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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楚然一声嘻笑爽朗的称呼。
周子棋身上穿着一身长长的婚纱,露出一个得体笑容,“你好。”
楚然身材欣长高瘦,穿着随性,一身品牌的蓝色风衣休闲服,他五官清俊细致,小时候被一个女同学嫌弃他太娘气,楚然故意染了一头酒红的短发,这耀眼的颜色,越长大反而有一股放荡不羁的帅气。
跟唐赫相比,楚然吊儿郎当的性子,一直是媒体认证的标准纨绔子弟。
然而,无论楚然的形象再怎么不堪,依旧不影响他国内传媒巨头楚家唯一独子的身份,楚然有这样的本钱挥霍。
唐赫话少,楚然却非常能说,油嘴滑舌地称赞一句,“嫂子,你真是我见过最美丽的新娘子。”
楚然讲的只是客套哄人的话,对女人却非常受用,周子棋笑得更加灿烂,“谢谢。”
楚然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这位周家小姐,他们这个圈层的人婚姻就是商业合作,现在新闻媒体都在炒作唐周联姻,唐赫前妻去逝5年了,再娶也是正常。
唐赫娶谁都无所谓,只要不是沈忆柔,楚然对女人一向很绅士,唯独讨厌沈忆柔。
楚然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难得认真地口吻,“……嫂子,你跟唐赫郎才女貌,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要是能早认识你就好了。”这句话,楚然是真心。
如果唐赫一开始娶的是周子棋多好,孟海蓝就不会死了。
这时,玻璃桌面上,一台黑色的手机,是唐赫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嗡嗡地震动,有一则新短信。
沈忆柔:【下周二是海蓝的忌日,我不方便回国,替我给海蓝献一束鲜花,我记得她喜欢茉莉花。】
楚然和周子棋同时看见了手机屏幕一闪而过的发件人,以及简短的内容。
“海蓝?是谁?”周子棋下意识地问出口。
楚然神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用那少有的严肃语调,“周小姐,我建议你不要在唐赫面前提这个名字。”
而这一瞬间,周子棋立即明白过来。
‘海蓝’,应该是5年前,唐赫车祸意外去逝的前妻‘孟海蓝’。
楚然脸色难看,他最讨厌沈忆柔这么多年了还在假装跟孟海蓝姐妹情深,沈忆柔是孟家的养女。
孟海蓝都死了5年了,沈忆柔像薅羊毛一样嘴里不断地提起‘海蓝,以前如何如何’,楚然听了就恶心,他交往过很多女人一眼就看穿了沈忆柔的塑料友情,也就骗一骗唐赫。
沈忆柔这女人真是心机深沉,明知道唐周两家联姻,却选在这个时候给唐赫发一则这样的短信。
【下周二是孟海蓝的忌日】
【下周二也是唐周两家联姻订婚的喜庆日子】
周子棋神色大变,也是立即想到了这红白事相冲,内心不安了起来,她有一种感觉,如果让唐赫看见了这条短信,订婚可能会取消。
楚然和周子棋神色怪异,各怀心思时,唐赫在试衣间试完礼服,婚庆公司的设计师领着他走出来。
设计师很苦恼说道,“唐先生,Gieves&Hawkes那套深灰色气质最适合您,ARMANI那套黑色裁剪贴身却做的最好,您看,这是要选择哪一套?”
下周二的婚礼时间太过紧迫,根本没时间从头到尾定制西服。
唐赫似乎是懒得去想,扔下一句,“你决定。”
设计师心里很惊讶,顿感压力巨大,没想到BTY集团的掌权人对自己的婚礼这么儿戏。
设计师点头退下,也没敢多说什么。
唐赫先是走到玻璃桌前,随手拿起手机,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有一则新短信。
他看向楚然,很干脆地问了句,“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楚然先是往他手上的手机瞟了一眼,表情有些古怪。
唐赫很敏锐地察觉到了楚然的视线,唐赫解开手机屏幕,有一则新短信,他随意地瞥了一眼内容。
唐赫整个人僵住,像是受到了刺激,脸色瞬间苍白。
“赫。”周子棋紧张地唤了他一声,心里对那姓沈的女人恨极了。
‘沈忆柔真是好本事。’楚然在心里嗤笑一声。
沈忆柔:【下周二是海蓝的忌日,我不方便回国,替我给海蓝献一束鲜花,我记得她喜欢茉莉花。】
唐赫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他几乎是以一种逃避的方式大步走出婚庆公司,无视了四周人的叫喊。
【下周二是海蓝的忌日……】
他刻意让自己忘记对时间的概念,不管是什么月份几号是否是周末,他痛恨记得那天。
一直想让自己忘记,可又害怕真的忘记了。
周子棋纵使是见多识广的大家闺秀,此时却慌乱,像个小女人一样,不顾穿着婚纱追了出来,去拉住他的手。
“婚礼如期举行。”
唐赫商务性地谈判语气对她说了一句,冷漠地掰开她的手,快速地坐入车内,他驾车离开。
楚然见他神色不对劲,也开车跟了过来,结果,居然到达了墓地。
中午艳阳高照,这一排排整整齐齐的墓碑,不禁让人感觉有些阴冷,回想起来,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祭拜孟海蓝了。
楚然忽然问道,“唐赫,你真的想要娶周子棋吗?”
唐赫身姿英挺,大步地穿梭于墓碑之间,头也没回语调冷冷说了句,“……娶谁都一样。”
楚然似乎早就料到,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他们这个圈里从来都没有真爱,商业联姻互相利用,娶谁都一样。
走在前面的唐赫却突然间,脚步停住。
楚然抬头看去,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远处,“她、她是谁?”
就在孟家老夫妻的墓碑前,一道纤瘦的女人背影吸引了他们。
那女人左脚打着石膏,行动不便,她用手绢仔细地清理着墓碑附近的灰尘和杂草,轻轻地放上了一束茉莉花。
她凝视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手指抚摸着这冰冷的墓碑,满怀心事地悼念着去世的亲人。
她背对着他们,看不见她的脸。
楚然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这女人的脚边还跟着一只猫,这一人一猫过来祭拜还真是稀奇。
那小白毛团看着有些眼熟。
“她是谁?”楚然猜测地喃喃,曾经的富商孟家败落,还有谁会来悼念死去的人。
这时,孟家二老墓碑前的女人侧过身,是一张陌生清秀的脸,楚然不认识她。
唐赫神色复杂,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宋小蔓。
宋小蔓没有发现身后的人,弯腰拎起伊丽莎白,这猫最近又肥了,她看向墓碑,低声诉说。
‘爸、妈,伊丽莎白也长大了,你们还认得它吗?’
‘我是海蓝,我以后一个人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们不用再担心我了。’
距离太远,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只有在最后离开时,她高喊一声,“伊丽莎白,我们走了。”
原本想要去四周撒欢的猫乖乖地跑了回来,她支着拐杖,这一人一猫,烈日的艳阳高照之下,一大一小的身影,渐渐走远。
“伊丽莎白?”
楚然脸色大变,像是五雷轰顶一样,失神道,“她刚才喊那只猫伊丽莎白。”虽说猫有相似,没想到,这猫名字也相同吗。
他脑子闪过一张曾经无比熟悉的美丽脸蛋,这一幕,像极了曾经孟海蓝带着她的猫出来作威作福。
——几乎与眼前这女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楚然急切地大步想要追过去,却被身边的唐赫一把按住。
唐赫脸色凝重,狠狠地看着那一人一猫消失的方向,他紧攥拳头力道收紧,显示着他此时的情绪有些极端、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