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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在这个寒冷的冬季里搞起了新汉八旗军,秦朗自然也不会白白浪费时间。
随着冬季的到来,远在齐鲁的胶东是什么情况且不去说,只说这海州和邳州。
秦朗声势不显却震若惊雷的做了两件大事。
第一是正式的对着两地下达了大练兵通知,海州还有邳州的民团民练武装都接到了通知。
规定时间,规定地点,有规定的人员来负责操练操演他们。
合格者留,不合格者去。
秦朗这是第一次明目张胆的表露出要吞吃海州和邳州的意愿。
往日里这种冬季练兵操演只限于海州境内的,海州的民团民练说起来还是地方乡间武装,实际上早就被刘源给收编。只不过从来没这么正式过,要求也没这么严格过。
而邳州,准确的说是司吾山以西,那可是秦朗从来没去插手的地方。
现在他是要彻底揭开这层面纱了。
消息传出来后,路振飞并没表示什么,那现任的邳州州官先就撂挑跑路了。
路振飞和金陵就跟没长眼睛一样,视而不见。
至于那是否背地里另有无数争论,就没人知道了。
第二件事就是清丈田亩。
整个淮扬江南之地的士绅官僚显贵们是终于看到了他们闻名已久的“清丈田亩”了。
与前一个闹得沸沸扬扬的告知不同,这清丈田亩一出,整个淮扬连同江南虽然有无数双眼睛死死的看了过来,却一片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根本无力阻止秦朗的行动,就跟此前秦朗改动了一条鞭法,把田税从里头取了出来,单独列放,还严格规范了火耗比例,无数人也是沸反盈天,可实际上呢?屁用没有,甚至在舆论大义上都不能彻底的压倒对手。
秦朗先是打出了‘江山社稷为重’的旗号,然后又用一个个再详实不过的数据表明了清丈田亩和税制改革后的成果。
粮食还是很重要的,没必要换成银子。因为在粮食换成银子的这一过程中,农民们太吃亏了。
只这一改动秦朗就成了无数农民心中的救世主。
而改变后的结果,说真的,那成果也真的是很喜人的。
不管是粮食物资还是白花花的银子,说是一年税赋顶两年都不为过。
大明王朝税赋鼎盛时期,一年可入库粮食三千一百万担以上,这还不算其他,以至于永乐帝都说这个数已经够天下用的了,不必再增加了。不过人家脸皮子没康麻子厚,能厚颜无耻的说出永不加赋这四个字来。
可现在照着秦朗从海州刮出的油水,这还只是他没有动手清查田亩之前,仅仅依照着官府的鱼鳞册征收的田税和自己另外加收的商税,那数字普及全国,就显然能超过当年的永乐盛世了。
当然了,这里如此之对比对永乐大帝言是严重的不公平的。
明初时候的银子多值钱啊,可远不是现在的白银所能比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个数字,这些个被秦朗公开公布出来的数字,那都能震动不少人的心。
尤其是在这个天下板荡兵荒马乱,朝廷尤其需要钱粮的艰难时节。
这些数字还是很能煽动人心的。
即使不能让秦朗彻底的压倒官僚士绅们的舆论,却也可以保证他不被官僚士绅所压倒。
只不过《新闻报》现如今的发行范畴越来越狭窄了,虽然它还能被很多有心人看到,可影响力在不断的见弱却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这就是官僚集团动用的盘外招了,我直接卡住你的脖子。
只要禁绝《新闻报》,使之不能大规模的公开流传,这不就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了吗?
想想某个不可说年代里的一些事儿就知道了。
太阳底下真的没啥新鲜事儿。
“胶东是怎么做的,海州邳州也继续怎么做。规矩都是一样的规矩。要是有人胆敢顶风作案,继续搞欺上瞒下的把戏,就直接送交司法。”
卢象观刚刚上位,正找给自己竖威的‘鸡’呢。
秦朗已经有了之前在胶东的经验,当然清楚整个事件中会产生的一系列诟病。
所指目标们的反抗愤怒且不去说,只说下去清丈田亩的工作队成员被人千方百计的拉下了水这事儿,胶东时候就发生了不止一例。
从金钱到色/诱,手段层出不穷,一些意志不坚定之辈往往会沉迷其中。
只是这些反噬和诟病在秦朗军的兵威之下,全都被死死的镇压了就是。
只要秦朗不一败涂地,只要他的兵锋兵威始终牢固如山,时间就终会化解一切。
秦朗这里又不是要分他们的田地,除她们的命根,只是一个清丈田亩改革税制,仇恨度完全比不上兔子么。
只要他能始终保持内部的稳定,保持绝对的压倒性力量,那一切就都不成问题。
返乡/团也就永远不会出现。
所以,只要一系列的举措施行到位,地主老财们也会乖乖低头乖觉无比的,这次,海州邳州之地秦朗就给了他们重新报上土地的机会了么。
只要你乖乖的如实上报家中的田亩数量,之前隐瞒土地少缴田税的事儿就揭过去了。
反正之前他们少缴纳的税赋也不是交给他秦朗的。
秦朗相信有了此前胶东的例子在,海州邳州哪怕不少人心里头在骂娘,但面上他们却会牢牢抓住这个机会的。
因为在胶东时候,一旦被秦朗发现有瞒报隐匿田亩,那可都是无偿没收的啊。
而且谁要是还敢喳喳不停,那大家就再来谈一谈隐匿田亩这些年里偷税漏税的事吧,不说多,只这些年里偷税漏税以一罚十,就足够叫绝大部分的地主大户倾家荡产。
现在海州邳州清丈田亩,秦朗已经不需要一味的去强力镇压了,而且他在这两个地方的声望和积累也远不是胶东可比。
所以新玩法就从海州邳州开始了。
我给你个机会!
然后何去何从,那就要看各自的选择了。
选好了之后可就没得反悔了。都是自己选出的路,跪着都要走完么。
这些事情完成之后,秦朗相信自己不需要用多久,他在淮扬北境的掌控就会彻底的牢靠。
因为普通百姓肯定都会站他。
哪怕他的新田税与旧有的大明制度几乎相符,改良措施根本不大,可只要把一些事儿件件都落在实处,就足可叫百姓受益了。
首先就是地主大户,官僚士绅不能再把自己该交的粮税转嫁到普通百姓身上了。
后世都说大明中晚期官僚士绅不纳税,这种说法实际上是不对的。
人家也纳税,只不过不纳完。
读书人么,玩法很斯文的,可不是暴力抗税这种没水平的勾当。
有钱、有土地、有名望的士绅家族,他们一般采取半缴纳半拖欠的方式逃税,比如说缴纳一部分,然后用各种理由拖欠一部分,口头上承诺第二年补缴,当然也会立下字据。
因为欠税的家族在地方上掌握着舆论话语权,很多的家族里面还与在朝的官员有着联系,所以遇见这种拖欠税款的情况,地方官和催缴税款的吏员不敢采取暴力收缴的手段,只能是搁置处理,反正只要有足额的税款上交给朝廷就行,地方官可以用其余方法补充,比如巧借名目压榨普通老百姓和没有背景的商人,或者借口收成不好要求朝廷减税等。
从明朝中叶开始,基本上大江南北的绝大部分官员士绅家族都多多少少会有拖税的行为,既然大家都这么干,在隐瞒这件事的动作上,作为那全国各地的士绅们可怖就形成了默契?于是应该上交给中央的税款有很大部分就成为了纸面上的税款。
朝廷名义上有钱,可都看不到,而且在各级官吏的共同欺瞒下,士绅们的胆子越来越大,从缴纳一半拖欠一半逐渐到缴纳二成甚至于不缴纳,反正大家伙一起欠着就是,这也是明末时期中央朝廷税收越来越少的主因之一。
可欠款毕竟是欠款,纸面上的钱从律法的角度也是要还的,拖欠多了也不好交代,特别是那些土地拥有量多的士绅,经常拖欠数额巨大的税款,他们为什么毫无顾忌的这么干?
地方上的互相包庇是其一,然后朝廷中央的妥协是其二。
皇帝只要不是糊涂蛋他们也会清楚底下的奥妙玄机,要不万历怎么会往各地派遣税监?搞得全天下一片咒骂?
可万历帝却真的见到钱了的。
然后地方上会有灾害吧?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甚至还有火龙烧仓引兵借粮等等。而中央也就是皇帝也会有庆贺吧,甭管是借过生日还是立太子,亦或是某地出现了祥瑞,横竖就是个借口么,那就减免了地方上欠下的一部分税收。
当然地方上的人也要卖皇帝面子,接下几年里,就老实的多交一点税。
皇帝也很无奈的,官官相护啊,皇帝也拿这些人没办法。
地方上的舆论权也都掌握在士绅群体手中,不催收吧,朝廷没钱用,催收稍微急迫一点,士绅们就敢鼓动老百姓暴乱,要是在催收的过程中不小心打伤人或者死人,那麻烦就更大了。
比如大名鼎鼎的五人墓碑记。
作者是张溥。大名鼎鼎的复社领袖,在野政党之魁杰。
一手推动了首辅周延儒的起复。
当大明局势走到这一步的时候,大明朝真的就已经病入膏肓了。
张居正的改革没能给大明改命,朝廷律法在士绅官僚们眼中已经成为玩物,而如此之大明就还能得好吗?
历史上鞑清入关后,经过多年的学习,对于明朝财政恶化的根本原因也心知肚明,起初因为南方抵抗势力的存在,所以鞑子优待江南士绅集团。可到了顺治后期时,人家的江山已经坐稳了,并且因为长期和南方的抵抗势力连连战争让清廷的财政数据相当的难看,于是鞑清就开始对江南士绅下手了。
老朱家的皇帝顾忌名声,一般来说地方上一闹腾,皇帝就会妥协,可鞑清刚刚马上得来天下,对于不服从者可没有朱家皇帝那么好的脾气,以武力为后盾,清廷清缴江南地区欠税行为是真敢杀人的,故意拖欠朝廷税款严重的抄家灭族,稍微轻一点的处罚也是革除功名。
一个“江南奏销案”期间被降职和革除功名的人数高达一万多人,但凡拖欠一丝一毫都会被严惩不怠。接着哭庙案和通海案等等,一系列的手段下来,江南立马就乖乖的老实了。
所以说,某一阶级真的是软弱的,没有赤脚的能豁得出去。因为前者家大业大,后者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而现在秦朗要做的就是叫士绅和百姓,都乖乖的缴纳自己所应该缴纳的税赋。
我并不多收你的,可你也决不能少了老子一粒儿米。
同时严肃整顿下乡收粮的差官。
各县都组织起粮管局,负责粮食的收缴和囤积。
严格规范粮差税丁们的行为规范,像过去的淋尖踢斛是绝对不能重现的。
约翰牛的哥尔柏说的很对——“税收这种技术,就是拔最多的鹅毛,听最少的鹅叫”。过去大明粮差们的行为与之真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惜这多拔出的鹅毛它没有落进大明的官库里,而只是落进了粮差官员们的私人腰包里了。
很多下乡的粮差,得到差遣之后就开始苦练‘一脚’内功,目的是做到快狠准、短平快,一脚下去既能踢出更多的粮食又能不把斛子踢到。
而等到张居正改革,一条鞭法实施之后,粮食变成了白银了,这一脚的风情就没的了。可官员胥吏们的贪婪欲望是无穷尽的,他们转眼就又想出了一个火耗的名目来。
张居正人亡政息,以“考成法”为代表的监督、考核机制名存实亡,各地官员便纷纷加收“火耗”以中饱私囊。及到末年时候,不少官府提高附加税征收标准,有的甚至与正税同值,个别地区更是闹出官府优征收“火耗”数倍于“正税”的闹剧。
所以秦朗现在真心不用在税制改革上下太大功夫,他只需要保证大明定下的税制能真真切切的落实下来,一切就都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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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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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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