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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优优……”他似乎想解释什么,我却不在意了。
“张新,你知道吗?如果没有那些事情的话,也许我会爱上你。可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叹了口气,继续说,“也许你会觉得,你为我花了那么多心思,那么多钱,已经足够弥补你对我的伤害,可我不觉得,伤害就是伤害,哪怕你做了再多的弥补措施,都是没有用的。”
“放手吧,张新,我们真的不适合。”教室的灯熄了。
我要回寝室了,明天就能回家了。
“优优,”
“别叫我优优,我觉得恶心。”
“好,唐优,我们可以分手,但是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他松开了我的手,是主动的。
我靠着栏杆,天上的星星好像又出来了些:“说吧。”
“7月8号,我希望你能来城里,让我最后给你过一次生日,可以吗?只要过了这次生日,我就再也不打扰你了。”
几年前在云顶山许的愿,就让它,在生日那天实现吧。
“好。”我轻声说。
他送我回了寝室,然后站在寝室楼下,很久很久。
翌日,我看见地上有一地的烟头,行李箱的轮子碾了过去。
回到家了,开始帮着理豇豆,今年豇豆的价钱涨了一些,妈妈说,我这是在赚自己的学费。
我本来想去厂里打暑假工的,可妈妈说不准去,我就只能在家里理豇豆了。
7月8号很快就到了,和妈妈交代了是同学帮我过生日后,妈妈又给了我一百块,说是让我请她们吃饭。
这次我没让爸爸送,因为没有行李箱。
路口,张新已经在等我了。
他是开车来的,据说是他爸奖励他高中毕业的礼物。
进了城,然后把车停好,又去买了蛋糕,然后我们去了KtV。
硕大的蛋糕上插满了蜡烛,他用打火机点燃蜡烛,让我闭上眼睛许愿。
愿望许完,蜡烛被吹灭。
“优优,18岁生日快乐!干一杯吧!”见我没动作,他继续说:“优优,最后一面了。”
我端起杯子,一口喝掉。
妈的,真苦。我皱眉在心里骂了一句。
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软趴趴的没什么力气,我想起身,却只是徒然,随之,一股莫名的燥热从心里升起,我极度想得到什么。
好热啊……
冰凉的身躯压在我身上,我反应过来,是张新!
“滚…”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力气,我想拨开张新,然后手掌被他抓住。
身体警报被拉响,我看着他的眼睛,摇头,说:“不要……张新……不要”
“对不起,优优……”
“优优,说爱我!”
不,我恨你!
好累啊……
不知是什么时候,肚子很饿,我醒了过来,身上到处是青紫的痕迹,不着寸缕。
我掀开被子,往床上看,一抹干涸的血迹印在白色的床单上,刺眼极了。
环顾房间,张新正站在窗台前抽烟,烟灰缸里已经放了很多烟头了。
我穿好放在一旁的衣服,赤脚向他走去。
‘啪’!
“畜生!”
身体不停地在发抖,心脏一抽一抽的疼,我没有哭。
“我要回去。”
“好。”
天已经黑了,手机早就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
到了离家仅有十几米的亭子,我下了车,往家里走。
爸爸妈妈都在堂屋,神情凝重。
我推开门,他们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
我双膝跪地,哭喊着:“爸,妈,我错了!”
从小到大,不管做了什么事都不会认错的我,认错了。
“是哪个?你讲是哪个?”爸爸眼睛通红的问我。
我摇头,闭紧嘴巴。
爸爸拿了要做锄头把的木棒,把我拉到神龛下跪着:“讲!是哪个做的?”
我还是不说话。
木棒打上了我的背,好疼啊,可是我不想说。
“你讲不讲?”
“你讲不讲?”
问一句,打一棒。
“妹妹,你快讲啊,讲了你爸就不打你了!!”妈妈在一旁劝我,她也哭了。
我还是不说。
又一棒打了下来,嘴里有些腥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奶奶也来了,哭喊着说:“优妹妹啊,你快讲出来啊,不然你爸要打死你的啊!!”
死就死吧,死了也好,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
做人好苦啊,要是有下辈子的话,我肯定不要做人了。
“我最后问你一句,你讲不讲?”爸爸手中的木棒蓄势待发,奶奶和妈妈泪眼朦胧的看着我,我缓缓摇头。
木棒被扔在地上,爸爸也哭了:“女儿,你讲出来,你讲出来爸爸帮你找他去啊!!”
“是我。”
堂屋门被推开,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忽然喘不过气了,捂着胸口直咳,一阵咳嗽之后,忽然来了力气。
起身走向他,伸出双手把他推出堂屋:“滚!这是我屋!你不配站进来!滚远点!”
他跪了下去,低下头,说:“叔叔、阿姨,对不起。我会娶唐优的!”
“滚啊!”我用尽全力大吼,“哪个”
话还没说完,我就直接晕了过去。
……
他爸妈来了,带着聘礼。
因为事情发生的急,所以我们在八月份结了婚。
多数同学都来喝喜酒了,魏赢在我房间和我说话,我很想告诉她这些事,可看着她的笑容,我无法说出口。
没有婚纱照,因为我不想拍;没有求婚,因为我没去;没有领证,因为我还没到年龄。
这场婚礼,是我的,又不是我的。
半夜的时候,化妆师开始给我换衣服化妆。
她说我长得真好看,难怪那个男孩子那么喜欢我。
是啊,喜欢。
奶奶唱着哭嫁歌,妈妈拿了筷子过来,叔叔背着我在堂屋转了三圈,筷子被扔落在地上,打伞的,提鞋的,上了车,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他就坐在我旁边,开车的,是他的朋友。
我们上了云顶山,因为迎亲和回程不能走同一条路。
日出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云顶山的日出,在我结婚这天,好壮观的景象啊,可这样的景色,又像极了日落。
红色的捧花,红色的婚服,和血液的颜色多么像啊。
唐优,带着他下地狱吧,我低头看着手里的捧花轻笑一声。
“优优,你怎么了?”张新看着我,眉宇间都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