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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势迅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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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这是在陌生的国度,有着与国内迥然不同的制度与法令,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要争取到金发碧眼的外国小孩的抚养权,谈何容易。睍莼璩晓

    与律师约谈的结果并不理想,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不过不能说不失望。

    顾明桥当时心里也比较难过,只是作为一个专业的律师,她必须把最大的可能性与他们说清楚。

    见林琴筝一直闷闷不乐,谈云平建议去外面散散心。

    小约瑟夫举双手同意轹。

    不过约瑟夫夫人的上~门打断了这一想法。

    她提出想带小约瑟夫回去住几天。

    说话的时候虽然依旧有些高高在上,不过并没有往日那么锐利的眼神以及让人讨厌的举止豉。

    “这……”林琴筝犹豫。

    谈云平说:“这个我们无法做决定,得让小约瑟夫自己来,”他扭头问小约瑟夫,“小约瑟夫,你愿不愿意跟你祖母回去?”

    他摇头。

    约瑟夫夫人脸上的失落甚是明显,拄着拐杖的身体轻微摇晃,脸上那纵横的沟壑似乎越发深了,不过她说:“法官总会把你判给我的,我现在只是想提前培养一下我们的祖孙关系,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只能请求法院强制执行,因为谁也没有权利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小约瑟夫坚决反对:“不,我不认识你,也不喜欢你,我不要跟你走。”说完,便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带上了门。

    林琴筝不是不苦恼的。

    见她又叹气,谈云平安慰:“凡事别往坏处想,法官也不可能不考虑小约瑟夫的意愿,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去领结婚证呢?”

    “……”

    “你想什么时候?”

    “我想我们最好回国一趟,因为在这里办要涉及很多法律程序身份审核,肯定很麻烦,这对我们要抓紧时间来说是十分不利的。”

    他言之凿凿,林琴筝似乎找不到反驳的话。

    她犹豫着,谈云平径直下了决定:“就这么定了,打铁要趁热,我现在去订机票!”

    哪怕她在犹豫,他也绝对不会放手了。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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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诗颖正在专心看课件备课,关漠尧在线上给她发了个窗口抖动,窗口页面一下跳了出来。

    宋诗颖看到他那个灰色的千百年不亮的头像此时却亮了。

    她回:什么事儿啊,我忙着呢,有话快说。

    关漠尧答:夫人,我是关总的秘书,关总让我提醒你别忘了晚上的约会。

    宋诗颖一脸莫名其妙,手指也未停:你们家夫人另有其人,不要乱喊。另外今天晚上什么约会?

    秘书回: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关总只是让我提醒您别忘了。

    随即他的头像又黑了。

    宋诗颖愣愣的想了下,当即啊了一声,对了,今晚要回关家吃饭,也不知道关母哪根神经搭错竟然叫他们一起回去,莫不是摆了一场鸿门宴等着她?以报上次愤然离去之仇。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她不是小人关母也不是君子。

    看了看时间,宋诗颖抿唇,关了电脑,去找秦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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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洛刚下课,刘院长说发了个文件给她,让她看看。

    她便先去饮水机倒了一杯水,然后坐下来上线。

    刘院长都喜欢把重要文件放在群共享里面,很方便,也利于监督。

    她上线,找她的人还不少。

    不过首先跳出来的是一个文件接收。

    她直觉的认为这就是刘院长发过来的,没有多考虑便接了。

    仰脖喝了一口水,再去看文件,点开——

    “啊——”电脑页面上血肉模糊的场景惊得她打翻了手上的水杯,水全部倒进了键盘里。

    她的失态引起了旁人的注意,不过更快的是一股烧糊的味道传来。

    接着是噼里啪啦好像火星四溅的那种声音,电脑屏幕顿时全黑了。

    秦洛却还在那里喘气,刚才那张图片……

    “秦老师,秦老师,你没事吧?”同事提醒她。

    秦洛回神,啊哦一声,赶紧抓起一边的餐巾纸去擦水,不过烧糊的味道越来越重。

    大家都来帮忙,但也无济于事。

    宋诗颖晃悠悠的来到他们办公室,见所有人都围着秦洛的办公桌,大为好奇:“我说,你们都在干什么呢,是不是秦洛有什么好宝贝跟你们分享啊,不过这是什么味道,烧糊的味道好重啊。”

    她皱着鼻子分开人群,秦洛显然十分沮丧,电脑毁了,根本开不起来了,里面噼噼啪啪的声音还在持续。

    宋诗颖我滴妈啊叫了一声立刻问:“洛洛,这怎么回事?你电脑怎么这德行了?”

    现在学校早就都换了笔记本,键盘毁了,也就整个没用了。

    秦洛无奈的叹了一下,其他老师建议:“你要不拿过去给学校的电脑老师检查一下吧,看看到底要怎么办。”

    还有人开了窗户,散散这股味道。

    宋诗颖摇头:“洛洛,你这怎么搞得,也太不小心了,这电脑换了还不到一年吧,太可怜了。”

    这样聒噪的人群暂时驱散了秦洛心中的不安,她的心也在滴血:“你以为我愿意啊,算了算了,先去看看怎么办吧。”

    “那我陪你去吧,正好说说事儿。”

    “嗯。”

    她们先去了计算机学院四楼找到了当时在办公室的老师。

    丁老师检查过后对秦洛说:“这是里面的零部件以及电路烧毁了,我们这里也没法修,你得专卖店去,这买了多长时间了,还在保修期内吗?”

    秦洛算了算时间,点头:“还在的。”

    “那就好,不过肯定不是免费的,因为这是键盘进水你人为造成的。”

    “这些都不要紧,”秦洛最为挂心的是,“我这电脑里有无数重要的资料啊,那要怎么办,还能弄出来吗?”

    丁老师回答:“这个得看硬盘有没有受影响,你马上去店里拆开了看,实在不行再带回来我来帮你想办法。保修期内,我不能随便拆,不然人家就不承认保修了。看这样子,应该是主板烧掉了,如果换的话,得花不少钱。”

    “行,我知道了,谢谢你,丁老师,那我们先走了。”

    宋诗颖开着二手现代送秦洛去专卖店,一路上见秦洛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样子便劝道:“好了洛洛,你也别想了,丁立峰不是说了,没办法他就给你想办法,想不出办法就让他好看,对了,你到底搞了什么,怎么会把水打进去?”

    这也是秦洛现在一直心神不宁的原因,她收到的那是一张血肉模糊的小孩的照片,上面的孩子被炸的粉碎。

    她对爆炸有一种莫名执着的恐惧,而小孩又让她想到小宝,还有最近她总觉得似有若无的有个带鸭舌帽的男人跟着她,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宋诗颖发现了,赶紧将车停到了一边,递给她一瓶矿泉水:“洛洛,你这是怎么了,天,脸色这么白,手脚这么凉,你在想什么呢。”

    “没有,诗颖,你快走吧,我只要是担心电脑里的资料,要是没了我不知道多麻烦。”

    在没确定之前,她什么都不能说,免得自己担心不算,还累得宋诗颖跟着受怕。

    “行,那你坐好啊。”

    两人匆忙赶到卖场专卖店,店里顾客并不多,秦洛拿出自己的电脑,因为还在滴水,店员不用拆机就能做出判断,这是人为损坏。

    “我知道。”秦洛说,“我只想问现在能不能帮我想办法把这里面的资料拿出来?”

    “这个我不会啊。”店员说,“你这个样子电脑必须拿到总部上海去维修啊,那边要先做检测才行。”

    “……”这不是浪费时间吗,等他们检测完硬盘也该彻底报废了吧。

    秦洛气不打一处来:“我又没有让你们赔偿,只想让你们想办法把我电脑里的资料拷出来都不行?还推三阻四的。”

    “是啊,我们是来找你们想办法抢救资料的,不是要送去总部做检测维修的,你让你们店长出来。”宋诗颖拍桌,气势汹汹。

    “对不起两位,店长刚好出去了,要不你们把电脑放在这里我让他回来想办法。”

    秦洛根本不作考虑就拒绝了:“算了,等你们给我想办法,电脑里的资料恐怕什么都不剩了,走吧,诗颖,我们还是先回学校去让丁老师想办法吧。”

    “真是浪费时间,不负责任!”宋诗颖愤愤不平与秦洛离开卖场又往学校赶。

    此时风从窗外吹进来,秦洛的心思也逐渐从心慌意乱中平静下来:“对了,诗颖,你刚才会所要跟我说事儿,什么事儿啊。”

    “对啊,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宋诗颖一拍脑门,“我跟你说,关漠尧的妈叫我们晚上回去吃饭。”

    “嗯?这是好事啊,说明她心软了啊,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血浓于水,那你答应去了吗?”

    儿孙自有儿孙福。

    看来老太太也想开了,脑子转过了弯。

    “这个才是我要问你的关键啊,你说我该不该去。”

    “去,”秦洛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好不容易老太太松口了,你不去就是不给她面子,关漠尧心里也会难过的,现在孩子都生了,诗颖,为了团子,你也该想想怎么处理跟关漠尧的关系了。我知道,你在生关漠尧的气。可是你没有关漠尧可以,团子呢?她可以没有爸爸吗?现在她还不会说话,不会问你,可几年之后,她从幼儿园回来,问你她爸爸在哪里,你要怎么回答?诗颖,你听我一句,退一步,海阔天空,再说了,只要关漠尧的心在你这边,你还怕什么。”

    “我怕麻烦。”宋诗颖老实承认,“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反正沈少川的妈那么好相处,你应该没有这些烦恼才是。”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诗颖,你不觉得我更有资格说这话吗?我才是过来人吧。”何振光的妈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女人,比起关母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而且当初我跟少川在一起的时候,他妈也是不同意的啊,我们也是走了许许多多的弯路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你以为我们走的容易?”

    “好像是这样也没错。”宋诗颖征求秦洛意见,“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去?”

    “是啊,去吧,你不去永远不知道她会出什么招,关漠尧心里也不舒服,去看看也没错的。至少为了团子,表面上的和睦,总是要维持的。总不能让团子从小就看世间冷暖吧?”

    “那好吧,我就去会会这个老妖婆吧。”

    宋诗颖说的慷概激昂义愤填膺,秦洛想笑,但又笑不出来。

    电脑交给了学校的丁老师,这才准备回家。

    她已经习惯了回家这条路,所以不自觉的朝地铁站走去。

    可是走到站牌门口的时候,一怔,并没有下楼梯,而是重新走回了马路,叫了一辆出租车。

    她一直注意路后的状况,可又觉得好像是自己多心了,一路平安,没有其他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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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家饭菜准备的还挺丰盛,宋诗颖作为客人上~门,意思的带了些补品。

    最让人意外的是关母今天还没有盛装打扮,穿的比往日都要随意,见到宋诗颖还主动打了招呼,说:“你们来了,那就进去洗手准备吃饭吧,来,团子,让奶奶抱抱,想死奶奶了,团子有没有想奶奶啊。”

    宋诗颖龇牙,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没生的时候不知道是谁颐指气使地在自己面前言之凿凿地说不会让自己和女儿进门的。

    关漠尧捅了捅她的胳膊:“站着干什么,准备吃饭吧。”

    宋诗颖指了指关母,又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意思是你妈的脑子没事吧。

    关漠尧冷硬的嘴角出现一丝裂缝,转身上楼去换衣服。

    宋诗颖不愿意单独跟关母呆在客厅,一溜烟也跟着走了。

    关母看着他们上楼,又看看怀中冲着她笑的团子,忽然觉得这偌大的房子里有了不少生气。

    “团子,你说,奶奶有没有做错?”

    团子却只咿咿呀呀地看着她,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关母看得心都快要化开了。

    虽说抛不开重男轻女的老思想,但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小人儿抱在手里,又有谁不爱,谁不怜呢?

    她吧唧在团子脸上亲了一口。

    那一次去夏家,跟夏母聊了一夜感慨颇深。

    她觉得别人说的未尝不是没有道理,她不让宋诗颖进门就等同于将自己的儿子推了出去,这是她的命啊,她以前真是太傻了,先把人娶进门再说其他的,也不迟:“是吧,团子,以后你就能住在家里了,高不高兴?”

    关漠尧当着宋诗颖的面换衣服,宋诗颖还假装不好意思的背过身去:“你有病。”

    “嗯,我们都有病,只要能再一起,我们就都能最正常。”

    她岂会听不出关漠尧的话中满含讽刺,只好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妈今天很反常,和颜悦色的根本不像她。”

    “我说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人家对你好点就是居心叵测?”

    宋诗颖打了个响指:“你还真说对了,我觉得你妈就是居心叵测,不知道又在算计什么。”

    他是***儿子,承了她的养育之恩,可她没有。

    “你——”关漠尧到底还是生气的,“好心当驴肝肺。”

    “哎,喂——”

    下楼,关母笑着说:“漠尧,诗颖,来过来吃饭了。”

    这是宋诗颖第一次看她笑得这么平易近人,一时间真怕自己会消化不良。

    不过关漠尧臭着一张脸,也让她明白这说到底都是他妈,就算他在偏袒自己,也不可能不顾自己母亲的感受,于是便坐了下来。

    关母道:“来,吃吧,不用拘束。”

    关漠尧当然吃的随意,宋诗颖只好动筷子,不过心里活泛的心思倒是没少停。

    想得多吃的自然不快,关母问:“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啊,要不我让阿姨再去做两个?”

    宋诗颖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这已经够好了,我都喜欢吃。”

    “是吗,那就好,要是吃不惯你就早点说,要不然这东西要吃一辈子的,可不能委屈了。”关母十分自然地拿起汤勺,舀了一盅汤递到关漠尧面前,淡淡开口道。

    “啊?”一辈子?

    宋诗颖茫然不解。

    关母径直道:“现在团子也两个月了,但是还没上户口呢,你看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去把这个结婚证领了,也好给孩子上户口啊。”

    领证?上户口?

    宋诗颖这下彻底食不下咽了,关母这戏可是唱的越发精彩了,真真像是个练家子,一招一式都直击她的要害之处。

    这该如何是好。

    她在桌子底下踢了关漠尧一脚,见他不为所动,干脆自己直白了说:“不是,阿姨,你不用担心团子的户口问题,我爸已经想了办法,可以把团子的户口挂在我名下,只要我们回去就可以办手续的。她姓宋,名字我都取好了,宋祈妙。”

    关漠尧立刻抗议,“什么时候取的?我怎么不知道?我女儿的名字你都不跟我商量一下的?”

    “这怎么行呢。”关母立刻声援自己儿子,“团子是我们漠尧的女儿,户口当然应该在我们这边。而且只能姓关,不能姓宋。名字可以依着你,毕竟你当妈的辛苦了,可是姓,却是没得商量的。”

    “怎么就不行呢,法律都规定了,孩子的户口是可以自己选择跟父亲还是母亲的。而且容我提醒一句,团子是非婚生的孩子,出生证明上,父亲那一栏,写的可是‘不详’二字。”宋诗颖不甘示弱的回答。

    关漠尧瞬间黑脸,拧紧的眉毛透着浓浓的不悦。

    关母的脸色也立刻就下沉了:“父亲就是我们漠尧,关于户口问题,我说不行就不行,团子的户口必须在我们这里。”

    “我爸妈也说了,户口上我们那边。你们同为老人,至少地位是对等的,我爸妈两票,你还只得一票。”宋诗颖针锋相对,好不退缩。

    争吵自然就发生了,关母心里就怨怼压不住就像那火山爆发:“宋诗颖,你别得寸进尺了,我让你们结婚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你别太过分了。”

    “我谢谢你的让步,不过我不需要。拜托你搞搞清楚,今天是谁主动安排这个饭局,来让我有机会可以‘得寸进尺’的。”

    什么让步,搞得跟恩赐一样的,好像她宋诗颖非得上赶着嫁到关家一样。

    “你……”关母豁然站起来,结果却打了个踉跄,手在空中抡了个圆,像是找不到着力点。

    关漠尧一见此情景便急了,立刻叫来保姆拿来她的药,同时也严厉的看着宋诗颖:“够了,诗颖,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长辈,注意你说话的语气,来,妈,我扶你到沙发上休息一下。”

    关母摆手:“妈没事,妈自己可以走。”

    她到一边坐下后又顺气,关漠尧到底是被惹恼:“宋诗颖,过来跟我妈道歉。”

    宋诗颖不敢置信的看着关漠尧,可他目光幽深,不动声色,没有丝毫可以妥协的神色,她知道这次是自己说的有些过头了,但也不认为自己错了,她抿唇道:“对不起,不过我道歉只是为了自己刚才那不合时宜的态度,至于团子的事情,没得商量,抱歉,扫了你们的雅兴,我们先走了。”

    她背起包,又抱过月嫂手中的团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关家。

    “哎呀,这是什么态度,我……”关母的血压再度升高。

    关漠尧见她走出了家门,到底还是追了出去。

    宋诗颖抱着孩子自然走不快,还没到关家大门口就被关漠尧拦了下来。

    “你就打算这么走了?”他气恼不已,本以为今天是两个人的转机,看来还是深深低估了她的固执程度了。

    “不然呢,你告诉我我还应该怎么办。”宋诗颖觉得很累,不由得放软了姿态,“关漠尧,我承认我是喜欢你的,但是如果你要我跟你妈住在一起,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你也不希望看到我们斗得两败俱伤吧。”

    “我是不希望,但你也看到了,她已经对你抛出橄榄枝,你呢,有做丝毫的退让吗?将心比心谁都会说,那你有想过如何当好一个儿媳妇吧,关家就我一个儿子,你也应该看出来她现在身体不好,我能放心她一个人住?你怎么就那么自私,团子也是女孩,也有一天会长大嫁人,你希望她走了就不再回来,留下自己的母亲孤零零守着一个房子?”他说得在情在理,可她心里却依旧无法接受。

    “我——”宋诗颖突然找不到辩驳的话。

    关漠尧继续道:“行了,你要是真不愿意我也不想勉强你,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你走吧。”

    司机将车停在她们身边,关漠尧当真头也不回的折返了。

    留下宋诗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她当然是上了车,但还是回头看了看夜幕下的关漠尧。

    她自私吗?只想到自己吗?

    “团子,你告诉妈妈,妈妈该怎么办呢。”她低头看了一眼怀中早已熟睡的女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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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洛第二天来学校就找丁立峰问情况,丁立峰指给她看,电脑已经拆了,硬盘拿了出来,他连接到了自己的电脑上,不过又告诉秦洛:“线路烧糊了,硬盘也受了很大影响,我已经抢救了一些资料,不过剩下的要修复恐怕也表示那么容易。”

    “那还有希望吗?”

    “我只能说尽力。里面的主板都已经发霉了,真是从来没见过这种事。”丁立峰不敢打包票。

    秦洛说,“没事,能抢救出来一些已经很不错了,谢谢你。”

    丁立峰道:“不客气,不过秦洛,我发现你的电脑此前是不是受过病毒攻击,还有人在里面安装了监视软件,你知道吗?”

    “什么?监视软件?”秦洛大为震惊,“我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的事情。”

    丁立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个就不好说了,不过你也别太担心,这个系统的监视能力并不强,现在电脑毁了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秦洛离开计算机楼,因为心不在焉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今天丁立峰的话彻底点醒了她,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她的错觉,确实有人在监视她跟踪她,到底是谁,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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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少川最近很忙,他跟关漠尧吞并了不少酒店,最近忙着整合,问题也颇多。

    门口传来敲门声,是手下的人。

    “沈总,这是你要的东西。”他递给沈少川一个牛皮纸袋。

    沈少川点头:“好了,你先出去工作吧,另外,派人保护好秦洛。”

    “知道了,沈总。”来人恭敬地退出。

    办公室的门重新被带上,沈少川打开牛皮纸袋,里面是秦洛的身影以及她身后的那个男人,男人在显而易见的跟踪她,不过他不知道自己也被人跟踪了,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照片里的男人虽然压低了帽檐,可沈少川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沈少川嗤之以鼻,想了想吩咐下面的人去准备车子:“我要到省政府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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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荣光接到沈少川的电~话,便推到了下午的会议,专程抽了一小时的时间出来见他。

    沈少川约他在比较安静和隐蔽的一家私人会所见面。

    夏荣光没有带任何随扈,只一个人赴约。

    沈少川点了一壶茶慢悠悠的喝着,夏荣光来了,他首先帮斟了一杯茶,笑语:“省长,许久没见面了,没打扰你正常办公吧。”

    “呵,少川,你以前可不会跟我这么客气,现在是在跟我打官腔吗?”夏荣光眉头一皱,此时的沈少川,再也不是当年的左膀右臂了,与他说话,须得谨慎才好。

    “哪能啊,你是省长,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市民,真要打官腔也是你跟我打。”沈少川呵呵一笑,四两拨千斤。

    夏荣光摇头:“好了,少川,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些,你直接说吧,找我出来,所为何事。”

    “我本来也以为我跟省长之间既然达成了一致的默契,那么自然就会约束好身边的人,不会带给彼此麻烦,只是……”

    夏荣光听着他的说辞眉头慢慢皱起,沈少川也没有将话说完,而是直接将面前的那些照片推到了夏荣光的面前。

    夏荣光看完后,面色难看。

    “夏省长,我想不用我说,你也能看出来这上面的男人是谁吧。”

    夏荣光面上无光,问沈少川:“那你打算怎么办。”

    沈少川依旧摇头:“我要是知道怎么办还会叫省长出来吗?”

    夏荣光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那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吧,我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谢谢省长深明大义,”沈少川笑着颔首,“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吧。”

    夏荣光没有喝:“少川,我待会儿还有事,我先走了,对了,这些照片,我拿走了。”

    沈少川十分大方的表示:“请便。”

    夏荣光从容离开。

    不过一到会所外面上了车,他便气冲冲的给胡璋剑打电~话:“你马上给我滚到家里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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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出了上次的小三事件外,为了平息外界对他们的纷争与猜测。

    夏荣光和胡璋剑的老婆都从乡下来到了城里。

    现在夏荣光可算得上好男人。

    每天准时上下班,在外面吃饭都甚少,政府严抓贪污*,倒也是给不少官员敲响了警钟。

    夏荣光回家时,他的老婆正蹲在地上搞卫生,擦的起劲,即使生为省长夫人,夏荣光告诫过她许多次,但有些习性她依旧改不了,穿衣打扮可以交给专人负责,有些内在的东西却不是填鸭式的可以一蹴而就的。

    罢了罢了,夏荣光在客厅坐下,席美芳立刻站了起来:“荣光,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脸色还这么难看,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不等夏荣光回答,外头便有人按门铃。

    夏荣光说:“去开门。”

    是胡璋剑来了,同来的还有席美芳的妹妹席美娟。

    “姐,姐夫这么急匆匆的把我们找来,为了什么事情啊。”席美芳小声跟家姐打听。

    席美芳摇头:“我不知道,他也刚回来,不过心情看起来不好,你们待会儿说话小心点,快进来吧。”

    于是席美娟和胡璋剑战战兢兢进了门。

    “姐夫,这么着急找我们,难道有什么好事要便宜我们?”席美娟腆着赔笑脸。

    谁知夏荣光一拍桌子:“好事?你们不给我找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还有好事,胡璋剑,你跟我到书房来,你们两个,该干什么干什么,别找事!”

    他冲天的火光骇着了席美娟,一句话都不敢说了,然后又瞪了胡璋剑一眼:“你又怎么惹着姐夫了,真是,还不快去!”

    胡璋剑默默跟上了夏荣光的脚步。

    席美娟在楼下担心的问:“姐,不会有事吧,姐夫看起来真的很生气。”

    席美芳也六神无主,拼命搓手:“我不知道啊,他刚回来呢,这璋剑也真是的,明知道你姐夫身份特殊,还惹一堆麻烦回来,这次又不知道怎么了。还有你,你不是做老婆的吗?你自己老公你不能看紧一点吗?!到处惹是生非。”

    “姐,哎呀,我的亲姐,这事儿你可不能不管啊,好歹那是你亲老公,被骂的那个也是我亲老公,你是我亲姐啊,你不能不管我,晚上你就跟姐夫说说好话啊,现在我们全家可全都指着姐夫呢。”席美娟苦苦哀求。

    “哎。”席美芳叹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你姐夫的关系,他晚上都是跟我分房睡得,我要怎么说啊,再说了,我什么都不懂,说了他也不会听啊。”

    “可是不管怎么说都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现在上头抓的那么严,他根本不敢出去花天酒地,你就大着胆子,跟以前一样,说不定能有转机呢。”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是你亲妹妹,我还能害你不成——”

    楼上忽然传来烟灰缸摔在地上的碰撞声,席美娟一愣,立刻踮起脚尖上楼。

    席美芳拉住她:“你干什么,荣光不喜欢人上去。”

    “我知道,但是我担心啊,姐,我们小声点,没事的——”

    “不行,不能去。”

    “姐——”

    席美芳身上有一般农妇的那股愣愣的傻劲儿,说不让去就不让去。

    席美娟无奈,只好在楼下等。

    半小时后,胡璋剑才下楼。

    虽然面色有些不快。

    席美芳留他们吃饭,胡璋剑说:“不了,我们还是回去吃比较自在,走吧。”

    席美娟不敢耽搁,临行前又对自己姐姐交代:“帮我跟姐夫求求情啊。”

    夏荣光坐在办公桌后面,宴会散落一地,昂贵的烟灰缸此刻也成了毫无价值的破碎玻璃。

    席美芳端着一杯参茶小心的避开地上的碎渣子,放在夏荣光的面前:“荣光,你先喝杯参茶消消火,我去找扫把来收拾下。”

    夏荣光只说:“不用了,你一小时后再来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不是……”她想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他闭目养神不愿多谈的样子,就改口,“好,我知道了,那我先出去了。”

    屋里很快安静了下来,好似刚才的那场争吵并不存在。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发现这个参茶泡的并不好,味道有些涩,也有些苦。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处理参这个东西的,像林琴筝,就能处理的很好。

    她不但是他生活上的帮手,更是公事上不可多得的谋士。

    很多在他看来难缠又棘手的问题她往往能三言两语轻而易举的四两拨千斤,他这仕途才能一路走得如此通畅。

    可是自己的老婆不一样。

    典型的农村妇女,与他一起长大起来的农村孩子,没有文化没有学历,甚至连外表都垂垂老矣。

    糟糠,这两个字最合适不过。

    糟糠之妻不可弃啊。

    有时候思念只是需要一个触发点,一旦这个点被触发了,那些与日俱增被积压的思念便会刻不容缓的跑出来。

    夏荣光这时候对林琴筝有了更加深刻的眷念。

    他几乎是本能的拿起手机,就给林琴筝打了过去。

    谈云平跟林琴筝正在商量回去的事情,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们。

    林琴筝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表情有些怔愣。

    谈云平心细的发现了她的不对劲,问她:“怎么了,谁打来的,怎么不接呢。”

    “哦,是个陌生号码,应该打错了,你看,挂了,随他吧,要是有事还会再打来的。”

    林琴筝庆幸这个电~话就这么断了。

    谈云平没有多说什么,她道:“那就暂时这样定吧,我去倒垃圾,你去收拾东西吧。”

    丢了垃圾后,林琴筝走到一边对着手机里那个号码继续凝神。

    虽然数字很长,可她还是知道这是夏荣光打来的。

    一种惆怅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萦绕在心头。

    谈云平站在窗口的窗帘后,望着林琴筝低头的身影,她看来心事重重,刚才那个电~话,根本不是打错那么简单吧。

    好不容易彼此走近的心,却禁不起一点风浪,逐渐越走越远,他心里也充满了无力感。

    所里也打了不少电~话过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他是一所之长,说走就走,确实不负责任,他回去面对的,还有追责。

    不过他并不后悔,只要给他时间,他深信可以追回林琴筝的心,让她回心转意。

    哪怕没有孩子,他所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情,就是与她一起慢慢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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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天下所有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

    而今就连赶鸭子上架似的逼婚都能凑到一起,你觉得这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不但宋诗颖和林琴筝遭到了攻势迅猛的逼婚,李爱敏也不例外。

    自从上一次在民政局临阵反悔,了解了陈锋那罪恶的行经后,又发生了何青青事件,李爱敏的生活一度被搅得天翻地覆,直到现在,事情还没有落幕。

    周永林被刑拘,何家父母将他告上了法庭,正等着开庭审理。

    周家父母不厌其烦的找来,李母都开始帮着求情:“爱敏,他们这样一直来也不是办法,要不,你跟陈锋说说,他认识的人多,求他想想办法,帮他们一把?怎么说都是几十年的邻居,要是你爸在,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

    李爱敏停下手头的工作:“妈,不是我不想帮,而是我没办法帮啊,我又不是法官,再说了,我们跟陈锋非亲非故的,凭什么老给人家找麻烦。”

    “怎么能说是非亲非故呢,你们不是马上要结婚了,这结婚了就是一家人,你的事情还不是他的事情。”

    “我才不要嫁给他!”

    “你这孩子,你看又闹别扭了是不是,这个事情早就昭告天下了,你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不能这么白白便宜了他,占了我闺女便宜还能脱身的,妈不答应啊。”

    李爱敏抚额:“妈,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被占了便宜?哦……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你先出去吧,我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妈不能不管啊,爱敏,妈一直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情?”

    李母支吾道:“其实你们那天去登记前,陈锋已经把聘礼拿给我了,我都收了,你看你一直不嫁的,妈怎么跟他交代啊……”

    李爱敏生气的砰的关上~门,隔绝了李母的絮絮叨叨。

    恨铁不成钢有时候也可以用在子女对父母身上。

    这发送样等于把她卖了啊。

    陈锋在电脑上给她发来视频,她照例姐,但只能她看到他,他看不到她。

    他问为什么,她千篇一律的回答,摄像头坏了。

    陈锋说,我每次都给你带一个过来,坏的可真快。

    李爱敏坦然回应:对啊,下次记得买个质量好的。

    行,下次我直接给你买个新电脑吧。

    ……谢谢。

    李爱敏觉得在网上跟他聊天比较自在,因为不会结巴。

    他跟着旧事重提:这个周五我有空,咱们去把证领了吧。

    这个话题陈锋连日来提过无数次了,李爱敏早就学会了见招拆招,“难道不领证就说明你不爱我吗?”

    陈锋抽了抽嘴角,她真是越来越难以忽悠了,心里不禁对那个嘴大的医生老婆又多了几分怨恨,要不是那个八婆嘴碎,自己早就抱得美人归了,也不至于现在每天心急火燎,想方设法地与天斗与地斗与自己老婆斗了。

    “话不……能……这么……说,领证……只是……让我们……的婚姻,,,,,,有所……保障……而已,难……道你……不想……保障吗?”陈锋暗示着自己的诱人条件。

    李爱敏翻了翻白眼,想起前几天在报纸上看到的陈氏餐饮的系列报道,自然是知道他的身家丰厚的,可良田万顷,日食一升。广厦千间,夜眠七尺,她虽然再笨,也知道齐大非偶这个道理,才不会上赶着去攀这个高枝,万一哪天摔下来,肯定是血肉模糊。

    “别说有的没的,难道你没听过,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吗?”

    “那是别人......别人的婚姻,不是......我们的。”他信誓旦旦的保证。

    李爱敏一笑,“别人难道在结婚前就不相爱了吗?那那么多离婚的人,是哪儿来的?”

    他们生在不同的家庭,长在不同的环境,接受不同的教育,许多许多的方面,想法都截然不同。

    与其结婚将彼此绑死,然后互相折磨,怨恨,那还不如彼此怀念。

    陈锋词穷,在口舌上自己不论是先天条件,还是后天缺乏,似乎都不是她的借口,于是直接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成与不成,全在这一招之上了——

    他缓缓拿出手机,点开一张图片,然后在摄像头面前一晃。

    李爱敏立刻惊呼出声。

    只一眼,短短的一眼,她也能认出来,上面是自己的照片。

    而且还是没穿衣服的。

    虽然该遮的部位都用薄薄的被子遮住了,可若隐若现的双峰和第三点,在白色的被单下还是能让人看得真真切切。

    “混蛋,你什么时候拍的?!”

    陈锋嘿嘿一笑,“我......只是想......一个人......的时候.....欣赏,欣赏,别.....别生气。”

    “立刻马上给我删了!不然我要你好看!”她几乎是狂怒了,暴喝出声。

    门外的李母闻声而来,“爱敏,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没事,”她赶紧出声,生怕李母径直推门进来了。

    陈锋听到李母的声音,更是嚣张,“妈,是我......”

    李爱敏吓得一把将电脑的电源扯掉了,深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她才抓起手机,打给陈锋。

    那边的他料到她一定会来电~话,接起来的时候语气里尽是从容,“老婆。”

    “谁是你老婆,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压低声音,却压不住自己的愤怒。

    “见面......说。”陈锋低低一笑。

    许久没见到她了,说不想,也是假的。

    “好。”这一次她倒是干脆极了,“爱琴海餐厅,二十分钟以后,你不到,老娘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的。”

    第一次听到她这么狠绝的语气,陈锋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脖子。

    随后却将心横了起来。

    那句话怎么说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耍不得流氓抱不到婆娘嘛。

    他是爱她的,所以这点小手段,也无伤大雅了。

    愉快地吹起了口哨,他抓起玄关的钥匙,快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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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爱敏坐在爱琴海餐厅最靠窗的位置,焦急地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这个死陈锋,平日里跑得最是积极了,今天倒是转了性。

    不过她现在也心情去想谁先到谁后到的问题,此刻的李爱敏巴不得将陈锋拧成麻花,然后放进油锅里炸,最后再捞起来一脚踩得粉碎,丢进马桶里冲走,方能解心头之恨。

    刚进餐厅的陈锋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是谁在背后咒他呢?

    看到李爱敏纤瘦的背影,他生出了一丝不忍。

    看来自己和李母最近真是逼她太紧了。

    不过他相信很快,自己就能带着她感受什么叫做幸福了!

    一想到这里,他只觉得热血沸腾,红色的液体从脚心直冲脑门,大有直接掀开他的头盖骨之势。

    李爱敏看到陈锋在自己对面闲闲落座,恨不得一巴掌抡到他脸上。

    可转念一想,自己还有那么大一个把柄抓在他手上,还是忍气吞声,息事宁人比较好。

    “你有几张照片?”

    她没心情跟他客套,选择直奔主题。

    陈锋翻了翻眼皮,盯着天花板半晌,在李爱敏快要抓狂的时候,终是回了话,“不记......得了。”

    “你.....,你这个变!态!”她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

    餐厅此刻人多,她才不想成为别人免费的谈资。

    “是吗?”陈锋笑得更欠扁,“晚上......我......还能更......变态。”

    “......”

    李爱敏知道硬来不行,只能来软的,于是放低声音,“你要怎么样,才能删除照片?”

    “你......嫁给我。”

    “不可能!”她还是拒绝。

    “那我......就把我们......的照片一起......PS一下,放到......你学校的网站去,我说到......做到,看谁敢要你,谁敢跟......我陈锋抢女人。”

    他竟是也发了狠,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明晃晃地放到了她面前。

    李爱敏只扫了一眼,眼睛立刻瞪得铜铃大——上面是他的自拍,完完全全的一丝不挂。

    胯下的***还活灵活现,从黑黑的草丛中露着粉红晶亮的头。

    这个招数真是狠贱至极,她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抓起手机将手一扬,新鲜上市的土豪金就这样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然后以一种绝美奢华的姿态准确无误地掉进了大厅中间的金鱼池。

    陈锋却目不斜视,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这个......只是个......备份手机,我......办公室还有......一个加密......的硬盘,里面.....还有好多你......的照片。”

    这话当然是用来吓唬她的,他总共就拍了那么一张而已,还是在清晨醒来,见她的睡相实在可爱,才忍不住拍的。

    可李爱敏现在早已杯弓蛇影,立刻信以为真,“我擦——,你***到底要怎么样?”

    他还是那句话:“嫁......给我。”

    眼中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她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终是稳定下来,“你可别后悔!”

    “我......绝不......后悔。”

    他心中一阵欢呼,然后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文件,“签......字吧。”

    李爱敏看着上面的婚前协议书几个字,只觉得天旋地转,“你早就知道我会答应?!”

    她竟是觉得他此刻的所作所为,十足十地应了那个成语——瓮中捉鳖。

    而非常不幸的,她自己就是那只鳖。

    陈锋不置可否,可眉梢眼角皆是志得意满的笑意,答案显而易见。

    李爱敏扶了扶额头,“那你也不用给我签什么劳什子协议了,就算以后离婚,我不会要你一分钱。”

    她自己有手有脚,干嘛要他的钱?

    陈锋知道她是误会了,于是急急出声解释道,“老婆,你.....不要......误会,你......看,”

    他快速地将协议翻开,一页一页指给她看。

    李爱敏竟发现上面全是一些图片。

    有房子,车子,还有许多珠宝。

    “你什么意思?”

    “这些......都是......你婚后.....应得的,你不要......客气了,这是你......的保障。你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我银行里还有许多.....别的款式......”

    饶是再不识货,李爱敏也认得出那些珠宝首饰,以及别墅都是极好的货色。

    但陈锋这种做法,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依旧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啪地将面前的文件合上,她面色僵硬地起身,“星期五上午九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过时不候。”

    说完便转身离去。

    留下陈锋一个人在那里挠头抓胸,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了,得罪了那个姑奶奶。

    但是她已经答应结婚了,他真是想欢呼一声。

    而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人们在行云流水的钢琴声中,听到了一个男人充满无限欢欣的一声大吼。

    服务员们都侧目而视,今天的少东.....,吃错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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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荣光接到电~话,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马不停蹄地赶往机场。

    司机小刘一路被领导催促快一点再快一点,以为是要去接什么重要人物,根本不敢马虎,将车开得飞快。

    可夏省长今天却不知道是怎么了,到了机场也不下车,只吩咐他将车远远停在入境大厅的对面,静静地坐着。

    一脸冷凝的样子,吓得小刘大气也不敢出,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过了许久,才看到机场的出口大门自动打开,里面的人井然有序地鱼贯而出。

    夏荣光不动声色地将身子坐得更直,目光也开始聚焦,盯着门口,一瞬不转。

    很快,便看到林琴筝推着巨大的行李车缓缓走了出来。

    他心中一阵欣喜,一时居然忘了自己的身份,手很快搭上车门,打算推门出去。

    可一下秒,他的手便缩了回来,脸色也突然回复到了先前的冷凝状态。

    因为她身后还跟了一个谈云平。

    此刻人多又拥挤,他竟是不动声色地护在了她的身后,护得滴水不漏。

    夏荣光放在膝盖上的手,蓦地就收紧了。

    听说她要回国,竟是急巴巴的赶来了,一点也不像一个快要步入晚年的男人做的事吧?

    可他竟是做了。

    而且完全忘记了,她身边早已有人。

    直直地盯着她,像是要将她镌刻进自己的灵魂一样。

    沈少川早就携司机等在门口了,见到谈云平和林琴筝出来,勾唇一笑,“到底还是抱得美人归了哈?”

    谈云平上前捶了捶他的胸膛,“少插科打诨,我老婆脸皮薄。”

    果不其然,林琴筝还是红了红脸,“少川,还不快带我们去看秦洛。”

    沈少川呵呵一笑,暂时放过他们,吩咐司机将行李装箱。

    谈云平十分有风度地拉开车门,用手挡住车顶,让林琴筝先坐了进去。

    可刚一坐定,她便感觉到了,似乎有人在看她。

    连忙侧脸朝车窗外一看,果不其然——

    隔着厚厚的车窗玻璃,她依旧清楚了对面那辆车的车牌.....

    虽然早已决定遗忘,可在看到的时候,还是本能地记起。

    突然想起前几天的那个电~话。

    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她心底升起,将她的思绪搅得再也无法安宁。

    但愿,一切只是巧合,是她多想了......

    “怎么了?”

    谈云平以为她刚下飞机人不舒服,立刻关切地问。

    她摇了摇头,“没事,我休息一下。”

    “那好,到了我叫你。”

    他伸手揽过她的肩头,将她的头温柔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用眼神示意沈少川可以走了。

    夏荣光看着沈少川的车子离去,才慢慢回神,整个人靠在后面的椅背上,“开车。”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离开机场,最终在下一个红绿灯口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秦洛在家久候,见到林琴筝的时候,自然是十分开心。

    席间四个人也相谈甚欢,只是饭后谈云平和沈少川便一头扎进了书房,只留下她们两个人在客厅里面看电视。

    将手中的菊花茶端给林琴筝,秦洛才试探地问了一句,“琴筝姐,你们这次回来,就不会再走了吧?”

    林琴筝却是摇了摇头,“还要回去的。”

    “去国外定居?谈大哥不是不能随意出去的吗?”秦洛微微吃惊。

    “他已经决定辞职,跟我走。”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他已经是年近四十的人了,辞职无异于将这么多年的辛苦努力奋斗都付之东流。

    秦洛抚了抚胸口,“真是自古美人英雄冢,我看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你还说我,你和少川不也天崩地裂,非卿不可吗?”

    她打趣地看着秦洛,“而且我看啊,你们之间你侬我侬的,倒是越老越黏着了,分也分不开了吧!”

    秦洛到底脸皮薄些,“不说这些了,这次回来呆多久?听少川说,你们是回来领证的?真是恭喜恭喜了。”

    林琴筝却是闪过一抹失落,“的确是回来领证的,只不过……,我真是不想连累于他啊,洛洛。”

    秦洛不解,“怎么会是连累呢?”

    事到如今,林琴筝也不想再隐瞒什么,更何况倾诉的对象是秦洛。

    她将自己不能生育的这个事实说了出来。

    秦洛有了片刻的睖睁,随即很快恢复了如常的表情,轻轻问道,“琴筝姐,我是过来人,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爱他吗?”

    两个人此刻都背对着书房,根本没有察觉后面的门早已轻轻打开,而谈云平和沈少川两个人正欲出来。

    可听到了这个问题,两个男人十分有默契地定住了脚步,静静地站在门口。

    谈云平不自觉地捏紧了自己的手,他突然害怕她回答这个问题了。

    一向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的他,居然会怯懦了。

    林琴筝没想到秦洛会突然这样问,突然也静默了下来。

    窗外的月光打在她的身上,让她的背影显得更加寂寥。

    时间过了许久,久得谈云平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可就在秦洛以为她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的时候,林琴筝淡淡开了口:

    “我爱他。”

    而谈云平先是不敢相信,随后狂喜便涌了上来,填满了他的整个胸腔。

    他没有再迟疑,朝林琴筝坐的地方走去。

    刚开始脚步是从容不迫的,尔后却越来越急。

    走到她身后,再也忍不住,将她直接抱了起来。

    “我也爱你,琴筝。”他埋首在她的颈间,低低细语。

    林琴筝一声惊呼,才发现刚才的话被他听了去,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他。

    沈少川和秦洛相视一笑,打算把这一方天地留给他们。

    可谈云平动作更快,他已经放下了林琴筝,拉起她的手,朝沈少川他们急急道,“不好意思,我们要失陪了。”

    然后拉着林琴筝走到玄关处,鞋子都来不及穿,抱着她朝电梯口跑去。

    “云平,你先放我下来,我们把鞋子穿好!”

    “不放。”

    此刻的他,竟像是一个大孩子一样,得到了心仪已久的玩具,一刻也舍不得放开,目光也是灼灼地看着她嫣红的脸庞,怎么也看不够。

    林琴筝挣脱不开,只得由他去了。

    电梯以极快的速度向下,可谈云平在心里却是期望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要和她一起,将失去的时光,全部补回来。

    到了电梯口,他竟是一刻不停,往外奔去。

    林琴筝吓得不行——他自己也是没有穿鞋的。

    “云平,你赶紧放下我。我们打车回去。”

    “琴筝,我不放。”

    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然后大声喊道,“我太快活了,琴筝,啊——”

    林琴筝噗嗤一笑,“都是中年人了,不要这样,平白惹人笑话。”

    小区里已经有人开始朝这个方向看来了。

    谈云平却丝毫不介意,反而大大方方地抱着她朝那些人走去。

    “你好,我叫谈云平,她叫林琴筝,她即将要成为我的妻子。”

    “恭喜恭喜。”那人虽然吃了一惊,却也回以他们一个温暖的笑,祝福着他们。

    “你好,我怀里的这个美女,即将要成为我的妻子……”

    他又换了一个人,低低说着。

    林琴筝赧然不已,羞得快要自燃。

    “云平,你别这样……”

    “没事,没事,”陌生人摆了摆手,“祝福你们……”

    林琴筝见阻止无果,只得由着他去。

    直到将小区里的所有人挨个通知了一遍,谈云平才心满意足地抱着她往外走去。

    一路明月西悬,良辰美景,佳人在怀。

    他,别无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