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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了！”
段徐曼哭着跪爬向前，攀住顾老爷子的裤腿，哀求道：“老爷子，小雪只是一时糊涂，您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啊？！”
只是为了一个刚回来的顾晏晚，他就把顾江雪往死里打，这是多狠的心！
顾老爷子一下子将她甩开，冷笑：“糊涂？她都糊涂多少次了？”
段徐曼的脸刷地惨白。
她的女儿她当然了解，顾江雪做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两次了，上次李家的女儿得罪了她，她让那些营销号去造谣生事，给李家惹了不小的风波，李老爷子亲自找上门来算账，顾老爷子当即罚她去跪了三天祠堂，直到膝盖磨出了血才允许她起来。
那一次顾江雪就差指天发誓说自己再也不会犯了，谁知顾晏晚刚回来没几天，她便如此行径。
“一而再再而三使这种下作手段！你平时是怎么管教孩子的！”
顾老爷子将手里的戒尺一摔，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段徐曼立刻瑟缩了下脖子，浑身颤抖着紧咬下唇。
见段徐曼不敢再吭声，顾江雪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她现在浑身上下剧痛无比，每一次呼吸都会牵扯到背上的伤口，她紧咬着下唇，倔强地抬起头，脸色惨白，颤声道：“爷爷，事情是我做的我认，但我根本没胡编乱造，那个顾晏晚根本就不是你们想的那么清白！”
初中的时候就和社会上的人来往甚密，毕了业整个人消失了好几年，任谁都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顾江雪咬了咬牙，看了一眼顾老夫人，接着道：“她根本就是不安好心，不然为什么那么巧，她刚好在奶奶去D市的时候出现！”
“我看她就是贪图顾家的财产！背后说不定做了什么不三不四的勾当！”
顾老爷子见她还是这样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气得心口疼，一口气险些没上来，颤抖着手指着她：“你！你！你！”
屡教不改！
小小年纪，究竟是谁教的她用这么恶毒的想法揣测人？
顾老爷子高举起手，想给她一巴掌，眼看着就要落下，却被顾老夫人拦住了。
顾老夫人脸色苍白，咳嗽两声，看向顾江雪的目光满是失望，她轻声道：“江雪。”
顾江雪心底一颤，表情一时僵住。
在这个家里，最让他们这些小辈害怕的是顾老爷子，但实际上，发起怒来最恐怖的，却是顾老夫人。
“晚晚在D市陪了我几个月，我了解她的性子，你说的那些事情，她不会做。”
顾老夫人的语速很慢，中间夹杂着几声轻咳，“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所以，你也不用再狡辩了，这次网上的那些流言是怎么来的，我们都心知肚明。”
顾江雪面色惨白。
顾老夫人叹息一声，说：“你从小性子娇纵，而且善妒，晚晚回来之后，我们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你不开心了，而我把我名下的股份赠送给晚晚，你觉得很不服气，所以找人摸黑她，想让我们厌恶她。”
顾江雪脸色红白交替，难看至极，顾老夫人的语气很轻柔，却精准地戳穿了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明明没有训斥她，却比直接扇她两个耳光更加难受。
“我，我……”
段徐曼在一旁替女儿辩解，“小雪她没有……”
“你闭嘴。”
顾老夫人的语气冷了下来，打断了段徐曼的话，“老二媳妇，这些年你们溺爱孩子，把她纵得无法无天，现在她都敢用这种手段对付自家人了，是不是再过一段时间，她连我和老头子都敢算计了？”
这话说的过于严重，段徐曼一听，冷汗直流，立马慌张地说：“不是的！小雪是个好孩子，她不会做这种事的！”
“噗嗤——”
一声轻笑传来，打断了段徐曼的辩解。
几人回头望去。
顾林涵笑得控制不住表情，说：“不好意思啊二嫂，我实在忍不住，你这话说得太好笑了。”
段徐曼：“……”
“林涵？”
顾老夫人刚才并未注意到门口还站着人，现在见到自家女儿，一时有些惊讶。
顾林涵走上前，亲昵地挽着她的臂弯，撒娇似的嗯了一声。
“听说你都住院了，我当然得回来看看。”
顾老夫人笑了笑，方才被顾江雪气出来的一身冷意散去不少。
“不过，妈，你都病成这样了，怎么家里还有不懂事的惹你生气啊？”
顾林涵笑着望向段徐曼，阴阳怪气地说：“二嫂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高，连你女儿是个好孩子这种话都夸的出口，谁家好孩子会在网上买水军造谣污蔑人啊？”
段徐曼脸色难看，却又不得不挤出一丝笑，“林涵，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你又不是不知道小雪的性子，她肯定是受人挑唆的。”
“受人挑唆？”顾林涵轻蔑一笑，“二嫂你刚才不是还说顾江雪是一时糊涂吗？怎么又成受人挑唆了？受谁挑唆？她那群狐朋狗友吗？”
“你这个好女儿，平时任性娇纵，整日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咱们顾家的名声都快被她败坏光了。”
顾江雪眼泪止不住地流，被顾老爷子和顾老夫人训斥已经让她难堪至极，现下又被顾林涵这么说，一向好面子的她怎么可能受得住？
“小姑，我没有！你不能平白无故污蔑我。”
她垂下眸子，掩去了眼底的阴暗，死死地攥紧了手心。
可恶！顾林涵为什么会忽然回来？
她和顾林涵一向互相看不顺眼，现在自己闯了祸，她当然要趁机落井下石。
顾林涵一向看不惯顾江雪，不屑与她争辩，面上浮现出冷笑：“你做没做，自己心里最清楚。”
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顾江雪这点段位在她眼里根本上不了台面。
顾老夫人感觉到一阵心寒，自己女儿是什么性格她最了解不过，顾林涵是不会说谎的，所以她的这个孙女，在外面不止一次的作出这种败坏家风的事情，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居然一无所知！
心里想着，气血瞬间涌上了头顶，呼吸有一瞬间的不畅，身形不稳，眼看着就要摔倒，好在旁边的顾老爷子和顾林涵同时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妈！”
顾林涵急得叫了一声。
原本还站在原地的顾宴晚神情微变，上前察看她的状况，而后说：“奶奶卧室有药，小姑，我们扶她上去吧？”
顾林涵点点头，临走前，回头瞥了一眼顾江雪，眼神冷得吓人，显然，她记下了这笔账。
顾老夫人被扶上楼，顾老爷子并未跟着上去，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江雪母女，神色比刚才还吓人，他没什么情绪地说：“江雪，从现在开始，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学校里上课，我会停掉你的银行卡，你给我好好反省。”
顾江雪很是不忿，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再固执下去下场只会更严重，于是，她弱弱地回了一句：“知道了，爷爷。”
二楼卧室。
顾林涵扶着顾老夫人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给她拍背顺气，看着顾宴晚熟练地拉开床头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瓶药，倒了两粒在手心里递给顾老夫人，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动作熟练地就像是做过千百遍一样。
顾老夫人缓了会儿，觉得自己没那么难受了，看见顾宴晚一直皱着眉，安慰她：“晚晚，我没事，就是刚才一口气没顺过去。”
顾宴晚看着她，语气有些硬；“您生这个闲气干什么？”
顾老夫人笑了，知道她这是担心自己。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江雪那么说你，你就一点都不在乎？”
从刚才她进门时就一直没什么反应，好像这事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
“我可不会为了不值得的人生气。”
顾宴晚从她的手里接过空水杯，搁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我先回房间了，您要觉得不舒服，就叫爸回来一趟。”
说着，她转身出了卧室，回了自己房间。
顾老夫人望着她的背影，觉得刚才因为顾江雪生的气全都消散了个干净，笑出了声，对顾林涵说：“这丫头，生我气了，觉得我不爱惜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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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联局，局长办公室。
顾寂洲和胡善明谈了许久才出来，临走前他扫了一眼办公桌上还在闪烁着红光的信号屏蔽器，说：“下次不用这么大费周章，那些人想要监听，就凭这个屏蔽器，没用。”
胡善明跟在他身后，闻言叹息一声，“我这也是后怕，起码是个心理安慰，您当年出事，可把我吓坏了。”
顾寂洲笑了笑，没说什么，径直离去。
异联局楼下，沈序坐在车里等得有点着急，见顾寂洲出来，立马问：“聊什么了？这么久？”
顾寂洲微微偏头，视线看向窗外，语气淡然：“我答应胡善明做调查组的组长，调查最近京城异兽暴动的案子？”
“什么？”
沈序惊得差点把油门当刹车。
“这种要求五哥你也答应？”
他皱了皱眉，骂道：“胡善明可真是越来越没下限，这种不要脸的事情他都能开的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