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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绝心沉默了下去,良久之后,方才缓缓说道:“如来,别再为你的背叛找借口了,这天,还是一样的天,一切都是你在为你自己的罪孽开脱罢了。”
“是么?”
如来不置可否的笑着,方才绝心的犹豫已经被如来尽收眼底,他看着绝心缓缓说道:“绝心,回到天宫,一切保重。”
“该保重的是你,如来。”
绝心的身影逐渐消散在天地之间,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下一次本座再出现,便是你伏法的时候,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
“还是老样子。”
如来抬头看着那逐渐飞向天空的光点,笑着摇了摇头。
“哎呀,差点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如来拍了拍脑门,随后身形掠到萧玄身边,朝着萧玄的胸膛伸出手去,一蓬淡绿色的光芒缓缓融入到萧玄的身体中,后者随后悠悠醒转过来,脸上的湛蓝色也逐渐消退下去。
“你是谁?”
萧玄看着眼前的人,猛地坐起身来,随后目光一凝,看到了在如来身后躺着的萧莫忧,顿时脱口低呼,“师父!”
说着,萧玄便冲了上去,来到萧莫忧身边,看着萧莫忧那苍白如纸的脸庞,萧玄顿时觉得心如刀绞。
“还有这个小家伙啊。”
如来站起身来,透过那如同玻璃一般的地面,只见血海之下夜醉紧紧的闭着眼睛,几条美艳不可方物的黑色人鱼已经将夜醉的上衣脱下,围绕在夜醉身边,正缓缓向着血池的深处拖去。
“尘归尘,土归土,你们不属于这个世界,还是回到九幽黄泉之中去吧。”
如来双手合十,脚下一跺,那如同玻璃一般的结界顿时猛然间爆碎开来,血海中的血水瞬间腾空而起,如同血色长龙一般,如来伸手接住落下的夜醉,而那些黑暗人鱼则发出痛苦的哀嚎,在阳光下缓缓化为一阵黑烟,逐渐消散在空气之中,而那血海在如来打破结界之后,便缓缓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好重的心结啊,难怪绝心会把你困在血海地狱里面。”
看着夜醉眉心处的那涌动的黑气,如来缓缓摇了摇头,伸手按在夜醉的眉心之间,一点金光闪过,那一缕黑气顿时消失不见。
……
“小玄子?”
萧莫忧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那哭得泪流满面的萧玄,想要抬起手擦去萧玄的眼泪,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儿力量。
“师父,师父你可别吓我啊,你可千万不能死啊。”
萧玄用力的搂住萧莫忧的身体,声音中明显带着哭腔,“你还有那么多东西都没教我,你要是现在这么死了,难道你能死得安心吗?”
“痴儿,痴儿啊。”
萧莫忧嘴角浮现出一丝极淡的笑意,“老夫错了一辈子,临死之前,总算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小玄子,以后师父不能再陪在你身边啦……你自己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
“不行!”
萧玄用力的摇了摇头,“师父,你不能死!我现在这么弱,要是再随便下来一个人,用手指头都能碾死我,师父,我还要你保护我呢!求你了,师父,求你别走。”
说着,萧玄顿时泪如雨下,哭得泣不成声,虽然他和萧莫忧之间认识才一年左右的时间,可是萧莫忧对他,可以说是倾注了全部的爱和心血,甚至为了保护他而付出了生命,此时萧玄的心中好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一般,巨大的痛苦让他连喘气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当初……你不是说,要靠你自己的力量,改变这个世界吗?”
萧莫忧看着眼前的萧玄,眼中满是欣慰的神色,“小玄子,老夫能够收你为徒,是老夫这辈子最大的骄傲,日后的路,有来叔保护你,你一定要好好努力下去,师父……会在天上看着你的。”
“莫忧。”
如来走到萧莫忧身边蹲下身来,看着萧莫忧断臂处的那些机械零件,和善的脸上露出一丝悲悯的神色,“想不到,你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如果你不是这么执着,现在是不是另一种结果?”
如来伸手放在萧玄的肩膀上,看着萧莫忧说道:“你忘了你身上应该承担的责任吗?活着,才是最难的事情,一死了之,是懦夫的行为。”
“来叔,自从心儿走了,我和死了,没有什么分别。”
萧莫忧看着如来,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意味,“我在这世上浑浑噩噩过了九百年,一直努力的压制着我的修为,不让我自己提升,触犯禁忌我都没死,也许,是上天让我看到萧玄,看到这个萧家最后的希望,现在……我想我的任务都已经完成了,所以,我很开心,也很快活。”
“有情道啊……”
如来长叹一声,刚要说什么,却被萧玄一把抓住衣襟,只见萧玄状若疯狂一般盯着如来,道:“你……大神,你能救我师父,对不对?求求你,救救他!只要你能救我师父,就算要了我的命,我都给你,恒火给你,什么都给你,求求你,救救我师父,求你了!”
说着,萧玄便“噗通”一声给如来跪了下去。
“小家伙,生老病死,乃是天道轮回,纵然是神,也没办法干涉,所以恕我无能为力。”
如来一脸悲悯的看着萧玄,想要将他扶起,可是萧玄死死的跪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沙子上,如来见此忍不住长叹一声,看着萧莫忧,嘴唇蠕动着说了两句什么,但是萧玄听不到,只有萧莫忧一个人能听到。
萧莫忧看着如来,眼中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仿佛在心中犹豫着什么。
见此,如来继续说了一句什么,萧莫忧沉默良久,这才缓缓点了点头。
“莫忧,我来为你超度吧。”
如来盘膝坐在萧莫忧身边,只见萧莫忧的身上逐渐散发出一阵金光。
“小玄子……日后师父不能再陪着你了,今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这枚空环,是为师毕生的积蓄,不论是功法还是炼金术,都有涉及,足够你一直用下去。记住了,恒火千万不要再随意动用,师父走了,可就没人能再护着你了。”
“师父!不行!你别走!”
萧玄一把拉住萧莫忧的手掌,可是就在萧玄的手掌触碰到萧莫忧的瞬间,萧莫忧的身体瞬间爆碎成漫天的金色光点,朝着天空缓缓飞去。
萧莫忧的声音在半空中缓缓响起,“小玄子,能够收你为徒,是为师这辈子最大的骄傲,萧家有你,我很放心,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