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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舒雅的母亲对着他看了一眼,见丛舒雅点点头,这才道“你们有所不知,这丛家余家规矩向来如此,有了重病,必须进祠堂。可是进了祠堂八成是被判了死刑,等出来的时候就是一口铁棺材。”说到这就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我心想这得多恨自己,继续说“你爹只是发了烧,就被丛业真带着人抬走了。等我再看见的时候就是这口棺材。”
“强哥,把门关上。”我对强哥小声说了一句,然后就把目光投向了丛舒雅“你如果不看一眼也不安心吧?”可丛舒雅的母亲突然抓住我的手“丛家有规矩的,只要是铁棺都不能随便打开,谁打开谁就得一起躺进去。”
我就问“丛叔叔进去多长时间了?”丛舒雅的母亲说“已经五六年了。”
强哥关好门回来,听了丛舒雅母亲的话,冷笑两声“可能我们见的粽子没丛家人多,可随便拿出一个来也够丛家喝上一壶。这丛家还真把自己当盘菜,我今天还就干了,我想瞻仰瞻仰舒雅父亲的遗容。”
说完强哥就要去掀棺盖,丛舒雅的母亲很惊恐,丛舒雅将他拉住,给了我们一个肯定的眼神。
“阿姨,你要是这样大喊大叫可是会害死丛舒雅,而且很可能脸余天怡也牵连上。”其实我这并不是危言耸听,我觉得用这天棺材就是怕里面的东西跑出来。就像刁臣望一样,死不死活不活的永远被那张道符镇压。
虽然丛业宽跟余天怡没有任何关系,但自己的亲生母亲余天怡是绝对不会不管的,而且我猜能从这铁棺材里发现点什么,比如余天怡身上的诅咒让他朝着什么方向发展,丛余两家相似之处太多。
丛舒雅的母亲听我这样说突然站那不动了,惊异的看着我,我轻轻一笑,还真是个聪明的人。
强哥使出吃奶的劲也没能掀开,我上去推他一把“这是滑膛棺,跟咱之前见过那个不一样。这棺材已经不是浇筑的了,而是用铁板焊接出来的。”我指着另一头说“那头应该有个阻挡开棺的地方,你给撬了。”
强哥走过去一阵翻找,之后用用匕首插进缝里扣着什么“聪明,你怎么知道的。难道这棺材是咱工地上生产的?我没见你看过这样的图纸。”
这时候我紧张的要命,比在斗里开粽子棺材还要紧张一些。铁棺里能不能跳出粽子我不知道,这里可是丛家大院,一旦被人知道我们在干这勾当,全被塞进铁棺里抬出去埋了,又有谁知道。
强哥捯饬了好一阵,额头上已经见了汗珠,这才停下手,甩甩差不多麻掉的胳膊对我说“推,我在这头守着。”我跟丛舒雅在这头努力的推着,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棺盖也只是推动了丝毫。突然手上一松,棺盖缓缓开启,我发现丛舒雅的母亲竟然在帮忙推。
铁棺盖被推开了三分之一,我伸过头看了一眼,里面就是一个穿着白衣白裤的中年男子,样子颇为帅气。丛舒雅的老娘已经够漂亮了,丛业宽长相也非常俊美,我心想幸好这丛业宽没留下个一男半女,要不然还不迷倒众生?丛舒雅把手伸进贴棺内,哭哭啼啼的想要摸摸这个对他极好的养父,可哭声戛然而止。
我一愣,该不会要诈尸吧,一把就将丛舒雅的手拽回来“怎么了,有什么异变?”
丛舒雅含着泪笑着说,父亲身上还有温度。我一听这还得了,这诈尸还是炸尸,怎么搞出热乎的,难道是刚出锅?一把就将丛舒雅拉到身后,紧张的看着铁棺,冲着强哥低声喊“还不盖上,这铁罐头里面可是道热菜。”
我被丛舒雅一把推在一边“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说父亲可能还没死。”
还是强哥动作快,已经从那头跑过来,伸出手放在了丛业宽的颈动脉上。过了一会向我点点头“真没死,好像是昏过去了,该不会是在里面憋得吧。”
“叔叔没事竟然放到铁棺材里,而且还对你们不利。这帮畜生。”我真为丛舒雅娘俩鸣不平,这样的丛家真不知道是怎么在这呆了那么多年。恐怕余天怡是知道丛舒雅的境况,所以对这个妹妹格外照顾。
丛舒雅的母亲扑过去扶着铁棺材就嚎啕大哭,我吓了一跳想要阻止,这要是引来了人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丛舒雅一把把我拉住“让我母亲哭一会吧,他也需要发泄。”随后看了看外面“没事,母亲哭的越厉害我们就越安全。”
我想想也是,外面那些等着欺负人的兔崽子还说不准在什么地方偷着乐呢。
我见她扶着铁棺刻个没完,就过去劝两句“阿姨,你得让叔叔赶紧出来,这在里面时间长了可不好,一旦来人了我们可得赶紧把棺材盖上。”
丛舒雅的母亲立即止住了哭,看的我一阵恍惚,你这演戏呢?哭声收的也太快了,我差点都会认为下一个表情会笑出来。
我跟强哥把丛业宽弄出来,放到里屋的床上,强哥野外生存倒是学了不少急救方法,好一阵摸索,最后向我摇摇头。丛舒雅一看,眼泪刷一下奔涌而出,强哥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这大兄弟的没什么毛病,或许我看不出来。有可能只是让人灌了什么药,能睡个一段时间。”
我突然问丛舒雅,你还记得我给你那个果实吗?我比划一下,又接着说“就是小三死之前点起的那堆火力烧得黑乎乎的那东西,是不是你们丛家有这玩意,叔叔变成现在这样是不是吃了那个东西。又或者别的安眠药之类。”
丛舒雅一惊说确实有点像那症状,这回丛舒雅的母亲终于反应快乐些,跑到外屋,过了好一会竟然端来一碗姜汤。我正奇怪他们要干什么,丛舒雅的母亲用毛巾沾着给从业宽擦身上,而丛舒雅就一点点喂丛业宽喝下去。
姜汤喝了半碗,过了一会从业宽猛烈的咳嗽起来,就在我害怕咳嗽声传到外面被人听到时,丛舒雅的母亲突然再次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声大哭,差点把我裤裆吓湿了。可我随即也明白过来,她这是在掩盖从业宽的咳嗽声。如果我们这长时间没有电动静,就会被人怀疑。
我拉过丛舒雅的母亲问丛业宽的体重是多少,让他去找差不多重量的东西扔到棺材里,然后又让强哥把棺材合上。
过了好一阵,丛业宽这才悠悠转醒,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丛舒雅,沙哑着嗓子说“舒雅,快走,离开从家。”丛舒雅跟他的母亲被感动的稀里哗啦,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也难找,自己都快死了还想着老婆孩子,而且这孩子还不是自己的。
这时候可不是哭哭啼啼的时候,我就立即问丛业宽有没有办法从这逃出去。可能丛业宽经历的事比较残酷,见到我一个生人突然把嘴紧闭,丛舒雅解释了半天这才信任我开了口“丛家倒是有个密道可以逃出去,可我们这么多人一同消失了,丛家一定能查到的。”
我阴笑两声“只需要丛叔叔自己逃出去就行了,我们几个光明正大的走出去。”我指了指铁棺材“别忘了,我们还得给你下葬呢,不过以后你可是黑户口了。”
丛家人本来就以倒斗发丘为本,那个户口本在一定程度上还是个累赘,丛业宽自然不会在乎。
我先了解了一下丛家下葬的规矩,大多数人会出门相送十里,这就给从业宽挣足了活动时间。我想这样一个常年倒斗发丘的人,这点身手应该还有。
当天晚上丛舒雅跟母亲又嚎啕大哭一场,算是送别。我们也在丛舒雅的安排下住进了丛家。第二天一早,送殡队伍起行,我不得不说丛舒雅跟他的母亲都是高质量的演员,那眼泪跟不要钱似得,真如滔滔江水。
十里一到,外人不得送行,丛家人就得让我们返回去,也只有几个青壮年抬着沉重的铁棺材送到祖坟安葬。
强哥根本没有走路,一直开着车跟在我们后头。十里一到,强哥走下车,我跟丛舒雅还有他母亲就得上车。那几个小青年围上来一堆把我们围住。
我一看这架势是要打的意思,就从后备箱里拖出两根棍子,这可是我前一天晚上跟强哥忙了半宿从树上锯下来的,这棍子还是湿的,韧性十足。
“丛祖飞,你要干什么?”丛舒雅冲着昨天被我摁倒的小青年怒吼,丛舒雅的母亲认了这么多年,这时候要离开了,也不再惧怕什么冲着丛祖飞吼道“你们父子俩没一个好东西,你记着,你们可别有落到我手里的那天。”
丛祖飞有恃无恐,自己的老爹就站在旁边也没阻止,这不就是暗示自己吗“兄弟们,上,打残了算我的。”
强哥诡笑着向前走了两步,掀起衣服前襟,把里面的一团东西露给丛家人看“谁要来,爷们陪着。有胆子就上。”
丛家人一看就傻眼了,那竟是一捆炸药。这真要把强哥逼急了,弄出点动静就不小。要是强哥不要命跑到从家宅子里拉响,那就更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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