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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熙也是满眼震惊的看着二郎,艰涩地开口:“二哥,你……”
四郎习武是为了护佑家人不被人欺凌,二郎学医呢?
为了自己?
明性先生说过,二郎生性淡泊,从他飘逸不受拘束的画风里也能看出来他志不在官场,志不在名利,这样的人最容易成才,却又容易被现实生活压垮。
所以安小熙才会那么想要赚钱,想要盖一个茶肆给二郎,未来就算二郎不以画画谋生,依着一个平陵记跟果林,也可以过得很好。
现在他要学医?
二郎对她含笑摇头,转头目光坚定的看着老太医,道:“您若是不收,我就一直跟着您,您去哪儿我都跟着。如影随形。”
没什么诸如“不收就跪死在这里”之类的话,只是“如影随形”四个字更加的可怕,这点老太医真是想试都不敢试,更何况这个二郎据说还是明性先生的弟子。
太医常出入宫禁不说,也是京中各家勋贵府邸乃至官员们家里的常客,所以就知道一些一般人不知道的隐秘。
例如承安侯幼子费了大力气让明性先生收了两个乡野人家的孩子为弟子。再例如素来喜怒不定的明性先生对这两名弟子赞赏有加。
明性先生是在京中呆过不少年的,老太医岂能不知他的脾气秉性?二郎想要拜师?哪儿有那么容易?
老太医古怪的笑了起来,连连点头道:“你即如此心诚,我便也不推托。不过跟我学医是要进京的。你还没跟你家里人说吧?而且你年纪也不小了,当是上学了吧?你先生那里会同意你去吗?”
若是个普通的学堂,先生自是不会管那么多,可是明性先生那里就不一定了。
二郎被问的哑口无言,老太医趁机拎了药箱溜了出去。
安小熙看着老太医的背影皱了下眉头,对二郎一字一句道:“二哥,你,起来吧。那个太医估计是知道你是明性先生的弟子才这么一说。不过老太医说的也有道理,明性先生只怕不会那么轻易放人的。”
二郎也不笨,被安小熙这么一提醒,也反应了过来,他起身坐在炕边半晌后抬头道:“学医的事再说吧。只是今后离暮阳远一些。”
安小熙沉默了片刻点头答应了。两人没再说别的,安小熙刚刚醒来,说了这么一会儿子话已是倦的很了,吃了一碗温在灶上的粥便躺下睡了。
二郎却是拿了一卷书坐在桌前,双目无神的盯着某个地方不知在想什么。
翌日天尚未亮,刘氏就惊醒了过来,思及昨晚的事情忙忙地去看安小熙,见炕桌上放着粥碗,再看她的脸色虽然苍白却少了那几分死气,顿觉欣喜不已。
给安小熙掖了掖被角,刘氏这才看到坐在窗前倚着桌子睡着的二郎,她瞧瞧上前去推了推他,低声道:“二郎,醒醒,回去睡吧。”
二郎一惊,猛然睁开眼来,不及看眼前的人,先去看炕上的安小熙,见她睡得安稳,这才看向刘氏:“娘,你怎么醒了?身子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昨儿个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呢。”刘氏怕吵到了安小熙休息,拉着二郎往外走:“你跟我说说昨儿个夜里的事儿怎么解决的?暮阳人呢?有没有受伤?”
二郎扶了刘氏在中堂首位坐了,给她端了茶,道:“昨个儿我送了娘回房,打算出去看看,又怕外面的动静把四郎吵醒了,他不知轻重的出去……”
二郎把昨晚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按照齐易之的叮嘱,没说什么暮阳偷药的事儿,更没说是安湖走了吏部尚书家要整他们,只说是有药铺里丢了药材,药铺伙计买通了捕快要来他们家搜查,好拿些好处回去。
真真假假的话倒也让刘氏信了,后来说起安小熙的病是齐易之带来的太医给治好的,刘氏直念阿弥陀佛,又问齐易之去了哪儿。
这问的二郎一愣,昨儿个他只顾着安小熙了,都忘了安置齐易之。
看他这呆愣的样子,刘氏也知道怎么回事儿了,瞪了他一眼连忙起身出去,心里又盘算着,昨儿个那么晚了,应该不会回祁县了,那么在自己家?
当刘氏推开西厢房的门看到齐易之与四郎两人抵足而眠就笑了笑,转身悄悄掩上了门。
思及昨儿个暮阳自己抵御强匪,刘氏转身便往东厢房去。
二郎在正房门口张口欲拦,却到底没说出话来,只快步去扶了刘氏,低声道:“太医说暮阳要静养,我们还是不要进去打扰他了。倒是有件事儿须得跟您说一下。”
“哦?”刘氏诧异的看着二郎,这个大儿子素来话少,又是个主意正的,凡事儿都是打定了主意通知他们当父母的一声,今儿个是有什么大事商量了?
难不成是看上了哪家姑娘?思及二郎如今也已十二了,该说亲了,刘氏就想到了这个方向去,只是刚一想就觉得不对,昨儿个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安小熙又在病重,他哪儿有那个心思?
二郎也干脆,把昨儿个想了一夜的事情说了出来:“儿子想去京城学医。”
“学医?好事儿啊。”刘氏很是欢喜二郎这么想。
虽则自家孩子都是最好最优秀的,是每个家长心底里最坚不可摧的信念,可是到底是自家孩子自家知道,二郎虽则有才,却不是那块当官的料子,且不说别的,单只他那性子就不是爱受拘束的人。二郎爱画画,他们夫妻宠着,横竖孩子还小,学种地也很容易,日后再说也不迟。后来家里有钱了,供得起孩子上学了,又拜了名师,刘氏也从没奢望过二郎今后高官厚禄,最多奢想下儿子当个县太老爷之类的小官,或者就拿着功名回来开办学堂用以度日。若是学医,自是一门手艺,更何况救死扶伤,大夫,是仅次于先生最值得令人尊敬的职业,二郎愿意学,刘氏自然是欢喜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