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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三夜,好不容易熬过去了。叶七七也好不容易,把《女训》和《女孝经》各抄满一百遍。
朱晓庄搀扶着老夫人,身后跟着众多的丫鬟婆子,浩浩荡荡到祠堂来。
叶七七跪得双膝生生作涌,双腿都几乎要麻木了。朱晓庄过来扶着她,好半天才能站起来。叶七七站起来后,也顾不得揉揉膝盖,活动活动一下双脚,第一件事便是迫不及待地问老夫人:
“祖母,我是不是可以回到院子去了?”
老夫人抬眼看她。
被罚跪了三天三夜的叶七七,没有想像中的憔悴,还挺精神的,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就像是夜空中亮晶晶的星星。此时她伸长脖子,一脸热切的望向她,那神情,就像等待判决的囚犯,到底是无罪释放,还是就地斩头?
老夫人皱眉。
叶七七的样子,让她想起了虞雪姬。
当年就是因为虞雪姬,她和儿子叶中天差点闹翻。一个男人,特别钟爱一个女子,这并不是前没古人后没来者,关键的是,一个有着大好前途的男人,为了心爱的女子,要放弃一切,官途,爵位,名利,富贵,荣华,在不到三十岁意气风发的年龄,就有辞官隐归山林过着逍遥自在日子的念头。
这是老夫人无法接受的。
一个能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是红颜祸水,狐狸精。老夫人不愿意看到叶家基业如此毁了,因此当年,她没少为难虞雪姬,想尽千方百计要把她逼走。
虞雪姬被逼走了。
十五年后,她的女儿回来了。
叶七七的相貌,有几分像当年的虞雪姬,那犟强的样子,也有几分相似。但叶七七的顽皮,淘气,胡作非为,却是当年虞雪姬有过之而不及的。老夫人想着,三丫头的回来,到底给大将军府带来的是祸,还是福?
叶七七见老夫人久久没回答她,又再问:
“祖母,我在这儿跪够三天三夜了,《女训》和《女孝经》也各抄满一百遍了,我如今是不是可以回到落梅院去了?”
老夫人回过神来。冷眼看她:
“既然把《女训》和《女孝经》各抄满一百遍,那你应该可以背下来了吧?”
叶七七一愣:
“还要背?”
老夫人板着脸孔,声音威严:
“我让你抄满一百遍,不就是让你好好记下来么?”
靠啊,怎么没完没了?
老夫人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
“怎么?你没能记下来?”
叶七七连忙站直了身子,清嗓子那样的咳嗽了声,然后声情并茂,朗朗地背了起来。先背《女训》:
“……愚者谓之丑犹可,贤者谓之恶,将何容焉?故览照拭面,则思其心之洁也;傅脂则思其心之和也;加粉则思其心之鲜也;泽发则思其心之顺也;用栉则思其心之理也;立髻则思其心之正也;摄鬓则思其心之整也……”
又再背《女孝经》:
“……妾闻天地之性,贵刚柔焉;夫妇之道,重礼义焉。仁义礼智信者,是谓五常。五常之敬,其来远矣。总而为主,实在孝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