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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欣冷视了宫梦冉一眼,冷哼道:“我恶毒?我骂我们家小猪倌关你什么事?跟你有关系吗?”
宫梦冉禁不住苦笑了一声:“你们家?他姓赵你姓官,你们之间有半毛钱关系吗?”
官欣一扬头,神采飞扬地道:“小样儿。关系大了!小猪倌为了我能用身体挡枪子儿!本姑娘反而要问问你,你们之间算是哪门子关系。我在这里教育我们家小猪倌,关你哪门子事儿,哪里凉快去哪里,爱东特欢迎油!”
在一旁一直插上不言的赵传奇,有些云山雾绕的感觉。
敢情这二位重量级美女,在为自己争风吃醋?尤其是官欣,竟然把自己划到了她们家的名下,这可是从何说起?而且这官欣还用了一句中英混合语言,I do’t 欢迎you虽是挑衅之言,却在侧面深刻地反映出这位高官千金的叛逆与任性,甚至是目空一切。但不容置疑的是,这种调皮女生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即便是她再叛逆一些,也不会引起男性的反感。
至少,赵传奇并不反感她。
但是她却在招惹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岂能坐视不管?
管的话,又该怎么管?这位官大小姐,自己可是绝计惹不起的,她手里,握着自己溜长溜长的一条小辫子,要是真把这丫头惹急眼,那自己可真就玩儿完了。
权衡之下,赵传奇正想上前充当一下和事佬的角色,宫梦冉却扭头看了他一眼,霸气外露地对官欣道:“他是我学员,我是他教官。而且他还是我亲自特招接过来的,我见证了他这一年多的成长进步。你说我们俩有没有关系?”
官欣冷笑道:“恐怕不只是这么简单的关系吧,也许还有一层更重要的关系。性关系!看你们刚才那亲密的样子,恐怕已经发生了吧?”
赵传奇狂晕!
更晕的是宫梦冉。
她毕竟是女人,哪经受得住别人这样的嘲弄,一时愤怒之下,抬起一只手冲着官欣脸上煽了过去。
赵传奇当然不能眼见着事态一步一步扩大化,女人的战争很可怕,不管谁输谁赢,赔进去的都是男人。正如这二位佳人,谁挨了打他都会心疼。作为男人,怜香惜玉的基本观念他还是有的。更何况,这二人身份特殊,一个是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一个是间接掌握着自己生杀大权的副局长千金。哪一个受了伤,他都吃罪不起。
于是他在宫梦冉抬臂挥手之间,果断而迅速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宫梦冉挣了挣,没挣开,或许她其实也并不想真的要煽官欣耳光,胳膊一松,耷拉了下来。
“小样儿,你还想打我是不是?”官欣愤愤地撸了撸袖子。
宫梦冉皱眉道:“你是官副局长的女儿,出来还是要注意言行和形象。你这种性格,早晚有一天会吃大亏!”
官欣道:“我吃不吃亏与你何干?用得着你管吗?咸吃萝卜淡操心!”
宫梦冉正想再说话,赵传奇赶快站在二位中间和起了稀泥:“好了好了,二位美女,这么晚了你们不困啊?都回去睡觉吧,吵嘴诚可贵,和气价更高,要是想睡觉,二者皆可抛。走了走了都去睡觉,谁要是孤独寂寞孤枕难眠的话招呼一声,本人免费陪睡!”
二女一齐将目光瞧向赵传奇。
这小子,可真会趁火打劫!
但实际上,聪慧的宫梦冉,一下子就明白了赵传奇的良苦用心。
此时此刻,赵传奇内心实际上并不邪恶,他只是在利用这种方式,缓解和转移官欣和宫梦冉之间的矛盾冲突。
宫梦冉读懂了赵传奇的良苦用心,官欣似乎也跟着悟出了几分门道,往嘴里填了一颗槟榔,一边咀嚼一边说道:“陪睡?陪猪睡还差不多,你个小猪倌!不过我倒是可以陪你散散步。哎呦喂那小宿舍,那么多人挤在一块睡不着,赏赏月看看星倒是不错的主意。”
宫梦冉道:“他已经很累了,需要的是休息,哪有时间陪你散步?”
赵传奇也跟着道:“改天,改天一定。”
“就现在!”官欣倔强地一扬眉,上前拉住赵传奇的胳膊硬往外扯。
赵传奇心说,陪美女散步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但是因此给宫梦冉留下不好的印象,实在是得不偿失。于是干脆张大嘴打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大哈欠,耷拉着眼皮央求道:“等汇报表演完,我天天陪你散心都行,但现在不是时候。”
官欣噘着嘴巴愤愤地道:“美得你!错过这村儿就没那店儿了,本姑娘可不是那种廉价的陪酒女郎,去睡吧睡吧,小心一不小心睡过头尿炕了。哎呦喂,可没人给你洗床单,让骚味儿陪你一万年。”
赵传奇苦笑道:“你可真会联想。”
宫梦冉简直被官欣这个叛逆任性的女孩儿打败了,她讲话似乎从不经过大脑思考,摸过来就讲,张开嘴就说。大大咧咧,口无遮拦,不把人雷到死,誓不罢休。但是换个角度来看,宫梦冉还是看到了官欣质朴的一面,其实往往越是这种心直口快、语惊四座的女孩子,心里反而会更纯净。尽管,她的行为举止,表现的一点儿也不纯净。
随后是,各回各家,各上各床,各做各梦。
转眼之间,十天过去了。
又经过了三天的预演和摸底,汇报表演之日如约而至。
这一天,硕大的靶场上,一阵忙碌。特卫队作为这次汇报表演的主角,理所当然是在进行着最后的拼杀和准备,练兵千日,用兵一时,像今天这种有政治局常委参加的大场面,恐怕大部分人都是生平第一次,几分紧张,几分激动,几分憧憬。
被安排搞后勤的官兵们,将早已布置好的各类道具重新检查了很多遍,官副局长带着几名大校在现场游走督导,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的失误。而官欣和另外几名女服务员,开始利用这次机会搞起了实践,穿着笔挺的黑色女士工装,布置和完善着主席台上的一道道工序。桌子对齐,排成一条直线,椅子也是一条直线,就连桌子上的茶杯,也统统都是用卷尺丈量和摆直。
规格不是一般的高。
上午八点钟,各观摩单位陆续带队进入靶场,嘹亮的呼号声,耸入云霄,震耳欲聋。
特卫队队伍整装待命。
九点钟左右,E首长在中办、总参领导的陪同和簇拥下,笑容可掬地走进了靶场。
可谓是万众瞩目。
E首长毕竟是掌握着国家命运的大人物,现场除了特卫局的部分官兵外,其他一些友邻部队的官兵们,哪里有机会见到这种级别的大领导?因此当E首长到来的那一刻,全场顿时沸腾了赶来,掌声雷动。
值班教官不失时机地下达了‘起立’的口令,观摩官兵排山倒海一般,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向E省长行注目礼。
E首长向大家挥手致意。
待E首长和中办、总参的领导们依次坐上主席台后,官欣和其他几名女服务员提着水壶整整齐齐地齐步走过去,给各位首长及领导倒水。动作整齐划一,就连倒水的速度和时间,都控制到惊人地一致。
官副局长坐在最西侧位置,主持了这次观摩大会。
官副局长娴熟对诸位莅临首长作了介绍后,E首长率先发表了重要讲话,指出了中央特卫局尤其是特卫队所具备的巨大历史意义,以及肩负的重大神圣使命。E首长讲话滔滔不绝,入木三分,又不失幽默感,摆在前面的发言稿,竟然丝毫没派上用场。
接下来中办和总参的首长相继发言。E首长是现场发挥,没用发言稿,他们自然也不敢像以前一样照本宣科朗读一通,但也许是有E首长这个大人物在场的原因,这二位高官讲话时竟然都出现了卡壳现象。
不过更深层次地分析一下,二位首长讲话卡壳,或许也是一种官场谋略。如果你讲话太完美太有水平,怎么能衬托出E首长讲话的水平?官场上历来就是这样,在上级面前故意示弱,也是一种当下流行的官场法则。
当然,这种示弱,绝对算得上一种高深的官场艺术。
特卫队的队员们因为马上要上去表演拳术和战术倒功,因此都换上了迷彩作训装,特卫队队长安和平和宫梦冉带领着大家,做了一些简单的热身运动,只待主持人宣布开始操练表演的指令。
领导们还在接力似地发表讲话,安和平觉得这种讲话还要持续一段时间,于是整好队给大家做了一个简单的‘战前’即兴动员。
正在这时候,一个极不协调的身影,从东侧绕道来到队伍跟前,蹑手蹑脚压着嗓子喊道:“小猪倌,小猪倌……”
赵传奇不用看就知道是官欣官大小姐驾到,这丫头可真是不知深浅,首长还在主席台上讲话,她竟然鬼使神差地溜到特卫队热身场地来找自己。找就找吧,偏偏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连喊‘小猪倌’,自己这一年多在队友当中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威信和面子,全都被这丫头起的这个外号给践踏光了。
安和平脸色一变,对官欣这种冒昧的打扰有些生气,但是考虑到对方是官副局长的女儿,又不能太生硬。于是冲队伍中的赵传奇一挥手说,你下去看看。
赵传奇走出队伍,官欣凑上来,第一句话就直接把赵传奇问崩溃了:
“有没有卫生纸,小猪倌?”
赵传奇想撞墙,摇了摇头说,没有。你要卫生纸干什么?
官欣说,上厕所呗。早上出门急忘记带了呢。
赵传奇苦笑说,你那么多同事姐妹,为什么偏偏找我来借,你应该知道,女人带卫生纸的几率要远远高于男人。没看到我们马上就要上场了吗?
官欣愤愤地道:“瞧得起你才来找你要的!小样儿,不知好歹。”
幸亏赵传奇已经习惯了她的蛮横无理,倒也不生气,一边用手在衣兜里四处搜刮,一边说:“没指望你瞧得起我。”
好在迷彩裤兜子里还有一小团皱巴巴的卫生纸,递给官欣后,官欣拎在手上一看,眼睛里直泛绿光,皱紧眉头反问:“用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