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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哮天犬,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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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晚,夜风袭来,沙尘滚滚。

    在四方城的城东,一身破烂衣服的叶笑光着脚丫,双脚八字撇开站立,单手插腰,肩上扛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表情凶神恶煞凝视着对面。

    在叶笑的左右身后还错落着十来个人,一个个灰头土脑,破麻布裹身!

    此时他们个个昂首挺胸,手持各种凶器棍棒,同样怒目而视对面,好不威武、霸道。

    叶笑不是四方城的本地人,祖上也曾是有身份的大户人家。

    在叶笑十岁时,家族遭了难,全族被仇人屠杀一空,只有叶笑躲在地洞里,逃过了性命。

    逃过性命的叶笑几经波折后逃到了四方城,沦为了当地一个小乞丐!

    就算沦为乞丐,叶笑也是乞丐中的霸主,是城西乞丐界的领军人物,所有小乞丐都要都要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叶大哥”!

    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叶笑手下这一群小乞丐是真正意义上的童子军,其中年纪最大的是叶笑,也只有十四岁左右!

    与叶笑等人对峙的一群人则不然,他们明显比叶笑等高过人一个人头,整体年龄约莫十六七岁!

    他们同样是当地的乞丐和小混混,平时占据在城东,和城西的叶笑少有往来!

    此时他们个个袒胸露乳,对着叶笑等人虎视眈眈。

    “叶大哥,就是那个孙子,早上到咱们地盘抢咱们的包子。”叶笑人群中,一个满脸脏兮兮的呆毛小厮指着对面人群,恭敬的对着叶笑说道。

    叶笑眉毛一抬,表情狰狞,目光顺着呆毛小厮的所指方向望去。

    那是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近二十的模样,此时被叶笑一望,浑身一哆嗦,拼命的往后躲闪。

    “呸。”叶笑目光不移,冷哼一声!

    他脸颊上两条隆起的伤疤像蜈蚣一样,一阵扭动,对面的人看了,心里发毛不已。

    “霸王龟,你他娘的怎么教的小弟,敢到你爷爷地盘上抢包子,是不是不想混了?赶快给爷爷一个合理的解释。”

    只见叶笑一步踏出,声音震耳欲聋,胆子小的直接逼退后了两步!

    ……

    事件的起因要从当天早上说起。

    王霸龟和他小弟平时占据城东,而叶笑则是占据城西,两伙人在各自地盘内称王,井水不犯河水!

    两家也严格规定,各自在各自的地盘乞讨,绝不得相互染指。

    但就在今天,在城西与城东的交界处中轴大街上!

    一个三岁小孩和家人闹了别扭,将一块刚买的白嫩包子扔在了地上。霸王龟手下的尖嘴猴腮汉子当时就在现场,他二话不说,就对着包子扑了上去。

    谁想那包子在地上轮了两圈,结果滚到了城西的范围!尖嘴猴腮汉子心中一横,动作也没停下,抢了包子就跑,结果这一幕被叶笑手下的呆毛小厮瞧见了。

    尖嘴猴腮汉子这种行为属于越界夺食,严重违反了两家的规定!

    所以叶笑这时才召集了一帮子小弟,一路从城西打到城东,想要找回场子!

    被叶笑唤做霸王龟的男子真名叫王霸龟,穿着一双拖鞋,站在在对面人群中间,是城东的乞丐外加混混界的领军人物,和叶笑平起平坐!

    此刻的王霸龟也是脸色阴沉,恶狠狠的扫了一眼尖嘴猴腮的男子,心中同样郁闷不已!

    就为了一个肉包子,和叶笑这种凶悍人物对峙,他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

    叶笑凶名在外,手段阴狠毒辣,只要和人杠上,结果就是不死不休,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包子已经吃了,你想要怎么样?”王霸龟心中虽然忌惮对方,但口上也不肯服输。

    都是处于最底层的混混,没其他本事,凭的一股狠劲,认不得输!

    “嘿嘿,想怎样?”叶笑又是一声冷笑,不置可否的重复了一遍王霸龟的话。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叶笑的眼神朝着对面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其他人见其目光过来都纷纷低头暂避一二,叶笑的威慑力可见一斑!

    “江湖规矩,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和爷爷我单挑,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第二个,双倍奉还爷爷我两个包子,再让那孙子给爷爷跪下道歉,发誓从此不再踏入城西,你自己选!”叶笑说话的声音震耳欲聋,一股煞气直冲上天!

    没有人敢相信,这话从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口中说出!

    王霸龟闻言眉毛一跳,脸色一变,心下忌惮不已!

    开玩笑,和叶笑单挑,叶笑可是被称为“哮天犬”怪物,谁愿意去送死?

    要说叶笑这个“哮天犬”的外号,在江湖上那确实是声名赫赫!

    当然,这里的江湖仅限于四方城中数十个乞丐和小混混。

    当初叶笑初来四方城,整个四方城都被掌握在“鹤鹰双煞”的手中!

    鹤鹰双煞是一对兄弟,都习过功夫,哥哥一手飞鹤拳,弟弟一双天鹰爪,在江湖上都是轮的上号的绝活!

    叶笑不知为何得罪了鹤鹰双煞,按江湖规矩,三人相约在一个秘密地点进进生死决斗!

    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叶笑,认为他是自寻死路!

    这也难怪,当时的叶笑只有十二岁,怎么可能打赢成名多年的高手鹤鹰双煞?

    但结果却让所有人都意外,决斗过后的第二天早上,只有叶笑独自一人出现在了城门口!

    那时的叶笑浑身染满了鲜血,脸颊上留下了两道狰狞的伤口,一身煞气直冲上天,就像一尊闯入四方城的杀神。

    而鹤鹰双煞两兄弟,早已经没了影子。

    消息一传来,整个四方城都震惊了。

    而部分有心人就寻到了鹤鹰双煞两兄弟的尸体,死得已经不能再死了,双双倒在血泊中,五指畸形,身体扭曲成了麻花,眼球外凸,表情惊恐不已。

    任谁一看都知道,死前一定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没有人知道叶笑是如何杀死了鹤鹰双煞,也没有人知道鹤鹰双煞在死前遭受了如何的虐待!

    但这并不妨碍叶笑从此一战成名,获得了“哮天犬”的凶名,并坚定了他在四方城的地位。

    在传说中,“哮天犬”是一种专吃人肉的恶鬼,叶笑倒也配得上这凶名。

    甚至有人怀疑,叶笑其实就是恶鬼投胎,不然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凭什么杀的了鹤鹰双煞两兄弟?

    王霸龟恰好也寻过鹤鹰双煞的尸体,还见过凶案现场,恶心了两天两夜。你叫他还如何敢与叶笑进行生死决斗?

    王霸龟此刻是真心想直接把尖嘴猴腮的汉子交出去,但这种卖友求全的行为必然会让手下人心寒,甚至会触犯众怒,那他也别想在四方城混了!

    除非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然这是万万不可为的。

    王霸龟大大咧咧的环顾了一眼自己左右,好在自己一方的整体实力比对方强的多,大不了来一场混战,虽说与江湖规则不合,但成王败寇,说不得只有用点卑鄙的手段了,总比丢了性命的好。

    他这环顾的举动最主要是做给叶笑看的,等于将自己这边的战力晒一晒,希望叶笑有所忌惮,不要把事做的太绝!

    可惜的是,叶笑根本就不买账,他怪笑一声,眼神中满是藐视之意!

    王霸龟见状,顿时就又恼又火又无奈了起来!

    同时心中更加坚定了,绝不能和叶笑决斗,对方分明是有恃无恐,自己一上去,恐怕就有去无回了!

    “哮天犬,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如此,不就是一个包子吗,他也不是故意去你的地盘抢东西!”王霸龟的脸色变了数遍,最后语气有些妥协道。

    “哼,废你娘的话,要他真是故意的,老子现在就直接动手了。”叶笑不以为然的冷哼说道!

    然后他脸色一寒,丝毫不让的继续说道!

    “我们城西穷的叮当响,可比不上你城东地界,老子手下有些弟兄连包子皮都没吃过,要不我们换一换地皮?你来城西,老子去城东?”

    王霸龟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了,恶狠狠的盯着叶笑,没说话。

    王霸龟暗自思量,今天这事恐怕没法善了了,若是再拖下去,让叶笑再吼上几吼,自己这一方气势全失,那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哮天犬,我霸王龟也不是泥捏的,别欺人太甚,不然我说不得也只有和你一战了。”王霸龟是一字一顿的说道。

    “哟嚯,打就打,看爷爷不揍的你满地找牙。”

    叶笑的气势正攀升到了顶点,已经把棒子横在胸前。

    “好,好,好。”霸王龟接连说了三个好,显然被气的不轻。

    ……

    叶笑轮着棒子,目光凝视霸王乌,双脚叉开,仿佛一只捍食的雄狮,下一刻就会冲了上去。

    王霸龟看上去则逊色的多,他的后背也已经湿透了,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他不停的告诫自己要冷静,要冷静,总有办法对付此人。

    两人眼中的疯狂之色都渐浓,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局外之人都不约而同的退后了几步。

    瞬间,中间就空出了一个圆形,只有叶笑和王霸龟置身于其中!

    突然,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外围有一个人他不退反进,毫无征兆且非常诡异的窜了出来。

    他的动作迅捷如同奔雷,却不带有一丝响动,身姿敏捷如同脱兔,却有没有任何的慌张!

    他纵身一跃,如天神降临一般,站在了叶笑和王霸龟中间,将两人间隔开来。

    “谁?”

    “干什么?”

    叶笑和王霸龟惊恐不已,像炸了毛的猫,双双后跳,围观者也是一阵躁动。

    “两位大哥,我错了!”

    众人定眼一瞧,那原来是事件的罪魁祸首,抢包子的尖嘴猴腮汉子。

    此人正跪道路中间,不停叶笑和霸王龟告罪。

    尖嘴猴腮的汉子其实很是聪明,他知道,只要这架一打起来,且不说自己大哥能否获胜,即便胜也是惨胜,事后他铁定讨不了好果子吃。

    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阻止这场决斗!

    之所以现在才跳出来,也是看准了时机。

    通过他这突然一吓,将双方的火焰一下都扑灭了,然后再稍加引导,化解恩怨必定水到渠成。

    王霸龟顿时就松了一口气,一脸“你龟儿子为什么不早点跳出来”的表情。

    而叶笑脸上的疯狂之色也退却了一大把。

    王霸龟假装镇定的轻咳了一声,吼道:“猴三,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是,老大,猴三错了,当初定规矩的时候也有老大参与,猴三违背了规矩,就是冒犯了老大,猴三对不起老大,猴三理应出来向老大赔礼道歉。”

    叫做猴三的男子先给霸王龟跪拜认错,先保住霸王龟面子,毕竟那是自己的老大。

    若是直接向叶笑告罪,那等于失了自己老大的面子,事后说不得也要吃棍子。

    “嗯。很好,知错能改,这才是我的好兄弟,既然知道自己错了,也给叶老大道个歉吧。”闻言的霸王龟心情甚好。

    “是。叶老大,猴三知道错了,请原谅猴三这一次,猴三再也不敢了。”猴三急忙又转头,给叶笑磕头道歉道!

    “你们所有人都听清楚了,向猴三学习,要知错能改,同时也要引以为戒,以后不准去城西抢东西,听清楚没有?” 王霸龟立马接过话,对着众人吼了一吼,等于变相给叶笑一个保证,同时也没有失自己的面子。

    叶笑看戏一样的眼神看着两人,他当然明白对方的心思!

    但他出奇的也没有了之前的暴怒,只是平静的说道。

    “这才像话,两家井水不犯河水,都是求一条活路,我也不愿到城东来大动干戈,至于包子的问题……”

    “哦,对,对,规则不能坏,猴三,感觉给叶兄买两个包子去。”霸王鬼对叶笑的称呼都改成叶兄了。

    猴三心中一阵冰冷,那里还敢讨价还价,急忙找朋友凑了几个铜钱,买了两个包子,送到呆毛小厮的手中。

    呆毛小厮顺手接过包子,蹦蹦跳跳就跑到了叶笑身边。

    “叶大哥,看,是包子,真包子。”

    “滚,没出息!”叶笑瞪了呆毛小厮一眼,又对着王霸龟道:“王兄,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我等就先告辞了。”

    叶笑的愤怒来的快,去的也快,对霸王龟也换成了兄弟的称呼,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大家也没多想。

    “叶贤弟慢走。”

    叶笑带着小弟沿着原路向城西走去。黑夜中的喧嚣一时间就安静了下来。

    ……

    王霸龟站在原地,看着叶笑渐渐离去的身影,脸色变得阴狠起来。

    “老大,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吗?”一个光头汉子蹦了出来。

    “哼,要不然还能怎么办,没用的东西。”

    “不过我霸王龟的包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吃的,总有一天让他们加倍吐出来。” 王霸龟恶狠狠的说完,带着一帮子表情茫然的小弟也消失在了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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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嚯嚯,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