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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歌闻到怀里那种熟悉的清香气息,一整日有些浑噩的思绪终于清醒了不少。睍莼璩晓抬起头撇了慕容钰含笑的脸庞一眼,玩笑道“怎么?今日在大殿之上得了十位难得的美人,还不赶快回去投入温柔乡里,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慕容钰低声轻笑“我怎么闻到空气里一阵浓郁的醋味?”
夏清歌扯了扯嘴角,离开他的怀里,方才抬头对上他“我哪里胆敢吃你钰小王爷的醋?那不是找死么?你这样的美男子走到哪里都是桃花朵朵开,我要是不知好歹,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哪一天怎么死的。”
“你的桃花也不少,咱们彼此彼此。”慕容钰的笑意浅了一些,眼神里闪过一抹不快。
夏清歌扫了他一眼,知晓他指的是凤飞郎,微微挑眉带着一抹戏弄之色道“咱们可不一样,我的是一朵桃花,而你的却是一片桃花林,虽都是桃花,可数量的区别要相差太多了。”
慕容钰忍不住被她的话逗笑了“你这桃花林和桃花的说法到是有趣。”他端起茶壶为夏清歌斟了一杯“喝口水吧,今日去太后那里,她都说了些什么?”
夏清歌伸手接过来,喝了一口“你这么聪明,猜一猜吧!”
慕容钰微微顿了一会儿,开口说道“这没什么好猜的,太后一向是以温和有礼的姿态示人,今日第一次见到你,自然是寒暄了一些旧事联络感情,若我没猜错的话,她定然是说了一些很让你暖心的话。”
夏清歌放在嘴边的茶杯硬生生停了下来,有些愕然的看向慕容钰“你完全可以靠占卜算卦骗吃骗喝了。”
“用不着。”慕容钰很是认真的摇了摇头。
一排黑线出现在夏清歌的额头“你说的没错,太后的确是提起了一些旧事,而且,她给我表面的感觉很温和,说话也没有丝毫架子,倒像是典型的一位极具涵养的贵妇。”
听了夏清歌对孝慈太后的评价,慕容钰脸上的笑意似乎深了一些“嗯,你说的很贴切。”
“可是我觉得她的眼神里太过空洞了,像一滩死水一样。”想起在大殿之上她对太后的第一印象,忍不住说了出来。“对了,她给了我一块玉佩。”
她拿出那块玉佩方才了桌子上,通透的白玉石上一只雕刻十分精美的凤凰,凤凰的形态十分逼真传神,尾部的羽毛还嵌了金粉,让整个玉佩的层次感更加明显。
慕容钰扫了桌子上那一块玉佩轻笑一声“没想到她会赏赐你这件东西。”
“这块玉佩有什么作用?”夏清歌低头寻着那块玉佩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刚才在青华宫内,她不好查看这块玉佩的原貌,如今仔细看过后方才惊讶于这块玉佩的质地之精良,以及上面雕刻的凤凰腾飞图均是极品。
“见玉佩如太后亲临,所以,这块凤凰玉佩就相当于皇上的免死金牌,不过,这块玉佩还有更多的作用,你好生留着,今后也许会派上用场。”
夏清歌眼睛越发的明亮,只要是好东西她就喜欢,脸上就会同时出现这种贪心的神色,慕容钰嘴角轻轻动了动,未曾说话,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看着她。
“这东西这么厉害!”她拿起那块玉佩小心翼翼的擦拭了一番,随后收到了衣袖里,这才抬起头,晶亮的瞬子里闪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神色“今日你府上可是热闹的紧呢,十位美人站成一排,你会不会看花了眼睛,不知道该选择哪位侍寝?”
慕容钰本优雅的喝茶,却在夏清歌说完这番话后微微一顿停止了动作,带着一抹不知名的亮色含笑道“小小年纪就知晓侍寝了,看来你的教养嬷嬷没少教导你。”
夏清歌脸上明显一怔,随即拉下脸“说你的事情呢,干什么扯上我?本小姐学什么都是自来熟。”
“哦?那闺房之乐你也会?”慕容钰挑眉看向她。
夏清歌脸色升起一片火烧的红,随即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大口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定了定神后,方才恶狠狠的看着面前一脸坏笑的男人“这件事情我不急,你应该是要急了吧,不知道你从前有没有逛过窑子?那里面的女人伺候男人的功夫已经是极其了得的,不过我听说宫里面培训出来的这些女人比起那窑子里的女人更有手段,就不知道这么多美人你吃不吃得消?”
慕容钰的脸色变了变,神情由刚才的白色转成了黑色,可最后又转成了清透的颜色,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意,他端坐在软塌之上,朝着夏清歌仔仔细细的审视了一番,挑了挑眉“吃不吃的消只有试过才知晓,我倒是很像试一试。”
夏清歌噎了一下,不都说古代的男女在房事上都很保守的吗?眼前这位怎么谈起这些比她还要自然?
“懒得理你。”冷哼一声,夏清歌闭上眼睛,将自己的头靠在了马车架子上。
“只是可惜了那十位美人此时想必已经离开京城了。”慕容钰嘴角含着一抹浅笑。
“什么意思?”夏清歌听了他的话后睁开瞬子侧脸看向他。
“前两日我派人在西郊圈起了一片猪栏,此时正是缺人之际,所以就将她们送过去帮忙养猪了。”
“扑哧!”夏清歌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亏你想得出来,你这么做就不怕皇上知晓此事后降罪与你?”
“怕什么?他将人赏赐给了我,不就是我的人么?既然已经是平南王府的人,我要做些什么他应该不好过问才是。”慕容钰瞬子平静无波,似乎对于皇上赏赐的美人当作了物件,随便摆放在那里就算了事了。
夏清歌竖起了大拇指,想起在大殿之上的那十位美人,当时她们皆是脸色含着娇羞窃喜的看着慕容钰,不知此时她们的神色又是什么样子的?
“厉害,果然是腹黑的鼻祖,你这么做真所谓是成全了自己恶心了皇上。”
慕容钰微微挑眉,一抹流光从他瞬子内轻轻闪过“这句话不错,若真能恶心到他,我自然开心。”
想到今日秦武帝拿着自己的权利强自塞给慕容钰女人的情景,虽然此时慕容钰依旧是谈笑风生,可心里定然是恨的吧!
夏清歌仔细端详着他的神色,见他面如冠玉的脸上未曾显露丝毫的怒意,是掩饰的太好?还是这些年他所经历的种种让他对于天家的那些人彻底绝情,所以从他的瞬眸内在看不到丝毫波澜。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马车突然急速停下,紧跟着,马车外面就传来了碎碎的声响,夏清歌打算挑开车帘朝外面观看,却不想,在她刚想要伸手时,只听“嗖”的一声,一只箭飞速朝着马车内射来。
“小心!”慕容钰在同时将她拉入自己怀里,随即抱着她滚落在车板柔软的地毯之上。
“怎么回事?”夏清歌被慕容钰保护在身下,她仔细聆听外面的声音,一阵刀剑碰撞厮杀的声响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没事,等一会儿就好了。”慕容钰低下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确定她无碍随即不再多言。
马车外面似乎有专门的弓箭手不断的朝着这边射箭,此时除了外面那刺耳的刀剑声之外就是马车外那些箭雨猛烈射入木板的声响。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过去后,外面的声音渐渐平静了下来,在灯光的照耀下,慕容钰的瞬子深邃难测,他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瞬子一眨不眨的看向身下的女人“你的胸似乎长大了一些。”
原本一直在担心外面战况的夏清歌随着他的话突然愣住,随后脸上烧红一片,试图一把推开他,却不小心扯动了伤口,扯了扯嘴角,小脸越发的苍白。
慕容钰瞬子里闪过担心,他从夏清歌的身上起身,随即将她揽起“身上受着伤就不要在发这么大的脾气,如今痛的是自己。”
“还不是你口不遮拦气的,世人都将你捧为神谪,我怎么横看竖看都觉得你更适合做流氓?”夏清歌忍着疼痛怒瞪了他一眼。
“还是你最了解我。”慕容钰不恼不怒,脸上一直维持着浅浅笑意。
“主子,外面的人已经解决!”
慕容钰轻轻扫了一眼车帘,抬手一挥,一股真气随之传出冲着车帘扫去,车帘随着他的动作被高高吹动起来,同时外面的情况也被马车内的人一览无余。
只见此时站立在马车周围二三十人,均是身穿黑衣,头戴银质面具,他们皆是恭敬的低垂着头,夏清歌轻扫了一眼,刚好二十八人!
微微挑眉,似乎明白了这些人的身份。
从他们的身上移开视线后,转眼朝着地下看去,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尸体的死状到没那么恐怖,在昏暗的夜色照射下,只能看到多数都是被一剑穿心而死。
大概扫了一眼,地上最少有四五十人的样子。
两人朝着外面看去只是片刻间的功夫,车帘稳稳的盖住了马车,慕容钰收回视线微微应了一声。
“嗯,二十八星宿将尸体处理了吧,景天、继续上路。”
“是主子。”
随着慕容钰的命令,外面的一众人沉声应下,随即景天继续赶着马车朝着修国公府的方向驶去。
夏清歌微微眨了眨眼睛,带着一抹浅笑扫向慕容钰“你似乎早已经知晓今日回去的路上必然会遇到杀手,二十八星宿全部出动,可见你知晓今晚会出现很多杀手,更猜测到他们有可能会利用弓箭,所以才让我穿上了金丝软甲?”
慕容钰瞬子内一抹清润的光亮灼灼闪耀,俊秀的眉宇轻轻颤动,嘴角勾起,未曾言语,可他眼睛里已经很好的回答了夏清歌这番话。
夏清歌脸上闪过一抹极其复杂的神色,轻轻叹息一声,伸手一把攥住慕容钰的衣领,伸手极其不淑女的将他的外衫扒开,露出了里面那件一样净白如雪的内衫。
慕容钰看到她这般大的动作,脸上丝毫未曾闪过异色,只是低垂着头含着温软的如水眼神看着她“你这姿态是要霸王硬上弓么?”
夏清歌扒着他衣领的手顿了一下,刚才的感动随之抛到九霄云外“我在看看你这根竹竿有没有六块腹肌!”
慕容钰瞬子暗了暗,随即又亮了起来“你很在意?”
“自然,哪个女人不喜欢男人有肌肉?就好比你们男人对女人的胸没有丝毫抵抗是一样的道理。”
慕容钰似乎恍然大悟,身子挨近夏清歌,低声浅笑“那今后我练腹肌,你养胸好了!”
夏清歌脑门一排乌鸦成群飞过,朝着面前低低轻笑的男人翻了一个白眼“你今后的名字就叫流氓好了。”
“你说,如果让景天看到咱们如今的情况,会认为谁才是那个所为的流氓?”慕容钰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衣衫,只见他衣服半揭,露出里面如玉的肌肤,神情哀怨,发丝稍显凌乱,而夏清歌却衣冠楚楚,面露得瑟,整个一流氓的代表。
“咳!”夏清歌干咳一声,撇过脸不去看他,假装闭眼休息“赶紧穿上衣服,袒胸露背的成何体统,我休息一会儿,到府上了在叫我。”说着眼睛轻颤了一下,原本留着的一条缝隙也紧紧闭合了起来。
慕容钰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他挨近夏清歌的侧脸,越靠越进,夏清歌卷翘密集的睫毛不时的轻颤一下,似乎想要睁开眼睛,又拉不下面子,随着对方喷洒的呼吸已经接近她的脸上,夏清歌在伪装不下去,猛地睁开瞬子,此时,慕容钰的脸已经抵在了她的脸旁,两人的鼻尖几乎已经紧紧挨着!
“你——你要——。”她说话磕磕巴巴,心口跳动的厉害,这种害羞又尴尬的局面在她的生涯里似乎从未经历过。
从前无论是夏清歌还是白雪,都未曾因为一个男人而有过这么大的情绪。
前世的夏清歌懦弱无能,看到慕容逸时虽欢喜不已,却是胆怯多余心动,而白雪和前世的男友,却是因为接触久了,日久生情,什么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不过,白雪和她的男友还从未发展到上床的一步,最多的就是接吻,所以,对于那个男人,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太多感情了,可是面对慕容钰时,她不是胆怯害怕,不是顺其自然,而是真实的心跳。
慕容钰微微一笑,伸手从她脸上捏起一根头发“我只是想要将你脸上的断发弄掉,你以为呢?”他带着审视的眼神轻轻对上夏清歌,后者由最先的羞怯到愕然再到恼怒,脸上变化了不同的神色。
“你捏一根头发至于挨我这么近吗?”
“我不确定你脸上的头发是不是断发,所以想要就近观察一下。”慕容钰嘴唇微勾,带着一抹极美的笑意,挑了挑眉“怎么?你认为我想要干嘛?”
“断发被你弄掉了,你现在可以离我远一点吗?”夏清歌有些咬牙切齿。
慕容钰低声笑了笑,似乎此时他极其愉悦,夏清歌气急,伸手就打算推开他,却被后者一勾,揽过她的腰身拉入了怀里。
夏清歌昂起头正想开口,一双清凉柔软的唇却在她昂头之际紧紧封上了她到嘴边的话,她张嘴的动作停了下来,慕容钰温热的舌头带着一抹探索的进入了她的嘴中,柔润的划过她的舌尖。
两人的身子同时轻颤了一下,慕容钰揽着夏清歌腰身的手不自觉的加深,将两人的身体靠的更进了一些,夏清歌能清楚的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体温在迅速攀升,似乎整个马车内都被一股暖流紧紧包围。
慕容钰睁着的瞬子微微闭上,脸庞更加靠近了一些,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学习能力很快,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已经掌握了技巧,温热的唇吸(和谐)允、轻舔着夏清歌的唇瓣,柔软芳香的味道在两人的口中蔓延,此时的夏清歌一直睁着眼睛,大脑却一片空白,抵在慕容钰胸前的双手没有在继续刚才推拒的动作,脑子里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感觉到此时眼前这个男人吻她的感受。
过了很长时间,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慕容钰方才轻轻离开了夏清歌的唇,底下头轻轻喘息一声,夏清歌眨了眨眼睛,也跟着吸了几口凉气方才平复了刚才那种奇异的感觉。
慕容钰抬起眼帘,深深的注视着面前清秀典雅的女子,嘴角带着一抹极浅的笑意,伸手轻柔的抚摸上她白净的面颊“夏清歌,你喜欢我么?”
瞬子转了转,夏清歌静默了一会儿,此时她的眼神里带着一种奇异的色彩,似乎有些事情渐渐明白了,那团一直困扰着她的迷雾也开始明朗起来。
呼了一口气,嘴角同样带着一抹笑意,微微挑眉,明亮的瞬子似明月般皎洁。“慕容钰,你喜欢我么?”
她反问一声,丝毫未曾见到一丝的娇羞之态。
“嗯,喜欢。”慕容钰不再像平日那般开玩笑,而是极其认真的点了点头。
“有多喜欢?”夏清歌的笑意加深,继续询问。
慕容钰蹙了蹙眉头轻声道“你似乎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揽着她腰间的手稍微紧了一些,引的夏清歌连连娇笑。
“你先回答我,男士优先!”
“不行,咱们一起回答。”慕容钰轻轻摇头。
“怎么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夏清歌脸色一变,随即扯了扯嘴角“既然你不说,那谁都别说好了。”总之她不着急。
慕容钰虽不知她嘴里所说的绅士是什么,但大概意思却明白了,伸手摆正她的头,瞬子里满是一抹悠亮的光泽“喜欢就是喜欢,有的时候是说不出来的,我就是知道我喜欢你。你现在可以给我说了吧。”
夏清歌底垂下头,掩藏了自己狡诈的笑意,在抬头时十分正经的道“我对你应该是从讨厌到不讨厌!只要你不惹怒我,现在看你相比于从前还算顺眼一些。”
慕容钰平静的脸庞闪过怔愣“就这些?”
“就这些!”夏清歌很确定的点了点头。
慕容钰有些郁闷,松开了她腰间的手,将自己的衣衫缓慢的穿戴整齐,从始至终在未曾抬头看向夏清歌,像是一个要不到糖果的孩子。
看到慕容钰如此郁闷的神色,夏清歌的脸上满是笑颜如花的姿态,独自开心的享受着如今的气氛,真是太难得了,看到慕容钰这般低迷的情绪,果真是出了一口恶气。
“你不喜欢我为何让我吻你?”一直沉默的慕容钰似乎想通了一件事情,在抬头时,眸内一道暗光闪过。
“这三次似乎都是你强吻我的吧?”夏清歌挑了挑眉,冷笑一声。
“可是你没有拒绝。”慕容钰坚持的看向她。
“那就当我经不住诱惑好了。”夏清歌抖了抖肩膀,一脸无所谓的神态。
慕容钰嘴角的笑意加深“哦?真的是这样?”他上前挨近夏清歌,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既然你对我如此没有意志力,我倒是不介意免费让你诱(和谐)惑。”
夏清歌原本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瞬间蔫了下来,干笑两声“消受不起,你还是好好留着让你那十位美人慢慢享受吧。”
“真的不用?”慕容钰清澈的瞬子此时蒙上了一层暗光,平静的瞳内似乎显现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将夏清歌的视线紧紧的吸了进去。
见到夏清歌小脸上那抹红晕,慕容钰心情极好的低垂下头,再次吻上了那近在咫尺,柔软到骨髓里的红唇。
“主子,修国公府到了。”马车内的气温逐渐加温,慕容钰双手搂着夏清歌的纤腰,正想加深此时的吻,却不想,车帘外一道极其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的画面。
夏清歌醒过神来,一把推开了他,随即抬起衣袖擦了擦嘴,在不看慕容钰一眼,脸颊烧红的揭开帘子跳下了马车。
“清歌小姐。”景天朝着夏清歌行礼,而对方却低垂着头,未曾看他一眼,急匆匆的朝着修国公府而去。
站在原地的景天朝着那远去的背影看去,清冷英气的面容上闪过一抹纳闷,随即转身朝着紧闭的车帘看去“主子,可是要回府。”
坐在车窗前,一直目送那抹身影离开后,慕容钰方才含笑收回了视线。
不答反问“景天,我记得曾经让你在一月之内找到喜欢的女子成家立业,如今可是有消息了?”
“主子?”景天的脸上立刻闪过一抹菜色,心里暗自纳闷,今日他难道又惹怒了主子?看来明日还要私下里去问一问景铭的看法,那小子是个滑头,定然能明白主子的深意。
“回府吧。”慕容钰安坐在软塌之上,不自觉的抬手抚摸上自己的唇,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
“是!”景天眼见自家主子不再催促他娶妻这件事情,着实松了一口气,赶着马车转弯消失在了茫茫夜色当中!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德圣殿内
一身明黄色锦衣龙袍的秦武帝坐在案几前,桌面上摆放着一位年轻男子的画像,那名男子身穿一身锦衣华服,气质淡然清贵,嘴角含着一抹极其清浅淡然的笑意,瞬子更是温柔似水,男子的年纪不过二十左右,画卷却已经有些泛黄陈旧,看来定然是经历过一些年月。
“皇上!”夏子恒缓步走入大殿内,朝着秦武帝躬身行礼。
“你来了,坐吧!”秦武帝从沉思中醒过神来,未曾抬头,沉声开口,声音有些干涩却不失浑厚之气。
“谢皇上!”夏子恒走至旁边的椅子端坐下来,这时秦武帝方才抬瞬淡淡扫了夏子恒一眼“你知道今日朕宣召你来有何事吗?”
夏子恒低垂着头恭敬回道“赎臣愚钝,不敢猜测圣意。”
秦武帝轻笑一声,嘴角却带着一抹清寒之气“前几日私下派遣杀手在凌霄山一代拦截夏清歌,想着以绝后患,丝毫未曾将朕的叮嘱放在心上,朕倒是想要当面问一问你,你那群属下究竟能不能配上用场!”
“微臣知罪,还请皇上息怒。”夏子恒身子猛地轻颤了一下,听出了秦武帝带着怒意的口气,他再不敢坐在位置上,即刻起身跪在了地上。
“回禀皇上,夏清歌如今在追查西郊庄子上的账目,臣只是怕她查出什么,所以才起了杀念,是臣的疏忽请皇上责罚!”
秦武帝盯着夏子恒看了片刻,眼神越发的暗沉下来“如今夏清歌没有出事,你和的罪朕先姑且饶恕,若下次在这般为所欲为,朕绝对不会在姑息养奸。”
“是,臣谨记皇上教诲。”
“好了,起来吧。”
“谢皇上。”夏子恒颤颤巍巍的站立起来,低垂着头并未坐下,秦武帝低头朝着桌面上的画像看了一眼“你可还记得这个人?”
“回禀皇上,微臣记得。”他寻着秦武帝书桌上看了一眼,随即低下头低声回答。
这个人在二十年前可谓是轰动一时,可是结局也甚至悲惨。
“是啊,二十年过去了,朕几乎都快记不清他的面容了。”秦武帝有些感叹的缓声说道。
夏子恒眉宇微微一闪,似乎不太明白秦武帝此时的感叹。
“既然是故人,皇上就莫要如此感伤了。”
秦武帝脸上的冷意越发的深了起来“对啊,他的确是已逝多年的故人,可如今朕却从另外一个人的脸上看到了他的影子。”
“皇上?”夏子恒也十分震惊,抬头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秦武帝。
“很意外?”秦武帝冷笑一声“这个人可是你们夏府的人,这么关键的事情,你怎么就未曾注意?”
“皇上所指的究竟是何人?老臣府上可从未见过长相和那位一样的人啊?”夏子恒彻底被秦武帝说懵了,脑海里仔细回忆,最后一张不算熟悉的面孔进入了他的脑海,可想起她的音容相貌,夏子恒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极其暗沉。
夏清歌自从落水醒来后性情大变,连相貌都彻底改变了不少,加上今日的宫宴,他只见过她两次,若不是秦武帝提醒,他断然不会将夏清歌的容貌和那个人联想到一起。
“皇上说的可是夏清歌?”
“你也觉察出了对不对?你和夏子清是亲兄弟,当年的事情你也有参与在内,自然清楚,自从杨紫鸢嫁入夏府之后,朕曾多次派你去查探,你报给朕的消息均是夏清歌是夏子清之女无疑,可如今夏清歌这张脸却像极了那个人,你要如何解释?”
看出了秦武帝审视怀疑的眼神,夏子恒心里猛地一冷,心里猜测,皇上定然是怀疑他当年禀报的事情不实起了猜忌之心。
“皇上,那人是二十年前就坠崖而死的,可杨紫鸢却是在十五年前嫁进了修国公府,这中间相差整整五年时间,按道理说,那人和夏清歌绝对不会有任何关系的,而且当年臣的大哥和杨紫鸢情比金坚,世人皆是看在眼里,夏清歌定然是他的亲生女儿无疑啊!”
听了夏子恒一番解释,秦武帝泛起的疑心丝毫未曾减退“坠崖身亡?当年他的确是当着朕的面跳下万丈悬崖,可朕派遣了五千锦衣卫前去搜查他的尸体,可最终无果,朕要如何相信他是真的死了?”这件事情在他的心里深埋了二十多年,已经成了他每晚的魔障。
“皇上,那一带经常有野兽出没,若尸体摔下去,不久就有可能被周围逆食的野兽闻到气息寻来,也许——也许当时他就已经被野兽吃了!”
“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秦武帝冷笑一声“一日未曾见到他的尸骨,他活着得几率就会很大,如今你即刻加派人手好好给朕查找此事,还有夏清歌的身世,你也必须要仔仔细细的追查清楚,不然朕绝不能安心。”
“是,臣定当尽快追查此事。”
“嗯,夏子清在任上多久了?”秦武帝轻嗯了一声,转移了话题。
“回禀皇上,今年是连任第二载。”
“哦?这么说还有一年的时间他就该换任了?”秦武帝暗沉的瞬子里终于闪过了一道极其轻浅的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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