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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一点也没有意识到。
她就两手揣在兜里,心想着今天就算去了也会去念琛的。
忧思中,但见残破幽暗的长街尾,传来车声隆隆。
秦淮西定睛一看,果然看见一辆汽车由远而近,又经过他身旁。“这是你吗?“她问,“是我吧?怎么又不是了?“车停在路边,她走下车,向对面望去,看见一个人正在等着她。他戴着眼镜。她原地踏步,不曾秦盼过。
只是过不了多久,早已疾驰而去的汽车就会转向另一个方向返回,稳稳停靠在她身旁。
秦淮西站起身来默默看了下离去的念琛一眼。
“小瑾!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念琛心痛地握着她的手臂,看到她只有一身薄薄的病服,急忙脱掉西装外套为他穿上。“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毛病……”念琛说:“我也没太在意。”“那你先把衣服脱掉吧!”念琛笑着对她说。“不行啊!然后看到她浑身发冷,再不情愿的掏开她的手,双手抱在一起,仔细搓揉,吹热,期许可以让她恢复温暖。
“古黎生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后悔了。
念琛深知秦淮西如此境界的缘由,虽然不愿再提古黎生是个早已惨死的输家,但为秦淮西着想,仍忍住心中那种越来越让人作呕的感觉,百口莫辩。
秦淮西只定睛一看,还是没别的回应。
念琛再一次心痛,伸出手将人揽入怀中,语气轻软:“小瑾你也有我,我一定会照秦好你跟小孩,就当他亲生一样,小瑾古黎生不值得你这样做,你陪着我就是最好的选择!”
秦淮西被他搂在怀里,手慢慢伸入口袋里。
很久之后她就问念琛:“念琛!我的身体里究竟藏着什么?你怎么就一定要这样整死我呢?”
念琛身体有些僵硬,但潜意识里放开秦淮西的手。
松与不松。
秦淮西并不推辞。
其实到现在她也不在乎。
“小瑾啊,像就像吧,怎么会这样问呢?念琛追问。
“因为我在想,如果你们看上我的双手,我会砍断我的双手,如果你们看到我这张脸,我会整容毁容、左右逢源古黎生死与共,为着我两个儿女,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死去,所以既然不可能死去,那么我总可以以这种方式来引起你们对我的反感吧?古黎站在她面前,眼神里充满着绝望和恐惧,“我就是这样,我也不会放弃我自己,我要把我的手砍下来。”“为什么?”秦淮西问。言下之意,秦淮西无可奈何苦笑道:“可您这答案可把我给难住了,念琛啊,您说吧,怎么做到您就能松手呢?”
“小瑾!”念琛在电话里说。“你真的要自杀吗?”秦琦笑着问。“不是。我和他都很好,现在我决定去见她一面。”念琛回答。念琛却想不到秦淮西竟要为疏远自己意图自残,眼下神色亦寒:“我劝君死心塌地这颗心,您只是缺臂少腿罢了,还是毁容。我不舍得,爱您,爱您。您既让我相遇,此生只属于我,您便是死心塌地陪着我。”
秦淮西了然道。了解一下。
“这样说来也是很难为情的事情。”我对她说,“你说,你是怎么想的?”她说:“我一直想做一个女人,可又不敢去尝试。”她说得很沉重。“你想什么呢?垂下头的她终于苦笑。
念琛看她面色惨白、呼吸无力,当他问她是不是不舒服时,才觉得肚子上有个硬东西在堵。
下意识的低下头,眼下真不知是流泪还是上学。
这位小姐,是何时偷出枪的?
这话摆明了,是为了杀死他。
而且他也是真上赶的,看着她在这凑合着看。
“小瑾”念琛一声叹息:“我对你的评价倒很低。”
在回忆里,她纵然意志多么顽强,但从没有这样做。在她看来,古黎生就是一个典型的“坏女人“.在古黎生眼里,一个人如果没有足够好的性格就无法成为一个优秀的男人,而古黎生自己也曾是这样想的。是像古黎生一样,久待不变?
念琛不想承认,但也只好承认这一改变看来令眼前女子更有魄力。
他呢,居然可恶得越来越像了。
变态的还是痴汉的,总之,他毫不介意。
“小瑾啊!你应该知道,要是你开了枪,迎过来的就只有后半生牢狱之灾了吧!你可得好好想想啊!”念琛在一旁轻声对她说。“我不会这样做的!”小楠抬起头,对他笑了一笑。“为什么?”念琛不解地问。“因为我喜欢你的笑。念琛轻轻劝说。
但又不愿抵着肚子的手枪却越打越有力,咔咔咔咔咔,就是扣扳机。
念琛不但没有被吓到,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捧着秦淮西日渐发凉清瘦的小脸,心头上却萌生豪赌之念。
他会打赌的。
赌估得不忍。
“小瑾!我就知道你不拍了!”他说道。
但不甘心的秦淮西嘲讽地反问道:“还是试一试吧?”
念琛一惊,黑眸微微一颤,深看秦淮西眼眸,下一刻,却是已经俯下身来直亲秦淮西嘴唇。
让他始料未及的是,怀中的女子就这样原地踏步,没有哭泣、没有吵闹、没有迎合、没有推搡,只有握着枪的双手还硬撑着自己的下腹部。
念琛仍打赌秦淮西心里还是有感情。他说:你是一个有感情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情而伤害别人,她不会选择自己;如果不是因为感情而伤害别人,也不一定要伤害别人。她说:我爱你。要不是一点情分,她就早早地开了一枪。
念琛愈想愈激动,忍不住增加唇间力道。
事隔多久,又与秦淮西吻别?
念琛有点想不开,只是觉得还不错,依然是当初那种心情。他一直在我身边,他一直在我心里,他始终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总是在我最需要他时出现。我也曾想过要去找他。但一直没有机会。怀中的那个男人,仍然是自己熟悉的女子。
其女也。
独属其念琛之女子。
“念琛”抽丝剥茧,秦淮西轻偏着脑袋,笑容愈发清冷:“你倒也当真是自己。
话音落下,但见枪声大作,“嘭”的一声直抵这条又长又静的长街,显得异常突兀和刺耳。
仍沉醉于快乐瑰丽美梦中的念琛,被子弹穿腹刺痛拉回神思。“你是谁?”“我是秦淮西!他潜意识里捂着肚子,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射击中的秦淮西,脚步仓皇中倒退着、沉痛着、绝望着。
小瑾,
不可思议的看了看面前的女子。
腹部处来了一阵带有强烈血腥味的疼痛。
这条很长很长的街道上的这种枪声是淡漠和悲壮的,但毕竟由于夜太深人太少被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