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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9日,离比赛报名截止日30日相隔一天,离正式比赛的11月1日相差三天。
川渝大学校长童军满世界在找赵天诚,这小子却失踪了。
10月17日史密斯秘密访问川渝市后,当晚便飞往下海市,找亚洲首富陈德力商谈去了。
赵天诚也没闲着,打开电脑,天天研究着一只叫银鹰铝业的股票。这是一家烂得不能再烂的公司,连续3年高额亏损,已经戴上了ST帽子,叫ST银鹰。所谓ST,就是有可能退市的股票,银鹰已经连续3年亏损,如果今年继续亏,那么它将被终止上市,股民的收益也将归于零。
这么一个烂公司,赵天诚研究它干什么?他当然自有道理,因为,他从公开信息中发现,银鹰铝业的主业中,有一产品叫特种铝,而且公司高层和京城的一家军工企业接触非常频繁。而这只长期趴在3元出头的股票的成交量,近段时间正在缓慢匀速地放量。
这,可能是场饕餮盛宴。
不过按照股市交易规则,正常股票的日最高涨幅为10%,称为涨停板;ST股票的日最高涨跌幅却仅为5%。赵天诚如果买进ST股票,就算天天涨停,一个月22个交易日赢利也不到150%,怎么完成顾同彬吹出的300%的收益率?
不过今天赵天诚还不想算这笔帐,因为校长在找他。
校长童军找赵天诚,是因为他实在按捺不住愤怒了。虽然根据约定,30日是将资金打入指定账户的最后时限,学校也将举行第三方监管人员签约仪式,可草尼玛的赵天诚也太不把比赛当回事了,吊死鬼早在大半个月前就已准备就绪,姓赵这小子愣是像没事人一般,连最基本的情况也不提供。比赛已引起了全国媒体关注,几家大媒体甚至已派了记者进入学校准备全程报道,万一事情搞砸,真像教务处葛处长所说,赵天诚当初是吹牛吹大了现在下不了台的缘故,你让川渝大学的脸往哪儿搁?
赵天诚终于大大咧咧地来了。现在的赵天诚今非昔比,浑身上下一身名牌,气质非凡,腕带高级机械表,手拿最新款手机,斜挎着手提电脑——2003年的手提,还是令人艳羡的奢侈品——史密斯给的一万美元酬劳,他用了个爽。
比赛的事,他毫不担心,一切尽在掌握。10月21日,依照他给史密斯预言的邮件,“蓝海”股票果然惨跌达到80%以上,从此趴在底部,成交清淡。海上钻井平台没几年功夫休想恢复,这只股票在这几年之内,注定将跌成一张废纸。这天休市后,史密斯将5亿元资金转到了一个中国账户,赵天诚能看到它静静地呆着。参赛的五百万元,史密斯则放心地转到了赵天诚账号上,只要他乐意,随时能将这笔钱转入学校指定比赛账户中。不过现在他还不乐意。
10月30日上午,史密斯和中国两大著名公司的高层——化旗银行高级投资经理人大伟、TX企鹅公司董事局董事小马将会准时来到川渝市,出席完第三方监管人士签约仪式后,飞回各自公司,从网上随时监控比赛进程。
挨了校长一顿臭骂,赵天诚毫不介意。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是校长,碰到这么个吊儿郎当的学生,老子非一掌把他劈成两半不可。不过他会为校长长脸的。他给史密斯的条件,是最低赢利300%——这是泥玛的顾同彬当初接受记者采访时信口开的黄河。
既然校长亲自出马,赵天诚当然不敢怠慢。在身兼比赛组委会办公室主任的葛处长颠儿颠儿跑来后,他当场将五百万元资金转入了指定账户,同时写下了自己团队的成员名单:赵天诚、顾同彬。
第三方监管人员名单,赵天诚表示到30日下午举行正式签约仪式时才能公开,他保证,邀请的第三方监管的人士,都是国内外重量级的金融界人士,绝对能让川渝大学在全国媒体上再轰动一番。
童校长和葛处长都似信非信地看了老半天。吊死鬼团队能请到京城私募基金经理,已经给川渝大学长了老大的脸了,他赵天诚一个穷小子,能请到什么通天的人物?不过即使是吹牛,也让他再吹一次吧。只要有人来就行。当然,不来也没关系。比赛规则事先已经约定,第三方监管人士由参赛双方各自邀请,如果请不到,可以放弃,也可以由校方指定证券界人士担任。对于这场热遍全国的比赛,证券公司人士都乐意参与,校方的选择余地很大。
说到底,连童校长也相信,在这场史无前例的挑战赛中,他赵天诚不过是个可怜的配角而已。主角早已确定了,大报小报已经把他的名字传遍了全国,他叫刁斯槐么。
走出校长室,等候已久的两名记者把他拦住了。《中国财经夜报》记者首先抛给他一个问题:“赵同学,有传言说,你心有余而力不足,筹不到资金参加这次比赛,你怎么看?”
笑笑,伸出拇指习惯性地刮了记鼻尖,他反问道:“吊死鬼团队提前一个月把资金打入账户,记者同志你怎么看?”
记者笑嘻嘻地,“那很好呀,准备充足,守信及时,是个行事讲求事先谋划的对手。”
“嘎嘎。记者同志你哪儿毕业的,这么有学问?”
记者显示还没回过神来,没感觉这是赵天诚在揶揄,下意识地回答:“我京城财经大学金融系毕业的。”
“哦,怪不得这么滥!”赵天诚漫不经心地回答说。他对这些记者很有意见,这些天来他翻遍报道这次比赛的媒体,很明显,记者的兜里都让吊死鬼的团队——准确地说是肖峰——塞足了红包。不仅报道一面倒,而且还不惜笔墨,给肖峰所在的私募基金大做广告,使得肖峰的知名度在短短一个月时间里大大提高,成为了一个焦点性的人物。
记者显然动气了:“什么叫滥?你的意思是说京城财经大学滥,还是中国财经夜报滥?说明白点,我可以如实报道的。”
“随便。”赵天诚摊摊手,“既然你是财经大学金融系毕业的,请问投资的最基本要求是什么?”
记者盯了他几秒,“安全,高效。”
“恭喜你,答对了。”作了个满分的手势,赵天诚不紧不慢地说,“尽管我相信学校提供的账户是最安全的,但从投资角度讲,这世界上没有最安全的账户。其次,从资金利用率来说,五百万元的资金闲置在某个账户上一个月不动,只获取低廉的活期收益,你说它是高效的吗?”
“傲气!”记者一跺脚,恨恨地说。
赵天诚搓搓手,“这怎么叫傲气呢,傻子都能看出是霸气么!”
另一位是《川渝晨报》记者,以前采访过,两人认识。他抛出的问题则更有针对性:“赵同学,明天下午就将举行第三方监管人员签约仪式,刁同学那边已经邀请了京城私募基金经理、本地证券公司资深分析师担任,请问你这儿的名单可以公开了吗?”
赵天诚诡异地笑笑:“哎呀,这事有点难。我请的人名气太大了,极度重量级的,人家比较低调,要求不能提前报道。”
晨报记者好奇了:“哦,比私募基金更重量吗?”
赵天诚不屑地摇摇头,“记者同志,私募基金几斤几两啊,还重量级?我看你们全蹲在井底太久了,应该跳出井口去看看广阔的天地。”
晨报记者也有些动气:“赵同学,你的口气好大,国际投资界就属股神巴菲特的哈撒韦公司名气最响,你说你请的人极度重量级,不会告诉我你请了巴菲特手下吧。”
“难道一定要我这么说吗。”嘴角挂着难看的笑,赵天诚歪着头若有所思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