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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纸条上写着：稀释十倍后服用，饮用后可预防疫病，坚持服用可减缓症状，但不可治愈。
程芜的灵泉现在还有些弱，时疫毕竟不是普通的感冒，不能彻底治愈，还是需要郎中开药才行。
不过单是能预防这一项，就已经足够让巡抚感觉到惊喜了。
巡抚着急的说道：“快，去给我端一碗药来！”
“大人，这......现在还不知道这水是否安全，您真的要喝吗？要不然我请郎中来验一下？”小吏迟疑道。
“现在是深夜，郎中都在灾民那里忙，况且他们忙碌了一日，也该休息了。”
“大人！”
“好了！总要有人试的，你去端来。”
小吏只得听令，取了水按照纸条上的比例把灵泉给兑了，送给巡抚之前还是用银针验了一下，确定无毒才敢呈上去。
因为程芜特地在里头放了黄连，哪怕是稀释过后，灵泉水也带着一丝苦味。
巡抚面不改色的喝了下去，初初是极苦的，过了一会儿喉咙里又泛上来一股回甘。
半刻钟后，他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虚弱感减轻了。
旁边一直守着的小吏惊呼道：“大人！这药似乎确实有些作用，我瞧着您的脸色没那么白了！”
巡抚本来病的就不重，喝了灵泉后效果自然十分显著，他起身穿上鞋，换好衣服后便命人把灵泉水都稀释了。
原本的两缸水变成了二十缸。
巡抚急匆匆的又命人扛了两缸水去灾民安置点。
倒不是他不想多带一些，只是人手大多被派去了守着各个安置患了时疫的病人处，避免里头的病人跑出来，传染给其他人。
官衙里余下来的人手不足，添满了水的缸子又重，得好几人合力才能搬动，故而一次只能搬动两缸。
现在仍是深夜，街上空无一人。
不过哪怕是白日里，街上也是没有人的。
大家都害怕自己会染上时疫，躲在家里不肯出门。
这几日，长华城完全不复以往的繁华与热闹。
到了灾民安置点，巡抚打发人把里头的郎中都叫了出来。
天还很黑，但郎中们并未睡着，听到巡抚叫，很快就出来了。
巡抚就让他们一一给自己把脉。
其中一位年长的郎中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说道：“真是奇事，巡抚大人您现在的脉象比几个时辰前好了许多，可是吃了什么奇药？”
“今日确实多吃了一份药，喝了不过半刻钟，我便觉得人舒服了不少。在下也带来了，还麻烦您帮着看看。”巡抚指了指身后跟着的缸子，又叫人取了一碗水出来递给了那郎中。
“已经用银针验过了，无毒。”
“好，我喝喝看这究竟是何物。”郎中喝了一口灵泉水，刚咽下就说道，“我能喝出来里头放了不少的黄连，另还一种回甘的药材不知是何物，感觉与甘草之类的不同。”
巡抚又端来几碗，让其他几位郎中都喝了一碗。
其他郎中也纷纷说道：“确实是放了黄连，我瞧着这黄连应当不是起作用的那味药材，这几日我们也试了不少药方，里头加了黄连的也不少，但作用都很微弱。真正有用的应当是那味入口后回甘的药材。”
“最奇特的是，我喝了之后竟感觉自己整个人轻松了不少，也没有之前那么累了。”年长的郎中又说道。
“大人，不知这药是如何得来的？”
“说来也奇怪，这药是约莫半个时辰前凭空出现在官衙里的，并没有人知道是谁送来的，送药的人还写了张纸条，说未患病的人喝了便不会再染上时疫，患病的喝了也可以减缓症状，我便试了一下，喝了一碗后，肉眼可见的气色变好了，这不就赶紧把东西送过来了。”
“大人怎可如此儿戏！日后若是有凭空冒出来的药可得先让我们验过了再喝。”年长的这郎中与巡抚一家关系都不错，医术也是长华城中最高的。
早些年是个御医，后来辞了官，才回到自己的老家长华城定居。之前巡抚家里有谁生病了也大多是他前去医治，这次巡抚以身试药，不可谓不鲁莽，幸好结果是好的。
但也还是忍不住叨叨了几句。
“知道了知道了，您看看要不要赶紧把药都分出去，官衙里还摆着十八缸药呢！另外若是想治愈时疫，还得您出马，您可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这儿了。”巡抚连忙讨饶道。
巡抚又派之前那小吏也喝了一碗灵泉后，往安置点里走了一遭。
其他人没有亲眼见到巡抚是如何喝了一碗药，不过半刻钟，人的气色便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的，哪怕郎中们都说的神乎其神，也无人敢进安置点。
巡抚也能理解，并没有责问他们。
又过了两个多时辰，天快要亮了，那小吏仍然是没有丝毫染病的迹象。
巡抚这才下令，让大家都带着碗去县衙取药。
官兵们再一次逐个敲门，只是这一次带来的都是好消息。
大家这才知道预防时疫的药已经有了，可以去官衙门口一人领一碗，保证喝了不会染上时疫。
这一切都被客栈里的程芜看在眼里。
巡抚自己试药，倒让她觉得这药没有白送。
几位郎中也都是识货的人，没有浪费她送出去的灵泉水。
只是无论这之后长华城的药够不够，她都不会再去送了，跑这一趟还是挺累的，又消耗体力又消耗精神力，自己又不是圣母，送一次便够了。
另外，这之后官衙肯定会加强巡逻，想要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去就难了。
若是要给每个发现自己的人都清除记忆，那对异能的消耗也太大了些，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等着吧。
有了程芜给的灵泉，几位郎中也精神了不少。
之前发现灵泉能给人恢复精力，哪怕二十缸水要供全城人喝，一人喝一口都不够，巡抚还是嘱咐人取了一小桶出来给郎中们喝。
没了时间的压力，又有灵泉给自己补充体力，一直到他们研究出治愈时疫的药方，他们几人的脸都是红润润的，半点看不出这几人连着熬了许久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