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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王军亮终于姗姗来迟。
那是个梳着一丝不苟的二八分的中年男人,年纪大概四十出头,穿着白衬衫加黑西裤,庄重而不失随和。
一见面,他见热情地握着萧章的手好是一通嘘寒问暖,虽然两人之前在开展相关工作的时候见过一面,但那时在公共场合,交流并不多,这会儿,王军亮表现的格外热情,不像是来谈事情的领导,倒像是一位关怀晚辈的叔叔。
他们一路唠着走进包厢,一个多小时后,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开始谈正事。
王军亮先开口,他说道:“关于你在良水镇兴办酒厂的事情,我和县里其他领导都表示大力支持!相关手续会尽快办理妥当,同时,我们会尽可能动用一切资源进行宣传和营销工作,争取让良水早日脱贫致富!”
顿了顿,王军亮脸上露出老怀代为的表情,接着道:”另外你的长辈我说一句,你能有这份儿出息和觉悟,我很欣慰!也替你在天堂的父母感到骄傲!”
此时,萧章正微眯着眼睛趴在桌上,一副半醉不醉的样子,听到王军亮的话,他嘿嘿一笑,那你饿着强调,以一种拉家常的的口吻问道:“王叔,我家当年的事儿,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闻言,王军亮的眉头皱了皱,但只是瞬间变又舒展开来,探身拍着萧章的肩膀,“哎!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他了,年轻人,就该专注于现在!”
“有,有道理!”萧章点点头,“王叔说得对,我敬你!”说着,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来一饮而尽。
王军亮看着他把这杯酒喝完,用长辈的口吻说道:“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我看你小子醉的不轻,早点回去休息吧!”
“行王叔,我,我送你回去!”
王军亮摆了摆手,“不用,我让司机萧章来接我,你自己回去的时候注意点儿啊!”
“好勒,您,您慢走啊!”
目送着王军亮走下楼梯,萧章走回包厢,过了会儿,他通过窗户看到一辆挂着县里牌照的黑色帕萨特在餐馆门口停下,王军亮拉开车门上了车。
直到那辆帕萨特消失在路口转角,萧章脸上那装出来的醉意才彻底消失,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眯着眼睛开始沉思。
显然,王军亮对于当年的事情或多或少是知道一些的,否则他的眉头不会皱的那么深,更不会一皱起来就马上刻意舒展开,他在E国情报部门的时候学过这方面的专业知识——如果一个人刻意的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某种表情或神态,说明他想要隐藏某些东西,隐藏某些不可以让那个人看到进而引发联想的东西。
想到这,他庆幸自己回到黔州之后采取的种种行动是正确的,同时暗自决定,一定要从王军亮身上“拿”点什么。
当然,对王军亮这种体制中人,不能采取暴力手段,得放长线钓大鱼……
当夜,萧章在县城里住下。
翌日,萧章早早起床,例行晨练一个小时后,洗了澡出门,前往县里的几家银行,去给保安公司拉业务,直到中午才收工。
这一个早上,萧章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县里的几家银行都和他旗下的保安公司签订了合同,当然这合同并不算优厚,从盈利的角度来讲,萧章还亏了。
不过这不重要,他开保安公司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盈利。
他开保安公司,说白了,就是给自己养一群打手,将来有朝一日可以召之即来,来之能战的打手。
跑完业务,萧章返回镇里,晚上的时候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打来电话的,是个把月没联系的大舅哥许多。
电话里,许多低沉着声音说道:“老爷子驾鹤西去了,你回来一趟吧!”
“驾鹤西去?”萧章乍听之下没能领会许多的意思,反应了一秒,才有些惊愕地问:“过年的时候,他老人家的身子骨不还挺硬朗的吗?”
许多叹了口气,轻声道:“这不是上次让我二叔给气的吗?自打那次之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没能熬过今早,就去了!”
说完,许多又叹了口气,然后话锋一转,问萧章:“你在黔州是个啥情况?当年的事情有线索了吗?”
“有点儿!”萧章眯了眯眼睛,脑海里回想起王军亮那个皱眉的动作,“慢慢来吧,黔州这边的水,确实深!对了,许凝有消息吗?”
“没有!”许多沮丧地叹口气,“韩月那个在特殊部门任职的舅舅也一直在找,可就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真不知道这丫头跑哪去了!”
萧章苦笑了一下,说了声“行吧就这样”,然后挂断电话,把黔州这边的事情交代妥帖,便动身前往锦官城。
当然,他并未直接去锦官城,而是在中途改道去了趟渝城,在那里与吴守义汇合,并采购了花圈等物,这才往锦官城的方向去。
为了表示对许邦贵老爷子的沉痛哀思悼念,也为了帮助大舅子更好的在西川立足,萧章的阵仗搞得很大,除了他的路虎和吴守义的大切诺基,还专门整了一辆专门运送花圈的小货车。
除此之外,他还花重金租来了十来辆悍马,配色清一色的迷彩,由吴守义那帮精悍的手下驾驶,一路浩浩荡荡开往锦官城。
当他们抵达锦官城许家老宅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黑了,萧章带着吴守义和许多碰头,商榷葬礼的相关事宜。
许邦贵是今天一早辞世的,按照当地习俗,要在家里停灵三天,然后入土为安。
所以,明天和后天两天时间,都将会用于接待前来吊唁的各路宾客。
谈完这些,萧章问许多:“你家韩月咋没在?”
“她明天来,带着她爸妈一起来!”许多有些苦涩地笑了笑,然后说:“她对我也是够好了,本来她妈妈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之后是反对我跟她在一起的,可她……”
许多没说完,萧章却听出了这半句话中包含着的无奈与落寞,拍拍大舅哥的肩膀,“喝一杯?”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