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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芙,我问你的事,你别告诉他。悫鹉琻晓”汝阳叮嘱道,她可不想让他察觉到自己对他起疑了,一个男人,愿意对一个女人撒谎,证明那个男人还在乎这个女人,如果连谎言都懒得说,那么那个男人就不在乎那个女人了。
“奴婢知道。”问芙点了点头,她只是一个奴婢,怎么会在主子面前乱嚼舌根。
问芙见乔莫栾回来了,端着盆子退了下去。
“饿了吗?”乔莫栾落坐在床边,将她垂在胸前的一缕发丝拂到肩后,略带粗糙的指腹轻蹭着她柔嫩的雪脖。
汝阳没回答他的话,看着他眉宇间有些疲倦,问道:“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乔莫栾一愣,随即摇了摇头,吐出两个字。“不用。”
汝阳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现在还轻年,若是等你老了,再熬夜的话,看你怎么吃得消。”
“你是在关系我吗?”乔莫栾问道,深邃的眸子紧锁在汝阳脸上,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变化。
“是,怎么?不需要吗?”汝阳直承不讳。
“需要,当然需要,你关心我,对我来说简直是受宠若惊。”乔莫栾轻环着她隆起来的腰,下巴搭在她肩上,鼻尖在她雪颈上蹭着。
“乔莫栾,你真要娶我吗?”汝阳很认真的问道,她是现代人,婚姻大事对她来说不是儿戏,对古代人来说,没有自由婚姻,他们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闻言,乔莫栾挑眉,握住她的双肩,将她拉离自己的怀抱,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的视线对视,薄唇开启。“我真的要娶你。”
汝阳垂下眼帘,将眼底流露出来的情绪隐藏,乔莫栾不满意了。“不许逃避,看着我。”
敛尽复杂的情绪,汝阳抬眸,清眸里一片清明,乔莫栾满意了,说道:“你给我听清楚,我乔莫栾是真的要娶你汝阳为妻。”
婚事他都准备好了,只等着婚期的到来,如果在这时候,她反悔了,乔莫栾一定不会答应。
汝阳沉默,她从他眼底看到了真实,他是认真的,他是真的要娶她,然而,她却没看到情愫,她不知他是真的只是单纯的要娶她,还是真的对她没有一点情,或是他隐藏的太深,深到她都看不到。
转念一想,她爱的人也不是他,如果他不是岑晨曦的前世,别说嫁给他,就是跟他发生关系,她也会觉得别扭。
她的沉默,她的深思,让乔莫栾没来由的一阵不安。“你反悔了?”
“才没有?”汝阳否认,从她点头答应嫁给他那时起,她就没曾想过反悔,他们将来,好也罢,坏也罢,她都不会主动离开他,除非他休了她,不要她了,当然,她也是有骨气的人,绝不会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不放。
不爱了,便放爱自由,这是谁说的,她也记不得了,反正这句话触动着她的心。
多么的无奈啊!多么的残忍才会说出这句话,不爱了,便放爱自由。
爱自由了,心却被禁锢。
“真没有?”乔莫栾微眯起双眸,如果没有,她不会莫明其妙的问他,是真要娶她吗?他可不认为,她觉悟了,知道他高不可攀,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嫁给他。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汝阳撇开脸,有些赌气的推乔莫栾的胸膛。
乔莫栾握住她双肩的手微微松开,从她手臂上滑落,轻握住她的手腕。“不管怎样,婚期一到,你就算是反悔,我就是绑也要将你绑去与我拜堂。”
汝阳转回脸,朝他皱了一下鼻子。“霸道。”
“我还真霸道给你看了。”乔莫栾准备将她扑倒,顿时想到她隆起来的肚子,僵持着动作,有些懊悔,汝阳先是一愣,随即笑出了声,见她喜悦的样子,听着她欢悦的笑声,乔莫栾心情也好了起来。
这一刻,他想要留住她的笑声,无论花什么代价,他都想留住她的笑声。
时间匆匆而过,明日就是两人大喜之日,因为习俗,拜堂前一天,新郎跟新娘不能见面,所以,天不见亮,乔莫栾去兰院躲一天,按理说,应该是汝阳离开梅院,乔莫栾心疼她的身子,不顾众人的劝说,硬要让汝阳住在梅院。
为此,欧阳怀寒还调侃,乔莫栾到底是娶妻,还是入赘?
皇宫。
只要想到明天就是汝阳跟乔莫栾大喜之日,柳止柔在寝宫里便坐立不安,心里报怨着杜菱儿,怎么办事的,不是让她想办法阻止他们吗?
“娘娘。”问琴跑了进来。
一见问琴,柳止柔立刻迎上去,抓住问琴的说,急切的问道:“怎样?见到杜芙儿了吗?她怎么说?”
面对她的两个问题,问琴回答不出,见她不回答,柳止柔更急了,失去耐心的吼。“到底怎么样了?你回答啊?哑巴了吗?”
“娘娘,没见到杜小姐。”问琴小声的说道。
“什么?”柳止柔抓住问琴的手一紧,厉声道:“不是让你去乔府找她吗?怎么会没见到?”
“乔府戒备森严,奴婢进不去。”问琴忍着痛回答。
“戒备森严?你进不去?进不去,你不知道混进去吗?你这脑子是长来做什么的?平常见你很聪明,到了关键时,你的聪明才智到哪儿去了。”柳止柔戳了戳问琴的脑袋,真是一个没用的丫环,这点小事都办不了,留她在身边还有何用。
“这些天,进出乔府的人都有人盘问,奴婢混不进去。”问琴垂下头,如果不是真没办法,她会回来向娘娘禀报吗?
“又去,直到见到杜菱儿,把她给本宫带进宫,本宫要亲自质问她。”柳止柔命令道,他们明日就要成亲了,她没时间惩罚问琴。
“是。”问琴如获大赦,转身逃避似的离开。
柳止柔妖媚的丹凤眼微眯,眼底寒芒迸射出来,纤细的手指贴在隆起的腹部上,一点一点的弯曲,紧握成拳头。
她在恨汝阳的同时,也在怨肚子里这个孩子,如果没有这个孩子,龙绝不会将她禁锢在这仁慈宫,如果没有这个孩子,现在嫁给莫栾的就是自己,都是这个孩子,让她错失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她恨,她怨,却不敢伤害这个孩子。
梅院,汝阳精神好了很多,现在什么都能吃,也不吐了,只是身子还是有些虚弱,能在院子走动,只是不能走太久,闲坐着能坐半天。
汝阳坐在椅子上,啃着苹果,她听人说,要想孩子皮肤好,天天啃苹果。
“夫人,你的信。”红尘将信笺双手递给汝阳。
汝阳一愣,错愕的盯着红尘手中的信笺,迟迟没伸手接过,她的信,居然有人给她写信,会是谁呢?
她在这古代认识的人不多,能有信件来往的,几乎没有,倏地,汝阳突然想到是谁了,会不会是上次将她绑架到山里那个人。
“给我。”汝阳一把将红尘手中的信笺抢走,红尘愣住了,有必要这样吗?这信本就是给她的,用得着用抢的吗?
当汝阳打开信时,整个人呆滞住了,并不是被信上的内容,而是......她一个字都看不懂。
“三小姐。”问芙端着洗干净的水果回来,便见汝阳盯着一张信纸发呆,上前叫了她几声,也不见她回答,顿时了一吓,看了一眼红尘,红尘回她一个茫然的目光,问芙担忧的问道:“三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汝阳敛起惊讶,看着问芙摇了摇头。“我没事。”
汝阳纠结了,这信到底要不要给红尘看?还是让问芙告诉她信上的内容。
“大嫂,你这是在看什么?”乔莫昂突然走来,一把将汝阳手中的信抢走。
汝阳先是一愣,随即怒道:“还给我。”
乔莫昂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无视汝阳的怒意,说道:“六王爷还真是有心,自己赶不回来,居然写信回来祝福你跟大哥。”
汝阳又是一愣,同时也松了口气,原以为这信上的内容见不得光,没想到是龙傲写给她的,不过,这些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怪呢?
人尽皆知,她是柳汝阳,是龙傲休掉的侧妃,现在又好命的嫁给乔家大少爷,龙傲成了她的前夫,乔莫栾跟龙傲的关系又摆在眼前,前夫给她写信来祝福她这个前妻,跟他的好兄弟,怎么觉得怪怪的。
其实,她跟龙傲的关系,因那颗夜明珠变得很好,虽说不上无话不说的地步,她成亲他送上祝福很正常,只怕有些人会多想。
人言可畏啊!
“你没家教吗?不知道偷看人家的信,是件很不礼貌的事吗?”汝阳瞪着乔莫昂,她有些日子也没到他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在她躺在床上那段时间,乔莫栾不见踪影,几乎都是他来陪她。
害得她都有些错觉,到底她是乔莫栾的女人,还是乔莫昂的女人?
“我这不是偷看。”乔莫昂扬了扬手中的信纸,他是抢过来的,怎么能说是偷看呢?
“把信还给我。”汝阳不跟他一般见识,伸出手要信纸。
“给。”乔莫昂将信还到汝阳手中,坐在她旁边,用身子挤了挤汝阳,暧昧的说道:“内容看完后,这信就没用处了,难不成因为是六王爷写给你的,还想珍藏起来?”
汝阳不语,用眼神警告他再多言,就把他的舌头割下来,乔莫昂缩了缩脖子,算是投降。
明天大哥就要娶她了,她就真的成了他的大嫂,他要尊重她,不能像以前一样没大没小。
“这是我来......失忆来收到的第一封信,我不仅珍藏起来,我还要供起来。”汝阳突然说道,这封信不仅代表着一份友情,还代表着一份心,如果乔莫栾真背叛她,见一个爱一个,见一个纳一个为妾,或是将她休掉,她还可以用这封信来挽回她的自尊。
“真是怕你了,如果大哥若是知道,他肯定会吃味。”乔莫昂说道,还供起来咧!这还是他头一次听到有人将信供起来,要不要这么夸张。
汝阳将叠好的信纸又打开,丢给乔莫昂。
乔莫昂愣住了,不明所意的看着她。
“念一下信里的内容。”汝阳说道,她本来还纠结让谁念给自己听,他既然来了,又看了信上的内容,不找他念,她找谁。
这是龙傲送上的祝福,她也要知道一下,他是用什么词藻。
“你还没看信上的内容。”乔莫昂有些惊讶的问道。
“刚准备看,就被你抢了去,我还怎么看?”汝阳没好气的说道,这句她说得一点也没有压力。
红尘跟问芙闻言,差点跌倒,刚准备看,她是刚准备看吗?明明盯着信看了很久,他们还以为她看入了神,发起呆来了,或是被信上的内容震惊的无法回神。
问芙在听到是六王爷写给汝阳的时候,惊讶的同时,也有些纳闷,看三小姐脸上的表情,似乎跟六王爷很熟,三小姐在王府当了六王爷七年的侧妃,她一直陪着三小姐,可以保证,三小姐被休出王府之前,都未见过六王爷一眼,他们两人算是素不相识,在三小姐要嫁给乔大少爷,给三小姐写来祝福信,这令她不得不惊讶。
“这还是我的错了。”乔莫昂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刚准备看,她骗谁呢?
他来的时候,就见她盯着信看,他在她身后站了许久,见她还在看信,所以才将她手中的信抢走。
“这是六王爷给你的写,我怎么能念出来。”乔莫昂将信还给汝阳,念龙傲写给她的信,万一被龙傲知道,龙傲不会放过他。
“你现在说这话不觉得得晚吗?”汝阳拒绝接回来,瞪着乔莫昂,抢她信看的时候,他怎么不想想怎么能呢?
“不晚。”乔莫昂笑米米的回答。
“念。”汝阳突然低叱一声,吓了乔莫昂一跳,猛的将准备强行塞进汝阳手中的信纸收了回来。
“念就念,这么凶做什么?”乔莫昂小声报怨,她都不介意,他介意什么,大不了龙傲回来,他就说是她逼自己的。
乔莫昂轻咳了一声,念了起来,听完后,汝阳真佩服龙傲,古人的文化水平就是高,转念一想,还是现代人厉害,他们要学这么多的科目,而古人......也不少,兵法、布阵......等等。
“给。”乔莫昂念完后将信还给汝阳。
汝阳接过,因为她不认识龙国的字,拿倒了她也没察觉到,乔莫昂见状,提醒道:“拿倒了。”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也不认识。”汝阳随即口回答。
“什么?”乔莫昂三人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我不识字。”汝阳瞪了三人一眼,确切的说,她不认识龙国的字,其他国家的人她也不认识,如果是汉字,她就认得了,她真弄不懂,龙傲既然写信给她,干嘛不写汉字,非要写龙国的字,她认得才怪。
“你不识字?”乔莫昂错愕的望着汝阳。
“三小姐......”问芙想说,三小姐怎么可能不识字,随即又想到什么,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三小姐失忆了,连她都认不得了,更别说是字。
天啊!失忆连字都不识了。
红尘眼底也划过惊讶,很难想象汝阳会不识字,乔家是经商,他们的主母不识字,这要是传出去,大少爷的脸往哪儿搁。
“不识字很丢脸吗?”汝阳有些不悦的问道,他们三个是什么眼神,尤其是问芙,那眼神是愧疚加遗憾,她不认得龙国的字,有什么好愧疚遗憾的?就算她真是文盲,也是她的事,碍到他们什么事了。
“你可是柳府唯一的嫡女。”乔莫昂提醒道,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是骗人的,像柳家这种大户人家,怎么可能不请先生教识字?何况,她还是柳府唯一的嫡女,更应该请先生,琴棋书画都会教,而她却说自己不识字,乔莫昂想想都觉得惊悚。
“我是。”汝阳有些心虚的点头,她才不是柳府的三小姐,只是这具身体是。
“柳老爷跟柳夫人都没给你请先生吗?”乔莫昂很是好奇的问道。
汝阳默了,询问的目光落到问芙身上,有问芙在,她不敢乱回答,早知道他会问,她就不该说。
“三小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问芙回答。
她的回答,引来两人震惊的目光,乔莫昂蹙眉,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精不精通,她自己不知道吗?用得着她身边的丫环回答吗?
汝阳想撞墙,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是一窍不通,这顶高帽子太高,会压断她的脖子。
“问芙......”能不能不要这么害她,如果乔莫昂要验证,她就得原形毕露。
“只是......”问芙犹豫了一下。
“只是什么?”乔莫昂很是好奇,见问芙犹豫有些失去耐心的问道,问芙在说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时,他可没错过汝阳震惊的目光,显然,这些她都不会,问芙却偏偏说她精通。
真金不怕火练,是驴是马,拉出来溜溜便知。
“三小姐自七年前失忆,什么都忘了。”问芙回答,她很是愧疚,如果她当时将三小姐抓住,三小姐就不会跌落进水里,也就不会失忆,对此,她很是自责。
汝阳又默了,心里对问芙赞不绝口,真是个聪明的丫环,这句话真挽回了她所有的面子。
“失忆?七年前?”乔莫昂嚼着这几个字眼,七年前,如果他没记错,正是她嫁进王府的那一年。
她是侧妃,龙傲又不在龙国,王妃虽是她的二姐,却是同父不同母,又是庶女,不欺负她才怪。
“是啊,我好可怜,明明十七年了,却只有七年的记忆,那十年的记忆全没了。”汝阳说着还故意抬起衣袖,擦拭着她的眼角。
红尘嘴角一阵抽搐,她这样也太假的。
乔莫昂看着她,老天给了她嫡女的身份,却没......唉!他只能重重一声叹。
“大哥知道吗?”乔莫昂问道,他很同情她,可她的样子假的他都不知道怎么给予同情。
“知道。”汝阳点头,他能不知道吗?如果他不知道,指不定会问她一些什么问题,若是她回答不上来,或是敷衍错了,引来他的怀疑。
没准他还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柳汝阳,她脸上是不是带着人皮面具,失忆是最好的借口。
“大哥知道。”乔莫昂激动的跳了起来。“他知道你失忆,还要娶你?”
汝阳清眸里寒芒一闪,很是不悦的问道:“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他知道你失忆,还要娶你?你什么意思?失忆怎么了?失忆就配不上你大哥了吗?”
乔莫昂哑然,没料到他激动时说出来的话,引来她这么多质问。
“呵呵,大嫂,小弟说错话了,你先别激动,伤了身子,影响腹中的孩子,我可担当不起。”轻咳了一声,乔莫昂连退了几步,远离汝阳,好似他再站在她面前,她就会跳起来揍他。
“哼!”汝阳哼哼着。
“大嫂,小弟还有事,先告辞了。”乔莫昂不给她挽留的机会,身影一闪,消失在梅院。
汝阳愣了愣,觉悟到他真的消失了,抬手轻轻敲了敲头,他怎么就跑了,是自己吓跑的吗?汝阳很是懊恼,好不容易有人来陪她说话,却被她几句话就吓跑了。
红尘跟问芙是在陪她,可是他们两人的身份不一样,在她看来是一样,可是他们不这么认为,在他们眼中,她是主子,对她说话都很小心翼翼,以前她的身份跟红尘一样时,红尘对她说话就没顾及,现在她的身份变了,红尘也不像以前那样跟她说话了。
“红尘,你觉得我配得上你家大少爷吗?”汝阳问道,乔莫昂的话,让她自卑了,她真配不上乔莫栾吗?乔莫栾娶她,真是她高攀了吗?在红尘欲回答时,汝阳又出声警告道:“说真话,不许说假诓我。”
真话好听,却华而不实,假话逆耳,却是真真实实。
红尘不回答,反问:“重要吗?”
汝阳想点头说重要,红尘接说道:“在别人眼中,有几人能与大少爷匹配,大少爷认定你与他携手并肩到老,配与不配有何关系呢?”
汝阳清眸里划过错愕,沉默良久,说道:“你当我没问。”
配一个字,不配两个字,而他却说了这么多,显得她才小心眼,斤斤计较了。
又坐了一会儿,红尘见晌午快到了,便让问芙留下来守着汝阳,他去厨房做饭。
本来红尘成了汝阳的护卫后,做饭的事是问芙了,可是汝阳吃惯了红尘做的饭,换了一个人,她就不想吃,红尘只能又进厨房。
“问芙,你能告诉我一些,我以前的事吗?”汝阳问道,她突然想知道以前柳汝阳的事迹。
问芙想了想,吐出一字。“好。”
于是乎,问芙坐在汝阳旁边,将她小时候的事娓娓道出,汝阳听得出来,问芙选择性的告诉,只说好,不说坏,她才不会相信,十岁之前,柳汝阳的生活可以这么一帆风顺,若真是爹痛娘爱,姐姐关心,她就不会才十岁就嫁进王府,姐姐是王妃,她这个嫡女却是则妃。
汝阳并没有追根究底,问芙愿意告诉她什么,她就听什么,直到红尘做好饭菜端来。
兰院。
“大哥,你找我?”乔莫昂走进书房,慵懒的伸了伸腰,看着坐在案桌前认真看着账簿的乔莫栾,顿时有些错觉,这不是他的兰院,而是大哥的兰院。
同时,他怎么有一种鸠占鹊巢的觉悟。
有一组数据对不上,乔莫栾深锁着眉峰,脸色有些阴郁。
“大哥,明天就是你的大喜之日,不好好休息,看账簿做什么?一两天不看,乔家不会衰败。”乔莫昂声音里透着懒散,有一个勤奋的大哥在前面撑着一片天,他这个做兄弟才能悠闲自在,老天待他真是不薄。
乔莫昂这样想,完全忘了,他是乔家二公子,后面还有一个弟弟跟妹妹。
“这是怎么回事?”乔莫栾将账簿丢给乔莫昂,眼神阴鸷骇人,他对乔莫昂很纵容,从来不过问乔莫昂的私生活,任他挥霍,乔家有的是钱给他挥霍,前提是他将自己手中的事情处理好,稍有问题,他对乔莫昂比对手下人更加严厉。
乔莫昂心咯了一下,这才发现大哥看的账簿是昨天才送来的,他还没看,不会是出什么问题了吧?
乔莫昂在心底大呼糟糕,账簿送到他的兰院,如果在他的管辖范围出了事,大哥非扒了他一层皮。
乔莫昂拿起账簿一看,第一眼就瞎见出错的那组数据,在数字上,乔莫昂天生敏感,别人要花时间看上很久的数据,他一眼便能看出对错。
这是他天赋强项,就是乔莫栾也不仅他厉害,他就是太懒,依赖性太强。
乔莫昂一阵懊恼,早知道昨夜就不该早睡,早睡就算了,还晚起,晚起就算了,没进书房看账簿,却跑去梅院,以他的能耐,看完一本账簿又花不了他多长时间,现在好啦?被大哥先一步看出问题。
“我立刻去处理。”乔莫昂丢下账簿想逃之夭夭。
“站住。”乔莫栾冷声叫住他。
“大哥,我保证一定会处理好。”乔莫昂苦着一张脸,要不要这么严肃啊!不就是他的失误,出了一点小问题吗?
他心里也清楚,若是昨夜被他察出,昨夜处理,那便是小问题,过了一夜,再去处理,损失还找得回吗?
乔莫栾目光寒,这点小钱,他们乔家还损失得起,他生气是乔莫昂做事的态度。
乔莫昂恍然大悟,大哥叫他来书房是有事,账簿出错是他刚刚才看到,笑米米的问道:“大哥,找小弟来,不是为了账簿的事吧?”
算他觉悟得快,乔莫栾说道:“备上白银百万两,拔去江南一带赈灾,再备上黄金百万两,送去齐国,交到龙傲手中。”
乔莫昂蹙眉,不解的问道:“明日大哥大喜之日,拔白银去江南一带赈灾,就当是积德行善,黄金百万两送去齐国,这是为何?”
乔家的生意布天下,根据地虽在龙国,齐国的经济三分之一靠他们乔家,又不是不能调出钱,为何要多此一举,从龙国送到齐国,还要动用镖局,麻烦不是,还冒风险。
乔莫栾睨了乔莫昂一眼,手执毛笔,低头写字,在乔莫昂以为他不会给自己答案时,乔莫栾低沉的声响起:“我自有用意。”
乔莫昂嘴角一抽,这跟没回答有什么区别。“可以让六王爷直接去钱庄取,或是找莫轻,你不是将齐国乔家的生意交给莫轻打理吗?”
乔莫昂话音未落,乔莫栾唰的一下抬起头,双眸闪过一丝寒冷的精芒,薄唇无声的上扬,勾出冷冽的弧度。“百万黄金要秘密送到龙傲手中,若是走漏风声,我为你是问。”
“为何?”乔莫昂更不懂了。
“没有为何。”乔莫栾双眸冷凝,怒意在脸上渐渐升腾。
乔莫昂沉默,若是以前,乔莫栾变脸,他会识相的逃之夭夭,良久,他才问道:“你还在怨莫轻。”
“乔莫昂。”乔莫栾脸色一沉,双眸仿佛下一刻就能喷出火焰。
乔莫昂伸手端起桌上乔莫栾没喝过的茶杯,喝了一口,将杯子重重的掷在桌上,口气略有些不满的说道:“我就不明白了,你连龙绝都能和平共处,为什么不能原谅莫轻,他可是你的亲弟弟,管不得你要将他派去齐国,原本是眼不见为净。”
乔莫栾微微一怔,脸色依旧阴沉,但眼中的火焰却徒然降温了。“谁告诉你,我能跟龙绝和平共处?”
他跟龙绝,永远也不可能和平共处,如果他告诉莫昂,因为龙绝,自己的内力尽失,他还会说出这番话吗?
“无需谁告诉,你这些年的表现说明了一切。”乔莫昂很是不悦的说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他一旦生起气来,就会天不怕地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