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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死了,你一定要为我哭丧么?”白湛看着未央这般表情,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然后浅浅地笑着,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也带着若有似无的愉悦,“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这个家伙,先前快要死的时候倒是气息奄奄,不说一句话的,只是如今怎么一有了几口气,如何就想都不想就开口了,未央气急,却只是伸出手来,向着白湛讨道,“谁说我还关心你的,只不过上一次你分明答应过我要给了我那玩意儿的,如今我只是收货来了!”
“你可别忘记了你说的话,五五。”白湛倒是不忘记自己的利润,笑着从一旁桌案的匣子里拿出了宝瓶来,对着未央绽放了一个自以为最好看的笑容来,“你这个丫头,就是心急,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能够会给你的,你那么心急干什么,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那什么才是要紧事?!叫白湛这样一说,未央才敢问的,“那你究竟是去干了什么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严重么?”白湛却是勾起了自己的嘴角,那模样,仿佛是对自己身上的伤口丝毫不在意的,那样云淡风轻的话,那样戏谑的表情,可是叫未央快要无语死了,只能接住白湛朝着她抛过去的宝瓶。
不过是一个造型古怪、花纹独特的瓶子,只是大小却是与之前的白玉瓶子差不多的,未央掂了掂分量,这才问道。“里边究竟是装了多少?”
白湛微微抬眼,又微微闭上了自己的眸子,只是说道,“两滴。”轻描淡写的连个字,却是让未央几欲抓狂,不是说了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么!白湛这个家伙还能再小气一些么!
“这大概是不够吧?”未央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白湛的脸色,只是白湛却沉默不语,似乎没有听见未央方次啊所说的话。又像是睡着了。
未央只能自个儿研究着这一个宝瓶了,却是在这个时候听见白湛只淡淡说了一句,“你且放心,着宝瓶可是个好东西。不管怎么摔,都是谁不破的,你也不用担心你们家那个奇葩二伯了!”
还有这般神奇的东西,未央却来不及想着这些。只是低头忽然俯身凑近了那瓶子,只见平底却是赫然干涸了的血迹,她手一抖,差点儿这瓶子落在了地上,好在被未央及时地抓在了手里,只不过她皱着眉头看着白湛,就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白湛却也在这时微微将眼睛睁开了一道缝隙。只是这般看着未央,没有注意到她脸上古怪的表情,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发现了什么在,只是邪魅地笑着,“你还不走,是想要伺候本公子沐浴更衣不成?”
未央心里一惊,赶紧急急地退了出去,一边退着一边俯身道歉,差点儿被门口的门槛给绊到了,白湛是不解未央为何会变得这般慌乱。只是挑眉看着她,却什么都没有问,很快,未央匆忙的模样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之中。
因为了未央与赛娜同时拜托了四儿的关系,因而,白湛正在复合之中的消息一直对外隐瞒着,阿秀更是不知道的,她所知道的只是就连如此轻功高强的未央。也不知道那一株珍贵的天山雪莲究竟是在什么地方,甚至在偌大的皇宫之中差点儿被人给发现了,她的眼里已然隐隐有了担忧之色。
而事实却是,她确实到了皇宫之中。不过却只是与齐律与沈疏寒暄几番罢了,沈疏有事情被齐律遣走,到了昭阳殿内只剩下齐律与未央两个人的时候,齐律面色犹豫,有些话,以他一个君王的威严,的确是难以说出口的,未央见了齐律面色犹豫,又带着纠结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只能够帮他说了,“皇上大人,您是想问我,阿秀最近如何吧?”
齐律忽的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不过是不置可否罢了,只不过未央却在心里窃笑几声,不过是在九五之尊面前,却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阿秀如今过的很好,衣食不愁,也过的很开心,至少,比以前开心。”
“这就哈啊!”齐律先是这样说的,只不过末了,却是叹了一口气,话里的意蕴,意味深长,未央张了张嘴吧,不过却没有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其实未央想要问的是,“齐律,若是真的有机会你可以靠近阿秀的话,你会去么?”她之所以没有问出来,只是因为未央看着齐律这般深情,只是觉着,答案其实是毋庸置疑的,
临近夜深的时候,未央终于出了皇宫,只是她却没有想到,沈疏却在宫门口等着自己,坐在离开皇宫的马车上,未央百无聊赖地躺在了沈疏的怀中,一时之间只无端觉得有些惆怅,沈疏不语,只是低头颔首抚平了她褶皱的眉眼,自始至终,却没有说什么话。
还是未央自个儿沉不住气,忽的拿出了一个瓶子来,正是从百战呢手里拿来的,献宝似的递给了沈疏,未央却只是有些迷惑地问道,“这个瓶子上红红的是什么呢?”
沈疏一惊,不知道未央是为何这样问的,只不过他料定了这里边一定是有文章的,他仔细打量了一眼,最终却只是摇了摇脑袋,“怎么这样问,不过是普通的色彩罢了,未央,你这个丫头,还真是想多了!”
未央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这才坐直了身子,呼出了一口长气来,咧着嘴吧笑着,她像是在沈疏说话,只是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就知道,白湛那个家伙一定不会这么好心的,沈疏,你是不知道,可是吓死我了!”
“吓你什么?”沈疏将她鬓角有些散乱的发丝撩到了而后,一手轻轻地揽住了未央的背,将他温暖的一双手覆在未央有些瘦弱的脊背上,是熟悉的暖和的味道。
未央这才终于安心下来,而一颗慌乱跳动的心脏也渐渐地平复了下来,“我是说。”不过也就在这时,未央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自己确实不应该在沈疏面前提另一个男人的名字的,沈疏在爱情面前,永远都是一个小奇怪!
未央忙不迭解释着,“我只是知道他最近受了很严重的伤,可是我没有……”
未央的慌乱让沈疏的嘴角泛起了笑意,他拉着未央的手,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了未央的手上,威严看着紧紧包裹着自己的双手的一如既往的干燥与温润,不自觉地咧着嘴笑着,而后忽的抬起了脑袋来,轻轻的轻吻了一下沈疏的嘴角,然后二人相视一笑。
只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未央便已然明白了沈疏的一切,她那时只是在心里想着,等到有朝一日,自己了结了洛城里的一切,一定要同沈疏找一个地方,最好是世外桃源,不再理会这儿的纷争,就算是赚不到什么钱自己也不在意了,只要与沈疏在一起,每一天都是新的明天!
她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正是沈疏心中所想。
只不过未央却不明白,有些事情却远比自己心里所想的要复杂的多,比如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所能够决定,也不是沈疏可以决定的,她只是想起了那时在国监寺,年迈的老道所说的话,“施主从哪里来,终归是要回哪里去的。”
未央每一次想到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心头一颤,老道话里的玄机自己似乎是听明白了,却又不大明白,她只是似懂非懂,只是有什么事情都等明日再说吧,未央是这样想着的,只要自己能够快活,那便足够了!
而她却同时也不知道,沈疏的心思,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身上的斗篷披在趴在自己怀中熟睡着的丫头的身上,沈疏冷峻的眉眼浮现出了温柔如玉的神色,只是他的视线落在了未央怀里紧紧握着的瓶子上,那一滩红色当真是触目惊心,暗红的妖娆的花纹在夜间绽放,申诉又如何会不明白,那干枯的血迹,还有那令人心颤的血痕,他似乎是嗅到了一场厮杀的味道,而他同时也断定,那一场厮杀的源头,便是白湛。
等到未央终于回到仙乐楼的时候,沈疏没有随她下了马车,这个时候,又是这般地方,还是能避则避的微妙,毕竟暗处不知道还有多少双眼睛,赛娜一见了未央,急急地奔了过来,小声说道,“是怎么样了?“
“你放心,一切都搞定了。“未央却是狡黠地笑着,她亲自出马,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只不过未央一抬起眼睛,却是看见了高台之上轻纱拂面的阿秀,四目相对,未央看不清楚阿秀究竟是什么表情,只能看着她清澈的眸子里丝丝入扣的情谊,未央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只是她却又觉得有些心虚,阿秀对自己是这样好,而她呢,自己这不是利用了阿秀么?
未央的犹豫却被一旁的赛娜尽收眼底,她不禁瞪大了眼睛,“未央,你不会吧,事到临头,你可不能想要放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