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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中生在城南分局,琪琪在D.I.E,张雨雨有宁二货保护,所以凶手想下手的目标很安全。”我摸出口袋中的金币,笑道:“猴戏表演者现在没有了猴子,但他洗劫了邓阳沙的保险柜,如果全是这种私人铸造的金币,虽然是硬通货,不过他想花,必须得兑换成现金,现在距离邓阳沙死亡仅有一天,他大仇未报定将返回天南,我们联系五大分局,通知各大银行和金店,兑换这种金币的人一旦出现,稳住他,立即报警。”
这金币极好辨识,我仔细的观察过,它的正面印有一只奇形怪状的蟾蜍,背面却是“YS”,阳沙的缩写,绝对的独家!
“赞同。”
林慕夏眨动眸子,她补充的道:“把省内所有城市的警方都通知一遍吧,凭凶手的作案手段来看,他特别谨慎,万一跑到别的城市换了现金呢?”
“有道理!”我把金币抛像老张,道:“张老,麻烦你给这金币鉴定一下,附好反正面照片,然后我分发给省范围的警方。”
老张捻起金币,他皱眉道:“我觉得金币上的蟾蜍图案,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林慕夏好奇的探头望了眼,她猜测的道:“也许是邓阳沙信奉的某种图腾。”
约过了五分钟,老张将金币的重量、密度、规格与照片打成了电子版,发到我的邮箱。林慕夏通过情报系统,调出了各大城市警方市局和天南市局、五大分局的紧急邮箱,这些全是有专人24小时接收的。我一边编辑邮件内容,一边心叹道,多少有点杀鸡用了宰牛刀的意思,但人命关天和给死者一个交代,算是值得了。
花了近二十分钟,我敲下最后一个字。
林慕夏过了遍眼,她无所谓的道:“凌宇,水平渐长啊,你已经不需要我把关了。”
似乎话中有话,我愣在当场,心脏犹如拧紧般的抽搐,她的意思,经不起推敲……待我羽翼丰满时就要离开了吗?
不行!为了防止这一天的到来,我决定扮猪!
接下来,我准备群发时装作手一抖,不小心点错了,满屏的内容清空,我惊慌失措的道:“小林姐,这……这怎么办啊!”
“真不禁夸。”林慕夏白了我一眼,她握住鼠标,左手五指翻动,很快在加密的缓存栏中提取了之前图文的自动备份,她群发完毕时,有些责怪的道:“多大的人了,还这般冒失,你小心点哦。”
“没有如此隆重的群发过紧急邮件,何况对象还是全省的警方?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我激动嘛。”我藏拙的道,埋低的面孔浮现出一抹任何人察觉不到的诡异笑容,“小林姐,你看,我离了你不行,还是需要你把关的。”
林慕夏无奈的道:“好吧,你这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我心说凌宇啊凌宇,你好无耻啊,竟然又这种方法忽悠她打消离开的念头。
这时,我的手机响动,是老蒋的,接起时他憨乎乎的道:“凌宇,有个芭蕉雨的女经纪人打电话到D.I.E,她说张二雨已经重新回到岗位,乔琪琪何时能归位,近一个月是季节交换的时期,有不少时装秀缺她不可呢。”
“于燕吗?”我稍作思索,强势的道:“你就这么回复她,想要眼前一时的利益,还是想要永无后顾之忧的乔琪琪,如果是前者,D.I.E立即销案,把乔琪琪送到芭蕉雨,从此再不插手此事。如果是后者,告诉她不要催,等案子破掉,自然完璧归赵。”
“够霸气!”
老蒋挂掉电话,没几分钟给我回了条简短的信息,“搞定。”
现在是五点,市局下班了,老张、老肖等人分别收拾物品,我和林慕夏告别了众人,返往D.I.E。途径市中心的一条十字路口时,是红灯,我耐心等待绿灯亮动,尤其是下班点,人流、车流量特别多。这时,林慕夏忽然拍了下我肩膀,她冲前方怒了怒嘴,“凌宇,你快看那个老头!”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我注意到一个斜穿马路的老头,他红光满面的,手中拎了只酒瓶,走一步晃三下,动作极为缓慢,让人觉得他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数辆轿车飞快的穿梭,好在没有刮伤这老头。
我惊为天人的道:“老寿星吃砒霜,找死啊这是,红灯时斜穿马路够危险的,竟然还醉熏熏的。”
“你有没有觉得他眼熟?”林慕夏注视着醉老头的动作。
“江湖拳狂?”我摇了摇头,否定的道:“不像啊,没见过拳狂戴墨镜的……等等,那莫非是断命老人?”
嘿!还真别说,细数我经历过的众多老头,有本事的、没本事的,他们鲜明的形象各具特色,眼前的这位,卖相确实与断命老人相似!
“这似乎就是断命老人,他这样要出事的!”林慕夏推开车门,她急忙的道:“我去救他。”
我没有阻拦她,身为驾驶员,我此刻不能离车。
很快,林慕夏接近了醉老头,仅有一米远,与此同时,一辆大型车轰然驶向二人,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这醉老头晃悠出一步,仰头灌酒,危险降临他像是毫无察觉般,林慕夏加快了速度,扑上前双臂揽住醉酒老头就地滚动数圈。大车呼啸而过,落地的酒瓶猛地支离破碎,不少人还以为发生车祸了,纷纷驻足观望,当看见林慕夏和醉老头安然无恙的爬起时,群众们满眼遗憾的散了。
我心说这些鸟人是什么心态?
数名交警来到近前,将二人带到路边询问,醉老头干脆扮起了死猪,他趴在林慕夏的肩膀装睡!交警们和我们望见醉老头是一个时间,救人心切的林慕夏冲的比较快,所以赶在了前头。
绿灯亮了,我把车开到路对过的边缘停好,瞅见林慕夏抬手出示了证件,然后交警帮忙将醉老头向这边抬来。拉开车门,醉老头被抬到了后座,我观其碎裂的左镜片中空无一物,像深邃的****,没想到近一年没见的断命老人在此偶遇!
林慕夏谢过了交警,她极为无语的道:“这断命老人,想断命的节奏啊!”
“您别装睡了,赶快醒来。”我看他眼皮动了动,催问道:“家在哪儿?”
“老朽顶多喝个三分醉而已。”断命老人腾地坐直身子,他摸向墨镜道:“娃娃们的声音听起来好是耳熟啊,敢问你们与我有何渊源?”
我偷笑的道:“提示你两个词,草鬼婆,清水煮肉芽。”
“哦!D.I.E的凌宇、林慕夏?”断命老人捋动胡须,他大笑连连的道:“今天真的巧了。”
他无目无珠的,闲来没事绝不可能出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我迷惑的道:“您今儿个想闹哪样?”
“唉!城东有个小伙听熟人说老夫算的准,于是乎,请我卜卦到家中给他久病在床的老娘开碗。”断命老人摊了摊手,他郁闷的道:“当三枚铜钱落定之时,卦相为速死,这小伙他妈一刻钟内必将气绝身亡。老夫卜卦有原则的,坚决不逢迎任何人,把实话一说,小伙立刻翻脸,然后我拉个屎又搜刮一瓶好酒的功夫,他妈真的绝了气息。小伙拎菜刀给我赶出来的,老夫差点死无葬身之地啊!”
好家伙,断命老人被接到家去算命,精准无误的把人家老妈算死了,他不跟你拼命才怪!
我憋在笑意说:“为毛每次你都倒了大霉!”
“将凶卦进行到底!”断命老人摆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架势,他探头伏在我耳边道:“凌凌,老夫记得去年给你算过一次桃花劫,结果呢?我当初看不透此劫的迷雾,挺好奇的。”
“纯属个人**!无可奉告!”我心说你开毛玩笑,林慕夏在旁边呢,饶是我们聊的再小声,也敌不过她的听力超凡,倘若被她知道拉萨的那段旖旎往事,想想都觉得恐怖!
“老夫理解你的苦衷。”
断命老人将脸扭向林慕夏,他喉咙滚动的道:“不知怎了,我一见你们就有点手痒,觉得太过于亲切了,凌凌、夏夏,想不想开碗卜一卦?”
“拉倒吧,明知道没啥好卦象,我才不要上当呢。”我发动了车子,道:“您家到底在哪儿,我送你吧。”
断命老人嘟起了嘴,他胡子一抖一抖的道:“搬家了,现在位于城西的三清街,老夫在此开了间小店,招牌叫‘半仙铺子’。”
正好我们也要返回城西的D.I.E,东街离三清街并没有多远,算是顺路了。断命老人和林慕夏聊起了去年的苗疆之行,他唏嘘不已的道:“夏夏,当初你的卦象,水漫无根火变卦成蛟龙伏水,最终逢凶化吉的事儿,你还记得吗?”
林慕夏抬起手指向我道:“当然啊,因为他的命格硬嘛。”
“你的命其实也不软,你是火属性,凌凌却为水属性,而且是重水,最硬的水命!”断命老人话锋一转,他凝重的道:“你们二人天天朝夕相处,男女间衍生情愫在所难免,老夫在此提点你们一句,如果彼此现在还没成了气候,尽早断了念想。水火动情必将互克,渡过情劫则水火交融!但相克的情劫,是最难化的一种劫数,动辄能使人香消玉损,如若撑过了这道坎,将如顺水推舟,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拆散交融的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