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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闲的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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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相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不说话,这话也不能乱接,他自己可以说,别人说不得?

    冥天祈却似乎想通了似得,一拍桌子道:“对,就这么干,这样就把烂摊子丢给冥泽了,朕自己就轻松了。”

    青相诧异看着他,这是玩真的?他连忙阻止道:“皇上,你还年轻,不要着急啊,这皇权更替不是儿戏啊。”

    冥泽有这样的老子也算他倒霉,新皇上位,第一件事斩杀兄长,他自己不忍心杀儿子,亏他想得出这么好的办法?真有才!

    冥天祈想了想又坐下道:“这样,冥泽会不会不好做?”他沮丧地单手支额道,“好难,好难啊!”

    青相紧紧皱眉,冷汗淋淋,东冥居然在他手上运行了二十多年,心慈手软,这是一国之君最不需要的东西。

    等冥天祈倒完苦水,青相才回家。

    吃饭的时候,跟夫人提起此事,青相夫人深深叹了口气道:“他这是左右为难,无法下手,明知冥悠不死问题大了出来,还是放他走,现在又不忍心下旨处死,他这是等我出手了结了冥悠呢?”

    青相听了才明白帝王心术,这是要借到杀人,夫人说的没错,他能在皇位上混上二十多年,没有犯什么大的过失,也不是白混的,这很不简单了。

    只是,夫人会出手吗?

    青相问了一句,她笑了笑,对着低头扒饭的明玉抬抬下巴道:“我老了。”

    东冥青元十六年,十月二十五子夜。

    青相府出来一人,一路潜行去了天牢。

    当夜,王志强与冥悠起了争执,两人在天牢互相拼杀,各刺彼此一刀,一起归西,一命呜呼!

    冥悠死前留下一封信,递给皇上,把所有皇商势力一一列了出来,这是元潜卧底王府大院的功劳,太子妃死前拿出的那一本不过九牛一毛,果然只有自己人才靠的住。

    元潜完成了最后一件事情,看着冥泽挺忙,就留下一封信回去当掌门了,告知冥泽他要回去改革餐饮制度,鸭子不吃,人生白活。

    冥天祈下令厚葬太子于黄觉寺北侧。

    东冥青元十六年,十一月一号。

    冥天祈于朝堂之上,突然宣布禅位于冥泽,退出朝堂。

    冥泽仓促下接过大权,下旨,一切从简,连登基大典都省了,天天埋首在成堆的奏折里,烦的不得了。

    东冥新君即位,改年号为仁和。

    一连串圣旨颁了下去,谁也挡不住。言官们很是闹腾了几天,冥泽烦不胜烦。

    淮江泛滥,颗粒无收,国库空虚,刚好皇商的仓库遍布东冥,冥泽一番凯康激昂陈词,把这些道学书呆子统统下放下去清盘,监督户部收缴王志强留下的巨额遗产。

    道学们义正言辞,挖地三尺,一个铜板都被叩了出来,捷报频频传来,贪污舞弊案被统统挖了出来,道学们先斩后奏,忙的不亦乐乎,入库账目就弄得乱七八糟,看的冥泽头大如牛。

    王家商铺实在是数量太多,明面、暗面,恰逢秃子带着沐东一行归来,他们这些人在仓库待了十多年,比冥泽手下不知强上多少倍。

    冥泽干脆利落让沐东接管。沐东忙的脚不沾地,熬的双眼通红,冥都处处可见青色斗笠,青色劲装的人行色冲冲。

    户数尚书因巨额贪污被斩,东方世子拒绝无效,强迫着被委以重任,带着户部的人日也不休,源源不断塞满国库。

    廷尉府门庭若市,贪污重犯不断提交上来,御史大人和宋思锐忙的头晕目眩。

    青帅接管禁卫军。

    齐全之子破格提升,接管太医院。

    冥泽下令组建秘书署,一班文臣负责审查奏折,整理标注重点,才送到他手里。

    百废待兴,一切秩序竟然,一切都在恢复之中。

    苏策自告奋勇去了淮江流域修建堤岸。

    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冥泽的工作量已经大量减少,冥天祈羡慕的不行,他居然当皇帝当得这么悠闲。

    倒是青相递上一封辞呈,悠闲安然陪着夫人,日子过得悠闲且惬意,指点指点李文书功课,教训教训明玉和莫负,过得很是舒心。

    相府整理了一下,没有大肆修缮,江嬷嬷完好无缺回来,青相夫人喜极而泣,一家人阖门闭户,连冥泽上门都吃了几次闭门羹。

    白芳住的有些烦了,一再催促明玉启程。明玉舍不得祖父母,也懒得奔波,迟迟不肯动身,气得白芳不行。

    天气渐渐凉了,秋去冬来。

    苏沫儿追着齐全跑,齐全却越发沉寂。

    苏家和青家已经和解,苏沫儿找明玉狠狠哭了几次,骂齐全骂的昏天暗地。哭完以后,照样追着齐全跑,一股永不放弃的劲儿。

    明玉叹息:都说女追男,隔层纱,苏沫儿怎么就这么悲催呢。一日,苏沫儿狠狠哭完,无意中提起御花园里,有株西府海棠还是她娘亲种下的。

    明玉一听扯着苏茉儿一起进了宫,反正闲着无聊,去看看。这是冥泽第一次主动进宫,冥泽早就给了他一块金牌,畅通无阻。

    冥泽闻讯急忙寻了来,自然是要安排一起吃个饭什么的。酒足饭饱之后,冥泽搂着明玉的肩带她去看那株西府海棠,一边道:“玉儿,你干脆搬进来住好不好?”

    “我有病!”明玉毫不客气,直接拒绝。

    苏沫儿跟在他们后面,觉得自己是好大的一直灯泡,却无处可去。

    冥泽呵呵一笑,看着她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指指前面道:“就是这株。”

    明玉上前,伸手抚上树杆,这是娘亲种下的西府海棠,已经丈余高,她突然看见树杆子上还刻着“青阳和苏尘”四个字,尽管经历岁月打磨,却依然清晰可见。

    青梅竹马,却没有举案齐眉。明玉微微有些感伤,突然想起大师兄,她吸吸了鼻子道:“这世上,能相爱并且相守的并不多。”

    明玉转首看了一下苏沫儿道:“齐全明明喜欢苏茉儿,就因为断了只胳膊,就要死要活不要人家,他有病。你不是皇上吗?赐个婚吧。”

    冥泽自然满口应了下来,苏沫儿热泪盈眶,齐全到手。

    这一日,明玉闲的无聊,懒懒靠在软榻上看着莫负练武,这种日子就跟在天绝门一般,悠闲自在,她很是满意,如果东方岚不三天二头连闹场的话。

    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很久没有想起大师兄了,她微微笑了一下,想起来,还是觉得那么亲切,也不知道大师兄好不好?连一封信都没有,真无奈啊!

    她眯眼看看太阳,看看白云,视线里突然出现飞跃而起的莫负,他突然发现,他已经长的比她更高,身子也更坚实了,眼神更深邃迫人,褪去了稚气的脸也颇具男子气概。

    这小子,天天练武练魔怔了,她让他干脆去帮冥泽做事,他脸不红心地说就想吃软饭,不是在相府耗着,就是去德庆楼探讨探讨时事,外加去赌场赢点他自己的花销。

    西海暗流后,她曾经很担心他的仇人无敌强大,一直来平安无事,可不知为何,她隐隐总觉得一股暗潮涌动,让她十分不安,为求安心,她把记忆中的天绝门绝学一一写了下来,交给他去练,希望日后遇到危难之时能救他一命。

    莫负练完一套剑法,他把剑还鞘放在一边石桌上,这才扭头看着眯眼晒太阳的明玉,微微皱了皱眉,这天气有冷到药晒太阳的份上吗?他在她身侧一坐,看着她耳垂上的绿灵,忍不住伸手一抚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明玉皱眉道:“小子,不要动手动脚。”

    莫负当没听见,笑着道:“要不出去走走,我们去赌场吧,把他们全赌扒下。”他也过得很痛快,冥泽那小子虽然当了皇帝,可在青家原来是不欢迎的,他忙的陀螺似得,根本不可能老出宫,好不容易出来,明玉还溜了,嘿嘿!

    明玉懒洋洋白了他一眼道:“不去!”

    莫负又出注意道:“去郊外骑骑马!”

    “不去,累!”

    莫负鄙视地看着她,累,她睡醒吃完饭就一直躺在这里好不好?累也是睡的,他伸手拉她道:“起来,起来,走了。”

    明玉无奈被他拉了起来,随意收拾了一下就跟他一起出门,她在白芳的指点下,已经能随意改变绿灵的色彩。此刻,绿灵跟一般的耳坠无异,不在发出翠绿的光芒,走在大街也成为不了目标。

    明玉觉得晃街实在没有意思,还不如去德庆楼坐坐,听听冥都八卦也是好的,再不济跟耘姨聊聊天也可以啊,苏策对柳耘极是满意,恨不得撮合了她跟青尘。

    理由:难得有人还能看到缺心眼的青尘,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务必抓主,要不然青帅这辈子就真的要打光棍了。

    青相夫妇自然乐观其成,他们并不迂腐,不悲过去,不贪未来,心系当下,由此安详!

    莫负在前院听八卦,跟人闲扯冥都时事。明玉去了后院,四府海棠下,两人面对面坐在那里喝茶,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柳耘低着头拨着琴弦,琴音里有浓浓寂寥。

    明玉微微笑了一下道:“耘姨,我把爹逮过来跟你成亲怎么样?”

    柳耘说下一顿,脸色微红道:“你胡扯什么?青帅他对你娘情深义重,又怎肯他娶?如肯,当年也不会破门而去了。”

    明玉笑颜如花,狡黠一笑道:“人是会变的吗?十年前,十年后,我看他对你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想想苏家也真可怜,苏宇失心疯,竟然把下一代全部毒死。你就当行行好,成全成全苏策,为苏家生一个儿子。”

    柳耘脸色爆红:“尽胡扯!”

    “我是说真的哦,你要是不愿意呢,我就给他另外找一个人!”明玉说的煞有介事,微微扬眉道,“不能让苏家绝后。”

    柳耘低着头,琴弦撩拨地更快,脸色如煮熟的虾子,这孩子说话能羞死人。

    明玉敢这么说就敢这么做,任谁一个人守护了你十年也不可能无动于衷,青帅就算不爱柳耘,也是喜欢的,比盲婚哑嫁好多了,再不济当个老来伴也好?她当即兴冲冲就把事敲定了,急的柳耘脸红脖子粗,连说不行。

    当晚,不要脸的明玉,与莫负狼狈为奸就把青帅给塞进了柳耘的房里,君子有成人之美嘛。

    当晚,不要脸的冥泽半夜偷溜进了相府,他看着脸色红润,睡得跟死猪似得明玉,气不打不出来,他想她想得都快疯了,她倒好!

    明玉被目光所惊扰,突然睁眼见是冥泽,嘴角一弯道:“扰人清梦,讨厌!”

    冥泽走近她道:“进去一点,今晚我要在这里睡?”

    “滚!去找东方岚,人家可稀罕你了。”明玉酸不溜秋地道,“三天两头上相府说你是她的。”

    冥泽听她语气,浅浅笑了起来,也不管她有没有进去,就在她床边上坐下,伸手在她鼻子上一勾道:“怎么,吃醋了?”

    “醋有什么好吃的,姑娘我从来不吃!”明玉冷哼道。

    冥泽往床上挤,明玉往里面挪了挪,他干脆利落躺下道:“我跟东方奇,东方詹说过了,让他们约束东方岚,我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他以手支额,侧卧看着她道,“明玉,当我妻子可好?”明玉眉头微锁,一丝犹豫都没,很是认真地道:“不好,我心里有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