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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摸你!”藏月脸烧的爆红,气急败坏的解释,但又发现不对,她好像是摸他了!
不对,不对!
这怎么能算摸呢,她这是在救命。
藏月将棉布抖搂开,提溜到张鈤山眼前:“你看,我是在救你,你发烧了药降不下来,就用酒精擦拭身体降温,这是西医的急救知识,可能你没听说过,但回长沙你去医院里问问就知道了!”
“哦…”
张鈤山声音小的很,仿佛他刚才的问话不存在一样,也不在意藏月是在救他还是在摸他。
“我睡会儿,你想摸就摸吧,轻点就行…”
说罢,他的眼又重新闭上睡了回去,独留藏月一人百口莫辩,壁如一拳打进棉花,收手时惹一身浮毛。
“欺人太甚!”藏月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说的。
可气归气,张鈤山她照样得继续救。
再下手力道就没那么轻柔了,像是在擦石头一样,一下比一下重,脖颈处薄弱的皮肤都被划出痧痕。
张鈤山不舒服的转转头,身体没力气醒不过来,只能任由藏月泄火。
直到烧刀子还剩下一半,她才停手,重新换上清水敷在他额头上。
半夜时分在喂下第二颗退烧药后,藏月才打着哈欠睡过去。
第二天叫醒她的是烤饼的香味,藏月睁眼,发现张鈤山衣冠整齐的在火堆前忙碌。
她的眼神不由得落在张鈤山衣领处,扣的还真严实。
“咳咳,昨晚辛苦你了,来吃点东西吧。”
感受到打量,张鈤山耳朵红红,不自然的扯了下领子。
这一动作,真让她眼前一黑,又想起那句该死的话!
两人之间的氛围立刻就变得尴尬起来,藏月几乎不敢直视他。
匆匆填饱肚子收拾完东西,就重新踏上回程。
两天后她们出了山脉,这条路线襄接的镇上很小,没有卖马车的店家。
藏月只能选择租一辆车到另一个县里看看。
但事情很不顺利,有卖马车的地方但是马匹不是很好,腿脚跑不了远趟,思索再三两人并未买,而是继续租车换下一个县。
这次倒是有合适的,付过钱后掌柜的跟她们闲聊,知道两人要去湖南地界,忙提醒要避开省城,那里正有人争地盘。
藏月翻出地图一对比,发现还真是回去要路过的地方。
战区炮弹不长眼,她没想法去膛一场,那就只能换道。
这样一来比预期的一个月路程又多了近十几天的时间,可也没得选择,乱世出行本就是没法保证一帆风顺的。
长沙火车站
藏月跟张鈤山随着人群下了火车,十一月中旬的长沙已经是白雪皑皑的景色。
“今年的雪下的可真早。”身处乱世,没人喜欢下雪,美丽的背后是无数冻死的人。
往年长沙由张大佛爷带头,每年冬季都会给贫苦百姓派发物资,红府往年是最积极的。
只因貮月红觉得自家妻子身体不好,肯定是往年损的阴德太多的缘故。
想着多做善事积攒点福报能庇护妻儿,可到头来丫头还是要受罪。
“别担心了,蛊虫咱们已经带回来,只要再等段时间就能用上,夫人会没事的。”张鈤山安慰道。
两人走下月台,没了遮挡物,雪花洋洋洒洒的落在身上,没一会儿就白了一片。
藏月若有所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张鈤山,却发现他嘴角勾起,似乎很开心。
“你在想什么?”藏月忍不住问。
张鈤山嗓音柔软,眼底凝结了一层光华:“我想起一句诗。”
“……”藏月看着他眼中的波澜,心里像是淌着一涧溶溶春水,流的欢畅,面颊上也渲染的有些红。
她不敢问,也不敢听,只想逃避。
她觉得自己好像出问题了,为什么总有这种感觉。
“阿月!”藏月陡然加快步伐,张鈤山怕她脚滑摔倒,大步流星跟上她:“雪天路滑,慢点。”
藏月躲开他,胡乱的点了点头,扯开话题:“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说完什么顾不上坐上黄包车就催促着走,那背影像是有些落荒而逃。
张鈤山见此还能说什么,能让阿月不讨厌他就很好了,可千万不敢再要求什么。
红府内,藏月带着张鈤山一前一后的到正厅,坐在暖炉旁喝茶取暖。
陈皮收到消息拎着兄弟俩飞快的跑来,一看到藏月,眼尾就红了,半点不顾及其他人,直接冲上去抱着她不撒手。
二十岁已经不能再叫做少年,陈皮的身量挺拔,抱着藏月几乎要将她整个人覆盖全乎。
双臂犹如铁钳快要将她腰肢给夹断。
“阿姐,是我没用又连累你了。”
时隔两个多月藏月总算听到他的道歉,突然升出一种训小孩的诡异心理。
想也不想的就狠狠拧了一把陈皮腰间的软肉。
听着他痛苦的闷哼声,藏月一点都不心疼,活该,这些比起来他犯的错根本不值得一提。
孩子犯错就得收拾,不然以后只会闯更大的祸!
“给我撒手!别以为抱着我哭两声我就会原谅你,陈皮,我告诉你,还差的远呢,以后你给我提着心吊着胆做事做人,再犯错小心你的狗命!”
要不是张大佛爷拦的及时,自己又很快找到救治的办法,貮月红非杀了陈皮不行。
“阿姐,以后我多动脑子,绝不会再犯了。”陈皮被迫放开他梦寐以求的妄念。
“你看,这段时间师傅师娘不在,我把红府上下打理的规规矩矩,红浔和红爻照顾的白白胖胖,我真的改了…\"
为了更有说服力,陈皮一手薅过一个孩子,推到藏月跟前。
“月姨。”
两兄弟异口同声的喊完,像是怕藏月再离开,干脆一人抱上一个胳膊不放。
感受着手臂传出的重量,藏月细细的看了他们一会儿,发现陈皮确实没说谎,这俩兄弟是胖了不少。
“二爷和芝怡去哪了?”
“你们走后玖爷打听到北平新月饭店准备拍卖鹿活草,师傅师娘和佛爷八爷带着化千道都一起去了,走了快一个月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命蛊与鹿活草都到手,丫头的病化千道就更有把握。
藏月这才愿意给陈皮一个好脸色:“去让人准备晚饭,顺便再把副官以前住的院子给打扫出来,今晚他先住红府。”
闻言,陈皮这才惊觉张鈤山也在一旁,他其实很不喜欢这位张家人。
但这次人家确实出了力,自己这位罪魁祸首低人一等,当然没脸对他表现出一丝厌恶。
再者,师傅走前把红府交给自己,那他就是红府的脸面,对待恩人自当和善。
“张副官,刚才有失远迎别见怪,你先稍坐,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无事,都是自己人,不必这么客气。”
不同于陈皮的不喜欢,张鈤山是爱屋及乌的把陈皮当成弟弟看,一向对他都是包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