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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大人难得清闲半天,便来街上随意走走。
“哎,这位大爷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老爷,进店瞅瞅,我们家各种瓷器玉器古玩摆件应有尽有。”古玩店的伙计在太傅耳边喋喋不休。
太傅挥挥手,自顾自的四处观看,并不想理会他。
伙计跟上太傅的步伐,说:“大爷喜欢字画吗?我们店前几天新到一幅明代大画家沈周的《落日映渔舟》,有兴趣吗?”
太傅一听,立刻停下脚步。
伙计感觉有门,继续说:“大爷,感兴趣的话进店里瞧瞧。”
太傅跟随伙计进到店里,伙计告诉掌柜,掌柜亲自接待他,拿出那幅《落日映渔舟》给太傅端详。太傅问:“这幅画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
“大爷,您这就说笑了,我们打开门做生意,那绝对是正规渠道得来,你如果喜欢就尽管出价,我们感觉合适就卖给您,如果您只是想打听这幅画的来处,道上自有道上的规矩,恕不奉陪。”掌柜脸色大转,立刻收起画来,要赶太傅出去。
“哎,你想干什么?”景渊恰时赶到,重重一撇,将掌柜推出数米。
掌柜急了:“哎呦,你们是来找茬的吗?”挥手示意店里伙计,景渊亮出令牌,伙计立刻退散,掌柜俯首低眉道:“小的眼拙,不知道是官爷,官爷见谅。我们是正经生意,不偷不抢,店里的东西绝对都是正经渠道买来。”
太傅问:“那我问你,这幅画到底是从何而来?”
“这...”掌柜犹豫,见景渊凌厉的眼神,只能老实交代,“这幅画是前几天钻地鼠卖给我们的。”
景渊厉声问:“前几天是几天前?”
掌柜一颤,想想说:“大概是四天前,对,就是四天前的上午巳时左右。”
太傅又问:“这钻地鼠又是何人?”
掌柜回:“钻地鼠也就是个别称,唉,说白了就是个小偷,是他们道上的人给他起的,他经常偷了东西卖给我们。”
“那这幅画也就不是正规渠道得来的了?”景渊质问。
掌柜苦丧着一张脸,无言辩解。
太傅再问:“掌柜的,你知不知道钻地鼠住在哪里?”
掌柜摇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见景渊挥起的拳头,他抱头求饶:“官爷,我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这种人都是居无定所,一般都是他们将货直接拿到我们店里,我们在店后交易,况且我们买下他们偷来的东西也不能问他们住在哪里吧。”
太傅在景渊耳边喃喃几句,意思是让景渊把画带走。景渊便快手卷起画:“这幅画是赃物,我们要带走,记住以后再有小偷来卖东西给你们,直接报官,再敢出售赃物,下次连你们一起抓。”
掌柜连声说“是”,送他们二人离开。
——
蝶城带尘瑾回到新机营,给她安排一间屋子住下。
蝶城边收拾边说:“尘瑾,你就安心住在这里。”
尘瑾眼眸微转,摆弄起小心思:“蝶城,新机营的监牢没人看管,你们确定千宿哥不会逃出去吗?”
蝶城回:“不会的,新机营的监牢四周墙壁内都有铁板加固,非常牢固的,不要说林千宿,就是武功再高强,没有太傅大人手里的钥匙也逃不出去的。”
尘瑾又问:“太傅大人都会把钥匙带在身上吗?”
“不会吧,一般都放在他的书房里,”蝶城感觉尘瑾在套她的话,质问道:“你不会在套我的话吧!”
尘瑾满脸尴尬:“不...不会,我就是随口一问,我也希望你们能够尽快找到证据,还千宿哥清白。”
听闻太傅和景渊聊天的声音,蝶城便带尘瑾去见他们。
蝶城禀报道:“太傅大人,尘瑾可能需要暂时在新机营住上一段时间。”
太傅点点头,略有思虑后,开口问:“尘瑾,你愿意加入我们新机营吗?”
“我吗?我真的可以吗?”尘瑾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手足无措。
太傅语气坚定:“当然可以。”
“他加入我们?太傅大人,你确定她不是来给我们帮倒忙的?”景渊鄙夷道。
太傅说:“催眠术对破案会有很大的帮助,有时能帮我们找出很重要的线索,我们新机营现在正缺这样的人,我相信尘瑾可以做好。”
“我愿意,我一百个愿意,”尘瑾平复下激动的心情,“我一直都希望有一天可以向蝶城一样,将自己所掌握的东西运用到真正有用的地方,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蝶城,真是太好了,我能和你一起破案了。”
蝶城也为她感到高兴。
太傅取出一块新机营的令牌交给她,尘瑾颤抖着双手接过令牌,眼中泛起激动的泪花:“谢谢太傅大人,我一定会努力,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
太傅欣慰地点着头。
太傅大人的决定,景渊也无可奈何,他拿出刚刚得到的那幅画问:“太傅大人,这幅画对我们的案件有帮助吗?”
太傅说:“这幅画我曾在李大人的书房里看到过,而且就在他寿宴的前一天,因为寿宴当天我可能要和皇上商讨政务,所以便提前一天去给李大人贺寿,当时我还和李大人一起欣赏他收藏的几幅名画,其中就有这幅沈周的《落日映渔舟》。而我刚才问古玩店的掌柜,他说是四天前的巳时左右钻地鼠卖给他的,而李大人正是当天辰时左右遇害。”
景渊接过话来:“那钻地鼠可能就是杀人凶手了?”
“现在还不好说,我们可以去找钻地鼠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京城这么大,他又居无定所,找到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万一是个流窜犯,那更是海底捞针。”
尘瑾抢话道:“我知道有人可能知道。”
景渊半信半疑问:“谁?”
尘瑾眉宇一挑,略带得意之色:“千宿哥呀,你别忘了千宿哥在小偷界可是小有名气,他认识的人应该会很多吧。”
景渊耷拉着脸,教训道:“你别一口一个千宿哥的叫了,你现在是朝廷的人,他是小偷,你们是两个队伍里的人,不可能会在一起的。”
尘瑾对他撇撇嘴。
蝶城说:“尘瑾说的有道理,我们去问问林千宿,至少也比茫无目的的四处寻找要好。”
太傅点头道:“好,这几日你们就负责追查钻地鼠。”
——
三人来到新机营监牢,林千宿正躺身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根枯草打转,眼睛注视着乌黑的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
景渊问:“林千宿,你认识一个叫钻地鼠的人吗?”
林千宿没有正眼瞧他,冷冷回道:“不知道,知道也不想告诉他们。”
景渊被他的冷淡惹得有些恼怒:“林千宿,我告诉你,我们这可是为了你好,你告诉我们,我们尽早破案才能还你清白。”
“那你也说我是清白的了,先把我放了,我就告诉你。”
景渊怒吼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千宿淡淡说:“那你们就对我用刑呀,有本事就打死我。”说着,便哼起歌,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尘瑾忍不住劝慰:“千宿哥,你只要告诉我们,我们找到证据,一定会放你出去的。”
千宿瞥眼瞅瞅尘瑾手里的令牌:“呦呵,尘瑾妹妹,是不是抓住我,给他们立了功,让你也加入了新机营?”
“我...哎呀,懒得跟你解释,只要你告诉我们,我们会帮助你的,你难道不想尽早见到羽落吗?羽落现在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的。”尘瑾知道这是他的软肋,他一定会心软。
千宿起身道:“好啦,我告诉你们吧。平时都是羽落我们两人行动,和道上的人接触比较少,吉事果你们应该也认识了吧,他认识的人多,这个钻地鼠他应该知道经常出现在哪里,你们可以去找他。”
尘瑾问:“我们如何才能找到吉事果?”
“吉事果常常住在城南乱岗巷里的一处房子里,是个大红门,很好辨认。你们到了那里,敲门不要乱敲,否则他会从密道逃跑,你们需要先敲三下,停顿,再敲两下,停顿,再敲三下就好了,如果有人开门,那他应该就在那里,如果没人回应,你们只好等着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回去。”
蝶城不免感叹:“你们这些小偷还挺狡猾,敲门都有学问。”
“大姐,我们是小偷啊,能轻易给人开门吗,难道等着让你们抓?”千宿转身侧卧,不想再理会他们。
——
“你们工钱还没给呢。”吉事果被李府下人赶出来,对他们大吼。
下人斥吼:“你一天摔碎的盘子比你的工钱还多,你还敢要工钱,赶快滚。”
吉事果确幸地嘟囔着:“我滚,我巴不得早点离开李府呢!”原来,当时吉事果混进李府帮助林千宿,但由于李大人命案对家丁进行严查,没能逃出来,这几日一直困在李府。为了能够逃出,他装作笨手笨脚,故意打碎锅碗瓢盆,直到下人对其忍无可忍,才将他赶了出来。
吉事果自由惯了,这几日憋在李府,整天伺候主子,关键是看到玲琅满目的宝贝却不能下手,心里直痒痒,出来后感觉连空气都新鲜了许多,乐悠悠地哼着小曲向乱岗巷的房子走去。
景渊和蝶城来到城南乱岗巷,按照千宿说的方法敲门,等了好久也没人回应。
“好像有人来了。”景渊察觉到脚步声,便和蝶城立即躲到房子两边。
吉事果刚走到门口,景渊跳出来,吓他一跳,本想扭头跑,蝶城从后面窜出,堵住他的去路。二人步步紧逼,吉事果连连后退,直抵墙根,惊慌地蹲身抱头:“两位官爷,找我有什么事吗?”
景渊将吉事果拎起,笑嘻嘻地对他说:“找你谈谈心。”
吉事果欲哭无泪,只能苦笑。
蝶城问他:“吉事果,你认识钻地鼠吗?”
“哪...哪个钻地鼠?”吉事果吓得浑身颤抖,见景渊挥起拳头,立刻从实招来,“认识,认识,我认识他。”
景渊说:“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条让我们抓进监狱,另一条带我们去找钻地鼠。”
吉事果怯怯地问:“是不是带你们找到钻地鼠就不用进监狱了?”
“看你的表现喽。”
“好,我带你们去。”
吉事果带他们来到河边,抬头望望快要跌落河底的夕阳:“钻地鼠经常把偷来的东西藏在一棵枯树干里,看现在的时间,一会儿他就会来这里了。”
他们躲在草丛后等待,片刻之后,只见一身材瘦小之人鬼鬼祟祟而来,吉事果向景渊点点头,景渊便冲上去,钻地鼠猝不及防,直接被制服在地。而此时,吉事果趁他们不注意,已经偷偷乘上河边的一艘小船,径直离开。
“这吉事果可真狡猾!”蝶城不由语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