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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老得了这些医书,闭关一个月后,出关时那神采奕奕的模样,整个人都仿佛年轻了十岁!
他激动地发了帖子,请了所有姚系的子弟们到华家来共同分享这一份惊喜!
中华的医学经过了这百年的动荡,隐隐有没落的态势,寻常人不到万不得已是想不起自己本土的医术的,不过姚系子弟却也没有因此断了。
华老这一脉就是姚系的最大一支,他们华家自华老祖父那一代承袭了姚老先生的医术,再传下时,统共收了三位徒弟,两位是华家嫡系的子弟,另一位是外姓徒弟,而到了华老这一代,他也有五个师兄弟。
年岁比他大的三个,前些年也没了,但他们的弟子还在,虽然平日里不怎么来往,但到底还是冠着姚系的名号,临了事也有照应,这时候得了这些书,当然不能藏私了。
如此,华家一反素日的安静,很是热闹了一阵子。待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研习归纳了这些医书,整理出一本医典来,讨论三番,题下了注释,让子弟们拓印学习,1995年的春节也过了。
这本新编的医典出世,引起了中医界多大的轰动暂且不提。
只说大年二十九这天,打来几个电话都没得到回应的梁家急了,也顾不上惹华老不高兴,直接开车到了华家。要知道小宝从那兴岭回来除了一个报平安的电话,连家都没回过一趟呢!华家唯一一个还记着春节的三婶,做主收拾了东西让梁业炜把外甥带回家过年去了。
俊祎这下子才算松了一口气,回到梁家就睡了个昏天暗地,直到年夜饭才算重新有了精神。这可把梁老心疼坏了,接连吩咐厨房做了各样的补品,就怕外孙累出毛病来。
颜律照旧来拜年,和梁老梁业炜闲话了一阵,就听两人说起俊祎疲劳过度的事情,心疼得不行,话里话外都关照着颜律也好好说俊祎一说,让他不要那么拼命。
颜律也担心,特别是一路开车回四合院的路上,孩子没了往日的活泼劲,直睡得被他抱进了屋里也没醒来的迹象,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四合院托了专人打理,虽然没有住着人,却也干净妥帖,这时候烧起炉火,一室温暖入春,正让俊祎睡得更舒服了。
“醒了?头疼吗?有没有不舒服?”
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睡饱的俊祎没注意到自己是从颜律怀里睡醒的事实,见他担心地询问自己,不大在意地大着呵欠道:“没事,就是最近有点睡不够。”
他说的是部分事实。
那么多中医界的泰斗汇聚华家,华老虽然最近忙着整理医典顾不上自己的小徒弟,还是不忘嘱咐几个徒弟教导小师弟,也趁着这么多前辈在,让他好好和那些人也学学。而华老发了话下来,那些晚辈们当然谨记于心,不用俊祎提出来,闲时都主动对他教导一二,让俊祎这几个月过的也没比华老等人清闲。
还有一点就是,自从他将那株‘赤珠狐草’移植到空间里后,不知道是不是这株上千年的草药在拼命汲取养分还是如何,总之他比平常来的容易疲劳很多。
颜律也不带着他折腾别的了,两人就在屋子里烧了火炉,喝茶说话。
俊祎到了这时候才有个人能分享他这次的采药经历,对着颜律手舞足蹈地说着自己的见闻,虽然自己得了一株奇草的事情不能说,但还有其他许多事情说起来倒比经历的时候还要带劲。
他一个人说的兴奋,说到自己贴着陡峭的山壁在一脚宽的山道走过,回头看满是云雾的悬崖脚都要发抖的时候;又说道自己攀爬岩壁的刺激经历,说得忘形了,都没看到颜律非常不赞同的神色。
两人说说笑笑,时间很快就到了晚饭时间,颜律带着他吃了饭把他送回了家。
“你等我一下,我有东西忘了给你!”
俊祎跑回屋里,趁机钻进空间里把这段时间研制的药膏拿着到外面来。这次回家他基本睡糊涂了,连原本带给舅妈的保养药膏都忘了给她,他做了不少,这时候用家里的茶盒子装了十几瓶的药膏也不计较包装不适合,就拿给了颜律。
“喏,这是我自己做的,拿去给你妈妈用。效果可能不是那么好,不过一定没有副作用的,你让她放心用啊。”
他说到这里,看了看颜律英俊的脸,不由双手捧起他的脸仔细端详了一阵,“你皮肤有点干黄,其实也能用这个的。”说着看了看颜律的眼白和气色,让他张嘴看看他的舌头,眉头就皱了起来,“你是不是应酬太多了,胃这么差?肝好像也伤着了……”
他拍拍颜律的手让他给自己把把脉。
颜律看着凝神认真的俊祎,孩子肤色如雪,小半年没剪过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蝴蝶骨下,此时高高地绑起来,加上那一身红色的唐装,整个人比年画里的小童还好看。
他注意到,许久不见,这个孩子的模样又比之前长开了很多……他一时间不由得失了神。
待孩子撤了手,一一询问起他具体的事项时,才回了神,他如今这面上不动声色的功夫已臻化境,饶是俊祎都没察觉到他刚才的失神和回答他的话的时候的不自然。
俊祎沉吟了一阵,用钢笔用心地写下了一张方子,自己细细看了,斟酌了一阵,又怕有不妥,拿了电话就打给了六师兄,师兄弟中他这六师兄的药方子是最出彩的。一一将颜律的症状说了,又将自己的方子说了,和六师兄探讨了起来。
颜律看着为他操心的孩子,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俊祎又写下一张方子,抬头就见颜律眉眼含笑地看着自己,他心跳漏了一拍。
很快就忽略这种异样,俊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药你一星期得喝三回,不要嫌麻烦或是怎样就给我有一顿没一顿地喝……不行,你打个电话回家,我得和颜妈妈说。”
说着,真就和颜妈妈在电话里聊了起来。也不知道和他妈妈说到了什么,孩子笑得不可抑制,颜律在一旁看着有些不好的预感。果然,一边说着电话,还一边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自己,末了,挂了电话,直接看着自己就笑得拍沙发了。
颜律:“笑什么?”
俊祎笑疼了肚子,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笑得都停不下来,颜律只好叹着气把软在沙发上狂笑的人拉到怀里,给他揉肚子。
好一阵才算消停,俊祎抹着眼泪对他说道:“你妈和我说最近有个女的狂追你,让你好几天不敢回家,是不是真的啊?你妈妈还告诉我,那个女人说她怀里你的孩子呢,该不是真的吧?”
颜律眉心一跳。
见他满脸都是笑,被眼泪洗过的眼睛更是亮晶晶的,颜律不由就是心一软,也不和他计较了,只是无奈地道:“我妈有没有告诉你,那个女人发酒疯,自己把衣服脱了干净,还赖我非礼她,要我负责呢。”
俊祎吃了一惊,“居然这么彪悍?”
他实在想不到九十年代的大陆还有这么奔放的女人,一看他很是不满的表情,就又笑了出来,“那人肯定看上你了!那么多人跟你一起看见了,人家不缠着别人,就单缠着你,肯定对你有意思!”
说着又不免摇了摇头,那个女人作风太差了,虽然听着像是个工作能力不错的,但单这一条,颜律就不可能看得上。
不过,看到居然有人能让颜律这么吃瘪,他还是忍不住幸灾乐祸了起来。
梁舅妈带着刚睡醒就闹着要找哥哥的儿子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小宝躺在颜家老大的怀里,仰头笑着说着什么,而丈夫嘴里那个面无表情、老成稳重的年轻人双手抱着孩子,正低头看着小宝,满脸都是柔和的神情……她心里不知为何咯噔了一下。
听到弟弟叫声的俊祎看过来,顿时笑着过去把两人抱了起来。
过了一年,俊祎又长高了很多!虽然看着还是清瘦,不过长身体的男孩子多是这样,说明能长更高,而他不断锻炼的身法也有了成效,至少他双臂有力了很多,很轻松地就能一起抱起两个孩子了。
“哥哥是小猪,每天都在睡觉!”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道,开始讨伐起哥哥这两天都在睡觉不陪他们玩的事情来。
而多看了颜律两眼的杨宛青,见对方对她点头问好,方才心里那丝异样也不在意地揭过了,转而问起了颜家的近况来,颜律便也说起颜母最近去养老院和孤儿院做义工的事情来。
从前喜爱和太太们打牌喝茶的贵妇,经过那一遭变故,便有心开始做起了善事,算是为已故的丈夫和两个儿子积福。
杨宛青听到这里,不由心里有些唏嘘。
而被儿子缠着要礼物的外甥此时正抱着双胞胎坐在地上,玩着新鲜的玩具,三人就这么在地上玩开了。杨宛青看着这画面,心里有了些触动,她想着自己家也是富贵人家,也该做些回报社会的善事,全当为这三个孩子积福啊。
送颜律走的时候,俊祎不免又和他嘱咐了一番,“别以为你现在年纪轻,要是不注意,不用等到
三十岁,什么毛病都出来了。这胃啊、肝的毛病,要是不扼杀在摇篮里,到时候可就得跟着你一辈子,有你苦头吃的……”
颜律笑着应了,摸了摸孩子的头,看着絮絮叨叨的俊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些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