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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行有乐,芳尊对物华。地接安仁县,园是季伦家。
柳处云疑叶,梅间雪似花。日落归途远,留兴伴烟霞。
————————————唐代·韩仲宣《晦日宴高氏林亭》
等了许久,在我和智杖一脸的疑惑之下,师傅拿着一个奇怪的木盒从他的房间走了出来。说来也怪,看到师傅手中的盒子以后,我竟然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这种感觉难以形容,但我的的确确是感受到了,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
师傅小心翼翼的把那个盒子放在茶几上,雀乾和尚见了,大笑道:“哈哈,就四之该里开(就是这个),格老子滴,你还给老衲说你丢猪圈了,幸好老衲没有相信你个老奸巨猾的,哈哈!!!”
师傅冷哼了一声,给他比了一个中指,说了一句:“傻逼。”
额······众人无语。
咳咳,有些偏题了,回归正文。雀乾和尚见就是这个盒子以后,脸上大喜,我师父则一脸的凝重,他让我和智杖后退三步,我们俩连忙乖乖听话的向后退了三步。
接着,师傅深呼一口气,双手颤颤巍巍的打开了盒子。在盒盖刚一掀开的刹那间,我只感觉一股煞气扑面而来,幸好我遇到煞气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倒也能勉强克制一番,只不过不由自主的被逼退了一步而已。煞气过后,只见师傅和雀乾和尚二人站于桌边,我师傅看到我后,一脸大喜。而雀乾和尚则一脸的苦逼,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哈哈哈,雀乾贼秃,这下你输了吧,哈哈哈,我都说了这问天匕非我徒弟莫属,你个贼瓢还不信,这下相信了吧,哈哈哈······”师傅高兴的狂笑,有些得意洋洋。边笑还边对着雀乾和尚说道,样子看起来有些猥琐。
雀乾和尚见我师父挖苦他,脸色再次阴沉一番,来到智杖跟前就是一顿削。智杖委屈的捂着脑袋,可怜兮兮的看着雀乾和尚,问道:“师傅,我又做错了什么吗?你打我做甚?”
“哼,你个瓜怂哈好意思问?宝物就在你跟前哩,你竟然都拉(拿)不回,你社你能干啥,你光能篇寒掺,唉,把你师傅额该脸都让你丢光咧,你说你就不能给为师争气一点吗······”
趁着雀乾和尚训斥智杖的时间,我悄悄来到师傅身旁,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儿。师傅猥琐的笑笑,便将整件事的原委告诉了我。原来在我和智杖没回来的时候,我师父就已经和雀乾和尚立下了赌约,他们俩自然知道在打开盒子的那一瞬间,会有一股强烈的煞气袭出,于是他们就打赌,看我和智杖谁能将这股煞气逼退,谁胜宝物便归谁。结果现在看来,我似乎略胜一筹,所以按照规定,这盒子里的宝物便归我所有,这让师傅怎能不高兴呢。
师傅说完后,便干咳了两下,冲着那雀乾和尚说道:“喂喂喂,老贼瓢,按照规定,现在宝物已经归我徒弟所有了,你还有没有什么异议?”
雀乾和尚冷哼一声,回了一句:“么得。”我师父闻言大喜,说:“既然没有异议,那我宣布,从此刻起,这盒中的问天匕,已经属于我徒弟了。哈哈哈······”
师傅说着,从盒子里取出了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在看到匕首的一瞬间,我突然有些心神不稳,以至于师傅递给我的时候,我都没反应过来。
“哎哎,傻小子,愣着干啥,这东西你要不要啊?”师傅见我失神,边喊了我一下。我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回道:“哦,要,要······”
我从师傅手中接过了那把匕首,放在手心仔细端详着。虽说我不认得这是什么东西,但光凭直觉,我就能断定,这绝对不是一把什么简单的东西。我仔细的看了看这把匕首,在匕首把的末端发现了两个字,我仔细一看,这是篆字。以前小的时候为了方便偷看师傅“藏经阁”里的那些古典秘籍,到也私下学过那么几个篆体字,而正好,这两个篆字便在我学过的那些字里,所以我很轻易地就认了出来,这两个字是:问天。
问天?这是什么玩意儿?我不解的向师父问道。
师傅甩了我一大耳刮子,然后解释道:“这是一把传说中的宝刃,有人说有,也有人说没有,相传当年战国铸剑大师欧冶子。在铸造纯钧剑的时候,造剑用的寒铁余出了一斤二两,于是顺便打造出了这把匕首,在匕首铸成的那天,忽然天降红雨,欧冶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把这把利刃命名为“问天”,后来这把匕首便成为历代皇室御用的家伙,不干别的,专门用来割“重臣”的肉。”
相传刘邦曾许诺韩信,不会用刀杀他,于是便将韩信用竹签活活插死了,但在野史传说中,竹签只不过是刘邦耐着面掩人耳目,天子说话不算数会遭天下人耻笑而已,而实际上,韩信是被凌迟处死的,行刑的家伙便是这把“问天”,到了宋朝,凌迟酷刑曾一被废除,“问天”只不过是宫廷的玩物罢了,而到了明末,用来处死名将袁崇焕的,便又是这把“问天”。其实皇上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按古代的传说,大臣全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杀死这些重臣,其怨气是与普通老姓不一样的,所以才用这种煞器行刑,指望能够利用煞气震慑死者的怨气。相传在韩信与袁崇焕死的时候,天上都下过红雨,也许这就是欧冶不解之惑的答案,“问天”出手,必有倾国之冤。
听师傅说完这问天匕的来历,把我惊的一下子没拿住,掉在了地上,不,应该说是直接就插进了地中,可见其锋利。我连忙蹲下,小心翼翼的把那把问天匕拿了出来,生怕会割到我的肉。我师傅见我这个样子,又甩了我一大耳刮子,说了一句:“没出息。”
然后从我手里夺过问天匕,顺便左手一挥,给我开了冥途。当我再次看向问天匕时,一团黑的像是要滴出水的煞气徘徊在匕身之上,看起来渗人之极。再看向对面的时候,智杖也是一脸的呆滞,显然他也看到了这股煞气。
我有些不解师傅的做法,于是便问到他:“师傅,这问天匕听起来就很厉害,你把它给我是几个意思啊?还有,这么牛逼哄哄的一把匕首,你是咋弄来的?你该不会,把人家欧冶子大师的墓地给倒了吧?”
“去你个混小子的,说啥呢这是。这把匕首是前些年你的一个前辈得到的,只不过后来出了些意外,远去不归了,她临行前将这把匕首托付给我,让我保管,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怕是早已客死他乡了。唉,不说这些了。反正从今以后这把匕首就归你了,你好好的拿着吧,不要辜负了问天之名。”师傅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里竟然流露出了一丝悲伤,想必是想起了曾经的一些什么不开心的事吧。
我点了点头,便没有在说什么。对面的雀乾和尚也是一脸的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剩下我和智杖俩大眼瞪小眼的对望着。
良久,师傅长叹一口气,擦了擦眼睛,嘀咕了一声儿:“哎呦,沙子眯眼了。”
我一阵疑惑,我们现在可是在屋子里面啊,又没有风,哪里来的沙子啊?我还没有问,智杖便已开口说道:“无名师叔,这里没有风啊?哪里来的沙子?”
师傅显然有些尴尬,再次恢复了往日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先前的悲伤早已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之去。师傅先是给了智杖一个爆粟,说道:“你个小光头哪儿来那么多事儿,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智杖被爆头以后,两眼泪汪汪的,全然一副小受的模样,小声的回了一句:“哦,师叔。”看得我差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师傅回望了我一眼,指着我说道:“笑个屁呀!!!”
我连忙止住笑,抬头挺胸收腹,恭恭敬敬的站好,师傅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我看了看手中的问天,指着它向师傅说道:“师傅,这匕首我怎么装啊?难道就这么拿着?”
师傅白了我一眼,说道:“不然你以为咧。”我一阵狂汗,无奈道:“我认为还应该再给我配上一把比较拉风的剑鞘,恩~~~就像是电视里演的那样。”
师傅撇了撇嘴,然后看了看雀乾和尚,向我努了努嘴,意思是找他。我连忙来到雀乾和尚身边,一脸谄笑道:“雀乾大师······”
“咳咳,小辈称老衲为师叔就对咧。”雀乾和尚咳嗽了两声,坐直身体,跟我拉开了一段距离。“师叔,你能不能给我一把拉风的剑鞘呢???”我改口道。
“没有。”雀乾和尚干脆利落的回答。我脸一沉,再次说道:“师叔······”
雀乾和尚见我一脸的不怀好意,差点哭出声来,说道:“额额额······你包这么看额,额真没有啊。”
“怎么可能,我师父都说你有了你还敢说你没有。你别看我读书少你就骗我哈,快点拿出来咱啥事儿都好商量,赶紧滴,甭废话了。”
“我去,李无名你个格老子滴,额啥时候说过额有什么什么剑鞘啦?额只是说,哎哎哎,我知道咧,原来你个挨球是想要额这法门哩。麻痹的,老子竟然被你摆了一道。”
“去去去,说你傻逼你还真是配合,老子要那玩意儿有啥用,我是让你教给他。谁让你打赌打输了,快点滴吧,磨磨蹭蹭的。老子还要吃饭呢。”
见我师傅这么说道,雀乾和尚冷哼一声,不服输道:“哼,你个老挨球,你给额等着,这一笔账老子记下了,来日肯定让你十倍奉还。”
师傅笑了笑,不在意道:“得了得了,大话谁都会说,你还是赶紧滴吧,这都十二点了,你不饿老子都饿了。”
雀乾和尚一听吃饭,眼睛猛的一亮,急道:“十二点?哎呦额去,来来来,无尘,跟额到后院去,额教你炼器入体昂。恩~~~该谁谁谁,徒弟你去跟你师叔做饭去,做的好吃一点儿昂。”说完,还不带我有所反应,雀乾和尚拉起我的手就向后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