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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当然还是法安自己洗的澡,杨路硬下心肠没再理会他委屈控诉的小眼神,其实法安五岁时就已经开始自己洗澡和干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兽人向来早熟自立,他们十六岁进入成年期,比雌性要早两年。
兽人肩负着家庭甚至是一个种族兴衰的重任,为了今后能更好地保护自己的伴侣和孩子,给予他们安定的生活,兽人从小就必须不断提升实力,卡美亚大陆上崇尚武力,只有力量强大的兽人才能赢得尊重和地位,并且捕获更多雌性的芳心,为种族开枝散叶,不断壮大。
卡美亚大陆没有一夫一妻制,尽管雌性珍贵,但只要雄性足够强悍,拥有足够的权势,他就可以同时拥有几个漂亮的妻子,相对而言,实力弱小的雄性也许终其一生都不会有伴侣,这样就导致了一些弱小种族逐步走向衰败和消亡,保留下来的,则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大的兽人,物竞天择,完全遵循了动物世界的自然法则,十分残酷。
不过,繁衍至今,许多兽能并不强大的种族也另辟蹊径,获得了生存空间,比如去依附实力雄厚的种族和部落,供他们使唤驱策,从而得以延续,或是退避到条件比较恶劣艰苦的地区生活,还有少量素食性兽人,虽然本身相对弱小,力量不敌肉食性兽人,却因擅长许多代代相传秘而不宣的特殊技能,使得有了自保的倚仗,像是雌性身上穿的布帛和丝绢,喜欢吃的蔬菜和米谷,雄兽们嗜好的烈酒,驯养好的犀马,全都来自素食性兽人部落。
肉食性兽人斗狠好战,喜欢美人和权力,做事缺乏耐心,对细枝末节不甚关心,简单说,就是除了打架争地盘,成天不干正事的一群家伙,而素食性兽人某些方面正好弥补了这一点,他们低调,隐世,人口稀少,并且善于经营,因而才能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大陆上,同其他兽人和谐相处,共同架构起整个兽人社会的运作和发展。
法安作为托塔斯卫城的小主人,翼豹族首领卡马思的儿子,从来都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尤其在母亲莱亚去世后,生活对他来讲更是一种考验,法安不想待在主城,开始跟随一些兽人外出历练,十二岁时出现了完全兽化,这比大多数兽人都早了两年,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继母朵岚,他会成为翼豹族和他父亲的骄傲。
法安会在杨路面前各种撒娇卖萌,胡搅蛮缠,仔细分析原因有二,其一,是他从杨路身上看到了自己母亲的影子,无论父亲多么严格,母亲都是最温柔的存在,就算他只是摔了一跤,母亲也会百般心疼,把他搂到怀里小心呵宠,母亲的面容在他记忆里也许会渐渐淡去,但是那抹残留在身体上,乃至心灵上的温暖和关爱永远不会消散,这是一种本能的依赖和亲近。
其二,装呆装弱,死缠烂打,无所不用其极,本来就是雄性追求雌性的一种手段,就是在地球上,也是一个道理。
法安不情不愿一个人跑去后院洗澡,杨路看似淡定,实际松了很大一口气,法安无论身材还是长相都是百分百的帅哥型男,可是撒赖的时候又让人觉得可气又可爱,杨路本身是个同,对着这么个大萌物,实在很难招架,他又不是死的,哪能一点没感觉,帮人洗澡这种事洗到最后不定是谁占谁的便宜,对个孩子伸魔爪,杨路自认还没那么欲求不满。
晾好衣服,杨路拿了瓶新买的白酒给他爸送去,回到屋里,开始一件件拆剪衣服上的标牌,买的时候不觉得,回来摊到床上才发现买得有点多了,按说新衣服都得落一落水才能穿,否则不卫生,可要一洗,法安就得继续半裸着身子在他面前晃荡,时不时再来一点肢体接触。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正在念叨呢,老大一只光着屁股蛋子就冲进来了,头发一路滴水,进门时还在门框上撞了一下,瞧那动静,杨路一点没担心法安的脑袋,反倒担心起他们家房门来。
“杨路,杨路,我洗好了。”
杨路正坐在床边,法安一近到跟前,小小安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欢快地蹦跶,冲击力不是一般强,杨路一时大囧,想起来忘了给他拿内裤,也不好出言责怪,偏过脸递了一条子弹裤过去,说:“穿上这个,那么大人了,不要老是光着跑来跑去。”其实他也清楚,不穿衣服可能是法安那里的传统。
法安接过来,好奇地在身上比了比,就套上了,结果套好没多久,杨路还在给他找衣服,他就吭唧上了,一副挺难受的样子。
“怎么啦?”杨路回头看了一眼,就没敢再看第二眼,简直比不穿还勾引人。
“紧,不舒服。”法安拼命想把那点小布片往外扯,手一松又弹了回去。
子弹裤虽然弹性十足,可到底贴身,不像廉价的老头内裤那样松垮透气,这让法安感觉他家大兄弟非常憋屈。
“习惯就好了,来,把这两件也穿上。”杨路挑了一件黑白条纹的连帽衫,和一条灰色薄棉运动裤,运动裤左右各有一个大口袋,裆部宽松,裤管收紧,版型很时尚,最主要是松紧系带的腰头设计,可以让他那根尾巴舒服点。
法安奇怪地看了看,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穿雌性的衣服,杨路身上就是一条灰色运动裤。
杨路以为他不会穿,就拉着他坐下,自己动手给他套了上衣,又哄着法安穿了裤子,虽然只是最普通的衣物,可架不住人身材底子太好,愣是把小店货穿出了米兰时装周上国际大牌的效果。
如此一来,法安就更像一个地球男孩,高大,帅气,热情洋溢,尤其那双深邃迷人的翠绿色眼眸,令杨路仿佛沉溺在一泓碧潭之中,空气里到处都是雄性荷尔蒙,饶是杨路这样淡然的性子,都有一丝怦然心动。
可惜这家伙一说话,高端气场直接降到了幼儿园里。
“杨路,别再揪我尾巴了,好疼。”法安两眼汪汪地扁了扁嘴,当然不可能疼,但是说好疼会给顺毛,刚才杨路摸他耳朵,法安有种浑身触电一样的酥麻感。
杨路也觉得这尾巴虽然很萌,可实在有点麻烦,搅成麻花状不行,缠在肚子上也不行,它为什么就是个圆的,不是个扁的,要不试下在屁股上打个蝴蝶结?或是卷起来别在腰上冒充皮草腰包?杨路突发奇想。
折腾到后来,法安真的有点疼了,他算看出来了,杨路是想让他那条尾巴显不出来,这不是很简单一件事么。
杨路眼睁睁地看着被自己蹂躏得跟条鸡毛掸子似的尾巴一点点缩小,最后不见了,杨路惊讶得双眼圆睁,这条尾巴竟然可以收起来!白白害他愁到现在,他以为自己也遇到了一个没进化好的妖怪呢,原来这只是进化好的。
法安不懂杨路为何惊讶,尾巴和耳朵只是兽人的半兽形态,这种形态力量既不会很弱,又能保持人形,卡美亚大陆上处处充斥着危险,人形是兽人出生时的形态,也是力量和防御最低的形态,以这种形态在外行走,就跟大姑娘不穿衣服上街裸奔一样,太没安全感了。
杨路回过神,有点兴奋地拉住法安胳膊,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上,“来来,低头,低头。”他好不容易揪到那对尖耳朵,连声问:“那这个呢?耳朵能不能也一起收起来?”
法安脸上露出点羞赧的表情,杨路真热情,这算投怀送抱么?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乖乖把耳朵藏了起来。
杨路这边两个人甜甜蜜蜜地磨合,几天以后,远在托塔斯卫城的某些人接到消息,恼怒异常。
“你说什么?不见了?谢普里,你和你那群废物手下都是干什么吃的?”身材高挑的棕发青年,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把手中的铜杯朝矿区奴隶主头上狠狠砸去,原本妍丽媚气的五官扭曲在一起,显出凌厉狠辣之色。
谢普里不敢躲,任由杯子砸到了自己额角上,反正也不是很疼,按辈分算,他其实是朵岚的堂兄,可今时不同往日,谁叫人家现在是城主夫人呢,要不是有了这层关系,萨尔罕焰晶矿区的开采权也轮不到他头上,砸个杯子算什么。
那天夜里,谢普里陪着朵岚派来的信使在自己宅邸里饮酒作乐直到凌晨,正要搂着新买来的雌性回屋痛快一下,就被哈鲁因那蠢货给打断了,说是法安小崽子失踪了,趁乱还逃了几个奴隶,哈鲁因实在瞒不下去了才来上报。
谢普里当然不会相信,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无端失踪,而且还是像哈鲁因所说,跟露水似的一下蒸发了,哈鲁因纯粹是坨大狗屎,谢普里亲自带了所有人手,把三十六个废矿洞里里外外搜了一遍,无果,当晚所有在场的人都说法安是在一个废矿洞里失踪的,并没有逃出去,似乎还有个雌性陪在他身边,谢普里依然不信,雌性?雌性你个祖母!他就算误食了霍罗格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胡话,别说是矿区了,就连他想在萨尔罕找个雌性,都费了老大劲。
于是,谢普里雇请了镇上唯一一个硬鼻犬族兽人,到矿区来查找线索,硬鼻犬族身材矮小,武力不强,但是嗅觉却比刺鬣狗族还要强上一些,谢普里现在有点信不过自己几个刺鬣狗族的手下,宁可叫外人来找,结果这条硬鼻狗也说法安最后留下的气味是在那个矿洞里,地上的血迹可以作证,那确实是翼豹的血,至于有没有雌性,不好说,矿洞里来过的人实在太多了,尤其是刺鬣狗和角狐,体味有点重,硬鼻犬族兽人当然不好直接说,满洞都是一股子臊汗臭。
谢普里知道大事不妙了,连忙找了两个翼狼族的雇佣兵,送他回主城,紧赶慢赶六七天才到,明知道会挨骂,还是得硬着头皮来这一趟,朵岚刚遣了人到他那里,吩咐他,若是自己肚子里这一胎生下来真是个小兽人,就想个法子把法安弄死,然后借口说他是在萨尔罕和几个流浪兽人逞勇斗殴,被人打死的,没想到计划还没等实施呢,人就给跑了。
幻狐族的族长,朵岚的父亲图坦利从方才开始就一直在冷眼旁观,没有插话,当侄子求助的目光看向他时,他才笑了笑对儿子说:“朵岚,别太激动,小心你的肚子。”如果这个孩子能当上城主,那么幻狐族至少可以再隆盛几十年。
“父亲!谢普里找的什么烂借口,失踪?一定是他们喝酒疏忽,让法安跑了。”朵岚大发娇嗔,“现在该怎么办?巫师说法安那个小杂种以后一定会成为我们幻狐族的克星,必须除掉!”
“这我当然知道,稍安勿躁,让我想想。”图坦利依然保持着微笑,如果忽略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和狡诈,图坦利看上去就像一个和蔼的老人,幻狐族人相貌大多不错,幻狐最大的傍身本领就是幻术,似谢普里那样猪头人身长相的只在少数,可惜即便是幻术,在实力强大的兽人面前也是徒劳,当年要不是他有先见,将朵岚送给了卡马思,战败的幻狐族最后只会沦为别人的玩物和奴隶,哪里会有现在这等荣光,他作为幻狐族的族长,当然要为族人未雨绸缪。
说实话,图坦利不讨厌法安,如果幻狐族年轻一代能像那小崽子一样有出息,他可能就不会搞出这么多手段来,不过说到底,他们都是对立的,未来的城主只能是朵岚的孩子,他一样也是卡马思的孩子,这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谢普里,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被人看见?”图坦利沉吟了一下,问侄子。
“没有,我偷偷化了妆溜进城的,送我来的翼狼也在城外就打发了。”
图坦利点点头,谢普里还算有脑子,“你现在立刻出城,不要让人发现,然后重新进城,把动静搞大,直接到卡马思面前去告状,就说法安违抗他的命令,带着人私自逃出了萨尔罕,临走前还到矿区大肆捣乱,打伤了你许多手下,另外,派个可信的人回去,把法安身边的几个家伙统统除掉,不要留下一个活口。”
说完这些,图坦利笑意更浓,他看向朵岚,说:“我亲爱的孩子,以卡马思的脾气,如果知道法安忤逆他的意思,就算他能活着回到这里,也失去了继承托塔斯卫城的权利,只要你肚子争气,这个小兽人将会是我们幻狐一族的希望。”
朵岚慢慢坐下,恢复高贵冷艳的表情,应道:“是的,父亲,我已经准备给他起名叫坎夏斯了。”
“希望吗?很好,但是千万记住,在你怀孕期间,不要让别的雌性接近卡马思。”
朵岚不以为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整个托塔斯城,还有比他更漂亮的雌性吗?
谢普里站在下首暗暗叫苦,他不敢告诉图坦利,法安的仆人在那一晚趁乱跑了好几个,到现在都没找到,不过又一想,逃掉的几个都不是翼兽人,脚上还戴着镣铐,没有食物和饮水,要想徒步走出萨尔罕估计存活的可能性不大,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别说了。
他斟酌了一会儿,小声道:“叔叔,那个……”
“什么?”图坦利有些不耐烦。
“他们说,法安失踪那一晚,身边还有个雌性陪着他。”
“哈哈哈哈,那杂种小小年纪艳福倒不浅。”朵岚抢先笑了起来,跟着笑容一收,怒瞪着谢普里,骂道:“你在这儿说什么疯话呢,快去办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