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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云喜得知月娥并没杀方景生,便派出青川帮追杀,景生只好逃出京城,路上碰到尘瑾,二人便作伴而行。此时,他们赶至四川,途径绵阳,见菜市口公示牌前聚拢众人,议论纷纷,欲上前凑热闹。景渊、月娥?景生还未凑近,便见二人从人群中挤出,虽然头戴帷帽,但景生自然能辨出自己的弟弟,她们为何在这里?好似行踪诡异?景生避在树后,见二人走远,挤到公示牌前,一张通缉方景渊的告示明晃晃的贴在公示牌上。景生惊讶万分,景渊到底在做什么?这月娥到底有何来头?他心生好奇,边打发尘瑾回客栈,随二人离去方向一路跟踪。尘瑾也不好哄骗,知道景生有事瞒她,也尾随而去。
天色暗淡,月娥和景渊藏匿在山中破庙,月娥见景渊闭眼睡去,便出门与洛湛相见。她来到山崖,洛湛等候多时,问道:“不知师兄找我有何要事?”
洛湛说:“师父让我通知你,杀掉高桐的任务交给我,你赶快拿到方景渊手里的白虎密匙,然后杀掉他,今晚亥时,我们在城南枣树林碰面,千万不要心慈手软。”
“是。”月娥便离开。
果然如我所料!景生躲在崖坡下不免心中慌颤起来,如若杀了景渊,那我定然也不会有好下场,曹云喜在追杀我,月娥也不会放过我!他越想越害怕,怎么办?与其等死,还不如堵上一把!景渊呀,这次我们兄弟二人的命运就要绑在一起了。
月娥回到破庙,提上一只烧鸡和一壶好酒,景渊悠悠醒来,在这凄苦环境下,能有美人相随,好酒相伴,心中也算慰藉,几杯下肚,脸颊泛起红晕,“啊!真是好酒!”景渊慨叹着。
“景渊,吃只鸡腿吧!”月娥笑颜递上。
景渊一手鸡腿,一手美酒,大快朵颐的不亦乐乎,忽然,只觉脑中空白,便昏倒过去。月娥抽出匕首,抬举许久却迟疑不决,她还是放下了,从景渊身上搜出白虎密匙,说道:“对不起,景渊,我也是被逼的!”她便匆匆离开破庙。
——
证据!证据在哪里?千宿翻遍父亲的书房和卧室,却没找见任何可疑之物。他心中想着,爹收集的证据到底是什么?没在爹这里,难道已经给了贺贤礼?贺贤礼家中并没有,那只能在瀚海书院!
千宿来到瀚海书院,书柜上也只是些四书五经,他心中不免焦急起来,没有!为何哪里都没有?垂目间,却见一间书格竟是战刀雕文,书橱上的隔间都是些花卉纹理,这间格子为何如此奇异?千宿轻轻敲打两下,中间是空的!他立刻将格子抽出,又是一封信!“拿到林怀南手里的证据,落款是高桐!”千宿想起府里下人议论的二娘的情郎,深感震惊,“高桐?这又是何人?他和贺贤礼想要得到爹手里的证据,那二娘对这件事情一定知情!”他俯身将格子推回,只听一声清音落地,衣兜里的银针掉落,就是这一声清响,引起了千宿的注意,他捡起银针,想起从张广茂和父亲脖颈后取出的银针,自语着:“张广茂和贺贤礼脖颈的银针都是银质的,而爹的那根很轻,就好像...好像妇女纳鞋底用的大号针,高桐?是二娘!”
千宿飞奔回府,二娘早已没了踪影,果真是她!果真是她害死了爹!“啊!爹,你真是糊涂啊!”千宿痛声疾呼。
“少爷,二夫人中午回府后,便又出了门,到现在都没回来过。”一下人告诉他。
“高桐呢?他住在哪里?”
那人回:“住哪里我不知,就知道他在城南有家高记茶庄!”
千宿急疾赶至高记茶庄,店铺内早已人去楼空,他出门盲目四顾,那还从何找起?不免抓耳挠腮,见对面摊主正在收摊,千宿上前打探:“麻烦问下,你知道这家主人去了哪里吗?”
摊主说:“你说高老板啊,我见他下午将伙计们打发走,关了店门,然后收拾行李,和一女人乘马车离开了。”
“他们走了多久?”
“天刚刚黑时走的,还没多久。”摊主指指西面方向,千宿便汲汲追赶而去。
——
“高桐!”只听洛湛一声呐喊,高桐不敢回头,驾着马车一路狂奔,“啊!”一记流星镖射来,缰绳脱手,他踉跄滚下马车,马儿惊嘶,乱步逃窜,二娘惊颤地躲在马车中,随着上下颠簸悚然号啕着。高桐忍痛起身,挥去手上飞镖,快步冲向洛湛,几个躲身,避开连连射来的飞镖,和洛湛徒手厮打起来。
几名黑衣人凌空挥刀,马车顶棚瞬间劈裂,二娘弹身落地,滚滚爬爬,只见几把利刃将她团团围起,月光闪闪,银魅的光泽令人心惊胆寒,她瞬间昏死过去。毫不犹豫,一人挥起大刀劈砍而去,霎时,一把把飞箭划破夜空,黑衣人猝不及防,纷纷中箭而亡。
洛湛见此,大吃一惊,会是谁?只见月光下,景渊带兵将其团团围住,他!怎么会?月娥!洛湛怒气横生,加紧步伐,连连数招,一记飞镖割破高桐喉咙,高桐倒地而亡!见势,洛湛本欲逃跑,景渊绝对不再让他逃脱,挥起大刀,大喝一声,撇开他飞射而来的数枚流星镖,大跨步飞身上前,洛湛惊慌未定,只得招招防守,不料,却是一支飞箭而来,他神思恍惚,景渊趁机一刀正中心脏,洛湛倒地毙命!
景生抬弓而起,本要再射他两箭,景渊阻拦道:“不用了,他已经死了!哥哥,这次我们兄弟二人总算齐心办了件大事!多亏你为我提供的情报!”
“那还是你有计谋,要不是你假装失忆,骗过月娥,怎能引出洛湛!”景生心中巨石头终于落地,铲除曹云喜还要依靠景渊。不过经过此事,景生对景渊佩服的五体投地,他知道,景渊对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不揭发他,也是在给他机会,他不会再让景渊失望。
千宿快马赶来,却见洛湛倒地而亡,而且还是景渊亲手所杀,不免惊奇万分!
景渊对他笑嘻嘻:“千宿,你还真以为我失忆了?不装傻充愣,怎能识破月娥?怎能把洛湛引出来?你派人满城贴出告示缉拿我,害我躲得好苦啊!”
景生插嘴:“要不是千宿贴出告示,我还找不到你呢,说起来,千宿也算有功!”
听着兄弟二人谈笑甚欢,千宿心中却仍有疑虑,他可是亲眼见到“景渊”出现在贺贤礼家中,景渊却不知道为何缉拿他?那躲在贺贤礼家中的人又是谁?他有何目的?难道是我看眼花了?
景渊见千宿仍在走神,推搡他说:“喂,你还没反应过来呢?”
千宿回过神:“哦,你既然没失忆,那羽...月娥呢?”
景渊这才想起:“对,怎么把她忘了!”他们命令捕快道:“你们把那女人押回衙门,”又转身对千宿说:“我们立刻去枣树林。”
此时,月娥正在枣树林内焦急地等待洛湛,亥时已过,为何还没来?月娥心中犯起嘀咕。垂目间,却见一群人马向此而来,月娥刚要迈步,不!那不是洛湛!她这才借着月光辨出,慌忙躲进树林深处。
三人赶至枣树林却并未见到月娥的身影,正当茫然无措时,一阵树叶奏响的乐音从林中传出。
“羽落,一定是羽落!”听闻此声,千宿早已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她在树林里。”
景渊阻拦他:“千宿,不可鲁莽!我虽不能完全确认月娥就是羽落,但这人是于千裘的徒弟,心肠歹毒,我们一定要小心。”
“不,我定要向她问清楚!”千宿拔足跑进树林,景渊和他人只好缓步跟随,警觉着树林里的风吹草动。
“停!”只听景渊一声,众人驻足拔刀,紧绷起神经。千宿缓缓退着步子,景渊定睛而视,那是?月娥擒住尘瑾,一把利刃扼住她的喉咙,他才懂得,刚才的乐音是尘瑾奏出,是在给他们报信。
千宿声声质问:“羽落,你为何要这样做?”
月娥低头垂目,眼神缥缈:“不,我不是羽落,我是月娥。”
“你眼神在躲什么,你看着我的眼睛!”千宿一声怒吼。
“不!你...你不要再说了,再说我就杀了她!”月娥情绪激动,月光耀下的双眸,惊惧中泛起点点泪光。
景渊急忙劝慰道:“月娥,把尘瑾放了,你要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你。”
“不,我真后悔当初没杀了你,才让你破坏了我们的计划,我不能再放过她了,否则,我无法向我师父交代!”月娥嘶哑着嗓音,显出无尽的疲惫。
千宿问:“你师父是于千裘吗?你一直在跟随沈云天对吗?”
月娥不住地摇着头:“你不要再问了!你们不要再逼我了!”
景渊问:“柳家寨的长老和那些女人是不是你收买的?张广茂、贺贤礼和林怀南是不是都是你杀的?”
月娥苦苦一笑:“哈哈,我好傻,原来你早就识破了。对,柳家寨的千斤粮种发霉,长老自知无法向族人交代,我就收买了他,让他和柳家寨的女人帮我演出好戏,为的就是掩饰张广茂之死,来骗过你们。”
景渊又问:“你们为什么还要杀高桐?他们四人有何关系,沈云天下为何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我不会告诉你的。”月娥放声大笑,凄声震荡山林,忽然她挥起匕首,欲要刺起。
“你就是羽落!”千宿一声惊喊,眼见那红丝带从月娥的袖口里飘出,飘进他的怀中,“哈哈,千宿和羽落!你就是羽落,你没有忘记我们在连理树下的许愿,你就是羽落!你为何要这样做?曾经我们在一起是那么美好,你都忘了吗?”
“我是在利用你,我是在骗你,你个傻瓜!”止不住的泪水,从月娥脸颊淌淌而下。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能像个正常女孩儿一样生活?为什么非要跟着沈云天做这大逆不道的事情?”千宿连连发问,若有千刀刺怀。
月娥拼命地摇着头:“我没得选择。”
“路都是自己选择的。”
“我养母在他手中,天天饱受折磨!你让我如何选择?”月娥情绪激动到无法自控,“啊!”只听一声凄惨长啸,她举起匕首,刺向尘瑾。
千宿快手夺过捕快手中的弓箭,毫不犹豫地射向月娥,正中胸口,月娥倒地!源源不断地泪水夺出眼眶,千宿抬起如负千金的双腿,沉重地迈向月娥,月娥挣扎着最后一口力气,紧紧抱住千宿的脚踝:“你爹不是我杀的,对不起,原谅我!”她挽起笑容,缓缓闭眼而去。
千宿目光呆滞地注视着月娥渐渐冰冷的尸体,那种无法释放的伤心欲绝和刺遍全身的尖刀厉刃疼得他无法哭泣,他仰面大笑,那凄凉的笑声仿佛穿透了时空,将过往的点点记忆击碎撵烂,只留下一股呛人鼻息的灰尘,随风飘远,过去,再见!
——
千宿的二娘侥幸保命,成为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唯一突破口,张广茂、林怀南、贺贤礼、高桐,和尚、县官、先生、商贩,看似毫无关联的四人到底与沈云天有何仇恨?
千宿将大头针扔在二娘面前,二娘一惊,他问:“我爹是不是你杀的?”
二娘惊颤地摇着头:“不...不是我杀的,我不敢杀人。”
景渊开口道:“哎呀,最近听说县衙里新发明了一种刑罚,从地上挖个坑,里面放进去毒蛇、毒蜘蛛、毒蝎子、毒蜥蜴,然后再把犯人扔下去...”
二娘吓得癫狂:“好啦,你不要再说了,是我...不,是高桐让我杀的,是他逼我动的手,我和怀南好歹也是夫妻,我们也是有感情的。”
千宿怒斥:“你还好意思说有感情!你从嫁到我家起就心怀不轨,先是把我赶出家门,再和高桐勾结在一起,现在连我爹也杀了,你真是恶毒!”
景渊问:“高桐为何让你杀林老爷?”
二娘说:“他说张广茂死了,他们三人也难逃死劫,怀南手里在收集证据,只要拿到证据,高桐就能自保,我们就能安心在一起了。当时我也很害怕,迟迟不敢下手,但高桐说只要用大头针刺向脖颈处,没人怀疑是我,自然有人顶罪!”
尘瑾不解地问:“你们两人本来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呀,又没人逼你们,你为何要嫁给林大人?”
“我...是因为高桐在贩卖私盐,只要我嫁给怀南,我就是县官夫人,就没人敢调查他了。”
千宿怒目而视:“你这些年利用我爹的名义干了多少坏事,我爹一生清誉都让你毁了。”
二娘低头不语。
景渊问:“林大人手里的证据呢?”
二娘随口答道:“在葛涛手里。”
“葛涛是谁?”景渊疑惑问道。
二娘才解释:“哦,就是贺贤礼。”
“贺贤礼为何又叫葛涛?”三人几乎同时发问。
“哎呀,贺贤礼根本就不是他的真名,他本名就叫葛涛。其实...”二娘望着千宿迟迟不肯张口。
“其实什么?”千宿心中莫名不安。
二娘还是说出:“其实你爹也不叫林怀南。”
“什么?”千宿震惊万分,“不可能!”
“确实是这样。”
千宿仍不相信:“我爹为何要隐瞒自己的名字?”
“其实,你爹真名叫郑军。”
景渊忽然张口:“那高桐的真实姓名是不是叫王大勇?”
二娘点着头:“对,你怎么会知道?他只对我一人说过。”
尘瑾和千宿也疑惑地望着景渊,景渊对二人说:“你们两个难道不记得了吗?”
“哦!”千宿大悟,“是尹夫人说的,一个王大勇,一个葛涛,一个郑军,还有一人记不清了。”
景渊应道:“对,那人就是张广茂,原来他们四人都没死!”
千宿心中阵阵惊慌:“不,不可能,我爹从来没说过这些事情。”
二娘说:“你爹当然不会告诉你了,我们同床共枕多年我都不知道,他们四人犯下的可都是死罪。”
景渊惊问:“听尹夫人说,他们四人和尹老爷、楚牧不是抵抗敌人的英雄吗?沈云天才是卖国贼。”
“他们四人骗了尹万钧和楚牧,当年沈云天为了钱财将情报出卖给敌人,他们四人都是知晓的,并且各自还分到了一份,只有尹万钧和楚牧那二人全然不知情。沈云天命令四人杀掉他们,但谁知沈云天却背信弃义,暗中要杀四人,他们只能东躲西藏,隐姓埋名,多年后此事也就不了了之。直到你们新机营渐渐调查到沈云天的阴谋,沈云天感觉这四人迟早都是祸害,便命令手下四处搜寻,将他们斩草除根。”
景渊不禁长叹:“唉!真是可惜了尹老爷,临死前还对他们四人念念不忘,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千宿心中苦闷,多年来,父亲在他心中都是一名清官,父亲确实也这样践行,但如今却挂上了叛国贼的名号,他这才明白为何四人房内满是兵书,接连不断的打击,他心中愁思难断。但转头又想,证据在葛涛,也就是贺贤礼手中,当天景渊去贺贤礼家是不是就是去偷证据了?景渊还隐藏着什么秘密?他对景渊仍然放心不过,他定要调查清楚!
景渊示意捕快:“将她带走吧。”
二娘哀求着:“大人,我什么都交代了,你们就放了我吧。”
景渊说:“林老爷是你杀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千宿,二娘错了,你们就饶过我吧。”
“你就是死十次也不足惜,将她带下去!”千宿恶狠狠瞪她一眼,全然不想理会。
——
蝶城和“景渊”仍困在齐云寨,“景渊”调查二叔公,发现寨子里的丼枯了,山寨人都去河边打水,他却坐马车出寨打水。“景渊”深感奇怪,便趁夜送饭,将此事告知蝶城。
“对呀,水!”蝶城这才明白,“我怎么没想到呢?”
“景渊”不解地问:“想到什么?”
蝶城说:“寨子里人身上的红疹,很有可能与他们日常饮水有关,二叔公不喝河里的水,身上就没有红疹,其他人喝了,就有红疹,这能说明什么?”
“景渊”回:“说明二叔公从水里下了药?”
蝶城点着头:“十有□□是这样。”见牢里的人纷纷困倦而睡,蝶城奇怪道:“今天他们怎么睡得这么早啊?”看“景渊”偷笑,她恍然大悟:“哦,景渊,是你做了手脚。”
“正好带你出去。”
“好,有先见之明。”
“景渊”掩护,蝶城跟他从大牢中逃出,景渊却犹豫道:“蝶城,既然我们都出来了,要不然就直接逃走吧?”
蝶城执拗说:“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那个二叔公到底在搞什么鬼。”
“你呀,我真是怕了你。”只听巡逻声音传来,“景渊”慌忙带蝶城躲进树林。
顺着林间小路,他们来到河边检查水质,猝然,只觉身后一阵疾风掠过,“景渊”立刻警觉起来,余光扫视,却见树林内人黑影攒动!二人进入树林,只听树风飒飒,黑影再次出现,二人一路追赶,直至崖坡,却没见任何人影!正当奇怪之时,只感身后猛然一股外力,二人滚下山坡。
山坡下的那片深林,烟雾迷绕,黯淡无光。蝶城谨慎地摸索着四周,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景渊,是你吗?”景渊点亮火折子,蝶城才发现自己手下的是一个骷髅头,望着满地的尸骨,蝶城惊得大叫。嘘!“景渊”示意她不要说话,二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密林里的动向,过了许久,黑影都再没有出现,他们这才放下心来。
“这么多尸骨,这林里肯定不安全,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景渊”四处探着,蝶城紧紧跟随,这个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孩儿,却在心爱之人面前变得娇弱胆小起来,她紧紧握着“景渊”的手,二人一路摸索前行,一圈又一圈,不知走了多久,却又回到那个遍地尸骨的地方。“奇怪怎么又回来了?”蝶城撕扯自己的衣服留下标记,他们继续前行,可饶了一大圈还是回到了这里,蝶城又惊又怕:“这到底怎么回事!”
“景渊”说:“肯定是迷魂阵,要不然这里也不会有这么多尸骨,刚才定有人把我们推下来,想让我们死在这里。”
“是二叔公,他为什么害怕我们调查?他到底想隐藏什么?”蝶城心中泛起阵阵疑问,但不免自责起来,“景渊,都怪我不好,本来你说要走,我还非要来调查。”
“说哪里的话,来都来了,现在想办法出去才是最要紧的。”
“那该怎么办?”
“等等吧,天亮了再想办法,有我在,别害怕!”
“景渊”一句“有我在”,蝶城暖意融融,心中明亮,这里的一切黑暗与恐惧似乎都已抛远,她就这样依偎在“景渊”怀中,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茂密的树枝透出淡淡微光,林中依然烟雾缭绕,辨不清远方。“景渊”睁开惺忪睡眼,蝶城却不在他身边,正焦急,蝶城却从雾中走来,手里拿着几个野果,“景渊,你醒了!”蝶城快步上前,将野果递给她,俯身那瞬,脖中的龙鱼玉佩掉落而出。“景渊”凝望着玉佩,脑中忽然闪现片片场景:一个小男孩儿从马车下来,却不小心将玉佩掉落,小女孩儿捡起玉佩,探着窗子,和他挥手告别。想着,他头痛愈发剧烈,那身心撕裂的折磨再次侵袭全身,他浑身摸索着,没带药粉,他抵着树干,不断撞击。
蝶城被“景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景渊,你这是怎么了?”她缓缓上前,“景渊”依旧痛苦不堪,难道是失忆留下的后遗症?她将“景渊”紧紧抱在怀中,不断安抚着。“景渊”却实在难忍折磨,将她撇到一边,蜷在地上抱头挣扎。蝶城慌乱无措,忽然,她冲上前,用尽全力抱起“景渊”,和他相吻!就在那瞬,“景渊”渐渐平静,只感觉一股股暖流抵压住全身的疼痛,那甜蜜的酥软是他从未有过的体会。
时间好似静止,分开来,对视一眼,二人浑身像燃起来般通红,迅速转身背对,许久沉默不语。
“你...我...”本要打破尴尬,两人的突然转身齐语,令场面更加尴尬,蝶城深深埋头,轻语道:“你先说吧。”
“景渊”结结巴巴:“我...我们要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哦!”蝶城拿出随身的指南针,“景渊”惊讶道:“你随身携带指南针吗?”
蝶城说:“我是个路痴嘛,这个指南针还是你送给我的呢,你不记得了吗?”
“我...”他想想自己的真实身份,立刻说:“哦,是我送的。”
“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失忆还没完全治好,我就不勉强你想起来了,这是你唯一送我的礼物,我一直保留到现在。”
“景渊”告诫自己要清醒,不能因感情问题陷得太深,立即起身说:“既然有指南针,我们就赶快找出口吧。”
蝶城也遂即起身:“嗯,山寨里的河水是自西向东流动,我们向西走,找到水源地,我一定要查出那里的水到底有什么问题。”
“好,我们赶快走吧。”景渊便快步上前。
他们跟随指南针的指示果然走出了迷魂阵,沿着河水一路向上游而去,蝶城观察着河水颜色:“景渊,你看我们越往上游走,河水颜色越变得深红。”
“景渊”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他们继续向前,不远处一红色深潭映入眼帘,红色深潭和满山的翠绿相得益彰,别有一番韵味。蝶城不禁感叹:“哇,好漂亮啊。”
“景渊”疑惑问道:“这潭水为何是红色?”
蝶城解释说:“你看这潭水是从岩洞里流出,这岩洞应该广泛分布着红砂岩,河水常年冲击岩石,就成了红色的河流。”
“景渊”点点头。
蝶城继续说:“齐云寨人身上的红疹肯定就是长久饮用这种红岩水造成的。”
“二叔公难道早就知道这河水有问题?”
蝶城点着头:“他肯定知道。”
“景渊”思考着:“既然是一个寨子德高望重的二叔公,明知河水不干净,眼睁睁地看着山寨里的人生病却坐视不理,反倒是自己偷偷从外运水,太可疑了!”
“对,他作为寨子的长辈,应该对寨子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那些年轻人不知道这里,他也不告诉他们,他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景渊”放目四顾,仍感不安:“好了,真相也找到了,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啊!”蝶城一个趔趄倒地,“景渊”急疾搀扶起她,原来是被高草丛中硬物绊倒!他们缓步上前,发现乱草中掩盖着一口麻袋,“景渊”小心翼翼地打开麻袋,里面竟然是一具尸体!尸体已经腐烂得辨不清模样。“景渊”问:“蝶城,你看这尸体大概死了多久?”
蝶城观察着:“看腐烂程度,应该有一年以上吧。头部遭受钝器击打致死,然后被人用麻袋装起来,扔到了这里,二叔公?”二人异口同声。蝶城坚定道:“除了二叔公,不会再是其他人了。”她翻弄着尸体腐烂的衣服,发现一枚印章:“云耀天印!云耀天是谁?”
“我听说云耀天是齐云寨上任大当家,去年不见踪影后,就由他儿子云宝山接任。二叔公本名云啸天,是云耀天的弟弟,当年只因妾室所生,即使云耀天时常神志不清,还是把齐云寨大当家的位置传给了他。”
“所以二叔公怀恨在心,他便想尽办法杀害云耀天,但为何还是没能当上大当家呢?”
“怪他自己太有心计,不会拉拢人,我在寨子里打杂,大家都说云宝山对寨子的兄弟有情有义,二叔公尖酸刻薄,云耀天失踪后,所有人都推举云宝山,将云耀天闲置一边。”
“哦,所以他明知河水有问题,也不制止。”
“但我感觉二叔公并非只为谋权篡位这么简单,他从小在山寨长大,怎么可能不知道要想得势先要拉拢人这么简答的道理?”
“那你的意思是?”
“我听说在云耀天死后,寨子里的长老纷纷离奇死亡,现在就剩下二叔公一人。”
“那我们回寨子一探究竟。”蝶城更感好奇。
——
二人躲在寨子外围,直到天黑,悄悄跟随二叔公,直至见他鬼鬼祟祟地进了山后一座弃屋。
他们偷偷跟近,窥探而视,只见二叔公从屋顶砖瓦下拿出一个小包袱,包袱里有个盒子。蝶城还无反应,“景渊”便破窗而进,挥起刀手将二叔公打晕在地,动作敏捷到令蝶城惊讶无比,景渊近日功夫大有长进啊,蝶城心中赞叹。
“景渊”捡起盒子说:“这是青龙盒!”
蝶城恍悟:“哦,原来他也是为了前朝宝藏。”
只见屋外巡逻火把攒攒,“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快走吧。”“景渊”托举蝶城从后窗爬出,他将二叔公的尸体抬到角落里,趁蝶城没看见,抽出匕首,直刺心脏而亡。他便跳窗,和蝶城匆匆离开齐云寨。