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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无忧不知道惊鸿的满脸期待是为什么,他只是很认真的思考了下,然后却不确定的说道:“这个可不好说,总之没遇到就什么定论也不好下。睍莼璩晓”
“你们说的都太深奥了,我不懂,算了,不跟你在这闲扯了,回去睡觉。”惊鸿的心情可郁闷着呢,她可没什么闲情雅致和夏无忧月下谈心。
“现在才什么时辰,别睡这么早,来,我带你随处走走。”照之前所说,夏无忧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这一个人出来走动自然是无聊透顶,不如就拉个人一起。
惊鸿考虑了下,心想倒也是,现在睡觉还太早,况且她根本睡不着,躺在床上也是胡思乱想,倒不如和夏无忧走走,走累了自然就睡的熟了,也不必满脑子都是那个谁谁谁了。
两个孤独寂寞的人就这么一拍即合,共同作伴开始了夜间散步。
不聊不知道,一聊惊鸿才发现,原来夏无忧竟然是个极其有趣的人,言语幽默俏皮,喜欢开些小玩笑,却恰当好处,丝毫不让人反感,这和她印象中的王公贵族形象格格不入,她所认为的皇宫里的皇子什么的,应该都是夏栖梧那个样子,威严沉着,不苟言笑,而夏无忧在她看来显然是个意想不到的例外。
两人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谈笑着,恰好前方不远看到了送药归来的柳清风。
惊鸿大眼珠子一转,突然问夏无忧,“三皇子,我想知道,你有没有被女子亲过?”
“这个倒没有,我这张脸至今保存完好,光洁如新,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一亲芳泽的。”
见柳清风走近了,惊鸿赶忙说道:“那我就来一亲芳泽吧。”话音未落,她便在夏无忧的脸颊上了亲了一下,粉唇还停留了一会才离开。
于是乎,柳清风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脸惊愕不知所以的夏无忧和巧笑嫣然明媚如春的惊鸿。
惊鸿心中有些小小的激动与羞怯,她虽然性子彪悍了些,但是强吻美男这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干,为的是看看柳清风的反应,若他在乎她,肯定会勃然大怒或者面露不快,于是惊鸿期待着,观察着,她想看看柳清风此时到底是什么反应。
只是柳清风的心思,惊鸿太难理解了,他只是冲两人微微一笑,然后端着药碗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丝毫没有异常,丝毫没有怒气,他依旧是一阵温暖的清风,那样怡然自得的飘走了。
留下的两人,一个持续惊愕,一个继续忧伤。
“额......你刚才......”号称平日里连说一整天话都不打结的夏无忧竟然有些结巴了,他看着惊鸿,脑海中都是刚才那个可以称之为被吻了的画面,瞬间想问什么都忘记了。
惊鸿还沉浸在被柳清风忽略的悲伤与失落中,自然没心情理会夏无忧,于是便含糊的敷衍了他。
“只是想一亲芳泽,你别乱想了,我要回房休息了,累了。”
“哎?这就走了?”
惊鸿落寞的离开,夏无忧则沉浸在一股莫名其妙的气氛中。
“非礼了我就这么走了?”他自言自语,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要强吻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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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宣王府,南冥煞站在偌大的庭院中,愁眉紧锁。
“王爷,已经打听到他们都去了未央国,现在暂住在大皇子夏栖梧寝宫。”
邱悟也就是江湖上人称鬼医的愁断肠带来的消息可真不是个好消息,若楚暮雨一行人都在他国,还是在皇子的宫中,那么强要强抢这手段可就行不通了。
“听说小雨小姐在离开西沙渔村后被不明身份的人拦截追杀,恰好夏栖梧经过,便救了她。”
“追杀?”南冥煞随手拈起地上掉落的枯树枝,他指间轻轻一折,枯枝便发出清脆的声音,断成了两截。“明月这段时间去哪了?”
“小雨小姐失踪后的几天她便不见了,至今未归。”愁断肠如实禀报。
南冥煞冷眸望向天际,决绝的说道:“派人去找,找到她之后就不必带回来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罢。”
愁断肠会意,点头领命。
“下去吧。”
“是。”
南冥煞转身踱步回书房,他狠心的却又慢悠悠的自言自语道:“明月,莫怪本王不顾及往日情面,你已经不能再留......凡是想要伤害小雨性命的人,都不能留,不管是谁......”
愁断肠回到房间后准备继续药熏,他要把自己炼成毒人,所以每日的药熏或者药蒸是必不可少的过程。
今日他如往常一般,从大大小小的抽屉中抓出需要的草药,待药抓齐后他刚要前往木桶,却无意间发现自己数月没动过的位于最底下的抽屉有些异样,他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会,然后伸手捻起一根细长乌黑的发丝,这是根女子的头发,一半在抽屉内,一半落在抽屉外。
若是平时,这乌黑的房间内根本就看不出这根头发的存在,只是今日,恰巧细碎的阳光从乌黑的窗户的缝隙照了进来,刚好照在了这个抽屉上,乌黑的发丝便散发出了亮泽,这才被愁断肠发现了。
这个抽屉上没有贴纸条,但是只有愁断肠知道,这里面放的是罗刹血。
他打开抽屉,原本应该安静躺在里面的瓷白色瓶子不见了,有人偷走了罗刹血,而这个人是个女子。
“明月?”愁断肠本能的联想到了明月,可是他不解,明月偷走罗刹血会有什么用?况且她知道自己拿走的什么药吗?恐怕是拿错了药了,愁断肠无关紧要的想着,若是她不小心喝下了罗刹血,恐怕就是自找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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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姑娘,殿下说已经入秋了,怕姑娘觉得冷,特令奴婢送来锦被一床。”说话的是个满脸麻子面色发红丑陋不堪的宫女,听说她是刚进宫的女婢,名为肖碧因为面貌丑陋所以夏栖梧从不让她出寝宫,只让她在宫内做事。
“谢谢肖碧妹妹了。”楚暮雨坐在床上,楚寒天坐在床边,其实她是可以出去走动的,只是楚寒天怕伤口复发,所以便要求她不能乱走,并且自己整日在旁边陪同着。
“楚姑娘客气了,这是殿下的一番心意,不过说回来,咱们殿下对楚姑娘可真是无微不至,生怕冷着饿着姑娘了。”肖碧一边把锦被给楚暮雨盖上,一边不停的自顾自的说着,楚暮雨看了看楚寒天的神情,没有接话。
楚寒天听到是夏栖梧送来的被子,心中的确不快,他冷声冷气的说道:“麻烦肖碧姑娘替我们谢谢皇子殿下,他每天朝事在身就不必惦记着楚姑娘了,这里有楚某照料便可。”
未央国的人都知道,夏栖梧是未来的君王,为了锻炼他的朝政处理能力,在位的皇上一年前便让他处理朝中大臣的奏折,因此他每日都繁忙在身。
“好的,奴婢会转告的。”肖碧觉察楚寒天的神情不对,便知趣的退了出去。
肖碧离开后,房内的气氛不知不觉的尴尬了起来,楚寒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楚暮雨也低头看着锦被一言不发。
“为什么不说话了?”楚寒天觉得这样的气氛异常难受,便开口打破了沉默。
“寒天,我觉得你变了。”楚暮雨说话间抬起了头,眼神飘忽的不敢直视楚寒天。
“我变了?哪里变了?”楚寒天不解,好奇追问。
楚暮雨咬了咬红唇,犹豫了一会说道:“以前的你,不会对我这么好,不会这么关心我,可是现在的你却和之前大不相同了。”
以前是这样吗?楚寒天陷入了回想中,似乎是这样,以前的他对楚暮雨总是冷言冷语爱理不理,他越想越觉得以前的自己做的事情太过分了。
“你的意思是,你还是希望我变成之前的我?”
“不,我不是这么想的,我只是......一时还不太适应。”其实只要是楚寒天就好,不管他是什么样的,楚暮雨都能接受。
“可能是经历了太多事情,我终于发现......”楚寒天说到这便停顿了,楚暮雨睁着清澈的大眼睛等待着下文。
“发现什么?”楚寒天总是这么急人,关键时刻偏偏就真能说到一半便闭口不言了。
“我才发现......或许,我不能没有你。”不是楚寒天故意要吊人胃口,而是他实在不知,这样深情的话他要怎么说出来才能显得自然,回想起那日在斗兽场楚暮雨冲了进去准备与他同生共死时的情景,楚寒天那天便在心底默默发誓,若是两人能活着出去,他一定会好好对待楚暮雨。
听到楚寒天这话,楚暮雨的脸颊不经意的泛起了微红,她低下头,却忍不住偷笑了起来,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等待的,但是她此时的心情却有着无法言喻的满足感。
还好,现在一切都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