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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供认他自己所犯下的罪孽,似乎就是为了这一句,让我们杀了他。
我往他面前走了几步,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邪月,你以为你死了,就能抵消你所犯下的罪孽了吗?那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那安年想要如何?”尽管邪月已经是以失败者的姿态半跪在地上,但他对我扬起的精致小脸,依旧不失柔美之感。
“我从一出生就背负的骂名,身边人异样的眼光,还有痛失亲友……我所有的不幸,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我不会杀了你,我要你活着,用你漫长的生命,好好赎罪。”
江云衍过来握住我的手微微用力,他们齐齐向我投来不解的眼神。
我看着江云衍问道:“江云衍,你知道九转引命术吗?”
九转引命术也是我在邪月给我的那本经传中看到的。
上面说的是,施展九转引命术,需要以血为祭,中术者会替祭出鲜血的人,承受所有的伤痛病难。
这个术法再适合邪月不过了。
江云衍与我四目相对,眉头瞬间蹙起,沉声问道:“年年,你要对他用此术?”
相比江云衍的凝重,邪月倒显得更加镇定,一副无论怎么对他,他都无所谓的样子。
“不可以吗?”我反问道。
这样的话,以后我要是受了伤,或者生了病,都会转嫁到邪月身上,而我则会相安无事,江云衍也不用时时替我担心了。
虽然这样对邪月来说,是很自私很残忍,可这都是他欠我的。
当我以为凶手是江云衍的时候,我只想过要他死,从未想过要如何去折磨他。
可现在凶手变成了邪月,我却不想这么便宜他。
有时候,死也是一种解脱。
“年年,虽然你的家人是他所杀,但其实也是宿命傍身。你爷爷一生捕蛇,背下的命债不计其数。即使邪月不动手,他们命中注定的事,也是无可避免。”
“你什么意思?”我的眼眸中瞬间浮满了惊愕。
他的意思是,我的家人被邪月杀了,是罪有应得吗?
“如果你想好了,确定要这么做,那我便帮你。”江云衍说罢,突然用力抱住了我,小声的对我说道:“只是这样的话,邪月就会一直跟随你,到时候年年会不会不需要我了呢?”
我顿时哭笑不得!
看他那么严肃地说,是我爷爷捕蛇,让全家人背了因果。还以为他要为邪月说情,劝我放过邪月,结果是因为这个啊?
堂堂蛇王,修炼了几千年的大妖,对自己就这么没自信?
我捧住他那细滑如温玉的脸,像哄小孩子一样对他说道:“放心,我需要你,我一直都需要你,好吗?”
当我再次回头看了眼邪月,他嘴角始终噙着复杂的笑意,有落寞,貌似还有些许羡慕。
江云衍取了一滴我的指尖血,帮我完成了这个术法。
全程邪月没有一句怨言,那副看破生死的表情,一成未改。
我看着邪月,态度极其恶劣的对他说道:“好了,你该去哪儿便去哪儿待着,不要时不时在我面前晃悠,看得我心烦。”
邪月顺从的垂下了头,随即消失不见了。
“江云衍,邪月的事解决了,那我们的事呢?”江云衍搂着我的腰,我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前:“你说过的,我妈的事,你解释不清楚,就任我处置的。”
江云衍美目流转,神色凝重地对我说出了事实真相。
邪月当时确实没有杀我妈,只是抽走了她的一丝魂魄。可我妈天生就胆小,最怕这些怪力乱神,当场就被吓得魂魄离体。
江云衍从姑奶奶家离开后便去了我家,想要阻止邪月,只不过晚了一步。
我妈的魂魄离体太久,已经是个死人了,是江云衍用法力强行将我妈的生魂拘在了她的尸身里,这才有了后来痴傻的一幕。
他从邪月手里抢回来的一魂,也只不过是让我妈成为一个行为正常,有记忆的活死人,可以多陪我一段时间。
可是该离开的,迟早会离开。
我妈的记忆被邪月动了手脚,她脑子里的画面,不过是邪月给她制造的幻象,让她以为她亲眼目睹了江云衍杀了我奶奶。
然后邪月又以雅月道长的身份出现,控制了我妈的神智,导致她性情大变,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对不起年年,我本是担心你接受不了至亲一夜之间,全部离你而去,这才强行把她变成活死人,让她多陪你一段时间,没想到,却让邪月钻了空子。”
听完他讲的这些,我已经泪流满面。
我就知道,我妈那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变得蛮不讲理?
她那么爱我,怎么舍得在学校门口,当着那么多同学校友的面,动手打我?
她一心只想要我幸福,怎么会急着让我嫁人而不顾我的意愿?
原来,在她死后都得不到安宁,还要被邪月利用来对付自己的亲生女儿。
她都已经死了,还要以活死人的身份,再死一次。
与其说我恨邪月,不如说我更恨我自己。
“江云衍,你早就知道这一切都是邪月做的?你一直都知道邪月没死对吗?”
如果他敢说是,我可能会连同他一起恨上,幸好他摇了摇头,对我说:“是从蛇王宫回来见你妈的时候,我从你家感受到了邪月的气息。所有的事情,也是从那时在我心里明了了。”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妈下手?你直接杀了邪月不就好了吗?”他如果直接把邪月解决掉了,我妈是不是就能一直以活死人的身份陪着我了?
江云衍似乎看穿了我心中所想,按着我头贴在他的胸口:“年年,世间万物的轮回,都有其秩序和规则,也有他们各自的去处。若非要逆天而行强行打破这规则,就要为此付出代价,活死人是不可能永远存于这个世间的。与其让她继续被邪月利用伤害她最不想伤害的人,不如让她早点解脱出来。”
“那你一定要用那种血淋淋,残忍至极的方式吗?”我将鼻涕眼泪抹了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