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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床上。
医生麻醉过后，把细针插入小琪的动脉中。
再通过细针将导丝导入血管。
医生一边操作一边紧盯着一旁的显示屏。
上面清晰的显示出血管的样子。
注射造影剂。
一个小时后。
医生将报告送至了各位主治医生的桌上。
此时。
萧齐站在病房外面，透过玻璃观察着里面的母女二人。
眼神若有所思。
背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直到站定在萧齐背后停下。
萧齐头也没回：“检查结果如何？”
林川刚要开口，就因为这句问话惊讶的瞪大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要汇报检查结果？！”
“除了你，谁还会这个点这么急急忙忙的找到我。”
萧齐说着就转过了头：“说吧，结果是不是不尽人意。”
虽是疑问句，但是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你又知道了?!已经有人告诉过你了？”
林川陡然一惊，向后退了一步。
萧齐在他的眼中就像头上顶着光环。
“没有，但你的脚步声已经暴露了一切，你的每一种情绪对应的脚步声不一样。”
“高兴的和焦急的，虽然脚步声都很快速，但是高兴时你的脚步迈的更大，焦急时步子小，频率更高，最近有什么事能让你焦急？看来是检查结果不如意。”
萧齐语气随意，表情淡然。
就好像他在说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
然而。
林川却被这话里的信息吓的一惊。
他感觉他现在就好像脱光光站在萧齐面前，什么都被他看透了。
尾脊骨一阵酥麻直达天灵盖，背后情不自禁的升起一股凉意。
接着林川整个人就像炸毛的猫，连忙又向后弹跳了好几步，远离这个大魔王。
太可怕了！
竟然仅凭脚步声，他就已经基本知道了大致信息！
以后要是哪个女的嫁给他，岂不是一点隐私都没有。
犹豫了一会儿，林川抬起自己的脚看了看。
啥也看不出。
最后还是别扭的重新走到萧齐面前。
像只企鹅一样。
可恶！
刚刚被他那么一说，突然不会走路了。
重新想起自己要来干什么的林川，咳了一声。
“咳咳，检查结果出来了，血管造影正常，意味着没有……血栓。”
难道他们又一次判断错了？
头疼。
自从接诊了这个小姑娘以来，为了检测出幻觉来自哪里。
他们做了无数检查，一直都是没结果。
在排除一项又一项的可能性后，直到最后有极大的概率猜测是血栓。
可是。
现在竟然做了血管造影也没能找到血栓！
难搞。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很意外呢！
这个该死的。
导致小女孩出现幻觉的病因，就像在迷雾中来无影去无踪的盗贼。
不知道在哪躲着，跟他们玩躲猫猫呢！
林川咬牙切齿的想着。
然而。
听到检查结果后，萧齐脸上的表情依旧不变，还是保持着淡然。
“不，有血栓，只是我们没有找到。”
林川陡然一惊，随后陷入沉思。
萧齐说这话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现在唯一没有做过检查的地方就是……大脑！
林川犹疑:“可是大脑不能做探查手术。”
萧齐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林川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错，血栓就是在大脑里。
萧齐转头又看着病房内的母女，神情略带怜悯。
“血栓不会无故消失，随时都有可能爆炸，先让她们……做好心理准备。”
事到如今，他也暂时想不出什么办法了。
他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的情况比他预计的还要麻烦。
不过，既然他承诺过她们，会让她们走出医院，他就不会食言。
他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只是，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现在血栓就像一颗炸弹。
随时将会引爆。
他最担心的是，在他还没来得及找到血栓的位置，小姑娘就不行了。
他必须要快！
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可行的办法！
看着萧齐的神情。
林川在心里尖叫。
完了完了，从来没见过萧齐露出这个表情。
难道小女孩真的要gg了？
直播间的观众们同样也感到了不安、悲伤。
这一路他们跟着萧齐，也看到了小姑娘是如何的勇敢、开朗。
可惜上天却不给她成长的机会。
“不会吧，好不容易到了最后一步，现在就连萧哥也没办法了？！”
“惨，真的太惨了，身患两种肿瘤不说，其中一例还是恶性肿瘤，现在脑袋里还疑似有血栓，真是惨绝人寰！”
“唉，找不到血栓，小姑娘只剩下不到一周的时间，找到了血栓，癌症晚期也只有一年的时间，若是我知道了自己的死期，我做不到像她那么乐观面对生活。”
“上天为什么那么不公平，要把所有的厄运降临在一个小女孩身上，像这样万万分之一的概率都能中奖，我从医生涯从未遇到过，要不是看到了直播，我还不信！”
“信女愿一个星期不吃零食，保佑萧哥得一良计。”
“……”
直播间里满屏的都是在为小姑娘祈福。
人性的光辉照耀在整个直播间当中。
萧齐瞄了一眼弹幕，又把目光转向病房。
沉思片刻。
忽然想通什么，勾唇一笑。
“小琪确实是一个很勇敢的孩子，所以我想看看她听说自己就快死了时，能表现的有多勇敢。”
悲伤的气氛一滞。
直播间的网友：哈？？？你还是人吗？
林川：？？？萧医生的恶趣味又犯了？
所有人都想不通，明明上一秒，萧齐还在为母女两人感到悲哀。
现在就突然恶劣想看人家听到自己快死的表情。
是不是有病？！
还是说，萧齐有第二种人格？！
离谱！
林川不明所以的看着萧齐，想确认他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看了一会儿后，他发现萧齐是认真的！
犹豫了一下，他出于对萧齐的信任，还是照做了。
推开病房。
萧齐隔着玻璃，看着林川对着母女俩说了几声。
很快，支雁兰就用双手捂住嘴，痛哭不止。
小女孩反而没有流泪。
而是伸手将痛哭的母亲揽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
母女俩紧紧相拥。
小女孩时不时抚摸着母亲的脑袋，手指顺着她的头发。
嘴里说着安慰的话语。
勇敢、懂事的不可思议。
同时也冷静的不可思议。
即便林川从医多年，已经看多了这种场景。
可是在说出他们也无能为力的时候。
那种紧紧用手捏紧心脏的感觉还是不可避免。
林川不敢再看她们，抬头看向外面站着的萧齐。
然而。
萧齐却若有所思的看着小琪，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卧槽！
变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