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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狗!你当时不是跟那个姓元的混蛋一起的吗?你把你们孔家圣人的面子都给丢尽了!你现在还好意思跑出来乱蹦跶?”这是常升的声音。
朱怀的脸皮抽搐了一下。
看着这几个满口脏话、战斗力彪悍的将军,朱怀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哎呀!这样和别人结仇真的好吗?
这几个家伙至于反应如此激烈吗?
连对方是谁我都没搞清楚呢。
朱怀并不认识对方,但是蓝玉等人却是认得。
孔讷,字言伯,孔子家族的第五十六代传人,在明朝洪武十七年继承了衍圣公的爵位,位列一品官员,且排在所有大臣之首,虽说是个虚职。
此刻,孔讷胡子颤抖,嘴唇也在抽动,他身边的几位老夫子也都怒不可遏!
然而面对蓝玉这些粗鄙的武人夹枪带棒的谩骂,他们几乎没有机会予以有力反驳。
你要跟他们讲道理,这群人开口闭口都是脏话。
这可怎么办呢?
就像书生遇到了兵,有理也说不清楚。
一群夫子恶狠狠地瞪着蓝玉,又怨毒地看了眼站在蓝玉身后的朱怀。
他们的模样长相,他们都记住了!“简直是一群粗鄙之人!”
孔讷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气呼呼的。
户部。
傅友文最近两天非常忙碌。
自从蓝玉等贵族将领的田产和金银上缴国库之后,这段时间傅友文一直在组织户部官员进行盘点。
如今已是第三天了!
在这短短的三天内,总共盘点出白银十三万六千多两,田地产量更是高达上千顷之巨!
傅友文正在核对封存的账目,看到这些数字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就这么巨额的钱财和田产,万一有一天老爷子真的想找蓝玉这些人算账,几乎每个人都足以被判死刑!
傅友文也非常好奇。
像蓝玉这些人平日在京城里骄奢淫逸,为何会突然开窍,在打了胜仗的时候,巧妙地把自己摘了出来?
财宝固然诱人,进了他们腰包容易,可想要让他们再吐出来,那就难如登天了!
不知何方神圣有这么大的能量,竟然能让这群淮西将领改变了心意。
就在傅友文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户部主管送来一封紧急奏疏。
傅友文感到纳闷,一般来说奏疏都应该先送到殿阁,为何这份奏疏却直接送到了户部?
傅友文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那位年轻的户部主管回答:“回禀大人,这是巡查淳安的左佥都御史的账簿册子,让您过目核查一下,确认无误后再呈交皇上。”
听到“淳安”二字,傅友文的心不禁微微一跳,这个名字好像前几天才听说过似的。
容不得他多想,另一位户部主管走了过来。
“大人,这是来自宁波右佥都御史的账簿册子。”
傅友文全身仿佛触电般一震,“也是让我负责核查账目,并交给皇上?”
“没错!”那名户部主管回答道。
傅友文吧嗒一声,手中的两份账簿不慎滑落在地。
他的举止有些失态,立刻捡起并翻开来看。
淳安的奏疏上写道:经调查淳安修建新安江工程的册子中,登记有一千三百名民工,耗资三万七千两;花费的大石、夯土、木材总计七万四千余两。但实际上参与修建新安江的工人只有三百六十三人,使用的石头、夯土、木材等材料大多以次充好。
傅友文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吃空饷、以次充好!
这些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以为天高皇帝远,皇帝就不会发现?
等等!
傅友文瞬间打了个寒颤!
之前老爷子特意挑选了淳安县的账簿,让都察院去核查。不对,不仅是淳安县,还有宁波卫的账簿也被查了!
傅友文赶忙拿起另一份账簿奏疏,上面都察院御史台用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宁波卫也腐败了!
两地的账簿都有严重的造假现象,真正符合实际财务支出的项目寥寥无几。
看到这一切,傅友文惊魂未定!
原本他认为老爷子是在随机抽查各地的账簿进行排查。
但如果真的是随机抽查,为何老爷子找到的这两个账簿,都如此巧合地出现了问题呢?
这还能算是巧合吗?
如果不是巧合,那只能说明老爷子——天哪!老爷子的眼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犀利了?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就能发现这两个地方的账簿有问题?
傅友文开始大口喘息,眼睛也慢慢瞪大,显得颇为瞠目结舌,显然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要知道,就算让他户部派出十个吏员不分日夜地排查,恐怕也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才能找出哪些地方的财政账簿存在问题呢!
这位老爷子究竟是使用了何种逆天的仙法,才能够一眼识破假账?
傅友文急忙捧着两份账簿,眼神阴晴不定,疾步向皇宫赶去。
朱元璋正在批阅奏疏。
他的眉头紧锁。
寒冬来临,各地的灾情似乎变得更加严重起来。
如今只是初冬,到了深冬,不知还将冻死多少人,又有多少百姓会遭受雪灾的折磨。
尽管从蓝玉等人那里收回了十三万两白银。
但这笔钱可能还不足以应对整个冬季的需求!
作为大明的最高统治者,这个国家,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朱元璋独自承担。
这时,朱元璋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笑了起来。
其实也不是他一个人在扛,那个臭小子,现在还不是时不时地也能帮上忙了吗?
提到朱怀,朱元璋笑得很开心。
他揉了揉酸胀的腿脚。
老爷子患有风湿病,每逢下雨下雪天气就会感到疼痛。
站起身来转了两圈,正打算接着审阅奏折。
此时,大殿外面,傅友文顶着风雪从远方匆匆赶来。
朱元璋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大殿门口,屋内的炭盆烧得热乎,但外面却是刺骨的严寒。
朱元璋并不觉得冷,就那么立在门口。“皇上!皇上!”
傅友文快步跑到朱元璋面前,脚步一滑,差点摔倒。
朱元璋皱起眉头:“这么大岁数了,要沉得住气,有什么事情这么急急忙慌的?”
傅友文心里想着要沉稳,只怕一会儿皇上您自己也沉稳不了。他赶忙回答:“臣该死。”
朱元璋满脸不解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傅友文哆嗦着回答:“都察院左右佥都御史送来的奏折,让我核实一下。”“说什么呢?”
朱元璋已有些记不清账簿的事情了。每天需要处理的奏折太多,之前朱怀教给他的查处假账的方法,他也并未放在心上。傅友文继续说道:“宁波淳安的新安江修缮工程结果出来了。”
朱元璋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此事,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讲清楚!”
傅友文紧张地说:“淳安在修建新安江时,雇用了约一千三百名百姓,但实际上参与修建治理新安江的百姓仅三百多人,另外一千多人却被官府虚报领了薪水,款项都被贪污了。此外,从云南和两广购买的用于建造堤坝的大理石、木材以及当地的夯土草料等建筑材料,普遍存在以次充好的现象。当地工科下属官员,把多余的银子全都贪污了,单单淳安县一处,就被贪污了九万多两白银。”
“而且,宁波……”
傅友文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已经感觉到老爷子身上散发出的浓重杀气。
“继续说!让咱们瞧瞧咱们大明的那些英雄们能把咱们的江山糟蹋成什么样!”傅友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尽管正值三九严冬,他却发现自己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那个,宁波建造水寨,士兵们的俸禄遭到克扣,原本每人每月应该有一两元宝的薪水,最后拿到手的只有三十个大钱和二两米面。”
“东南沿海水寨的士兵,有一部分已经开始务农种田,海防因此明显松弛;卫所的船只本应进行维修,但现在只是在船体表面涂了油,船体内部长期腐败,已经无法出海航行了……”
傅友文话音未落,朱元璋已开始放声大笑:“好,好得很!真是些英雄豪杰啊!哈!看来我们在洪武三年剥皮实草的震慑,对他们这些人还是不管用啊!好样的!真英雄!”过了许久的沉默,朱元璋似乎想到了什么,相比起这些贪腐的官吏,他更加震惊于朱怀提出的那个查处假账的规矩!
竟然竟然被那小子一语中的?
真是奇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