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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月小姐,人不能这么自私,你总想着要我们放人,那有想过白玛小姐她愿意走吗?”汪成谦推推眼镜开始糊弄人:“当初要不是我们救了白玛小姐,她可就要命丧张家人之手。”
“我们用替身偷天换日给了她新生,她心怀感恩决定加入汪家,你又何苦一厢情愿在这为难人呢。”
汪家颠倒黑白的能力倒是一流,若小官也被救走,他这话勉强还有几分说服力。
白玛不会放弃小官,她怎么会心甘情愿留在汪家,任由小官在张家受苦。
“我为难的是她不是你,你犯不着在这替她做决定,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的血给你们没问题,但是你们给的诚意还不够。”
只是几张照片能起到什么作用,只能说明白玛是被他们带走,但现在是否安全,以后能否无恙,这样都是未知,汪家还有养替身的前科。
藏月要是轻易的就同意交易,白玛绝对会成为被拿捏的工具。
“看来,藏月小姐是没考虑好,不如今天您先带着照片回去,好好在想想?”
汪成谦很大度,并不急于求成。
藏月如他所愿,当真拿起照片走了,交易也是博弈,谁先低头谁就输。
她不能输,一旦被拿捏住,白玛的处境肯定也不会好。
还有汪家人要她的血应该不是为了什么长生术,他们已经搞垮张家,想研究多的是张家人当供体。
想的更不好一些,白玛说不定已经被研究过一遍…
汪慧送她离开,到道口两人分别后。
藏月又转步去了周围打听汪成谦一家。
没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听邻居讲他们一家在这一片住了近二十年,汪成谦在学堂教书,妻子平常打理家务,女儿汪慧在两条街外的怀英女学里读书。
一家三口老实本分性子和善,是出了名的积善之家。
藏月有准备没有收获,也没觉得失望,汪成谦任由她离开,应该能想到自己会打听他们情况,早就装好的人设天衣无缝,也不怕打听。
只是他放心的太早了,藏月找人打听不出来,那狗狗呢?
无论哪里只要有人就有流浪狗讨生活,藏月到街口买了三个大肉包子,找到这一片居民区流浪狗聚集地。
狗吴爷说过,狗是一个聪明又忠诚的生物,只要答应你的事就绝不会食言。
藏月蹲到一只半大的黄花色中华田园犬身前,把油纸包放在它身前。
“乖狗狗,我请你吃包子,你帮我个忙呗。”
人会防着人,但不会防着狗,做好布置,藏月回到旅店,在附近的面馆里填饱肚子后就将自己关在屋里。
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相片,一张张看的入迷。
算算时间,她跟白玛有十二年没见了,沧海桑田,幸好她们俩都有特殊血脉,一点也没老,有的是时间寻找对方。
“白玛呀,看不出来你穿洋装还挺好看的,真像…”
藏月发现不对,蓦然失声,坐直身体,将那张白玛穿着洋装坐在树下看书的照片举到自己眼前,地毯式搜索仔细一寸一寸的看。
现在国内受洋人影响,女性穿洋装不在少数,但因为国情摆在那同样的衣服到一个新的国家,总会有些改动。
就像在国内,腰胯那里就不会跟洋人女性那样贴身紧束。
而白玛身上的这件,大致上与现在流行的洋装没什么区别,可她的腰围那里没有褶皱,相当贴身,完美的勾勒出曲线。
这样的衣服国内很少有女性愿意尝试。
“这么看来汪家的族地应该是在国外,跑的还真够远。”
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出国一趟能不能回来还是另说,但藏月既然决定找了,也不打算放弃。
过了两天她掐着时间,提前到了一家咖啡厅,选了一个临窗的位子坐下。
“女士,请问您喝点什么?”身穿小西装的男性服务员走上前点单。
藏月要了一杯美式又点了几样甜品:“你们的香薰我闻不惯,能换成我自己的熏香吗?”
服务员面露难色,每张桌子放的香都是调制好的,贸然换成别的,他怕影响别的顾客。
藏月递过去五块钱做小费:“放心,我点的香味道很淡,而且你看现在是下午四点,店里也没什么顾客,我就点一会儿,要是有顾客投诉我再灭了也行。”
有钱能使鬼推磨,五块不少了,服务员就不再多少什么。
藏月从包里拿出一块很小的香料,将桌上的香薰精油给换了,之后静待猎物上门。
五点,一群女学生说说笑笑的从窗前经过,其中一人正是汪慧,不经意的转头,二人视线相撞。
藏月冲她笑笑,汪慧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与同学们分开走进了咖啡厅。
“藏月小姐,您怎么一个人坐着?”
“唉…”藏月长叹一口气,好看的眉头皱在一起:“在房间里待的烦闷,随便找个地方喘口气,没想到还能看到汪慧妹妹。”
“我在前面的学堂上学。”
“是吗,那挺凑巧的,妹妹坐吧,既然遇到就陪我说说话吧。”
藏月又让服务员上了一杯橙汁,一份香草冰淇淋,并把她之前点的甜品推过去。
“我心情不好就想吃点甜的,点的有些多,正好你来了,咱们一起尝尝吧。”
汪慧出于礼貌并没拒绝,浅尝了两口就不再吃了。
她进来一是看到藏月,不来打个招呼不合适,二是她想帮忙促成交易。
她父亲才没有面上看着那样云淡风轻,族里的命令催的紧,下面还有人急着上位,拖一天坏一天的事。
“藏月小姐是因为白玛小姐的事不开心吧,您其实不必这样担心的。汪家不会伤害她的,这次向您求血也真的只为了一些小事。”
汪慧怕藏月不信,狠狠心直接将族规给说了出来:“当年汪家先祖制定族规时,第一天就是凡汪家人见到康巴洛人要无条件服从不得冒犯,我们这些后人日日诵读从来不敢忘。”
“这点藏月小姐其实也能看出来,若是我们真想取血,根本犯不着与您做什么交易,直接派人抓你动手不来的干脆,可就是因为我们汪家族规所以才不敢对你不敬。”
仿佛是被汪慧传递出来的消息惊到,藏月双目瞪圆,有点不可思议,但随即面上又浮现出几分纠结。
汪慧心头一松,自觉自己说到位,就差一步藏月就会被她说服。
于是忽,汪慧就如同打了鸡血似的继续道:“我娘她是半路加入汪家的,对族规并不是很推崇,前两天藏月小姐走后,她不忍我父亲任务失败,就提议找人对你出手强行取血,你不知道这话一出来,我父亲有多生气,直接就将我娘脸打肿了!”
“啊,这么可怕。”藏月适时惊呼奉上情绪价值:“那这样看来真是我误会你父亲了,他并不像我想的那样不怀好意。”
“这是当然了,我父亲一辈子都奉献给汪家,汪家的一切都是他可以用命维护的,藏月小姐和白玛小姐都是康巴洛人,他怎么会出手伤害你们。”
藏月如此顺着,汪慧越说越激动,心房似乎被打开,浑身都兴奋的颤栗。
父亲不是总说他后悔没将自己送回汪家培养,导致她高不成低不就,若这次事成了,她一定能让父亲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