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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章 天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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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城,鸾柱峰上。

    银袍上仙语气波澜不惊,给轩良讲了关于他出身前后的那段往事,轩良听在心里,却似万箭穿心。

    听到自己母亲为了替自己消灾,而不惜牺牲了自己的生命,轩良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啊!”的一声长啸,旋即失声痛哭起来。

    这些年,每次问到母亲,答复都是她去海外仙岛修仙,他无数次幻想着将来和母亲重逢的那一日的情景,没想到事实却是如此残酷。

    哭了半晌,轩良抬起头来,双目通红问道:“后来呢?我娘葬在哪里了?”

    “后来你爹带着你娘的灵柩和你离开了轩城,不远万里将你娘的灵柩送回了她的家乡:东海帝国的东宫世家”上仙道。

    “轩氏如此负我爹娘,我爹为什么还要回来?回来以后又为什么不杀轩猛?轩猛又为何今日还能担当大长老?”轩良心中不由浮起一连串疑问,连续发问道。

    “你爹本已心灰意冷,发誓再不回轩城,可是后来却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事关整个轩氏的生死存亡,所以你爹在关键时刻又重返轩城,挽救家族于危难之中。至于轩猛,由于在这件事情中也立了功,所以也被特赦,恢复了大长老的职位。”上仙答道。

    “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轩良问。

    “魔兽攻城!”上仙答。

    “魔兽攻城?”轩良面色一变,这四个字,在亘古大陆妇孺皆知,小儿闻之都不敢啼哭。

    轩城地处亘古帝国最西部边陲,隶属洛奇郡,而洛奇郡又分东域、西域、南域、北域、中央郡五个区域,这轩城则是位于洛奇郡的西域领地之中。

    洛奇郡西域一共有十二座城市,轩城是西域十二城中最大的三座城市之一,洛奇郡西域第一大城是万刃城,第二是魔雪城,第三便是轩城。

    西域与莽古山脉和魔兽森林接壤,通常情况下,森林里的魔兽们和轩城里的人们是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即使偶然有个别魔兽犯境,也会及时被守城士兵干掉,不会对轩城造成什么威胁。

    但特殊情况下,因为种种复杂的原因,有的时候森林深处的高级魔兽也会走出深林、攻击轩城,而且高级魔兽的现身往往伴随着大批量的其它魔兽跟风,达到了一定的数量,就会出现传说中极为恐怖的魔兽攻城的情景。

    每次魔兽攻城战斗都极其惨烈,就算人类取得了最终胜利,往往也需要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而一旦守城失败,被魔兽们屠城灭族的案列,历史上在其它城市也有发生过。

    所以魔兽攻城,对与边陲城市来说,是最可怕的一件事情。轩城是亘古帝国边陲重城,其重要职责之一,就是守护好帝国的边界安全,防御魔兽进攻。

    当然亘古帝国的西部边陲城市有很多,轩城只是其中之一。

    “师傅,您是说我爹是因为魔兽攻城、轩城有难才回来的?”轩良似乎明白了一些。

    “正是!近些年魔兽们也越来越狡诈,竟然趁着轩城主力军队出征其它部落,守城力量最空虚的时候发动了大规模攻城!差一点就破城而入,当时凶险万分!”就在主城大门被攻破,眼看着魔兽们就要一拥而入的千钧一发之际,你爹从天而降,挡住城门,以一己之力硬抗了半个时辰,为轩氏精锐军队赶回来救援争取了最宝贵的时间,几乎可以说是以一己之力,挽救了整个轩城!”

    “一己之力力抗整个魔兽军团……”轩良听的有些神往,心中对父亲的敬佩之情顿时又增加了许多,脑海中已经浮现出父亲傲立城下,白色战衣在风中猎猎飞舞的绝世风采。

    “至于轩猛,也是那个时候被从天牢里放了出来,临危受命,帮忙抵御进攻!事后因守城有功,将功补过恢复了大长老的职位,经此一役,轩氏死伤无数,元气大伤,迫切需要休养生息,他和你爹之前的个人恩怨,也就暂时告一段落。”

    听到这里,轩良已经明白了大半,“可是,我后来又怎样被送到了天外村呢?”

    轩良又问。

    在轩良的记忆里,打记事开始就跟师傅一起住在天外村,直到几年前轩凌风把他接回轩城为止。去天外村之前的事情,包括刚才银袍上仙所讲述的,以及他究竟何时被送到了天外村,由于年纪太小,轩良一概不记得。

    “你进天外村,却是后来我带你进去的。”银袍上仙似乎不愿意深入谈论这个话题,回避道。

    师傅的脾气,轩良最清楚,眼见师傅不愿意透露,轩良也便不再追问,反正回头可以找机会问轩凌风便是。

    “师傅这次现身,想必有什么重要事情?”轩良转移话题道。

    “正是,为师这次现身,是想告诉你,数十年之后,这幻魔大陆将有一场惊天浩劫,为师要你利用这之前的时间,勤加修炼,届时浩劫降临,神魔乱舞,千里白骨,你于乱世之中也好有些保命手段!”银袍上仙道。

    轩良心里一惊,“浩劫?保命?”

    他喃喃道:“我现在才是初阶一星,就算不吃饭不睡觉,数十年后又能强到哪里去?要知道幻魔大陆上一些绝顶高手,有的可是足足活了几百年方才修炼到那般境界,而且前提还得是绝对的天才。”

    “天才?”上仙笑了笑,“凭你的脉相,谁能比你更天才?”

    “我的脉相?”轩良突然想起来,刚才师傅提到说,死脉是不能修炼的,可是自己不就是死脉吗?怎么就能修炼呢?”

    当年东宫芸逼迫轩岸立誓,不允许族人提起轩良脉相之事,但是族人们虽然不敢明提,却经常暗中私传轩良是祸害。

    在天外村经历过超乎常人的残酷训练,轩良何其精明,对于传言他自然也有耳闻,明察暗访,终究也是知道了几分,只是直到今日,才终于弄明白整个来龙去脉。

    “谁说你是死脉?”银袍上仙道。

    “你说的啊!”轩良一头雾水,“不是师傅刚才说的吗?说我的验生石是黑色,是死脉。”

    “黑色验生石是死脉不假,可你的验生石却不是真正的黑色!”银袍上仙一语道破天机,他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缓缓道:“你是天脉!你先天全身经脉皆通,你的验生石上面其实是囊括了所有的颜色,所以外表看起来,反而是一片漆黑!”

    “什么?!”轩良顿时无比震撼!

    “我竟然……不是死脉?因为我的验生石呈黑色,父亲不惜与家族开战,母亲更是为了保护我牺牲了生命,可我居然,不是死脉!”轩良喃喃道。

    双眸之中精光猛地一闪,上仙答道:“不错,你不但不是死脉,而且还是天脉,是天才之脉!天生经脉皆通,所以可以兼修所有流派而不会走火入魔!”

    “竟然是这样!真是太讽刺了!”

    轩良突然狂笑起来,那笑声中透着无尽的痛苦和伤楚,透着对造化弄人的愤恨,透着对苍天、对命运的质问!

    笑这天道无情,笑这造化弄人。

    笑罢,泪如雨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