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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和楚煜说,不要让贺轻舟知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去吧,麻烦了。”
阿落一直等到贺轻舟睡着才有机会将秋朝的话转告给楚煜,楚煜听完沉默了,低头看着睡着了还在皱眉的人,他静止的犹如一个木桩。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了:“可以,但是他还得做一件事情。”
“什么……”
“明日之后,秋朝这个名字,永远从小舟舟的记忆中消失。”
说完,他解开了她的穴道躺在了她的身边,不知不觉间秋朝也成为了她在意的人,他知道她对秋朝是什么感情,感激,陪伴,还有友情。
虽然很不爽,但是他会履行承诺,而且他也不想让她为难,所以大多时候他都是无视秋朝的,只剩下最后一天了……
很快,秋朝知道了楚煜的条件,他很爽快的答应了。
从前,他确实很希望臭女人能记住他,记得越久越好,可是慢慢的,他又不希望了,臭女人还是挺重情谊的,他不想让她难受了。
就算楚煜不说,他也打算这么做,以后,就当没有秋朝这个人。
第二天一早,楚煜就去处理军中事务了,贺轻舟睡到了自然醒。
一打开门,就看到秋朝坐在门口,贺轻舟一笑,道:“一大早上的,有事儿吗?”
秋朝无语的指天,嫌弃道:“臭女人,看看太阳挂多高了,哪里早了?你真是懒死了,要是生在寻常人家啊,你早就成了街坊邻居的笑谈了,说不定还会被夫家给休了。”
“刚见面就教训我,你以为你是贺云深吗?”
“贺云深?哦哦,你那个不成材的父亲,还活着吗?”
贺轻舟不在意的耸了耸肩,道:“谁知道呢,好几年没有听到他的名字了,刚才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
“狠心的女人。”
“……你来找我干什么?”
“没什么,今天风很大,要去城外吗?运气好的话,可以吃沙子吃到饱。”
“……”贺轻舟一愣,表情扭曲的看着秋朝,这里和东楚北方一带,确实有不少地方被黄沙覆盖,遇到大风天,百姓会减少出门,以免吃到沙子,秋朝今天专门邀请她吃沙子……
“你很饿吗?”
“臭女人,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
“为什么……”贺轻舟疑惑的看着他,猛然间,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张了张嘴,表情变得怪异起来。
秋朝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而是继续道:“最后问一次了,去不去?”
贺轻舟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扭头看向了别处,道:“行吧,我去,十二,去和楚煜说一声,我出城了。”
“是。”
秋朝捂住嘴,轻声咳嗽了两声。
城外种了不少树,两人随便找了一个树荫下坐下,贺轻舟取下了脸上的面纱,笑道:“什么嘛,哪有风呀,我还以为回去的时候会带两斤沙呢。”
“淘一淘,说不定还有金呢。”
“那才多少呀,我还不如直接去抢呢。”
“你是土匪吗?”
“我倒是想啊,奈何我的长相不够凶悍。”
“土匪又不是靠长相服人。”
“当然了,靠抢。”
秋朝一笑,扭头看着她道:“臭女人,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贺轻舟也跟着一笑,看着辽阔的沙地道:“哪有,我说的句句属实啊。”
从上午坐到黄昏,两人都没有说回去的话,隐约的,贺轻舟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秋朝的身体,就算她不是医者,她也知道他快不行了……
楚煜一直都没来找她,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
秋朝,是在和她告别,这一别……
“贺轻舟,要不你和我说说你以前在黄沙城的事情吧,到底是怎样的经历让你变成了这种人。”
贺轻舟低着头,良久没有回应,她的手里抓着一把沙子,握的紧紧的,可越是这样,沙子流失的越快。
“贺轻舟。”
“嗯……六岁的时候被贺家丢到了黄沙城,然后遇见了福叔和阿落,除了学武,识字,就是去赌场玩乐,不过福叔只让我们看着,不许我们玩。”
“还有呢?”
“机缘巧合认识了怀苏,我就把银子交给他让他帮我做生意了。”
“他怎么会愿意?”
“他那时没有积蓄,他帮我,自己也可以赚钱。”
“怪不得你花钱不心疼,原来是别人替你赚的。”
“咳咳,秋朝,你一点儿都不会说话,这叫共赢好吗?”
“行行行,还有呢?”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期间认识了不少人,买了不少的孤儿,专门找武功还不错的江湖人教他们练武,闯荡江湖嘛,当然要会武功了。”
“我好像没有见过那些人。”
“他们主要还是跟着怀苏了,自从认识楚煜后,他总安排暗卫在我身边,那些人在我身边露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嗯,确实。”
“十四岁的时候贺家就把我接回去了。”
“他们肯定到死都在后悔为什么当初要把你接回去。”
“就算他们不接我,我自己也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