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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主殿内。
瓒矢屏退了一应原本该在殿内侍奉的侍者,殿内只剩下国王与大司马。
“国王,般若之死乃东秦寻衅滋事,眼下大女巫也已经找到了杀人凶手,只待将人捉拿归案,便立即能出兵征讨了。眼下还不该部署起出兵事宜吗?”大司马拱手朝殿上瓒矢请命,“您若是再三犹豫,出兵的消息传至东秦,可就是我紫墟措施最佳时机了!”
瓒矢负手立在殿上,蹙着眉若有所思,半晌才开口,“不是寡人不愿出兵,只是东秦国力与紫墟不遑多让,这一出兵,又能有几分胜算呢?”
“这……臣倒有一计。”大司马似乎早就料到瓒矢会有这一问,也早已想好了托词对策,“可否让臣斗胆提议?”
“大司马但说无妨。”
“单凭紫墟国力,确实与东秦不相上下,但既是我紫墟先声夺人、发起征讨,何不请求增援?只要能与他国合作,两国前后包抄夹击,届时,您还怕攻不下区区东秦?”大司马说时躬着身子,错避开瓒矢的眼眸之中浮现的满是野心。
瓒矢并没有立即答应下来,只是反问他,“你既已提出这样的法子,心底想必是已经有主意要和哪国同盟了?”
大司马想都未想,脱口而出,“而今七国之中,与我紫墟同盟之后,形同如虎添翼的,只有大宛一国而已。臣听闻,大宛也早有歼灭东秦之心,所以眼下般若死于东秦人之手,这何尝不是最好的时机?”
“和大宛?”瓒矢重新落座到王座之上,眉宇深锁,似乎是并不大赞同这样的提议,但却也并不立即拂去大司马的面子,只顺势问,“你如何能保证大宛愿意出兵,与我紫墟联盟?”
“国王,若要建立两国邦交,这最是迅速且行之有效的,莫过于和亲了。”大司马说得是行云流水,不难看出他今夜的这一番游说瓒矢的说辞,都是早有准备的。
不仅如此,他对于瓒矢任何的情态表露都不大在乎,仿佛与大宛同盟,出兵攻打东秦,都是他势在必得的事情。
一听和亲,瓒矢面上的不悦神色更甚,“何人和亲?如今寡人膝下未婚的适龄女儿无非绿萝一个。”
瓒矢作为一国之主,对于其余六国的传闻秘辛多少也有些耳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大宛的国君贡扎是个怎样的人?他生性残暴、为人鲁莽这是七国皆知的,甚至他还听闻,这贡扎竟然扶持自己的孪生妹妹做上后位,实在是有违人伦,能做上一国国君之位也根本是侥幸。
所以瓒矢这番话的意思自然是,绿萝是她最疼爱的女儿,从小就是众星捧月一般长大的姑娘,瓒矢是恨不得亲自为他挑选全天下最好的男子作为夫婿的,又怎么能、怎么忍心让她嫁给贡扎那样的人?
大司马人精似的,怎么会不明白瓒矢的弦外之音,但他却不以为意,只自顾自地继续游说,“国王,若想借大宛这一股东风,必然要拿出我紫墟万分的诚意出来,若随意用一个女子糊弄大宛国君,若被他们发现,必然就不愿与我们同盟了啊!”
眼下瓒矢甚至都还没说出“鱼目混珠”这一方法,就已经被大司马轻飘飘地堵了回去,又还不等瓒矢张口,他又立即添道,“绿萝公主从小受您疼爱、养尊处优,如今及笄之年,也该为您、为紫墟分忧了。”大司马说得尤其轻松,毕竟他与绿萝非亲非故,对他来说,一个公主就是一件牺牲品,不足珍惜。
可站在瓒矢面前,献计的朝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司马,瓒矢始终还留有一线,却也只是无足轻重的,“爱卿提议的,寡人已经知晓了。眼下行凶之人还未捉拿归案,再容寡人考虑考虑,待找到了杀害般若的真凶后,寡人定会给出一个答复的。”
显然,瓒矢这也模棱两可的回答大司马并不满意,他面上的笑容顿时就僵在了面上,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他当即便俯跪在了殿下。
高声央道,“请国王明鉴!捉拿行凶之人与递交盟书给大宛,这还需是同时进行的事才是啊!若是要分个先后,来回大宛的日子便已经足够让开战的消息传至东秦了!届时若是东秦已然多加防范,这该如何是好?”
瓒矢始终被大司马步步紧逼着,这会早已没了耐心,他轻轻抬起眼扫过跪在殿下的大司马,话语间这才透露出一丝不悦,“爱卿,兹事体大,若一举兵便干系到三国乃至七国的利益,这岂是能当即就做出决定的了?寡人已经说了,会多方深思熟虑之后再予你答复,还并未拂绝了你的提议啊。”
“国王,这……”
“好了,大司马,夜已深了,寡人也已经乏了,若无别的事,就回去吧。天黑路暗,寡人派人掌着灯送你离开。”
瓒矢直接打断了大司马的话,话语间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这是向他下了逐客令,让他立即离开,什么都不要再说。
而大司马并不甘心,似乎还准备辩驳几句,但当他张了张口,正要出声之时,却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没将自己仍想说的话说出口来,只是尽数都咽回了肚子里。
瓒矢已经倚着扶手揉起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并不再欲搭理他,大司马见状,只得告礼准备离开,“多谢国王体恤,但臣斗胆,还是该请国王尽快定夺。若有抉择之后,臣愿意亲自携您书的求盟书,一并护送绿萝公主平安前往大宛和亲。”
提及绿萝,瓒矢的心里更加烦躁郁闷,只不耐烦地招了招手,示意人速速离开,“嗯,退下吧。”
话音落尽,大司马便一转身往殿外走,背着瓒矢时,他面上僵着的笑容也尽数褪去。
他微微偏过头,用余光睨过一眼仍坐在大殿之上的瓒矢,以微不可察的语调冷哼了一声,这才十分不快地拂袖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