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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后来进到洞里没有?”我问。
喵喵师父苦笑,抖了抖胡子:“我感觉到很危险的气息,没敢继续深入。这件事在后来历代转世中,深深刻在我的记忆深处。我活了这么多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那是真正的恶魔。就在进入这座地下建筑的时候,我感觉到了相似的气息,然后遇到了那怪东西的袭击。我相信,这个建筑里藏着的可怕东西,应该和苦行僧同出一源。”
我们正说着,忽然墙的东北角有声音,似乎在很深的里面发出来的。
我们三人互相看看,走了过去,我打开手电筒照着,这里有一排电线,还有锈死的手拉闸门,闸门旁边是几个手腕粗细的铁板。铁板和闸门之间有明显的划痕,就在最近,有人动过闸门。
二龙碰碰我,努努嘴示意闸门,让我去拉。
我看看喵喵师父,喵喵师父点点头,我拉住闸门深吸口气,使劲往下一拉,“嘎吱嘎吱”两声,一道不起眼的铁门缓缓开启。闸门缓慢回弹到原位,这道铁门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像是墙上饰物的一部分。
“有人进去过。”二龙轻声说。
“难道是廖大哥?”我疑惑。
我们来到门前,我不敢太用力,把门往里推,开了一道一人多宽的缝隙,果然看到里面隐隐有光射出来。二龙扶住门,帮着我一起推,门越推越开,我们三人走了进去。
走进这道门,发现一个奇怪的房间。
房间很黑,正前方挂着一块近灰色的幕布,左右两侧有绸子一般的拉帘,可以想象平时是拉上的,只有看的时候才拉开,显得非常正规肃穆。幕布前面有一台奇怪的机器,此时这台机器正投射出影像,射在幕布上,里面播放着粗糙带有星点的黑白画面。
在幕布前,坐着一个人,背对着我们,正聚精会神看着幕布里的影像。他的打扮很怪异,身上披了一条不知从哪找来的铝箔毯子,紧紧裹住自己。
影像不断变化,里面乱糟糟的一团,我们也没仔细去看,投出来的光影映射在那人的身上,他似乎陷在某种境界里不可自拔,一动不动如同雕像。
喵喵师父疑惑:“是那个警官。”
“廖大哥?”我和二龙面面相觑。
二龙正想过去,喵喵师父道:“先别莽撞,有古怪。”
我想回去关门,喵喵师父反应很快:“不要关,逃生方便。”
我嘬嘬嘴,这哪像活佛的样,先想着逃跑。
我们观察了一会儿,那人如果真是廖大哥,情形真的是古怪了,他坐着一动不动,抬着头,目光紧紧落在屏幕上,似乎被里面的影片完全吸引住。
我情不自禁去看影片内容,演的什么,让人这么入迷。影片没有声音,只有黑白影像,里面的场景应该就是这片地下建筑,士兵陪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到监牢视察。
摄像机里的日本医生戴着大口罩,不知是不是黑白影片的缘故,感觉整个场景特别的荒凉阴森,让人产生极强的绝望感。我才看了短短不到一分钟的影片,就被里面透漏出的某种特质给感染了。
没有声音,场景和人都是阴冷的,没有感情。我甚至产生这样的念头,我如果是这个监牢里被关押的犯人,不如一头撞死得了,这样的环境里简直是度秒如年。
镜头抖动,有士兵打开了监牢的钥匙,镜头跟着医生和士兵走了进去。里面的监牢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暂且管它叫观察室,有桌子椅子,医生和拍摄者坐在桌子后面,看向对面。对面是这个监牢的另一部分,那是个类似关大型猛禽的大铁笼,笼子外面焊着粗粗的铁条,旁边有一扇门,门上挂着锁。
镜头对准了铁笼,焦距慢慢拉近。
令我意外的是,铁笼里居然布置成一个很温馨的房间,放着娃娃,所有的饰物都是粉红色,还有一些女孩用的玩具和化妆品。在铁笼的地上,坐着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小孩,小孩不到十岁,头发剃没了,留着光头,显得非常清秀。
笼子外蹲着一个成年女性,应该是医生的助理,正在用带有鲜明女性化的动作让里面的小孩跟着学。
镜头拍摄了一会儿,场面比较简单,就是小女孩跟着女医生做着女性的动作,给人的感觉却非常诡异。
第一为什么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小孩被关在笼子里?第二这是在做什么实验,为什么要对孩子这样。
画面突然消失,幕布出现密密麻麻的字,影像粗糙,布满杂点。
我看不懂,里面夹杂着一些汉字,多少能揣摩点意思。
标头写着“第58……”后面是一串,正文里出现最多的字是“男”“女”“性”这些字眼,我正看着,二龙在旁边道:“原来是这样。”
喵喵师父问:“你认得?写的什么?”
“以前在学校时候业余时间我报了个日语班,学的不多,勉强连蒙带猜,知道大概的意思。”二龙说:“上面的文字应该是刚才实验的总结,具体什么细节,我看不太懂,只能猜出大约的内容。”
“这是什么实验?”我问。
“这是个关于男女性别颠倒的实验,刚才出现的小孩应该是个男性,通过手术让他变成了女性。”
“那时候就有这样的手术了?”我吃惊地说。
二龙困惑地摇摇头:“应该不是彻底的手术,我大概猜测。”
我听的浑身发冷:“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二龙道:“文件里最多提到的就是‘男’和‘女’,还有置换和颠倒的词汇,应该在做这样的实验,让孩子性别模糊,然后重新竖立性别认同。让一个本来以为自己是男性的孩子,通过身体改变,再通过女性心理学家的引导,让他以为自己是女人。”
“他们要干什么?”就连喵喵师父都震惊。
“我以前在科学杂志上读过类似的东西,”二龙说:“大概他们在实验,性别认同到底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我猜想,这只是当时这里所做的关于人体精神实验的其中一个。”
这时幕布里又出现了下一个实验,医生走到另外一处牢房。
一个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升出:“齐翔,用出耳神通。”
说话的是轻月,不知他想干什么。我注意力集中,遁出耳神通。喵喵师父马上察觉,二龙还要说什么,它摆摆手,示意不要说,不要妨碍我运用神通。
耳神通一出来,轻月道:“你闭上眼睛,用耳神通去观想幕布。”
我闭上眼睛,用耳神通去“看”幕布,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我差点没吓傻了。此时耳神通看不到现实中幕布电影里的内容,呈现在我脑海里的景象是这样的,灰色幕布上出现了很多鬼脸。这些鬼脸密密麻麻挤在一起,不下数百个,只有眼睛和嘴,没有其他五官,嘴巴长得很大,凄厉至极,看上去如同地狱里的冤魂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我惊疑地问轻月。
轻月和我感同身受,他也能看到这般景象,他沉默片刻说:“这是当时拍摄影片时,一同摄下来的被实验者的怨念痛苦和内心的黑暗。”
我的耳神通不敢靠近,幕布上的冤念挤挤挨挨,如同一片怨恨的海洋。
我一哆嗦,让耳神通回到身体里。
喵喵师父看我脸色煞白,问我看到了什么。
我没有立即答话,而是快速走到廖警官的身边,我有理由相信,刚才所看到的怨恨之念是存在的,它们0负能量太大了,让这段影片成为了不祥之物。我算是有定力修行的修行者,都有点受不了其中天魔之惑,更别说是廖警官这样的普通人了。
我在背后一拍他,廖警官的脖子像是干涩的木头,竟然动了,他左转转右转转,然后渐渐回过头看我。我被他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廖警官脸色惨白如纸,而双眼血红,嘴上露着笑,非常邪,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