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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到酒店的路上,何晨东的心思全都被张独占这三个充满霸气的名字所吸引,作为出生在那样一个近乎疯狂的年代的人,能起这样的名字那不仅仅是一种另类,更是一种敢于向大流宣战的勇气。www.Pinwenba.com
风骨!独占!
好霸气的名字,好霸气的人!
这样的人,古人谓之于:
士!
何西依旧停留在目师河水库上,从到来这里,他就没有回去过,两个姑娘当然不肯示弱先行回去,反正夜里的温度也不是很低,张文倩打电话叫李芷林送来了一小皮卡的野外宿营的物资,易观琳真是个雁过拔毛的女人,连小皮卡都扣下了,十分无奈的李芷林只好步行回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易观琳振振有词。
何西对她的鄙视完全无效,只好放下这一茬继续思考自己的事情。
何西绕着目师河水库已经走了不止一圈,美丽伊人都已经无法吸引他的视线,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水库本身。
何西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水库本身就在传达着信息。
在热潮之中修建的水库毫无新颖感可言,水库的样子是一个十分古板的正方形,方方正正,中规中矩,也是,当时能让你建已经是给你莫大的面子了。
不过在水库的每一个角却都采用嵌入式方法刻出来的字符图案。
水库的每一个库角的宽度至少超过了五米,在上面都立着一个似乎是建筑物剪彩时的刻碑,不过上面的字却并不是关于建筑物某年某月某日建成的文字,而是一些英文字母组成的似懂不懂的东西。刻画显得十分清晰,水库的每一个角都正对着东西南北每一个方向,而不是人们普通意向上的每一面墙正对东西南北一个方向。从正东边的那个角开始看,正东的直角上刻画的是Lionrabbitmonkey;顺时针到正南方向,石碑上面刻的是Libratiger;正东方向,刻的是Scorpiodog;正北方向,Ariespig。
何西用手指在水里一遍又一遍地画着这几个字母,就是想不出来这些字母所代表的含义,何西再一次把眼睛投到水面上去,微风吹起,水波荡漾他此刻坐的位置是正东方的角落,睁眼可以远远看到缩得很小的西头的角落,风吹乱了他的头发。
何晨东跟白小川驱车一个半小时来到了风骨市,在路过市中央的广场上的时候,广场正中央立着一个人的雕像,那是北宋大文豪范仲淹的雕像。
范仲淹(989年10月1日-1052年6月19日),字希文,谥文正,亦称范履霜。称呼他为范履霜的原因是据说范仲淹琴艺极佳,闻名整个东京汴梁,但是他一生之中只弹奏一支曲子,这支曲子就是《履霜》。范仲淹一生都在“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支名叫做《履霜》的曲子正好代表范公一生的追求。
范仲淹,他的风骨,必然万世流传。
何晨东看起来颇多感触,白小川不知道这个前辈在感慨什么,跟随前辈走进了市政府“大楼”。
说是大楼不过是一个小学那么大的院子里三层的白色小楼而已,只不过现在有些地方的政府办公大楼修的实在是太豪华了,一个小小的村委会竟然都能修成白宫的样子!“大楼”的概念已经深入人心了,暂且就这么称呼吧!
跟一楼的门卫说了,门卫一指上面,“就在三楼一拐弯的第一个办公室。”
呼!还以为见个市长要跟其他地方的一样送礼外加审批再加上调查祖上三代是否根正苗红呢!想不到这么容易就可以进来了!
何晨东看他一眼,“你没有听说市民对张独占的评价都很高吗?这是个跟范公一样的人,现在虽然有很多大贪巨奸,但是好官还是有的。”
“是吗?”白小川跟在后面暗自叨咕,“现在每天一起床就能看到一个巨头被撸下马,都是大官啊,小的时候撸掉一个教育局局长都算是了不得的事情了,现在看来那些都不叫个事儿!现在就算是撸掉一个省长都不稀奇了!还怎么相信还有好官啊!”
何晨东停下脚步,“你是一个警察,这些没脑子的愤青的话不应该从你的口中说出,单从这一点上来看,你的成绩就是不合格,你要好好跟吕步学习一下。”
“嗯,是!”白小川意识到自己无意间犯了错误,急忙道歉。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何晨东敲了敲门,“请进。”里面传来的声音平和而又舒缓。
“打扰了。”何晨东先做自我介绍,“我是人民目报的编辑何晨东,想采访一下你。”
坐在办公桌后面消瘦的男人站起来,走过来伸出骨节突出的手,“你好,我是张独占,请坐。”
十分简短的十几个字,不带任何一点的官腔。
白小川环顾了一下张独占的办公室,十分简洁,一张办公桌,一台大脑壳电脑,一个书架,两张木质沙发,一台茶几,一台饮水机,两只暖瓶,这就是整个办公室的全部财产。
张独占从自己的书架里拿出了一个茶罐,是非常普通的铁观音茶,用热水给两位客人一人一杯,然后也在沙发上挨着两人坐下。
张独占看了一眼手表,“请开始吧,我手头的工作还有很多。”
何晨东看着这个消瘦但是精神的人,大概有五十多岁的样子,但是身上表现出来的状态一点都不像这个年纪的人。
“您今年贵庚?”
“哈哈,好久都没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了,我今年六十三岁,看起来是不是显得很年轻啊?”张独占不仅精干,而且幽默。
“哇,您都六十的高龄了!这都到退休的时候了!”何晨东也觉得惊讶,这个年纪的精神头很少有这么好的。
“过了今年就退了。”张独占说道:“本来前两年就要退的,但是我跟组织提出了申请,所以我这把老骨头就再劳累上两年,不过最近真的是感觉到有些干不动了,人不服老不行啊!”
“那你在坝子湖插队的时候是多大?”何晨东冷不丁地抛出这个问题。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张独占感到很奇怪,这可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是这样,我本来是在采访三合镇目师河水库作为一版旅游板块连载上去的,听说当时组织修建水库的是一个和你关系很好的知青,名叫程焕生,听说是从国外留洋回来的,所以就想问问你,关于那位知青的事情。”
“是这样啊!”张独占半闭着眼睛,神思回到了近乎半个世纪前的岁月。
“他们都在以讹传讹,目师河水库并不是他抓的,他只是负责最后工程完成时的技术检查。”
“有这种事?这可跟他们说的不一样啊!”何晨东说道。
“的确不一样。”张独占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这里面有一个人为的阴谋,但是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找到阴谋的前因后果!这也是我一直留在这里的原因!而且,他们也留在这里是同样的原因吧!”
何晨东没有说话,他在等着张独占自己说出来。
张独占看了一眼何晨东,“年轻人!”至少在自己面前何晨东还是年轻人,“今天你来找我,还提到目师河水库和程焕生,看来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在这之前从来都没有人就这件事情问我哪怕是一个字!”
何晨东急忙说道:“还请您详尽说来!”
“你知道目师河水库是什么时候开始修建的吗?”张独占看着何晨东。
白小川接话说道:“我听人说是从五十年代就有了,但是又有人说这个水库存在了五十年,这时间上对不上,我一直都在奇怪呢!”
“没错,是应该奇怪的。”张独占一声冷笑,“你以为在那个年代里人们心中只有的是对革命的崇高信仰,可是不是这样的,所谓阴谋、所谓权术,在任何一个年代里都是不会少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独占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厌恶。
何晨东感觉到这里面的故事远非自己所知道的,甚至说,这里面所牵扯到的人和事,或许大的惊人!
张独占说道:“这些事情你要发表出去或者自己收藏都无所谓,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因为事情的事实总不能一直都被尘埃所掩盖,是时候让它们出来见见太阳了!但是要是发表的话后果你可要想好,所谓言论自由,哼哼……”
何晨东和白小川对视一眼,两人都是聪明人,知道张独占所要表达的意思,张独占连这话都对自己说了,何晨东也要表自己的态了。
“不瞒您说,此次前来其实我是专门来调查这件事情的!”
“什么意思?”张独占反而不明白了。
“前不久在目师河上面发现一具死尸,该人名叫谢川祥,在追查凶手的时候我们渐渐的发现这个案子并不简单,甚至要牵扯到以前的事情。”何晨东顿了顿,“和现在某些很有权势的人。”
张独占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原来你们竟然是为了此事而来的!”
何晨东示意白小川,白小川会意,他合住记录本笔直的站起来,“啪”地敬了一个礼,“您好,枣阳市警察局刑侦科实习生白小川!”
张独占盯着白小川未脱稚气的脸,露出笑容,“真好!还以为这个时代已经没有敢说敢干的年轻人了呢!看到你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张独占也站了起来,“就冲着你这个年轻人,我一定会帮助你们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何晨东手搭在两人的肩膀上,“我一定会尽全力,让真相告白天下,让真凶认罪伏法,让死去的人不白白含冤!”
张独占走回自己的办工作端起自己喝剩下的茶水,“真想不到,这把年纪了还能按成几十年都没能完成的心愿,我以茶代酒,多谢二位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真的仿佛回到了二十岁年少轻狂的时光。
“你放心,必不辱使命!”
“好!干了!”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