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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凡的这句话,也同时传到了中年男子耳中。为防不测,他紧急下令,调集百多号人赶到桑拿城。没多久,楼下传来嘈杂声,猛龙帮一色黑衣、臂纹青龙、腰间暗藏利刃的精壮打手,将桑拿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打完电话,冷凡一反常态,竟然笃笃定定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对正洋洋得意,用一种君临天下的眼神监督着他们的中年男子说:“狗奴才,给老子上你们最好的茶。拿十个杯子来。”
中年男子夸张地跑上前去,故意前踞后恭的样子从吧台端出上好的茶水,殷勤万分地亲自沏上,端给冷凡:“哎哟这位爷,您是爷,您是大爷,我就一跑堂的。请喝,您请喝啊。等下还有让您更好喝的呢。”
这话刺中带刺,冷凡倒也不以为然,斯文地笑笑,拿起杯子,和赵天诚碰了碰杯,“滋”地一口喝干,“啪”将杯子摔得粉碎。
“五万加五万,十万了吧?”他笑眯眯地问中年男子。然后拿起第二杯,“滋”地一口喝干,“啪”将杯子又摔得粉碎。
赵天诚乐了,他知道,大哥这么做是胸有成竹的,现在不摔白不摔。他模仿着冷凡的样子,“滋”地一口喝干杯中茶,手一扬,“啪”地将杯子摔得粉身碎骨。
哥俩你一口我一摔,像俩淘气的孩子似地忙得不亦乐乎。
等九个杯子全被摔得粉碎,中年男子脸上的笑,就完全僵在了哪里。他摸不透冷凡演的是哪出戏。
赵天诚也摸不透,所以他看着手表数时间。刚才冷凡限他的手下十分钟内到,听这话很威严,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呢?现在,他很想看看冷凡电话中那个姓舒的胖子,到底有什么过人的本事,竟然敢和川渝市的头号黑帮面对面较量。
分针秒针刚好在十分钟后重合。
楼下突然传来了数辆卡车轰鸣,然后紧急刹车,百多号人从车上跳下。
接着,有人高喊:“紧急集合。”
几秒钟后,又有人喊:“各排报数!”
“一二三四”的报数声此起彼伏后,有人高喊:“全体子弹上膛,遇有抵抗,格杀勿论!”
赵天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看跷着二朗腿,正横一口直一口腾云吐雾的冷凡,又望望侧着耳朵听楼下响动,脸色由青变红由红变白又由白转黑的中年男子,忍不住起身来到了窗前。
这一看,把魂都吓掉了一半。
一个连的特战部队,在楼下展开了攻击队形。两门迫击炮,刚刚被士兵从车上卸下,黑幽幽的炮口直指桑拿城经理室;四挺轻机枪,蹲守在卡车顶,机枪手已经装好弹匣分别瞄准了不同的出口。
近百号士兵,携带清一色冲锋枪,正从不同的入口向桑拿城里涌来。外围,更有十余名士兵,“哗啦啦”推弹上膛,瞄准着猛龙帮刚刚赶到楼下布防的黑衣打手。那些打手哪儿见过这场面,全部高举双手,吓得两腿哆嗦,屁也不敢乱放一个。
特战连长,就是冷凡电话中提到的舒胖子,拿起了话筒,高音喇叭“嗡嗡”作响。他大概觉得声响闹得还不够惊天动地,甩起手枪朝天上放了两枪,“啪啪”的枪声被高音喇叭放大后,格外惊人。
清清嗓子,舒连长开口了:
“里面的人听清楚了,驻西南反恐部队,现在正在执行紧急任务。请你们全部原地不动,如有反抗,后果自负!”
话音未落,楼上又是“噔噔噔”一阵乱响,猛龙帮二当家丁猛哭丧着脸连滚带爬而来,跑到冷凡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手抱着冷凡二郎腿,一手狠狠地扇着自己耳光:“这位爷,这位大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惹恼了您这位大神。还请高抬贵手,放小的一条生路,放猛龙帮一条生路。”
毕竟是小地方的黑帮,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见到军方枪炮齐出,丁猛再硬,也知道不跪不行了。
中年男子的脸色,变得比僵尸还惨白,他瘫倒在地,眼泪瀑布似地往下淌。
此时,正是国家严厉打击黑社会势力之时。
十只杯子被冷凡摔了九只,单剩一只被他有滋有味地喝着。晃来荡去的二郎腿,此刻被丁猛抱住动弹不得。赵天诚却两手空空,他只顾过瘾,把喝过的杯子全摔了。哪料冷凡这小子却留了一只不摔,丫的手捏茶杯小口咪着,很潇洒。赵天诚突然有了点嫉妒。
冷凡乜了眼丁猛,单腿发力,“通”地将他踢倒一边,然后仰脖将杯中茶水倒入喉中,朝天“咕咕嘟嘟”漱漱口,心满意足地用力甩下手臂。“啪!”第十只杯子摔得粉身碎骨。
冷凡这才开了口:“放条生路?你配吗?”
随后他又扭了扭脖子,按了按刚才被中年男子拍了数下的后脑勺:“刚才,谁跟老子说会死人吗?”
中年男子全身筛糠般颤抖着,癞皮狗一样爬到冷凡脚下,痛哭流涕着“咚咚咚”不停地嗑头,鲜血喷泉般从额头冒了出来,他只会说一句话了:“饶命,饶命……”
舒连长带着全副武装的特战队员,呈攻防兼备战斗阵形,铁塔般向冷凡走来。立正,敬礼。旁边战士将一箱子现金放到吧台上。
“报告团长,特战连前来向您报到。已完成外围守防,内部控制,请您下达作战命令!”
冷凡还了礼,“原地待命。”
“是!”连长带着队员,迅速向楼上跑去。
赵天诚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冷凡这么年轻,居然是特战部队团长?自己认了个首长当兄弟?嘿,真白捡了!怪不得李旭日酒后吐真言,事后又极力抵赖,原来有军方秘密啊。
丁猛已是泣不成声,和中年男子跪作一团,只会“咚咚咚”地嗑头了。
“起来说话吧。”冷凡语调还是像刚才那般平稳,“你一个杯子要五万元,老子和我的穷兄弟刚才又摔了十个。十一个共是五十五万元,团购价总得便宜些吧?喏,箱子里是五十万元现金,点点吧?”
丁猛伏在地上,头不敢抬:“团……团长大人,小的狗眼,狗眼。爱怎么摔,您就怎么摔吧。”
冷凡又笑了,“嗬嗬,这话老子还听得进耳。杯子呢,老子今天摔过瘾了,只是刚才有人拍了老子脑袋好几下,还问会不会死人,这账可怎么算呢?老子的头,从来没被人这么拍过,拍一下算多少钱才好呢?”
冷凡转向了赵天诚:“阿诚,你是大学生,帮哥算算,哥的头值不值钱?”
中年男子“哇”一声哭了出来:“团长大爷,团长亲爷,您就留小的条狗命吧,猛龙帮倾家荡产,也值不上您老一根头发呀。”
丁猛也开口了:“团长哎,他是俺表亲弟弟,明儿我让大哥带帮里所有兄弟,三步一拜跪着来向您赔罪好不好?”
“不好。”冷凡摇摇头,“刚才对你明说了,老子是来管你们的。哦你们黑社会全体来给老子拜山头,成何体统?”
丁猛和中年男子顿时脸上血色全无,不知该如何应答。正没奈何间,远处突然传来了十多辆警车的警笛呼啸声,两人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喜色。他们能在当地盘踞这么久,自然和公安方面交情颇深。再说猛龙帮若没有过分的作恶,也轮不到部队来管。
他们的表情转变,全落入冷凡眼中,他淡淡地笑笑,拿起了电话:“跟公安说,特战部队执行的是军区绝密打黑任务,因情况紧急,未能知会当地。如有疑问,让他们直接找军方打黑行动总指挥、军区司令员询问。”
没多久,呼啸的警车全停在原地;
又没多久,警笛全部偃旗息鼓,调头回驶。
搜查回来的舒连长悄悄将头转向了赵天诚:“军区司令,就是他老子。”
赵天诚又吓了一跳,刚才还为结交了个团长当兄弟,这辈子够扬眉吐气的了,没想到团长上面还有个司令。这口扬眉气,可吐得直冲九霄了。
希望全无,丁猛兄弟俩都绝望了:“团长,祸是咱们兄弟俩闯的,要杀要剐,您下令吧。只是放过楼下这帮兄弟吧。”
冷凡呼出口烟,“本团得到情报,怀疑你这儿暗藏罪大恶极、对社会威胁极大的黑社会头目,要杀要剐,等搜查后才能定论。老子的头,刚才被拍得晕头转向,现在想不出怎么办。”
这句话一出,丁猛顿时醒悟过来,啥罪大恶极呀,不就是一口恶气闷在心里没吐出来吗?大着胆子爬起身来,想出了个办法:“团长,按规矩来吧。您把这店,从一楼到四楼全砸烂喽。把藏在暗处的首恶份子给彻底揪出来。”
冷凡很灿烂地笑了,拿起电话:“全体清场。命令工兵排,给老子从一楼砸到四楼!”
丁猛也拿起了电话:“快快,给亲人解放军提供最好的茶水,最高级的夜宵。辛苦,战士们辛苦了。”
不到一支烟工夫,“劈里啪啦”声音令人心惊肉跳。声音消停,连长前来报告,任务执行完毕。
冷凡脸上舒缓了一些,但还是觉得不解气,再次下令:“给老子再从四楼砸到一楼。”
“劈里啪啦”又是一阵乱响,任务再次执行完毕。
冷凡拍拍手,换好丁猛送到的衣服,轻松地对赵天诚笑笑:“阿诚,我送你回去。”
转回头又对丁猛说:“你们主动配合部队接受调查,这很好。首恶份子已在本团长严密控制下。贵店损失,如需赔偿,明天烦请亲自来一趟团部吧。”
丁猛满脸堆笑。到团部索赔?先问问长几个脑袋,谁敢呐?
赵天诚冷冷地望着丁猛:“二当家的,听说你还要跟我算什么同学账、美女账是吧?”
丁猛躬着背朝他深深鞠了一躬,态度谦恭得像孙子:“赵爷,丁某向您认个错,明天我就带着刁斯槐这不争气的东西,到财经学院亲自赔礼道歉,您放心,从今而后,谁敢再动赵爷您身边人一根毫毛,我丁猛首先跟他过不去。”
呵呵,特战团是黑社会天然克星,丁猛对形势倒认识得很清楚。
一行人踩着满地碎渣,在全体猛龙帮黑衣打手的连鞠带躬下扬长而去。
在车上,赵天诚赶紧向冷凡请教:“大哥,你见多识广,又专门和黑社会打交道,有没有见过以4只翅膀的秃鹰为标志的黑帮?”
冷凡笑了:“兄弟,4只翅膀的秃鹰倒真没见过。怎么了,谁跟你有仇?告诉大哥,大哥把它给碾平喽!”
赵天诚摇了摇头,没怎么吭声。毕竟,自己被暗杀的事发生于十年后,前几天来个两只翅膀的老鹰,可能4个翅膀秃鹰的黑帮还没成立吧?唉,有仇却不能跨越时空去手刃仇敌,真他玛的窝心!
但是,寻找当然还要继续,最好能把4个翅膀秃鹰的黑帮,碾死在萌芽状态,省得对重生前的纽约同行构成威胁。问题是,这事还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谁会相信,自己是重生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