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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藏月是提供不了的,取虫太痛苦了, 她不想再受一次罪。
“你要么自己咬个口子吸出来,要么饿着。”她又伸出手指过去给了两个选择。
但黑毛蛇应该是不愿意,逐渐畏畏缩缩的向罐子里爬去,宁愿继续饿着也不想咬,左右饿懵了的时候已经过去,它现在还是有点脑子的。
藏月失望的收回手指,好歹再咬口不是,这金手指怎么还忽灵忽现的。
“阿月,你把它先给我吧,后天我去大祭司屋里时带上,或许有用。”
张鈤山想的不差,黑毛蛇若真把蛊虫当作口粮,那么作为解药必定也能吸引它。
藏月想着是这个理,就没拒绝,重新将盖子封好推了过去。
张鈤山拿上就走了,该办的事都敲定好了,余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隔天藏月没再被允许出去,诺布也没有过来,她要准备婚礼。
原本照规矩是要连着欢庆三天,现如今全被压到明天,可不得忙疯了。
时间转瞬即逝,婚礼当天,整个康巴洛全都忙碌起来,藏月与世无争的待在屋里,直到茶说前才被带到广场上坐下。
大祭司正在新人跟前说祝福语,她悄悄环顾四周,张鈤山不在。
藏月微微提了口气,祈愿他这次能顺利的找到些什么。
“各位,请饮下面前的奶茶…”大祭司今天确实很忙,嘴一刻清闲都没有。
进行完茶说,宴席开始,饭藏月吃的食不知味,酒说就开始了。
索朗和诺布相携来敬酒,她的少祭司身份还在,大祭司喝完就到她。
“少祭司,请饮下我们的祝福。”诺布一身明亮繁琐的婚服,各色珠宝首饰点缀的格外亮眼。
藏月眉眼弯弯的饮下:“祝你们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诺布眼睛亮晶晶:“少祭司这是中原人的吉祥话吗,真好听。”
“是,在中原新人成亲都是要听吉祥美满的祝福语的。”藏月与她解释,眼角余光一直留意大祭司。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愿为双飞鸿,百岁不相离。”
为哄她高兴也为拖延时间,藏月又说了两句古诗词,诺布听的津津有味不舍得迈开脚步。
“我还知道许多合适的诗句,你要是还想听,我可以给你再讲些。”
今天康巴洛的族人都在这里,但能得到诺布和索朗敬酒的人也不多,速度快点顶多十分钟就结束了。
藏月把诺布留在这多一会儿时间,下一个仪式就要晚一点,那么大祭司回去就不会那么快。
“好啊!”诺布也认为晚一会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当场就应下洗耳恭听起藏月的科普。
“等等,诺布,我们是康巴洛人中原的诗词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索朗被忽视,他脸色有些难看,不满的要让诺布改变主意。
“索朗,这有什么的,只是一些好听的祝福而已。”诺布其实对中原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只是想着今天是她的婚礼,恰巧听到新颖的祝福,好奇罢了。
“诺布,你不要闹,康巴洛人不需要知道中原的祝福语,大祭司还在等着我们快点进行下一项,你想想他的身体。”
索朗不喜欢应该说是厌恶中原的世界,那里勾走了他的第一任未婚妻,现在又想来引诱他的新婚妻子。
若非是人多,他不想破坏仪式,惹来神灵的不满,自己早就会在藏月说出第一句话就翻脸了。
听他这样说,诺布才回过神,意识到上面还有个最重要的大祭司。
也不敢再回嘴,听话的跟着索朗继续向下一个人走去,在这之前没和藏月说任何话。
而藏月在接到索朗的眼神警告后,也选择不再开口,放任他们离开。
只因这一会的时间,她就在人群后面发现了张鈤山的踪迹。
他眼中含着失望,不动声色的摇摇头。
藏月心凉半截,看样子是没找到,难不成真在禁地,还是被大祭司随身携带了?
张鈤山穿过人群挤到前面,只要不越过地位比边巴高的,没谁敢对他甩脸子。
内围广场挺大,藏月看着他,左钻钻右晃晃,一步一步的向大祭司方向靠近。
意思很显然他也怀疑解药是被随身携带了。
藏月不由得垂下眼,不去看他的动作,不然她害怕自己会表露出来。
这种事太危险了,整个康巴洛的护卫队都在这,万一暴露引起围攻,是会没命的。
张鈤山…
藏月胸口闷闷的发酸…
几乎是瞬息间,她就有了主意,大祭司笑着要为索朗披上哈达。
藏月霍然起身,从桌案后走到围场正中心,把所有人的视线全部吸引到一起。
“大祭司请稍等,请原谅我的冒失,因为我刚才突然想起,诺布刚出生时,她的父亲图曾对我讲过,以后会让她成为我最亲密的信徒,亦如您和他一样。”
藏月这话可不是胡乱说的,诺布是年底出生,距离她成为少祭司才仅仅过了半年。
大祭司早就和图说过她的能力很强,同为女子,诺布的血脉地位都能配的上首席信徒的身份。
后来几年在诺布稍微大些,她就经常被送到藏月身边,可那时候自己更喜欢和白玛在一起。
对于诺布这个小屁孩一向把她当作尚不懂事的孩子来哄。
所以现在藏月说起来不算突兀,大祭司经过回想,也想起来这一茬,疑惑的问:“是有这么一回事,你现在提起来是想做什么?”
他可到现在都还记得,藏月没事就跟那个白玛鬼混,把诺布扔到碉房的事。
以前都不在乎,更论现在。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到从前心里多了些感叹,诺布幼年时期我没少忽视她,这次回来她也对我尽心尽力。”藏月面露心虚说出她的歉意:“所以我在想,自己是不是过分,整天在辜负诺布的真心,尤其是刚才,我一不注意就说了不该说的话,差点耽误了仪式的进程。”
“那你是想?”
藏月顺话向前走了段距离站在大祭司面前,在她背后的视野里,张鈤山垂手站立。
“我想补偿一下诺布,三天婚礼被简结成一天本就是委屈,再没个娘家人送祝福多不好啊?”诺布的阿妈在生下她没两年就去世了。
父亲图也在几年前离世,就剩她一个人。
没有娘家人,诺布出嫁前的仪式一样是由大祭司操办,但终究是少了些意思。
大祭司不仅要做她的娘家人,还要做索朗的亲属。
无论哪里,女方多个人在背后,身心总是不一样些。
藏月是为诺布考虑,大祭司想拒绝都张不开口,图跟他是一辈子的好兄弟,幼年时自己受了他多少照顾。
明明说好要护着他唯一的女儿,转头却为了大义,逼着她点头简办婚礼。
“大祭司…”诺布久不见他同意,忍不住催促,没有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婚礼更圆满些。
从定下婚礼日期开始,她就不停的自我安慰,婚礼是没法子,所以才成这样,不是大祭司和索朗不愿意。
可想再多,心里的难受还是有的,放眼算算,这十几年间康巴洛举办了多少场婚礼,就没有像她一样寒酸的。
而现在有机会,哪怕并不是她真正的亲人,但那也是父亲为她找到依靠,代替一下有什么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