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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大江,你什么意思,我是掌门,带这位前辈去观摩我派的宝地,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么?快快让开,惹恼了前辈你负得起责任么?”赵飞丹这时有易少阳撑腰,底气又足了起来。
事实上易少阳根本没有为他撑腰的意思,对史大江递了个眼色,道:“就让史大江一起去吧。”
史大江正准备发怒呢,听他这么说,顿时也有了底气,理直气壮地道:“你听到没有,前辈发话了,让我也去!”
不知不觉中,易少阳成了全场的中心,成了能够左右局势的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他身上,有羡慕,有好奇,也有崇拜的,还有含情脉脉的,那当然非白霜莫属了。
见易少阳发了话,赵飞丹没有办法,只得捏着鼻子点头同意。他现在可以说成了孤家寡人,那些青衣弟子都躲得他远远的,他们又不傻,送死的事情才不愿意干的。
之前抓住黑牛的两名青衣弟子,见形势不对,赶紧将松开,然后逃到一边和其它人会合。赵飞丹显然是指望不上了,他们只希望不要卷入双方的战斗,留下一条小命就行了。
巨剑派的后山,一个隐藏在悬崖壁上的洞府,要不是有赵飞丹领着,还真难以找到这里。
史大江也是第一次来,忍不住惊叹:“原来祖洞在这里,赵飞丹,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小人,你有何面目来见列祖列宗!”赵飞丹闻言脸一红,反驳道:“你休要血口喷人,若非你逼得紧,我何至于出此下策。”
“我怎么逼你了?你给我说清楚。”
“哼,你要是宣誓向我效忠,我又何必处处提防你,你实力比我强,我怕你哪一天取我而代之。”
“我史大江不是那种人,就算再看不惯你,也不可能那么做。”
“哼,你外忠内奸,有什么不可能的。”
两人一进洞就大吵起来,听得易少阳头皮发麻,从赵飞丹的角度来说,提防实力比自己强、心又不在一处的史大江,也算是情有可原,但这是人家家事,他不好说什么。
于是喝道:“你们两个行了,吵什么吵,有什么好吵的,是不是想把你们的老祖宗吵醒?”
听到提到老祖宗,史大江果然不说话了,他对老祖宗还是很敬畏的。赵飞丹则是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但也不再吵了。在他的带领下,三人继续往里走,里面禁制重重,如何不是他带动,任易少阳一个人很难闯进去。
他也不是没有警惕,因为这里毕竟是巨剑派重地,没有机关陷阱不可能,所以要提防赵飞丹使坏。赵飞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本事不大,小鸡肚肠,怕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大概是之前那个眼色,史大江对他倒没什么,他一直和赵飞丹并肩,易少阳跟在他们身后。表面上看好像是史大江在提防他抢到好东西,事实上是保护他不受陷阱机关的暗算。
这一点易少阳能感受出来,因为史大江是个光明磊落的人,讨厌和喜欢都写在脸上,不会玩阴的。他也是黑牛的师叔,看到黑牛和他们在一起,对他们自然也会多些好感。
洞口这么在悬崖中间,按理位置这么高,山洞应该向下延伸,但不是,它反而是向上延伸,在山腹内弯弯曲曲,似乎是盘旋着上升,走了很久,三人才走到一处石室。
快要到地方了,史大江变得激动起来,又有些诚惶诚恐,显然他对列祖列宗还是很敬畏的,尤其是对剑圣,有种近乎盲目的崇拜。“各位列祖列宗,大江冒昧打扰,是为了不让门内宝贝被小人出卖,请你们不要怪罪我——”他开始小声地祷告起来。
赵飞丹听得清楚,不时冷笑一声,以示不屑。
走进石室后,赵飞丹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但一时又难以下定决心。易少阳一直在暗暗留意他,知道这里有机关,而赵飞丹又怕机关不起作用,所以才犹豫不决。
“赵掌门,你说的重宝就在这里?”易少阳故意不满地道。
“当然不是,还在里面。”赵飞丹顺口回答,那丝犹豫也随之消失,开始在前面继续带路。
易少阳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很感兴趣地四下打量,凭他过人的眼力,很快就发现里面的异常,这里应该有一个用能量石布置出来的法阵,但这种法阵的启动会需要时间。他猜测了一下,应该是前面山洞里的禁制受到触动之后,这里的法阵会自行启动。
从时间上看,歹徒闯到这里的时候,法阵也差不多正好启动完毕,正好将之一网打尽。
赵飞丹的准备不足,没有提前启动法阵,浪费了一次机会。
过了石室,又是一段狭长的通道,只能由一个人通过,赵飞丹在前面,史大江在中间,易少阳断后。对此赵飞丹很无奈,因为他要搞什么动作,必然是先影响到史大江,这样后面的易少阳就能发现,从而及时避开。
所以,他想搞掉易少阳,就无法避开史大江,这让他又头疼又无奈,想来想去也只能老老实实带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失败,他的小命就没有,他胆子小,还想多活几年呢。
越往里走,易少阳越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有什么在召唤他,这个发现让他欣喜。因为直觉告诉他,里面真有重宝,而且对他非常有用,这绝对是一个莫大的机缘,可遇不可求。
重宝在山腹内,由于重重禁制,所以在外面完全无法感应到,只里在里面接近它才能感应到,这也是易少阳直到现在才有所感应的原因,说起来,他还得感激赵飞丹,如果不是他,恐怕他永远也发现不了这里。
终于到了,没有想像中的金碧辉煌,只是一间更大更宽敞的石殿而已。
里面也很简陋,除了几根三人抱的立柱,就是一张石床,和一个石台,其它什么都没有。易少阳一进入这里,目光就像被磁石吸住一样盯着石台,那上面插着一把剑,透出一股古朴苍凉而又悠远的气息。
“这不会是剑圣之剑吧?”
他的心顿时不争气地狂跳起来,他再傻也能明白,剑圣之剑意味着什么,那绝对是天下至霸至强的武器,无往而不利。而这里赵飞丹也得意起来,指着石台对他说:“前辈,那就是先祖剑圣所用的圣剑,称得上重宝吧?”
史大江早已痴了,扑嗵一声冲着石台跪下,郑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剑圣老祖在上,请受弟子一拜!”他的态度极虔诚,可见剑圣在他心中有多重要,等他抬起头时,已经是泪流满面。
“赵飞丹,连剑圣老祖的东西你都敢出卖,你简直毫无人性!”史大江愤怒地瞪着他,那模样似乎随时准备跟他拼命。
“哼,剑圣老祖仙逝多年,仅留下这柄圣剑,我想剑圣老祖在天有灵,也不希望此等重宝埋没,而应该重新绽放光华,体现它应有的价值。”估计他一路上一直在琢磨怎么说服史大江,所以现在是滔滔不绝一气呵成,而且理直气壮,甚至有种凛然之气。
史大江没料到他居然说出这番有见地的话出来,怔了怔,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事实上赵飞丹敢带易少阳,也是有把握的,别看圣剑只是插在石台上,但上面有老祖亲手下的禁制,任凭再大的蛮力也无法将其拔起,之前他试过种种办法都无法拔出圣剑,所以不怕易少阳将它带走。
但他并不知道易少阳已经感悟了剑意,已经达到了剑圣的要求,完全能轻易地带走圣剑。
赵飞丹还越想越得意,原因很简单,他既向易少阳示了好,而又不用真正交出重宝,不是他不给,而是易少阳没有本事拿走,这就怪不了他了,哈哈,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想放声大笑。
“前辈高风亮节,想来不会食言,我已经奉上门派重宝,能不能拿走,就看前辈自己的了。”赵飞丹想掩饰住内心的得意,但还是流露出些许,此刻颇有一种小人得志的嘴脸。
切!有你哭的时候!易少阳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还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道:“这也太贵重了,剑圣所用的圣剑,放眼全界也没有第二把,我可不敢受如此重礼啊。”
哼,怕是你担心拿不走,怕丢人现眼吧,赵飞丹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是挤出一丝谄笑:“前辈,我可是履行了承诺,而且前辈也认可了这是重宝,那我们之间的协议也该履行了吧?”
“行!”易少阳很爽快地点头,看得史大江直翻白眼,赵飞丹则面露喜色,不过他随即话锋一转,笑着对赵飞丹道:“好了,这次我就放过你,现在你可以离开了,但以后别让我看见你,否则你还是死定了。”
“啊——”赵飞丹和史大江同时张大嘴巴,似乎都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愣了好半晌,赵飞丹才结结巴巴地道:“前、前辈,你、你不能这样,我们之前不是这样说的,你怎么变卦了,我们说的是合作,你帮我做事,我才将门派重宝交给你的。”
“放屁!”易少阳说翻脸就翻脸,怒目圆睁,厉声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将圣剑送我,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诡计,要是圣剑能取出,早就被你取出来了,你是当我拔不出来,才带我来的吧!”一看自己的想法全被猜中,赵飞丹知道这下完蛋了,再多说也没用,只好灰溜溜地跑了。“前辈,你不该放过他!”史大江愤愤地道,他无法原谅赵飞丹,连老祖宗的遗物都敢出卖,这种人不该留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