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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白籽烧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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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狗六顾不得疼痛,怒极反冷静道:“今天我不弄死你这小白脸,老子跟你姓!”说罢,拾起之前小晴砸他的砖块,就要砸来!

    “阿狗六,你冷静些,你这样会死人的!”村民们虽然讨厌阿狗六,但杀人是犯法的,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把这少年给杀了!

    顾邑辰见阿狗六举起砖头,不由轻笑,现在的他不用闭上眼睛,足以让那块砖头砸你阿狗六的脚!

    于是砖头没砸中顾邑辰,村民们反而是听到杀猪般的惨叫声,而惨叫的人正是抱着被砸中的右脚乱跳的阿狗六,也就是说阿狗六砸中的是自己的右脚!

    脑子被驴踢了吧?不然怎么会……村民们面面相觑,看着这难以解释的一幕的!倒是小晴破涕为笑,拉住顾邑辰的左手,“走,去我家!”

    小晴刚带顾邑辰走了几步,就呆滞了,一帮小孩子紧追在一疾步前行的中年女子的后边,那女子直直走到南流江畔去,紧接着一个少年冲了上了,紧紧拽住那已经头发凌乱的女子的手,像是要把她给拉回来!

    “阿妈,别这样!跟我回家!”

    “不,你放开我!让我去死!都是阿妈这病连累了你阿姐!”

    “阿妈……”

    此刻没犯病脑子还清醒的中年女子正是小晴的生母唐雪莲,看到这小晴的心就好像被人用刀剜一样的疼!

    顾邑辰也看到,那是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中年女子,皮肤要比其他村民白皙了十倍不止,但那是一种病态白。脸型与小晴有六七分像,年轻的时候应该也跟小晴一样的好看。拽着她的少年与小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十分的像,应该就是小晴的胞弟了!

    后边紧紧追着的是一群看热闹的小屁孩,他们脸上的表情,显得既兴奋又紧张害怕。小屁孩这样是因为他们年纪小,不懂事,情有可原。

    “死了也好,免得三更半夜在那大吵大闹,扰得村民们不得睡觉!”说话的就是之前那位阴阳怪气的少妇,把用簸箕装着的禾草放置在路旁,很不客气地骂道。

    但是作为大人,确实不该说这样的话!

    如果不是阿妈这个样子,小晴会朝那少妇吼上几句,在家的时候,就没听她说过客气的话,是阿妈想这样子的吗?谁想得这种病?

    有这种想法的人,村里的人还有许许多多,只是那些不像苏大雪,也就是那名少妇那样口无遮拦说出来罢了!但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因为除了弟弟拽住阿妈外,没人愿意上前帮忙……

    “是晴晴吗?洛阳,是不是你阿姐叫我?啊……啊……我的头好痛……”听到小晴的喊声,唐雪莲激动的东张西望,还没能在人群中发现女儿的身影,那药效就发作了!身体已经不受大脑的控制,整个人站在原地保持着行走的动作,只是半天也走不出一步,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像被人抽掉了灵魂似的。

    “阿妈?!”小晴挤进去,扶住唐雪莲,“阿妈,我回来了,我们现在就回家!”

    “姐,真的是你!你回来了!”蒙洛阳惊喜道,“姐,你回来就好了!阿妈每天都盼着你快点回来!”

    “阿爸呢?”

    “阿爸在镇上的木材厂找了份工,一大早就去了!”惊喜也就一会儿,惊喜过后,蒙洛阳就剩浓浓的担忧,“可是阿妈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几乎每两天都要吃药,吃完药后,隔天就发作。一发作就是这个样子,清醒的时候,如果没人看着她,她就跑出来做傻事!姐……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蒙洛阳不会因为姐姐怎么样了,而看不起,他有的只是担心,没人愿意看着自己的亲人走向那种不归路……

    “当然没有!”小晴说的底气十足,因为顾邑辰跟着她过来,并站在旁边,“邑辰,帮我把阿妈背上车子!”只是说这话的时候,小晴十足的底气,完全没有了,这样亲热的叫他不知会不会使他生气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小晴恐慌了,自己不是傻子,她阿爸阿妈都是穷苦农民,要命的是阿妈精神上还有问题,就是人家说的疯婆,他会不会嫌弃了呢?

    小晴心里清楚,他对她说过的喜欢她,其实就是喜欢和她那样,论感情,不及和素素的深厚!

    “好!”心思简单的顾邑辰,除了那些善恶好坏之分,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讨厌一个人,排斥一个人,他一眼就看出唐雪莲是有病,正愁着该如何诊治,因而淡淡答了句,就过来背人。

    “姐,还是让我来吧!”比小晴高大不少的蒙洛阳,背唐雪莲不成问题,农忙的时候抗百十斤重的稻谷都不成问题,看到姐姐带回来的顾邑辰,这个养尊处优的模样,不免会怀疑他会背不动。

    把人背上车,没几分钟就到小晴的家,见惯了豪宅,顾邑辰进了小晴家的房子,不由皱了皱眉头,和素素家的房子相比,这简直就不是人能住的……

    见到顾邑辰皱眉头,及他一路的沉默,小晴不但底气全无,还显得十分的紧张与害怕,整个人变得不自在起来,患得患失的!

    看来,他还是嫌弃她了……

    如今的情况,王伯也不好现在就离开,如果需要去医院,他可以送他们去,“小晴,要不送你阿妈去绿城的大医院吧?”

    “王伯,我阿妈这病有十几年了,郁林人民医院的精神科大夫说了,时间过了这么久,已经成了顽疾,治不好的了!”小晴看向沉默不语的顾邑辰,“希望他能治吧!”

    “也是!”王伯忘不了顾邑辰可是有小神医之称,当初方盛昏迷不醒,他用不到几个小时的时间就救活了!

    小晴的家除去一间独立的厨房,就剩四间瓦房,最里面那件是她阿妈的,阿爸的隔边的那间。屋里黑漆漆的,开着日光灯,反而显得更昏暗。蜘蛛网布满了房梁,屋子里堆满了东西,各种蛇皮袋,或装肥料的,或装麦皮的。

    王伯帮蒙洛阳一起把唐雪莲扶上床后,顾邑辰就把夜明珠取了出来,他发现这儿的光线过暗,行动不便。

    王伯之前没见过这么大的夜明珠,微微愣了愣,倒是蒙洛阳,惊奇叫道:“哇塞!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盯着顾邑辰手中的夜明珠,久久说不出下一句话!

    蒙洛阳还没回过神,顾邑辰就淡淡道:“你喜欢吗?送给你好了!”

    “送……送……给我?!”蒙洛阳下意识去拿顾邑辰手中的夜明珠,大胆拿在手中,细细端详起来!

    “洛阳,小心!”小晴赶紧喝道,“这夜明珠值十几个亿的,别给弄坏了!”

    “啊?!”这么一说,他哪还拿得稳,十几亿,天哪,这是啥概念?手抖着就差点把夜明珠给掉了,“姐……姐夫,我还是还给你了!”

    相对弟弟,小晴总算见过些世面,反应也是淡淡的,就是在观察顾邑辰的反应,却只得见到他那无所谓的表情。王伯接过蒙洛阳的夜明珠,仔细看了看,喃喃道:“这颗夜明珠的确值十几亿!”

    顾邑辰反应平常,其实都在想事情,想着如何给唐雪莲治病,像唐雪莲这种情况,用老头子的话来说,就是心病,而心病需心药医!

    换言之,他遇到难题了!

    最难控制的是一个人的心中所想,科学的说法是他脑海里想的东西,也就是意识!哲学家们说的最多的,是一个人意识,主观能动性!一个人想什么,我们能影响他,却不能左右他,除非是把他给催眠了,没了自己的意识。

    精神病患者也是有意识的,只是其意识不同于正常人,是对客观事实歪曲的反应,常常做出反常的举动。人脑是最复杂的,脑子有病,脑细胞出了问题,会影响到人的正常行为,甚至是死亡。

    而像唐雪莲这种精神病患者,不是因为脑子有病才疯的,而是大脑先受了刺激,脑细胞出了问题,才疯的,情况要复杂得多!

    通常我们玩笑话说,你脑子有病啊,说的是那人脑子有病,才不正常;唐雪莲却是反过来,有病了,人开始不正常了,脑子才不正常,而不是脑子先有病。

    “小晴,你阿妈是不是因为受了刺激才变这样的?”顾邑辰开口问道,如果是因为受了刺激,那就得找刺激她的事或人,方能对症下药。

    “刺激?我不知道啊?我很小的时候,阿妈就是这样子的了!可能得问我阿爸才清楚!”

    “这样啊?”顾邑辰仔细瞧了瞧唐雪莲,再认真把脉,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小晴,这个病我可能治不了!心病需心药医,如果能找到病因……”

    “找到病因就能治好了吗?”

    “还得冒险!就是找到病因,用之前的事来刺激你阿妈的大脑,再配合我的针灸!有三层的把握!”见几人听不懂,顾邑辰解释道,“因为针灸的地方是你阿妈的大脑,我没有把握能……”一不小心扎错了地方,都不用治了!老头子之前就告诫过他,人脑是最复杂的东西,脑子有病的人,最好就别治。其它病还好,治不好,也不会治死!

    “你的意思是说……”小晴不会不明白顾邑辰的意思,“那真的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吗?”

    “我可以……”顾邑辰话还没说完,一直躺在‘发抖’的唐雪莲突然爬起来,走下床来,走到门背后放着的尿桶旁,看样子是要小解。与之前的样子没啥区别,仍然是双目无神,靠着本能的反应,才摸索到所要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