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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的总管四海也从外边行色匆匆地走进来,“帮主,不好了!”
辟天肃目寒星,怒如猛虎地瞟着他,“什么事大惊小怪?”
四海顿了顿,看了看还坐在那儿的钟侠,微点头尴尬地跟他打招呼,然后凑到辟天耳边小声说道:“帮主,地乾没死。昨晚林湛失手了,只因他擅自设陷阱对付方添哲。如今地乾已将他在帮内的那股势力归顺到方添哲麾下了。”
“什么?”辟天身体一颤,脸色大变,暗忖:方添哲,就血缘关系论,现在你是我的亲女婿。就社会关系论,你却属我最强劲的对手。为了我郁氏家族永久的兴旺和声望,我必须除掉你。如果你真爱我的女儿,就主动为她放弃一切吧,这样我会饶你一命!
“马上回府!”
海边玻璃别墅。
四海推开了三楼卧室的大门,辟天立即指着还被绑在凳子上的端芷鱼,冷声命令着守在她身旁的保镖:“快给她松绑!”
“好的帮主。”那人战战兢兢地解开捆在端芷鱼身上的粗绳,这也弄醒了本还在打瞌睡的她。
“怎么给我自由了?难道是添哲过来救我了?”端芷鱼脸上露出好久未见的盈盈笑意,很欣慰地抬头,并站起来。
正好瞟见辟天朝自己走来,内心又升起害怕的感觉,凶问:“你想干嘛?”
其实,辟天这会的眼神很温柔。也充满了爱,他扶着端芷鱼的肩膀,端详着她的脸,道:“女儿。爹地让你受委屈了。”
“你神经病啊!”端芷鱼连忙打掉他的手,恍恍惚惚地后退一步,却跌坐回凳子上,叹:原来辟天的脑子也时不时地抽风,居然叫我女儿!靠!我要有一个像你这样坏的爹,那我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辟天稍稍敛眉,目光愈加慈爱,蹲在她身旁一本正经地告诉她道,“你是我的女儿,钟侠亲口讲述。你就是我跟苏钰的女儿。”
“什么?钟侠讲……”端芷鱼的那颗心。像跌入了无底的深渊。钟侠此人。在她心中的地位就是伟岸的父亲,受她推崇,“你认识他?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显然不太信。但辟天口中就是道出了钟侠这个人,从小到大,她一直猜测,钟侠是认识自己亲生父母的。
辟天向端芷鱼解释,“我不仅认识钟侠,与他还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不过在我们读高中时,我辍学走上了黑道,而他考上了军校。苏钰,是我和他共同爱着的女人,也就是你的生母。”
“不信!反正你不是我老爸。我老爸是端仲篪!”端芷鱼傲慢地扭头,站起身准备走开,她才不要当黑道老大的坏爹!
辟天两手焦急地扶住椅子,将她关禁,不让她出去,“芷鱼,端仲篪只是养了你,我才是你亲生父亲,而且我是爱你母亲的!”
“你就是神经病,不要胡说八道,放我出去!”这一切对端芷鱼来说太突然了。她本来很轻松快乐,以为是方添哲过来救自己了。
“芷鱼,三十年前我被扫黑的钟侠赶来东南亚,五年后我回c市报仇,偶尔遇见了你的母亲,第一眼我便爱上了她!真的,你是我的女儿,你今年二十五岁,你母亲怀你的时候是农历二月份,你出生在寒冬!”
“你别说了!你说的愈多,我越不信!”端芷鱼赶紧捂住自己的耳朵。她很烦,她不要辟天当爹,尽管她的心底已经有些相信了。
辟天拿开她的手,又说给她听,“你可以向钟侠求证,芷鱼,这二十五年,爹地没做到尽父亲的义务,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那好,我打电话向钟侠求证,你不要烦我!”端芷鱼从来都记得钟侠的号码,眼珠子上上下下在屋里转,找着手机。
“小姐。”四海把自己手机递给她。
“你妈妈才小姐啦!”端芷鱼毫不客气地夺过。她很狡猾,第一遍拨的不是钟侠的号码,而是方添哲的号码,语音提示无法接通,她才改拨钟侠的。
“喂,是芷鱼吗?”钟侠的第六感,这电话一定是端芷鱼打给他的。
端芷鱼忍不住哭了,“呜呜呜,叔叔,你快来救我,我在……在泰国……”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知道,你在辟天住所,芷鱼你别怕的,他不会对你怎样。”
“他说他是我爹,我不信,不是对不对?叔叔你一直知道我的身世,告诉我他不是。”
钟侠哑了几秒,“他是,芷鱼,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你的亲生父亲就是辟天,郁霄云。”
“你说什么?叔叔你跟他联合起来骗我的对不对?”
“芷鱼,叔叔没有骗你。有时间再详细地告诉你,关于你母亲与我和辟天之间的故事。”
“砰!”手机从她手里滑落到地上,对她来说,这是晴天的一个霹雳,但她努力让自己心情平静,毕竟肚子里还有孩子,“不是,我不可能有这么凶残的爹……”目前她还不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曾与两人联合,害死了当年的方渐弘,即她的公公。
楚楚动人的端芷鱼,如当年的苏钰一样凄婉美丽,辟天有一股将她搂到怀里宠溺的冲动,却碍于她抗拒自己,“芷鱼,你是郁家的千金宝贝,是爹地唯一的女儿,只要你肯接受爹地,提的任何要求爹地都会满足你。哪怕你说,要我去摘天上的星星。”
“你不是开玩笑?”端芷鱼喜出望外。辟天都这么讲了,傻子才不会利用,“我提任何要求你都答应?”
“嗯,只要你肯叫我一声爹地。”辟天淡淡地笑。扶住她狭窄的肩膀,凝视她。
“我要见我老公,告诉我他在哪儿?我好想好想他,我想很快就跟他一起回家去。”越说。抽泣得越厉害。
“这……”唯独这些事情,他不能依她,样子很为难,“芷鱼,关于你现在的丈夫方添哲,他……”
为什么说现在的丈夫?“他怎么啦?你们是不是对他怎么样了?”端芷鱼吓得苍白了脸,昂头焦急地问他。
“没有,他很好。不过芷鱼……”辟天话到嘴边却又止住,转念斟酌:现在芷鱼都还没有接受我,如果再跟她提起我是方添哲的杀父仇人。那她更加不会认我这个亲生父亲了。何不过段时间。等她对我产生些许好感后再说?而且方添哲那小子正跟温蕴在一起。一男一女,纠缠不清的关系,说不定此时便互抱着在床上滚。若芷鱼看见了他们俩。指不定都不用我说什么了。她自己会死心,会与方添哲离婚。
“不过什么?你有话就直说!”端芷鱼很不耐烦。
辟天面容温和,道:“他住hk国际大酒店,吃完午饭我陪你去找他?”
这么好?端芷鱼半信半疑,“真的?”
“嗯。”辟天点点头。
曼谷时间下午一点多,方添哲和温蕴相视而坐,在酒店的十七楼,一家布置精致、情调高雅、氛围非常浪漫的西餐厅吃午餐。
“温蕴,谢谢你告诉我林沁的住址。”方添哲很没胃口,但还是叉了根牛排放到嘴里。低着头细嚼慢咽。
温蕴静静地注视他,她猜得到,他心里在想端芷鱼,“不客气的,我来泰国就是为了帮你。而且我想向你道歉,那日在神州国际大酒店,我在你的酒里下了点催情药。”
“催情药……”方添哲一边冷笑,一边摇头。
温蕴脸色涨红,羞臊得不好意思再看他了。她并不知道方添哲发笑的真正原因——那药是致命的毒药。
“添哲,原谅我对你还有非分之想。”温蕴也没吃多少东西。
“不要说这个。”方添哲放下刀叉,用毛巾擦擦手,站起来很冷漠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温蕴急了,也站起身,“添哲!”
“温小姐,保重,我们方董真有急事。”师尧很礼貌地安慰她,然后带着其他三名师家班的兄弟,匆匆跟上方添哲的脚步。
方添哲虽然只有四个保镖,但其呈黄金比例的身材、气宇轩昂的面容,配之尊贵帝王般的气场,令偌大空间里寥寥无几的各色食客肃然起敬。
方添哲等人朝门口走。
“添哲!”又一句女声,像温柔的猫咪发出的声音那样轻、那样细,却很重很重地唤他。这是他无比熟悉,无比想念的声音。
“老婆!”从未有过的欣慰笑容在他冷峻的脸上浮现。
端芷鱼流着眼泪扑到他的怀抱,两只手抓着他的衬衣,脑袋靠着他的肩膀,狠狠地哭,“呜呜呜,你最近跑去哪儿了?为什么都不找我?我好想你,好担心你……”
“宝贝,别哭了。我最近事多,特别的忙。”方添哲百倍爱怜地搂住她,手抚了抚她背上的黑发,他不会告诉她自己曾遇到了很多的危险,但一想到她的任性,又用硬邦邦的语气责备她道,“话说你不乖啊,叫你好好呆在家,你偏跑到这泰国来给我添乱!”
端芷鱼连忙站直,仰头痴痴的凝望他,“你们都电话打不通,我很担心啊,如果你遇到了意外,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还怪她,方添哲实在于心不忍,捧着她的脑袋瓜,“宝贝,你说你担心我干什么?前些天我们去热带雨林打猎了,那边信号不好……”
“哈哈哈,方董哄骗老婆还真是另有一套啊。”迎面,辟天带着二十来个戴着黑墨镜的保镖威风凛凛地走来。辟天的人横在三米宽的大门口,拦住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