛烈一变,笪子晏被打了???
搞什么,她不就开个会,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她的弟子被打了???
徐冬清感觉心头一股无名火起,她不再搭理那名瑟瑟发抖的小弟子,转身就走。
她捏了个诀,把整个主峰都扫了一遍,然后在山里一个小洞穴里找到了笪子晏。
彼时,笪子晏浑身湿透的坐靠在山壁上,血和着雨水往下滴,一张脸已经是白到发青,他双眼紧闭,狼狈到就像一条丧家之犬。
看到这样的笪子晏,徐冬清只觉得既心疼又心悸。
妈的,那些狗东西搞什么啊?!笪子晏对逍遥派的恨意越深,她就会死的越惨啊!!这他妈不是要她的狗命吗?不知道这狗东西会迁怒吗?!
怪不得逍遥子说她最近有血光之灾,要知道笪子晏这狼崽子要是被逼狠了,真的能提前杀她的啊!!
笪子晏听到动静,睁开眼睛,一双漆黑如深潭,带着明显恨意与杀意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徐冬清。
那恨意滔天,杀意汹涌,看的徐冬清一个哆嗦。
这一瞬间,徐冬清脑海里只剩下了三个大字——
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