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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丈,八丈……二丈,一丈,冰舞飞一样的跃过了永和门,却大惊失色,远处,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父皇,拉着同样一身明黄色凤袍的母亲就在光明大殿前,她的两位兄长以及闵家众人也在,均被众反军团团围住!
冰舞刚要上前,便被人从身后猛在托到一边的草丛中,并附在冰舞耳边说道:“公主,是我,莫要出声!”
冰舞刚要反抗,听到身后之人的声音,认出是母后身边最为信任的贺兰嬷嬷,于是轻声道:“我要去救父皇与母后!”
贺兰嬷嬷使命的拉住她,“公主!皇宫已被他们包围,宫中禁军大部分都是莫相与琼贵人的人。
奴婢好不容易才能突围,咱们快走。
公主,椒房殿内有密道,可以通向城外,公主,事不宜迟!”
商冰舞摇了摇头,却听见远处莫林风大喊道:“诛商氏九族,杀!”
“不……”商冰舞话还未出口,便被贺兰一把捂住了嘴。
“不……”商冰舞话还未出口,便被贺兰一把捂住了嘴。
她只能呜呜地瞪大眼睛看着远处的亲人如牲畜般被屠杀。
大皇兄!
大皇子商宾拼死抵抗,死于乱刀之下。他们,他们居然连有萧家血统的大皇兄也不放过。
商冰舞眼泪夺眶而涌。
“傻公主,不说话,拉屎拉尿只会哭!”
“来人啊,将这些辱骂公主的官家小姐全部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敢欺负本殿下的妹妹,便要付出代价!
舞妹,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大皇兄!”那个一直默默关怀她,事事替她出头的温暖如炬的大皇兄就这样惨死刀下。
大舅舅!
商冰舞一下子瘫跪在地上,想要大叫,喉咙却已发不出任何声音。
“香柔,哥哥不能再保护你了!”拼死护着唯一妹妹的闵忆军挡住了她身前的所有长枪,吐血而亡。
“舞儿,有没有想大舅舅,看看大舅舅又给你带了什么?这是南疆才会有的竹木人,你看,只要一拉动这个银丝,这些小人便会自己行走!”
二舅舅!
“大哥!啊……香柔,来世我还做你的哥哥!”闵忆军倒下了,闵忆文连忙冲上前来,顶替闵忆军护在闵香柔身前,只是敌众我寡,不到片刻,闵忆文也倒了下!
“舞儿好棒,射中了红心,舅舅的舞儿果然是最最聪明的!”
商冰舞傻看着眼前的一切,大脑不断回忆过去的点滴,有种心被刀割般的窒息与痛苦挥之不去。
大表哥!
二表哥!
三表哥!
……
皎洁的月光应照在洁白的雪地上,总让人有种此时是才刚刚入黄昏,原本应是个美丽与洁白的雪夜,可商冰舞眼前,却是一片血光……
直到许多年以后,每当这样的雪夜,她都拒不出门,而是抱着暖炉,蜷缩在被窝中,她怕,她怕这白月雪夜会揭开她拼命压抑在心底最血腥,最痛苦的一幕。
“莫林风,成王败寇,我商逸死而无怨,但是求你放过她们,她们只是女眷,什么都不懂的女眷!”商逸一身明黄的龙袍几乎成了红色的,他虽身处绝境,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雅!
莫林风端着长枪,狠狠一举,高呼道:“奸商氏九族之女!”
商逸怒得青筋暴现,死命地护着闵香柔,环顾四周才发现,莫林风虽然下命诛死商氏九族,却只死了男子,所有女眷均在,他终于意识到莫林风的意图,“莫-林-风!你还能称之为人吗?”
“哦,哦哦,哦,哦哦!”场上的禁军得到了莫林风的命令已全然疯狂!
“啊!不要,不要!”
“放开我,放开我!”
“有本事你们杀了我!”
“畜牲,畜牲!”
“不要,杀了我,杀了我吧……”
“啊!”
“……”
疯狂的禁军冲向了商氏九族的女眷,一场地狱般地光明正大的凌/辱彻底击碎了商冰舞对莫林风残存的最后一丝感情。
女人绝望的尖叫声,男人兴奋的冲击声,女人无奈的哭骂声,男人亢挺的激昂声……声声不断冲击着商冰舞听觉,活了两世的她,终于知道恨之入骨是什么样的感觉。光明大殿前整个商氏九族的女人都在经受着人间最残惨的一场浩劫!
“香柔!快跑!”
商逸被莫林风一脚踢开,两步追上了闵香柔,狠狠一拉,将她丢入了一群禁军身边,“曾经的第一美女,不要客气!”
“莫林风,你个畜牲!”商逸再也无法淡定,他晃晃地站起,虽然已经连拿剑的力气都没有,却仍是毫不犹豫地冲向闵香柔。
“嘶-嘶!”闵香柔的凤袍被众人撕得粉碎。
莫林风狠狠将商逸踩在脚下,商逸伸着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致爱的女人被人轮辱,“香柔!”
商逸流着泪,在莫林风的踩压下,吃力的向闵香柔的方向爬着,“香柔……”
闵香柔被七八个人团团围住,她紧咬着嘴唇,默默而绝望地承受着那些人对她身体的蹂躏,她转头边微笑边摇晃着头看着仍在不断爬着的商逸,泪自眼角划落,可她仍是笑着,此生,有你相伴,虽繁华尽去,被践踏至此,亦无憾!
天空星辰点点,却洒不到商冰舞的眼中,她看着那般高雅如莲般的母亲生生被轮/奸时,她的心被彻底的撕得粉碎。
她的头仿佛被时光的剑刺穿,瞬间激起了,前一世那段关于父母被劫匪残忍杀害,那段一直深藏在心底,被她的大脑紧紧封存的记忆。
两个时空在商冰舞眼前变幻交错,两段同样残酷的情景交相重叠,“不-不可以,不可以……”,商冰舞终于再也承受不住一切,昏死过去,昏死前她清楚的听到父皇绝望而疯狂的笑声。
贺兰带着满眼泪水与恨意,最后深深地看了看皇上与皇后,扛着商冰舞隐入了黑夜中。
别了,那般美丽而高贵的皇后;别了,那善良得从不去伤害任何人的皇后;别了,那多看一眼都会觉得是亵渎的皇后,她会好好照顾公主,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为皇后报仇。
深冬午后的阳光明亮而温暖,照在商冰舞的身上,令一直处于前世与今世恶梦相交中的她感觉到了一丝温暖,终于缓缓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