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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胤禛有点惨兮兮的,莫名其妙就从理直气壮的一方,变成了挨揍的一方。
但是好处也不是没有。
话说开以后,这小子肉眼可见地就开朗了起来。
“孩子可真是我上辈子欠下的债啊!”白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胤禛,佟月菀没好气地说。
“今儿这道清蒸鱼做得极好,额涅多吃一些。”胤禛陪着笑脸,用公筷夹起一块最是肥美的鱼肚肉,想要放到佟月菀的碗中,哪里还有之前冷脸的模样。
“哼。”佟月菀精准地避开了胤禛的筷子,自己恶狠狠戳中了一颗狮子头,“可别,我怕鱼刺卡了喉咙,免得想骂人都骂不痛快!”
这绕来绕去的,说的不还是他么。
胤禛摸了摸鼻尖,筷子上的鱼肉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行了,咱们吃饭还客气什么,你自个儿吃吧,瓜兮兮的。”对上胤禛布灵布灵的可怜小眼神,佟月菀轻咳一声,将筷子往他自己碗的方向压下去,“你平日里学习任务重,也该补一补了。额涅难道还吃不到鱼么。”
胤禛看了一眼碗里的鱼肉,眼角眉梢都流露出喜色来,“好!”
“有什么好笑的。”佟月菀用余光瞥见了胤禛的表情,不太自然地低声嘀咕,“不都是你自个儿夹的鱼么。”
胤禛脸上露出笑影,柔和了他日渐清晰的下颌,“好,既然是额涅给禛儿夹的菜,禛儿又怎能浪费呢?”
佟月菀最听不得这种肉麻的话了,赶紧挥了挥手,似乎是想将飘散在空气中的话给打散了。
“行了行了,吃个饭还这么多话,你的规矩呢?”
就是可惜,在胤禛面前,佟月菀顶多算是个纸糊的老虎。
真是一点儿威严都没有了。
等用完膳,宫人们开始井然有序地将桌上的碗碟一一撤了下去,佟月菀摸了摸七分饱的小肚子,这就想站起来了。
“哎哟,嘶。”
腰上忽然传来一阵钝痛,毫无防备之下,佟月菀倒吸了一口冷气。
胤禛和知洲连忙一人一边扶住了她。
“额涅怎么了?”
“主子?”
“没什么大事儿,应该只是不小心扭伤了。”佟月菀总不好说,是心急之下,想把九、十那两个小胖墩抱起来,结果却扭到了腰吧。
知洲是知道内情的,但是胤禛,佟月菀可不敢告诉他了。
索性恶人先告状,直接倒打一耙,“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刚才非溜走了,而是乖乖站在原地让额涅收拾一顿的话,额涅怎么会扭到呢?”
一边说着,佟月菀灵活且非常有主见的手指已经轻轻落在了胤禛胳肢窝的位置上。
下一秒,他的痒痒穴就被佟月菀拿捏住了!
胤禛:“!!!!”
谁让胤禛和他汗阿玛像了个十成十呢,只要被呵痒痒了,整个人就软成了没骨头,只剩下求饶的份儿了。
“额涅饶命啊,哈哈哈,都是、都是禛儿……哈哈哈哈,禛儿错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这时候,佟月菀开心得几乎都忘记了腰上的疼痛,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对着胤禛上下其手。
“哼,你小子总算知道你额涅的厉害了吧!”
“让你胡思乱想!!”
“乱想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怀疑你额涅!”
“活该!不打你,打谁?!”
胤禛牢记着佟月菀的腰伤,哪里还敢再躲呢,只能扭着身子,一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可怜求饶,“禛儿,已经知道错了……哈哈……求求额涅,哈哈哈,放过、放过禛儿吧……”
【真·母慈子孝!】
【啊,这是一幅多么感人的画面啊!】
【真好,以后我也想拥有一个这样的孩子!多么的孝顺呐!】
【???前面几位,我和你们看到的是一样的画面吗?[地铁老人看手机.jpg]你们这弹幕发的,差点让我以为你们看见了什么隐藏的内容呢!】
【不不不,这仅仅只是我们几个对于这个和睦美满家庭的感慨罢了!】
【确实,真的太美好了!简直美好地让人怀疑人生……啊呸,简直就是令闻者落泪啊![狗头笑.jpg]】
……
承乾宫里,因为一句吃醋的话而变得鸡飞狗跳的场景还在继续。
永和宫中。
德嫔斜倚在榻上,正在闭目休息。同时,两只手紧紧地护住了她尚且平坦的肚皮上。
端着一碗燕窝进来的葡萄,就将这样一副美人酣睡图尽收眼底。
“娘娘,到了该吃燕窝的时候了。”她放下手中的碗,小声叫着德嫔。
自从降位之后,德嫔表面上还是一如既往,实则规矩越发繁琐了。
规定了什么时辰该做什么,若是敢有所拖延,便是身边伺候的人吃苦头的时候了。
比如这会儿,就该是用一碗燕窝的时辰了。
随着葡萄的互换,并没有真的睡着的德嫔睁开眼睛,冷冷扫了一眼她,负面情绪直接爆表,“叫什么叫,催魂呢?真是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
葡萄连忙跪地请罪,“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娘娘息怒。”
“奴婢并不值当什么,就如同是柔软的鸡蛋与不值钱的顽石的对比。但毕竟您肚子里还有小阿哥呢,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呀!燕窝此物,对娘娘和孩子都好,还请您多用一些。”
德嫔没有说话,葡萄背上几乎都要被汗水给浸湿了。
这段日子以来,德嫔娘娘的脾气越发古怪,叫人难以捉摸,她作为德嫔身边的大宫女,更是首当其冲。
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不堪言。
又过了一会儿,德嫔拿起勺子,搅了搅小碗里的燕窝,自言自语道:“……你说得对。除了自个儿,这宫里头,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希望本宫好的,越是这样,本宫越得好好照顾自己和小阿哥。不然,又该如何让那些该死的贱人尝到苦果呢!”
她缓和了脸色,对葡萄和颜悦色地说道:“行了,起来吧。你对本宫的心,本宫自然是知道的。”
葡萄如何敢居功,她压根没敢从地上爬起来,而是膝行几步,来到德嫔身边,伸手为德嫔按摩了起来。
“奴婢、奴婢伺候德嫔娘娘。”
对上德嫔冰冷如蛇的视线,葡萄小心翼翼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