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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娘喜欢和五姨娘作对,不外是因为嫉妒,见不得她比她好。她皮笑肉不笑地瞪了叶可兰一眼,装模作样的训她:
“你乱说些什么呢?唱戏可是下九流,向来为人所不齿!五姨娘虽然是戏子出身,但她从良了是不是?你怎么还抓着她以前的事儿不放?兰儿,快向五姨娘赔个不是,要不这话传到你爹耳中,小心他剥你的皮。”
叶可兰这次伶俐得很,装了诚惶诚恐的样子,可怜兮兮道:
“五姨娘,是我的不是,一时嘴快,乱说话。望五姨娘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也望五姨娘大人有大量,不要在爹跟前告状。”
五姨娘嗫嚅:
“我……我怎么会见怪?”
五姨娘只是懦弱。特别是遇到处处与她作对,口齿伶俐,说话尖酸刻薄,又喜欢争风吃醋,争强好胜的四姨娘,五姨娘只有招架无力,任她欺负的份。
四姨娘和叶可兰说得倒没错,五姨娘曾经是个戏子。
社会中人分三六九等,唱戏的定为“下九流”,是不入流的角色,靠卖唱卖笑为生,居无定所,生活无着,遭人取笑玩弄侮辱谩骂。高级点的戏子,取悦有钱人,官员,贵族,低等的戏子,只能去跑江湖,取悦平民。
五姨娘不是一出生,便是戏子。她是好人家的女儿。十岁那年,娘亲病逝,父亲娶了一个狠毒的继母上门,继母容她不下。趁着她父亲出远门做生意,把她卖给了戏班子。十六岁那年,无意中遇到了叶中天,因为长得有几分像虞雪姬,叶中天把她从戏班赎了出来,并娶为姨娘。
五姨娘不求荣华富贵,只求日子安稳。
嫁到大将军府,做姨娘,并不是她所愿。如有选择,她宁可选一户寻常普通人家,守着一份平淡的家常日子,没有大喜,也没有大悲,简简单单过完一生。
但,她的人生,并不由她作主。
叶七七抱着小白猫,也在棚子里看戏。棚子分了好几个隔间。大的中间那个隔间,坐着老夫人和夫人,叶可心理所当然的也挤在里面;左边的隔间空着,是留给叶中天的,此时叶中天正在大厅陪着客人说话。
右边的隔间,是叶子英和他的新婚夫人朱晓庄,此时叶子英也在大厅里,和叶中天一直陪着客人,所以只坐着朱晓庄;最侧面的两个隔间,是相通的,坐着四姨娘五姨娘,叶可兰,叶可慧。
叶七七不想面对着老夫人,和朱晓庄也不是很熟,便挤到四姨娘五姨娘这个间隔的棚子来了。
四姨娘和叶可兰你一句我一句的排挤五姨娘,叶七七听不过,忽地起了捉狭之心。她眼睛一转,当下装傻,问站在身旁的唐喵喵:
“舞台上长得很美的那个女的,就是花旦么?还真别说,像四妹妹说的那样,那副浅颦低嗔的神情,还有那轻婉袅娜的身段,和五姨娘最最最是神似。”
四姨娘和叶可兰有些意外,想不到叶七七竟然会附和她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