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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暗示还是挑衅?她内心极度的不舒服,根本没办法与她继续呆在一个池子里,便站起来对沈少川道:“对不起,陈先生,我泡够了,我先走了,你们慢慢泡吧。隵菝残晓”
她捡起一边的浴巾披上,快速离开。
沈少川没有动,望着她逃也似的离开,嘴角噙着讽刺的笑意看着宁采,眼神冰冷毫无温度,但并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只是仰着脖子,张开了双臂,任凭热烫的泉水洗涤自己。
宁采慢慢的转换了方向,坐到了他的身边,沈少川没有理她,她便自己笑:“少川,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柩”
“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吗?”沈少川蓦地拉下脸上的毛巾摔入水中,“我说过,别再让我看到你了,否则别怪我无情。”
宁采似乎并不在乎,依旧淡淡笑着掬水喷在自己身上:“少川,你知道吗,现在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很心痛,可是看到秦洛不喜欢你,完全把你当成了陌生人,我又觉得很快乐,你明白吗?我想就算现在你告诉秦洛你是沈少川,她恐怕也接受不了吧,你骗了她那么长时间,我真的很期待你怎么收场呢。”
沈少川脸色无比难看,豁然从水中站起,扔下毛巾便往外走去履。
宁采仍是留在池子里,一把又一把的往身上掬水,热水滋润她白皙的肌肤,配着底下红色的池水,无比的妖艳诡异,如同她此刻的笑容,妖娆极致的绽放着。
*****
“哎,表……表哥……”陈锋原本正左拥右抱泡在水中,一看到沈少川往外走,便迅速推开了身边的女人站起来叫他,“表……表哥……你怎么了。”
沈少川一回头看到他身边那么多的莺莺燕燕,脸顿时又黑了几分:“陈锋,我告诉你,你继续这样下去吧,到时候死了别找我。”
“别,别……表哥……我什么都没干,你别……这么说,走走,咱们往里面去吧。”陈锋再也不敢造次,赶紧跟着沈少川一起走了。
两人朝换衣间走去,陈锋还在喋喋不休,突然前方走来一拨人,令陈锋看的直傻眼,话也忘了说。
为首的是阮云路,身后跟着几个黑衣保镖,气势逼人,十分抢眼。虽然阮云路也穿着泳裤披着浴巾,给他身后四个保镖给了人十分大的压力。
陈锋下意识的叫着:“表……表哥……”
沈少川并未退缩,而是直面影响了阮云路。
那张与过去似曾相识的脸,在他眼中无限的放大,令他全身的肌肉不自觉的紧绷起来。
阮云路带着笑,目光似有若无从他脚上掠过,带着轻微的同情与嘲讽。
“陈总,这么早就泡回来了?怎么不多泡一会儿啊,温泉不舒服?”
沈少川配合着冷笑:“阮总多虑了,临时有点事情,回来一趟,待会儿还要再过去的。”
“噢,那就不打扰了,我先过去了,玩的高兴。”
“玩得高兴。”沈少川与他错身而过。阮云路云淡风轻笑着,陈锋气的牙痒痒,等他一走便对沈少川说:“表……表哥……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呢,真想给他一巴掌啊。”
沈少川没说话,继续往前走去,陈锋观察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问:“表……表哥……这到底是谁啊,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啊。”
沈少川进了休息室拉开窗帘的一角,可以看到最近的几个泉子里的状况,很快又拉上。
陈锋小心翼翼的站在他面前,沈少川看的碍眼,斥责道:“你要出去就赶紧给我滚,别在这里碍眼。”
陈锋摸了摸鼻子,不敢顶嘴:“那我……还是在这里陪你吧。我保证不说,好吧。”
沈少川没有理他,许是累了,竟然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中午。
他向来浅眠,但这次似乎睡得特别长。
陈锋见他醒了,终于松了一口气,肚子却不争气的发出咕噜叫声,他无辜的看着沈少川:“表……表哥……你醒了啊,十二点……点了,咱们出去吃午饭吧,我……我饿了。”
沈少川换好衣服,与他来到大厅,中午有个简短的开幕式致辞,关漠尧还请了不少当地的媒体,陈锋看到那个阵仗啧啧称奇:“关漠尧这次可下了血本啊。”
迎宾人员领着他们朝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坐下后,陈锋惊喜的发现:“嗨……美……美女们……”
原来是秦洛和宋诗颖坐在沈少川他们的前面。这可把陈锋给高兴的,可是阮云路坐在秦洛的旁边。
沈少川坐下前,他们相谈甚欢。
沈少川坐下后,阮云路回头与他们点头致意,但又依旧相谈甚欢。
陈锋不太敢看沈少川的脸色,有点害怕的正襟危坐。
阮云路谈吐风趣幽默,秦洛再一次感觉,他与沈少川太相似了,有时候她盯着他说话的嘴,总能怔神。
沈少川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刚站起来想说话,结果关漠尧在台上出现了。这也意味着中午的致辞开始了。
秦洛与阮云路也结束了对话。
关漠尧身材修长,气质冷漠,站在台上颇有指点江山的味道。
旁边的李爱敏不时抓着宋诗颖的胳膊花痴一下,坦白说,光这样看,秦洛也觉得关漠尧是一个成熟稳重又耐看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他的致辞重点而简短,十分钟左右,便精彩的结束了。
这也表示,他们可以开始吃午饭了。
午餐是自助餐。
就在里面的大厅内举行。
阮云路邀请秦洛一起进去,秦洛微笑着站起来,陈锋和沈少川跟在他们身后,陈锋就近拿了一杯香槟,突然错身上前与阮云路交谈,结果一不小心撞在了阮云路的身上,溅了他一身。
“对……对不起……”陈锋一脸的抱歉。
阮云路高档的西装上被泼溅的酒水直流,陈锋更快的从旁边拿了纸巾过来,结果自然是越擦越脏。
旁人在旁边看着也无从下手,阮云路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警告他:“别再动了。”他顺势夺下他手中的纸巾,对秦洛道,“你先吃点东西,我去下洗手间。”
“没事吧。”秦洛挺同情他的。他点点头:“我去去就来。”
“OK。”
看着他消失在拐角,陈锋忍着笑,故作不好意思的说:“秦老师啊,你看这样了,要不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沈少川看着她,期待着秦洛自己走向他,结果他失望了,秦洛摇头拒绝了。
陈锋看着沈少川的脸,想出言说什么,结果沈少川按住他的手,自顾自往旁边走了。
陈锋急的跺脚,冲秦洛摇头道:“你啊……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秦洛想解释,但不知从何说起,刚好服务员端着酒水走过,她顺势拿起来一杯,一口喝下去才惊醒这是香槟。
她有些心乱如麻。
李爱敏正对着香槟品的有滋有味,见秦洛站在那里发呆,又给了她一杯。
秦洛待拒绝,李爱敏便道:“哎呀,没事儿,这东西酒精浓度低的不行,你就拿着喝吧,比那些饮料好喝多了。”
宋诗颖不知去了哪里,秦洛有些发愁,不知不觉又喝了几杯。
后来一直到吃完这顿饭,都没有看到阮云路和陈川的身影。
秦洛虽纳闷,但也没有多问,扶着已然喝醉的李爱敏回了自己房间。
晚上还有酒会。
秦洛有些厌倦想提前回去,但李爱敏一直睡得昏昏沉沉,而她自己也有些头晕,便走不了。
外面有人敲门,结果开门一看,宋诗颖也给她喝醉回来了。
关漠尧将宋诗颖交给她之后便说:“秦洛,帮我照顾一下她。”
“我知道了。”
于是整个下午,秦洛除了开始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后便在房间上网,守着两个醉的昏迷不醒的女人,一直到夜幕降临。
秦洛自屏幕中抬头,不得不佩服她们两个的生物钟,该吃饭的时候自然就醒了。
李爱敏打了个哈欠,揉着头发问:“秦洛,几点了。”
“六点半。”
“啊,我睡了一下午?”
秦洛看宋诗颖的表情,她应该也有这个疑惑。
秦洛的点头证实了她们的猜测。
李爱敏立刻急着起身:“哎呀,那舞会不是要开始了吗?那我得快点儿,不能耽误了。”
宋诗颖坐在床上看着她兵荒马乱的样子,一脸的痛不欲生:“李爱敏,你就不能不晃吗,你晃得我头疼。”
李爱敏将柜子里的礼服刷刷刷的仍在床上,还不停的催促秦洛和宋诗颖:“赶紧,你们都速度快点,去晚了还剩下什么啊,我才不要那么晚去呢,没吃的到时候我恨死你们。”
“哦,”宋诗颖一拍额头,“李爱敏,你猪啊,除了睡就是吃,睡饱了就知道吃吃吃。”
李爱敏满不在乎的回答她:“这不就是人生吗,除了吃就是睡,哎呀,别废话了,赶紧的吧,我都快饿死了。”
没有烦恼的人才能吃睡这么高兴,秦洛突然很羡慕李爱敏,她从来都是过的这样简单单纯。
宋诗颖还在头疼,秦洛见她的确不舒服,便对李爱敏道:“爱敏,别打扰她了,我陪你去吧,让她继续在这里休息吧。”
李爱敏嘟了嘟嘴:“那好吧,我就是太饿了。”
“不要紧,我也是。”秦洛安慰她,“走吧。”
“那要换衣服吗,”李爱敏这下问的小心谨慎。
秦洛看她那样子,叹了一口气:“你要换就换吧。”
“可是只有我一个人不是很奇怪吗?”她朝秦洛一笑,“要不你也换吧。”
秦洛盯着她明黄色的礼服看了两眼,最终还是答应了。
宋诗颖掀开床上的被子,叹了一声:“算了,我也去吧,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不知道衣服是谁准备的,跟她们那天买的比基尼颜色如出一辙。
还算投其所好。
礼服款式简单大方,但质量上乘,穿上十分凸显气质。
李爱敏对着镜子看的爱不释手,秦洛也不得不承认选衣服的人眼光极好,衬得她们脸色极佳,身段动人。
“走吧走吧。”李爱敏真的很开心,挽着她们的胳膊笑靥如花,“我真是太爱你们了,我们赶紧去吧。”
舞会现场比她们想象的布置的更为豪华。
进出的人全部衣香鬓影,李爱敏啧啧称奇,看的惊为天人:“怎么办,我突然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亲们。”
宋诗颖头还有些晕,头顶的灯光晃得她更晕,但她强撑着微笑。
秦洛低声问她:“没事吧,身体不舒服的话别硬撑。”
“放心吧,我可以。”宋诗颖远远看到关漠尧站在门口对人微笑,那笑容似乎有蛊惑人心的力道,让人想靠近。
秦洛回头,借着昏暗的灯光,竟然都发现宋诗颖脸红了。
她动了动嘴皮子,挽着她的胳膊说:“走吧,还愣着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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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舞会比中午有过之而无不及。
气势恢宏令人大开眼界。
李爱敏如一只花蝴蝶,一进会场就迫不及待的涌向人群处。
秦洛给宋诗颖找了个角落,自己去给她拿吃的时候,却撞上了西装革履的胡璋剑,那样子看起来,像极了衣冠禽兽。
“秦老师,这么巧,你们也在啊。”
“是啊,胡院长,挺巧,借过。”秦洛维持着最基本的礼貌,但连最简单的笑容都吝啬给予。
胡璋剑挺没面子的,但也没有继续与她攀谈。
秦洛回到宋诗颖旁边,宋诗颖立刻问:“那老色鬼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垫垫胃吧,中午干嘛喝那么多酒啊,跟你的胃有仇啊。”
宋诗颖喝着秦洛端来的木瓜雪蛤,一脸的苦不堪言:“也不是我自愿的,纯粹是个意外,都怪关漠尧不好……”
“秦洛——”宋诗颖还在喋喋不休,前边突然传来一道清亮的叫声。
秦洛抬头一看,钟磬璃如一只快乐的小鸟向她奔来,当然陆飞扬跟在她的身后,他们看起来真的很登对。
“嗨,秦洛,诗颖,你们怎么躲在这里啊。”钟磬璃提着粉色飞扬的裙摆,在她们面前站定。
“磬璃,飞扬,你们来了。”秦洛给他们让了座,“坐这边吧。”
钟磬璃说:“也好,飞扬,帮我去拿点吃的可以吗,我饿了。”“可以,秦洛,你们要吗?”陆飞扬微笑问。
“谢谢。”秦洛道,“我们刚拿过来,你去拿吧,现在人少,待会儿人多就不好了。”
人进来越来越多,陆飞扬去拿吃的时正好遇上了阮云路。
他有些惊讶,但很快淡定的掩饰过去,与阮云路擦肩而过。
沈少川和陈锋也来了。
“陆……陆总。”陈锋与他打招呼。
陆飞扬的目光却集中在他旁边的陈川身上:“陈锋,不介绍一下?”
“这……这是我表……表哥……陈川。”陈锋吃力的介绍,“这是陆……陆飞扬陆总。”
“陆总,你好啊。”
“你好啊,陈总,陈锋的表哥?以前没见过啊。”
“以后就见到了。”陈锋呵呵笑着回答。
正说着,大门再度被推开。
宁采一身黑色丝质露背长裙,华丽登场。黑色长裙曳地,拖了个长长的裙摆。
精致的妆容配合着头顶的灯光,她的周围流光溢彩,惊动了所有的人。
钟磬璃失神啊了一声:“是她啊,没想到现在便这么漂亮。”
宋诗颖嗯了一声:“磬璃,你认识她?”
“认识啊,她以前在我们医院做过流产手术,结果导致大出血,最后还……”她心无城府的说着。
但见宋诗颖和秦洛那震惊的脸,马上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想改口,但话已经出去了,只好求着她们道:“拜托你们千万别说出去,我们医院不让透露病人信息。”
“好啊,不说也可以,你把刚才的话给说完呗。”宋诗颖追问,“最后怎么样了。”
“哎。”钟磬璃知道自己不交代清楚过不去了,就把宁采的事情一五一十跟她们说了。
那一次宁采大出血被送进医院,是因为流产过后引起的大出血,最后虽然抢救过来了,但医生也宣布,她这辈子不可能再怀孕了。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打击。
秦洛纵然恨她,但也没想到她会这么惨。
如今再看宁采,依旧那么光鲜亮丽的站在镁光灯下,但她内心深处怎样的荒凉,恐怕没人知道。
钟磬璃再三要她们保证不会把这个事情说出去。
陆飞扬端着食物回来了,笑着问她们:“聊什么呢,这么神秘。”
钟磬璃走过去接过他的托盘:“就随便聊几句啊,太好了,终于可以吃饭了,我饿死了。”
陆飞扬摇头看着她:“你慢点,没人跟你抢。”话中不乏宠溺。
“哎,陆总。”有人经过身边,忽然将陆飞扬认了出来,继而上来攀谈。
陆飞扬只得应付,然后便领着人到旁边去了。
宁采已经完成她光彩夺目的注视,就在她们不远处站定。
宋诗颖似乎一脸不平,秦洛怕出事儿,便于钟磬璃一左一右带着她离开了。
钟磬璃说:“哎,姐姐,你脸色不太好,走吧,我们到旁边我给你看看有没有事情。”
“哎,……美……美女们,你们这是怎么了。”舞会就是人多,不管你走到哪里,都能遇到各色人等。
陈锋又开始上来凑热闹,但他身边围绕着一群莺莺燕燕,看来他又开始发挥孔雀开屏的威力了,“需……需要帮助吗?”
宋诗颖说:“不需要,带着你那群女人赶紧给我滚开,看了碍眼。”
陈锋立刻手一挥,大喝道:“散……都散了吧……哥哥现在没空了。”
现场立刻清理出一大片空地,宋诗颖嘁了一声:“哎,你那朋友呢,你们不是一直像个连体婴一样吗?怎么现在就剩你一个了。”
“你……你说我表……表哥啊,他……他就在那儿啊……”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正好能看到陈川端着酒杯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一言既可见。
他,陆飞扬,关漠尧,阮云路,都属于人中龙凤。
今天可真是眼睛有眼福了,一下子看到了那么优秀的男人积聚。
秦洛的目光流连在陈川和阮云路的身上。
一个与沈少川有着相似的侧脸和声音,一个与沈少川有着相似的背影,到底哪个才是他,抑或两个都不是他?
现场的人差不多来齐了。
关漠尧又上台简短的说了几句,同时上去的,还有胡璋剑。
宋诗颖一下激动的站了起来:“搞什么,为什么他会在那上面。”
秦洛按住她的肩膀:“诗颖,你冷静一点。”
“看着他那道貌岸然的样子,我恨不得把我的鞋底甩到他的脸上知道吗?”她愤愤不平的只差没有拍桌。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胡璋剑也下台了。
酒会正式开始了。
关漠尧下来请舞。
聚光灯一下打在宋诗颖的脸上,让她众星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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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一个人站在墙角,看着关漠尧带着宋诗颖在场中翩翩起舞,脸上浮现一缕清扬的笑意。
宁采突然端着一杯酒出现在秦洛身边,她将手中的酒杯递给秦洛,秦洛没有接,宁采则勾起嘴角看着她:“怎么,不敢喝?”
秦洛冷淡的回道:“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
宁采今天做的事情,已经超出了秦洛的接受范围,她不但跟秦洛穿了一样的泳衣,现在竟然还穿着同系列的连衣裙,只是款式略有不同,但如果从远处看,确是如出一辙。她到底想干什么秦洛不知道,但这种行为已然让秦洛反感。
宁采兀自啜饮着手上的香槟,也不急于走开,而是在秦洛转身前幽幽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沈少川死前发生了什么吗?”
秦洛呼吸一窒,整个人愣在那里,灯光打在她的背脊上,有一种朦胧的幽暗,宁采笑着走上前,将手上的香槟递给她:“喝一杯吧,喝了才有精神听我说故事。”
秦洛盯着被灯光照得橙黄色的液体,又看着宁采那恍若忧伤的表情。
宁采将自己手中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秦洛的那杯香槟递上前:“喝吧,喝了我就给你讲个故事。”
秦洛踌躇几秒,见宁采往外走去,终于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追上她的脚步。宁采走到了一个VIP包间内,秦洛跟着走进,她笑着锁上门。
秦洛虽然内心有些急迫,但还是表示的十分镇定:“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嗯哼。”宁采在她对面坐下,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秦洛,我真的很羡慕你也很嫉妒你你知道吗?”
“那不关我的事情,我只要知道少川。”秦洛催促道,“他死前,说了什么没有。”
“他死前啊……”宁采声音飘渺,似乎陷入了当时的回忆中。
那时候,她联合何振光绑架了小宝,何振光要秦洛,她恨沈少川,原本是合作的天衣无缝的,却偏偏出了点意外。
她当时也很矛盾,既憎恨他,但内心又爱着他,在最后关头,她问他:“少川,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愿意跟我走吗?”
沈少川是怎么回答的呢。
说出来真寒心啊。
“他说,如果还有下辈子,就早点跟我结婚了。”宁采看着秦洛脸上的血色急速褪去,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少川其实早就后悔了,如果没有你,我们可以过得很幸福,秦洛,其实沈少川的死,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知道吗?”
“你骗人!”秦洛摇头,拒绝再听她任何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想出去。
可是刚起身,便觉得一阵头晕,又重重跌下。
宁采仍是坐在那里,看着她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不断的摇头,又是一阵快意:“所以秦洛,我觉得我比你幸福,至少他是死在我身边的,跟你没关系,知道吗?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一定比你先遇到他。”
秦洛感觉眼前出现了重重的黑影,宁采那张脸也变得狰狞而恐怖,在她面前不断的摇晃起来:“宁采,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
宁采无辜的看着她:“香槟啊,还能有什么。”
“不可能……”秦洛左右摇晃的站起来,想出去,可是膝盖重重的撞在一边的桌角上,疼得她直吸气。
宁采突然站了起来,笑得得意的居高临下看着她:“秦洛,你好好坐着休息一会儿吧,我先走了。”
秦洛的脑子像是要炸开一样,身体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
头顶的天花板在天旋地转,她躺在沙发上浑身燥热,却又虚软无力。
房门开了又关,就连室内的灯也一下子熄灭了。
无边的恐惧瞬间朝她涌来。
令她坐立不安,更加想站起来。
然而下一秒,她的身体就被人压在身下。
“干什么……”秦洛挣扎起来,但手脚发软,一点找不到着力点。
而且身上的重量令她作呕,有嘴巴胡乱的亲在她的身上,还不停的拉扯她身上的裙摆。
“啊……放开我……放开我……”她拳打脚踢,但有一只手无耻的伸进了她的裙摆下面,同时还不停的摸着她的大腿。
秦洛欲哭无泪,身体内仿佛有无数的蚂蚁在爬,钻心的痒,钻心的想扭动……
她柔软的胸部被用力挤压,这是一种痛苦折磨,而且他的嘴巴很臭……
这是一种让她不安厌恶的似曾相识的味道……
秦洛的意识离自己越来越远,手脚越来越不听使唤,她像一从软糯的棉花糖,躺在那里,失去了知觉,身体又不停发热,似乎想要更多。
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眼角不断有热泪溢出,嘴里喃喃自语的念着什么……
她完全绝望之际,VIP包厢门突然被一脚踢开,紧接着室内的灯光大亮,秦洛已经完全不省人事,趴在她身上的男人被人一把踹开。
沈少川心痛的看着躺在沙发上的秦洛,快速脱下身下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同时又愤怒的一脚揣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身上。
男人惊恐的抬头看着沈少川,沈少川又是愤怒的两脚,用尽全身的力气:“胡璋剑,你给我记住!滚!”
胡璋剑颜面扫地,气急败坏,但又不敢多停留,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
秦洛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但是身体一直在扭动,十分难受的样子,嘴里还不停的念着:“少川……少川……”
沈少川将她带到了楼上的房间内。
她的身体陷在柔软的床铺内,低沉的嘶哑不断撞击着他的心扉,她翻身梦呓,睡得极度不安稳。
他取走盖在她身上的衣服,露出遭损坏的礼服,及胸前一大片粉嫩的白肌肤。
她丰腴圆润的酥胸有规律的上下起伏着,那白里透红的肌肤仿佛吹弹可破,如凝脂般的诱惑着人。
她实在很吸引人,也好折磨人,隔了这么长时间,她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他怎会不想一口吞了她。
一把潜伏在体内的***,按捺不住地蠢蠢被动着,翻腾起他前所未有的***。
她的低吟在加剧,露在外面的雪白的大腿的肌肤就像是无声的诱惑,低吼一声,他再也抑止不住心中对她的怜爱与疼惜,情不自禁的,他俯下头,热情如火的印下自己的吻。
他的舌找寻到她的,并带领四片唇瓣狂野的飞舞着。
他火热的吻让她温热的血液急速沸腾。
“唔……”她柔弱的娇吟一声,缓缓地合上溢满***的美眸。
她的娇吟让他浑身的血液狂窜。
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的欲念,他唯一的念头是如何才能带着她一起沸腾、燃烧。
这么长时间了,她离开他这么长时间了,如今她重新回到他的身下,他捧着她的身体就像是捧着时间最美的珍宝,他该如何疼惜她……
“嗯……少川……”
就是这声少川,褪去了他最后一丝理智,他欺压在她身上,缓缓覆盖上自己的身体。
他挨近了她,温柔地将唇凑上她的……
静谧的夜,笼罩着缠绵的春意。
秦洛的身体如江海中小舟随着他的震荡浮浮沉沉。
一夜翻云覆雨。如此长久的暌违,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便无法自持。
沈少川筋疲力尽的抱着她汗湿的身体,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心情却异常复杂。
秦洛下意识的环住了他的腰身,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沉沉入睡。秦洛感觉自己先是做了一场噩梦,然后又做了一场美梦。
因为这是她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梦到沈少川,他们甚至还有了身体上的接触,即使是梦中,也如此的酣畅淋漓而真实。
她精疲力竭,浑身酸痛的动了动肩颈,身上的被子瞬间滑落,然后她的动作便停了,脸上也异常发白。
她的身上,遍布青红吻痕与各种抓痕,那是双重暴力留下的痕迹。
天,她完全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何事,脑子又跟蚂蚁万箭穿心似的疼痛起来,她用力敲着太阳穴,似乎回忆到底发生了何事。
最后只想到宁采给她喝了一杯香槟,然后说了很多让她伤心的话,最后还把她带进了一个包房,然后……然后好像进来一个男人。
胡璋剑?!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到那个趴在自己身上男人的样貌,抚上自己身上的吻痕,她想起了那只猥琐的,在自己身上游移的手,再也忍不住,起身趴在床边呕吐了起来。
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吐到墨绿色的胆汁都已经出来,她才作罢,靠在床头缓缓喘息。
她该怎么办?
掏出手机,拨出110三个数字,却在最后拨出的那一刻,挂断了电话。
秦海兰,陆向天,宋诗颖,陆飞扬,小宝……的脸在她眼前如电影片段一般,一个个闪过,最后定格在了少川那里。
少川,少川,她不自觉地一遍遍呢喃着他的名字,少川,我该怎么办?
手抓住自己的头发,疯狂地撕扯着,脑袋里面挥之不去的画面让她濒临崩溃的边缘。
她犹如一只被困的小兽,在房间里面一遍又一遍地转着。
直到精疲力竭,才走进一旁的小浴室,把自己完全暴露在冰冷的水下。
冻得她全身簌簌发抖,脑袋里却的愈发的清醒。
用自己半长的指甲死命地抠着自己全身的皮肤,用着要把自己灵魂都抠出来的力道,毫不保留地狠狠掐着,直到全身青紫,她才缓缓沿着冰冷的瓷砖,滑坐到了地上。
*****
沈少川已经彻底失去耐心,一巴掌挥过去,正好挥在宁采的脸上。
她被扇倒在地,嘴角溢出鲜血,可她笑着,似乎丝毫不感觉痛苦。
她的心已经彻底死了,现在要做的,只想拉着所有人一起沉沦,一起万劫不复。
沈少川声音冰冷:“宁采,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已经安排好了,待会儿就有人来接你去机场,以后你就留在纽约不要回来了,你的父母我已经派人接过去了,你去了就可以跟他们会合了。”
宁采一听纽约两字,顿时疯狂的跳了起来:“我不要去纽约,少川,我不要去纽约……”那是她所有噩梦的根源,她甚至不愿意去回忆。
沈少川一把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宁采,你已经失去做人的底线了,我无法继续容忍你留在这边做出任何威胁他们的事情,走吧,否则,我会亲自动手解决了你,永绝后患,懂吗?”
他无情的眼神如一柄利剑,几乎将她单薄的身体穿透,再说一次:“马上滚出我的视线!”
宁采倔强的看着,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他,也确实,站在她面前,是一个完全的陌生人,她早已不认识他的心,现在更是连他的脸也不认识了。
她颓然的放下双手,宛若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少川,你就真的那么爱她吗?”
“是,我爱她,这辈子我也只认她,宁采,嫉妒与仇恨蒙蔽了你的良知和双眼,现在你真的什么都不剩了知道吗?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好,那我就去地狱吧。再见。”宁采的身体如抽丝,如行尸走肉,慢慢往外走去。
沈少川打了电话,叫人把她接走了。
安排好这一切,他才怀着复杂的心情上楼。
他走的很快,一怕秦洛醒了找不到人胡思乱想,同时又害怕的想,他该如何面对她,她又是否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然而当他面带笑容推开~房门时,里面早已人去楼空。
床上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凌乱,只是失了原本的温度。
他坐在床边好一会儿,直到接到纽约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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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秦海兰正带小宝吃早餐:“洛洛,回来了,昨晚玩了一整夜?”
秦洛心一怔,勉强笑了笑。
“哎,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秦海兰指着对面的椅子道,“赶紧坐下吃点早餐,昨晚玩的这么高兴?”
“早饭不吃了,”现在她一看到那些黄黄的玉米糊就想吐,“已经在酒店吃过了,昨晚喝多了,就在那边睡了一晚,现在还有点头痛,我进去睡一下啊。”
秦海兰看着墙上的挂钟:“可是你今天还得上班啊。”
说起上班,就想起胡璋剑。
秦洛顿时一阵作呕,快速朝洗手间跑去。
可是她刚刚吐过,现在一点也吐不出来了,呕出来的不过全是酸水罢了,胃里翻江倒海,头就更疼了。
秦海兰跟进洗手间,盯着蹲在地上的秦洛皱眉:“你昨晚到底是喝了多少酒,来,赶紧喝杯水,再过来喝点粥暖暖胃,这样才能舒服。”
秦洛在秦海兰的强迫下,勉强喝了几口粥便进了房间躺在了床上。
她拉上了窗帘,锁上了房门,就像死了一样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愿做。
闭着眼睛,直到白天到晚上。
秦海兰好几次敲门让她吃饭,她都没出声。
到了晚上,秦海兰放心不下,便威胁道:“洛洛,你再不开门我就进去了啊。”
没多久,秦洛的房门就被打开了,她除了看起来脸色有点不好之外并无其他任何不适,秦海兰只得继续皱眉问:“洛洛,你都睡了一天了,要是身体不舒服,我就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去医院,我好得很,我饿了,可以吃晚饭了吗?”可以啊。”
秦海兰已经将晚饭端上桌。
秦洛表现的一切正常,吃完晚饭后又带小宝出去散步。
秦海兰进了秦洛房间,仔细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心就跟着放了下来。
然而第二天第三天,秦洛都没有去上班,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秦洛,怎么回事,这几天你怎么都没去上班。”
秦洛正在陪小宝写字,嗯了一声:“身体有点不舒服,就请了几天假。”
“身体不舒服?”
“没有,骗他们的了,我就是觉得前段时间太忙了,都没有好好陪陪小宝,想好好陪陪她。”
侄女莫若母。
秦海兰坐在她的身边,一脸忧心忡忡:“洛洛,出什么事了,你跟妈说啊。”
“妈,真没事,就是少川的忌日快到了,我有点心绪不宁,而且学校的课程都结束了,就复习而已,我都安排好了,放心吧,没事。”
秦洛这几天消瘦许多,一说起沈少川的忌日,秦海兰便不再说什么。
秦洛说什么她都可以不信,惟独沈少川这件事情,她从来深信不疑。
逝者已矣。
她拍了拍秦洛的肩膀:“那就在家好好休息几天。”
宋诗颖打电话找秦洛,询问这几天秦洛怎么没去上班,刘主任都问了好几次了。
秦洛避重就轻的解释了几句。
宋诗颖还要追问,秦洛却借口挂了电话。
三天后。
宋诗颖来找秦洛。
秦洛正在陪小宝做手工艺品,笑着与她打招呼:“诗颖,你怎么来了。”
宋诗颖将带来的东西放下,一口亲在小宝的脸上,又摸了摸他的柔软的头发:“我当然是来看看我的儿子了,小宝,想我没有。”
“当然有了,干妈。”
宋诗颖心满意足的哈哈大笑,指了指自己的脸庞:“来,赶紧亲你干妈一口,也不枉我这么疼你了,是吧。”
小宝听话的亲了一口,宋诗颖这才放下他,陪着他玩了一会儿,秦海兰端了水果出来,宋诗颖不无兴奋的对秦洛说:“秦洛,你知道吗?你不在的这几天发生好多大事啊,那个胡璋剑,被人举报了,教育局已经将他停职,等候调查处分了,真是大快人心有没有,现在刘主任是我们的代理院长……”
宋诗颖巨细无遗的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全部报告给了秦洛,秦洛一直安静的微笑倾听着,即便讲到胡璋剑被革职处分,也只是心头微微一跳,这样最好不过。
“嘿,秦洛,你到底在想什么呢,我说的话,你有听到吗?”秦洛嘴角突然露出那似有若无的笑意,像一朵虚无缥缈的天边的云,看了让人心慌不已。
秦洛回神:“没什么啊,就是觉得很大快人心,我说刘主任这几天怎么没打电话给我呢,原来忙着新官上任三把火去了啊。”
“哈哈,你这话说的也没错,不过到底是知根知底的人,这样学院才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你说是不是。”
“嗯,说的有道理。”秦洛闻着饭香说,“吃了晚饭再走吧。”
宋诗颖老实不客气的回答:“这是当然,你以为都到了这个点我还会离开吗?我去帮忙。”
对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秦洛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包括宋诗颖。
她这几天一直努力平静的生活着,在外人面前没有任何的表露,包括秦海兰,可是没有人知道她整夜整夜的失眠,整夜整夜从那噩梦中惊醒,然后用冷水冲洗自己的身体,恨不得拿头撞墙。
今天晚上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宋诗颖给她带来了那样的消息,该受惩罚的人终于得到应有的报应,她忽然觉得,身上的重担一下子就轻了。
她提笔,似有千万言语要说,然而千言万语涌在笔尖,下笔又是如此的困难。
慢慢的,她的眼泪晕开了纸上的名字,小宝……少川……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她爱他们超过自己,可她现在真的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她的床头一直放着沈少川和她的一张合照,那是沈少川离开后她从他家里翻出来的,他们穿着潜水服,笑得那么开心……
沈少川的忌日就在两天后。
真好。
她想。
再过两天,他们就可以见面了。
这几天小宝一直缠着他,他似乎预感到什么,但什么都做不了。
两天后,秦洛好好亲了亲小宝,才离开家。
她怕自己不舍,没敢让自己回头。
小布什在后面叫个不停,她唯有狠心,不断往前走。
她只身一人,只带了一个简单的随身小包,走进了寰宇天下。
门口的保安已经换了好几拨,早就不认识她,她出示了手中的门卡,他们才放行。
*****
灰尘布满了屋子。
这是沈少川离开后,秦洛第二次踏进这里,上次来这里收拾了一次,拿了一张他的照片,然后便用白布将这里尘封了。
而今,她掀开那布满灰尘的白布,就像是掀开那虽然结痂,但底下依然伤痕累累的伤口。
物是人非,疼痛依旧。
那飘扬的尘埃,是她无尽的相思。
她找了块抹布又拎了一桶水,里里外外的打扫起来。
她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将房子彻底清除干净。
她的手指细细的流连过每一处干净的台面,心就如滴血般疼痛起来。
她找了张沈少川的独照,摆在客厅的明亮处。
窗外明亮,阳光明媚,衬得他笑容如此俊逸。
她在他面前摆了几盘瓜果,又找了一炷香插上:“少川,你看你都离开我这么长时间了,你是不是也想我了,所以那天晚上来看我了,放心吧,我都做好准备了,我马上就来陪你了,你一定不要嫌弃我才好……少川……”
******
沈少川下了飞机后就给秦洛打电话。
可是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他不免仓皇,这几天他跑的焦头烂额,根本无暇抽身,虽然好几次想打电话给她,但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解释,如今电话打不通,他恨不得将答案呼之欲出,而自己的思念又快要将他折磨疯了。
再次尝到她的美好以后,思念就彻底击溃他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脆弱堤坝,肆无忌惮地泛滥成灾,将他的世界变成了一片名为秦洛的汪洋,快要将他溺毙其中。在纽约的这两天他也想了很多,权衡利弊之后,他决定要告诉她真相。
哪怕她怨恨,愤怒,再也不理会自己,那天意乱情迷之时的一声少川,让他也明白了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他也有信心把她重新追到自己身边。
没做决定之前的那种惶惶不安被他一扫而光,此刻他只觉得一身轻松。
驱车来到寰宇天下,他决定将他们最初的爱巢好好拾掇一番,然后再去找秦洛,让她从他们美好的记忆开始,一点一滴地将她拉回身边。
思及此,他嘴角的弧度拉得越来越大,久违的暖笑,终于回到了他的脸上。
至于胡璋剑,他从来不会让那些人好过。
狠戾从脸上闪过,他回到寰宇天下,打算好好整理下,重新开始。
然而打开门以后,一室的整洁让他吃惊。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引领着他走了过去。
门是锁着的。
可门外的包,他却认识。还有摆在外面的他的照片以及那照片前面的瓜果盘和焚香……
那是他在秦洛生日的时候,给她的礼物。
他断定,秦洛在里面。
他上前敲门,内心带着几分雀跃。
可里面除了水声,没有任何其他回应。
推了推门,门从里面反锁了。
他以为她在洗澡,便先回了卧室放下行李箱,又去厨房煮了杯咖啡,然而半小时过去,里面依然没有动静。
他侧耳倾听几许,里面只有哗哗的水流声……
他准备转身之际,底下的门缝里却有水流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